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準扶貧背景下農民職業教育扶貧績效的實證研究

鄭爾鵬?林瑾珍?曾雪鑾?甘錦欽?黃小婷

摘 要：本文以廣東省潮汕地區農民職業教育為研究對象，分析存在的問題，得出：職業教育扶貧取得進展但效果不明顯，提出建議：精準地識別教育扶貧對象，提供良好的環境吸引人才，改善農村的教育基礎設施，發揮職業教育的培訓效果

關鍵詞：農民職業教育;精準扶貧;貧困村

教育扶貧是最精準的扶貧。高質量的教育扶貧是阻斷貧困代際傳遞的重要途徑和提升貧困群眾造血能力的重要抓手，貧困地區的農民迫切需要系統的職業教育。現今潮汕地區的農民職業教育處于相對落后的狀態。要讓潮汕貧困地區全面脫貧，需要進一步推動農民職業教育的發展。

美國采取了農業教育、研究與推廣“三位一體”，實行統一管理，形成了多渠道、多元化的組織實施主體的農民職業教育體系。德國的農民職業教育模式是分初、中、高三級農業職業學校的規范的職業教育類型，學校基本實行“雙元制”教育模式，經費由學校和企業共同擔負，管理主體間互有交叉。何家理（2013）基于陜西貧困縣農戶教育扶貧效果調查，得出了教育扶貧有利于改善貧困地區環境，提高農戶收入。陳晨（2016）基于我國中西部集中連片特困地區教育扶貧研究，得出了建立多維度測量的教育精準扶貧效果評估體系。孟照海（2016）基于國際經驗與本土思考，論證了教育扶貧的理論依據以及實施條件。肖慶華（2014）對貴州省集中連片特困地區教育扶貧的現狀、問題及路徑進行了研究。陳遇春（2004）通過對21世紀初中國農民職業教育研究，對農民職業教育提出了建立農民職業教育制度保障體系等建議。專家已經對農民職業教育從理論、現象，從內容到存在問題作了卓有成效的研究。但由于我國的各地地區情況差異巨大，潮汕地區的相關研究不足。團隊在廣東潮汕地區開展農民職業教育扶貧效果的實證研究，是一個良好補充。

一、潮汕地區教育收益率

參與調查的村民中，男女比例是3：2，16到30歲的青年有25%，31到44歲的壯有24%，45到60歲的比例是32%，60歲以上的只有19%。大多數村民受教育水平較低，初中及以下學歷的人占比31%。一般情況老人的識字率比較低，對老人我們大都采取訪談的形式。大部分都有打工的經歷，達到74%。隨著改革開放的進行，大部分農村人都走出去城市打工，各種鄉鎮企業，私企也大量出現，吸納了農村大量的勞動力。其中，項目所調研的貧困村下浦村有4094人，其中屬于貧困人員有415;紅坡村有3091人，其中屬于貧困人員有315;三犁村有3548人，其中屬于貧困人員有333。每個貧困村里面的貧困人員比例為10.1%。15%的農戶年人均收入在2000元及以下，大部分家庭年人均收入在2000到3000元之間，剛好在貧困線附近，表明大部分參與調查的村民人均收入偏低。團隊主要面向貧困戶，樣本收集到的貧困戶的比例達到22.8%，有助于我們分析貧困村里面的貧困人員的相關情況。

本文對教育收益率進行計量回歸估計過程中所用的數據來自200個有效樣本。經數據處理，農民的人均年收入分別為1500元和2000元、5000元。包括5種受教育程度，分別是小學及以下、初中、高中、職校、大專及以上。

本文利用簡化的明瑟方程來計算省級貧困村農民教育收益率。一是因為本文所采用的數據為平均數據，由于所采訪的農民歲數相近，所以各種受教育程度就業者的平均工齡的差距就會很小;二是因為目前除了公務員和事業單位的就業者，其收入與其工作年限的相關程度較小。因而選擇簡化的明瑟方程對估算潮汕地區省級貧困村農民的教育收益率不會產生太大偏差。

