“聊讀”讓兒童成為閱讀的主人

/朱明海

怎樣的課程不累人？以學為中心，教兒童學、幫助兒童學會學、陪伴兒童創造性地學，這樣的課程不累人。語文課程作為國家課程在校本化實施時，不能偏離“學”這個中心。以閱讀教學為例，重在喚起兒童閱讀的欲望，讓兒童成為閱讀的主人。

從本質上看，何為閱讀呢？閱讀是從視覺材料中獲取信息的過程，是閱讀者根據不同的目的加以調節控制的主動過程，是經歷著理解、領悟、吸收、鑒賞、評價和探究的思維過程，它能陶冶情操、提升修養。由此可見，閱讀是一種自主行為，是一種愉悅的精神生活。何為閱讀教學？作為語文課程的重要組成部分，閱讀教學是學生、教師、文本之間的對話。那就意味著在閱讀教學的過程中，對話者應在相對寬松的環境里，持著自由的心態，彼此啟發，相互碰撞，共同生長。

但是在現行的一些閱讀教學中，教師的預設、經驗與技能的干預，定論定評與分析可謂是發揮得淋漓盡致。于是有人呼吁：別用真理般的結論扼殺兒童思維，別用強勢的灌輸剝奪兒童閱讀的審美愉悅，別用機械的訓練遮蔽語文課程本應有的溫度、廣度與深度！而要促成語文課程轉型就要讓兒童站在課程中央。

課程轉型應該怎么轉？課堂應轉變成學堂，應該從亦步亦趨中解脫出來。教師陪伴兒童，從語言文字田地的精耕細作中走出來，步入文學、文化的花園。以親近的方式抵達另一種親近，那么，這樣的課程是不是遙不可及的烏托邦呢？

小學語文教學應該走向何方？課程的本質是不變的，言語、思維、審美與文化這幾個維度應該是不同程度地、有所側重地在不同的學段得到落實。那么如何以適合兒童的方式讓他們與核心素養不期而遇呢？在今后一段時間的小學語文教學中，我們應當做到：基于兒童真正的問題而教，關注課程的任務與項目，落實語言文字的運用，注重特色認知的建構。尤其是閱讀教學，要追求開放式的教學形態，能夠讓教師樂教，能夠讓兒童在生活般的課堂場域里耳濡目染、不由自主地卷入，從而真正提升素養，成為閱讀的主人。

一、聊讀，一種新的閱讀教學方式

近些年，筆者通過自己的語文課堂實踐追求著一種教學狀態：輕松不深沉，聊談不精講，網狀不線性；聊談中漸漸感悟，感悟中個性朗讀，朗讀中逐漸理解，理解中有所發現。最先是在課外閱讀指導領域加以實踐的，如美文賞讀，詩歌誦讀，名著導讀，整本書閱讀等。我和孩子們聊圖畫書《獾的禮物》，緩緩翻頁間解讀圖畫的密碼，輕松舒適地聊談死亡的話題。我和孩子們共讀《鼴鼠的月亮河》，經歷了事先導讀、交流共讀、讀后談感受的過程，或品讀米加和尼里的對話，或聊聊對友誼的看法，其樂融融。兒童要站在語文課程中央，教師首先要以兒童的閱讀立場解讀文本，教學的方式可以是輕松交談式的，少些師道尊嚴，多些和諧友善，努力讓孩子多談談看法，呈現出師生和諧共長的理想閱讀狀態。筆者把這種閱讀教學方式稱為聊讀。

聊首先是一種對話，呈現你來我往的膠著狀語言爭鋒。聊和講不同，聊是在一定場域中進行的輕松閑適的對話，它需要教師有一點幽默，來組織開放而閑適的對話。聊也不是我們通俗意義上的侃，它講求在快樂對話中傳遞教育信息，看似隨意卻漸漸逼近教學目標。而讀是聊的補充和外在表現，以聊促讀，以讀顯現聊的效果。這是一種教學藝術，呵護兒童的獨特閱讀經驗，鼓勵兒童質疑批判。

教育即生長，那么聊讀就是要在適合兒童的場域里促其生長語文素養。無論哪篇課文的教學，教師不僅要從兒童立場來解讀，還要以適合兒童的方式來演繹，應該追求不由自主卷入的課堂狀態，從而提升語言能力，陶冶思想情操。如筆者在執教蘇教版五年級下冊《水》一文時，聊文字中的苦，聊文字中的樂，聊苦難中追求理想、幸福里不忘珍惜的精神。

聊讀是教師以伙伴的姿態，循著兒童的理解路徑，邊聊邊讀，以聊促讀；在師生共同經歷文本的過程中，組織在知識、能力、情感等方面具有較強聯系的教學內容形成模塊，生成“聊點”，展開對話，使兒童不由自主地卷入到對文本形式、情感、價值等的體悟中，從而豐富言語要素、激活言語思維、豐滿言語形式、提升言語表達、形成言語組塊，促進兒童語文素養的生成與發展。

二、聊讀，讓兒童做個實在的讀書人

有很多人問筆者聊讀將走向何方？筆者一直認為閱讀是生活不是目的，你要強調甚至放大閱讀在最近時間里的實際功能，是不能讓閱讀真正走進心靈的。聊讀是要引導兒童走向正確、走向美好、走向自我。在走的過程中，一定是像在家里一樣舒心愉悅的，可以走得充實，也允許走得懵懂。因為閱讀很多時候是只求意會、不求甚解的。只要兒童在閱讀生活中生長，他就會在長大的歲月里像牛吃草一樣慢慢反芻閱讀所得，成為生命的養料。所以，聊讀的旨歸是喚醒，喚醒兒童讀書的渴望，做一個實在的讀書人。

當然，聊讀教學要真正讓兒童成為閱讀的主人，對教師的要求是比較高的。其成功與否主要取決于以下幾個方面：教師駕馭文本成熟度，以兒童視角解讀文本；師生關系和諧度，以平等姿態實施教學；學生學習自主度，以有序方式推進學習；師生合作有效度，以默契對話深化學習；對話生成適切度，找準文本聊點；思維發展深入度，處理好教學的道與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