利用調研所得數據，選擇簡化的明瑟方程，運用EViews對潮汕地區省級貧困村農民的教育收益率進行OLS估計，得到LnY=7.57+0.048X+u，即省級貧困村農民教育收益率為4.8%，即農民每增加一年受教育水平，收入將會提高4.8%。

回歸結果該模型的參數都通過了T檢驗，這說明潮汕地區省級貧困村農民的收入與其受教育年限之間存在著明顯的相關關系

二、潮汕地區職業教育扶貧效果分析

參與調查的村民中，大部分沒參加過村或鎮舉辦過針對農民的教育扶貧項目，不太清楚與完全沒聽說過當地政府正在開展的精準農民教育扶貧項目的村民達到67.5%，表明大部分村民都不了解精準農民教育扶貧項目。

調研發現，對政府已有的農民職業教育培訓項目的效果評價為，參與調查的村民中，一半以上的村民對扶貧項目的評價為效果不大及以下。

基于數據資料的客觀評估與扶貧對象的主觀評估，發現：大部分農民不了解職業教育扶貧，農民的職業教育扶貧效果不明顯。通過實踐調研分析，認為有一下幾方面的原因。

1.農村非農化

大多數村民都認為務農辛苦，沒有固定收入，收入不穩定，認為農民是落后的職業，所以他們大多數不愿意從事農業生產活動。鄉中被大家認為是“能人”的村民大都選擇離開農村，走向城市，這種情況大大打擊了該地區的農村治理。農村黨支部難以吸收到年輕黨員，培育優秀的青年農村干部，基層村級組織呈現出明顯的老齡化，無法脫出固有的管理思維，難以突破落后的社會治理模式，不利于村莊的治理與建設。村民一旦具備了一定的經濟條件，大多數都會去縣城或者市里買房，準備長期生活和工作在城市里面，對農村經濟發展有著推動作用的人才資源流失殆盡，村莊日漸衰敗。

2.村民素質偏低

貧困地區人口文化水平都比較低，思維僵化，更新知識的速度很慢，難以適應科技的進步，不利于貧困地區整體的經濟和社會發展。貧困村位置偏僻，與外界溝通不便，人們沒有暢通的渠道去學習接受科學技術，大部分人仍然用傳統的方式進行著農業生產，不懂得通過學習科學技術來提升自己，沒有辦法將先進的科技轉為生產力。

3.貧困村可以接受培訓的人員有限且不愿意參加培訓

貧困村青壯年勞動力大多數外出務工，村里只剩下老人、留守兒童。留在村里的人員大多數的教育水平為小學及以下，能夠接受培訓的人數有限。此外，貧困村家庭的主要勞動力不愿意參與培訓。第一，沒有一個已經取得成功的職業教育先例，農民對參加培訓的效果沒有信心;第二，他們認為參加培訓的機會成本較高，不如外出打工帶來的收益快且高，穩定，農民不愿意花時間去做不一定會帶來收益的事情。

4.家庭土地有限

因為潮汕地區屬于丘陵地帶，平原少，田地少。每個農民分到的田地約0.1～0.3畝，規模及其有限。他們認為接受培訓后，自己也沒有足夠的土地來進行大規模的農業生產活動。他們認為政府所提供的培訓只是針對少數的擁有較多田地的農戶，對他們來說沒有實際意義，故不愿意參加培訓。

5.供需不平衡

從調研看出，最受農民歡迎的三大培訓知識依次是農業實用技術，綠色安全農業知識，電腦與網絡技術。然而當地政府沒法提供足夠的擁有專業知識技能的培訓員，導致對農戶的培訓的方案沒有針對性，沒有考慮實際需求。此外，設備的匱乏也制約了培訓的開展與培訓的質量。

6.政府無法調動農民的積極性

政府沒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培訓機制。培訓方式單一，培訓地點距離村民居住地較遠;對參加培訓的農民進行誤工費補貼不到位。

三、結論與建議

1.結論

潮汕地區省級貧困村農民的收入與教育呈正相關關系，省級貧困村農民教育收益率為4.8%，即農民每增加一年受教育水平，收入將會提高4.8%。農民受教育年限越高，科學文化素養水平也提高，接受、應用知識的能力越強，相應的，農戶職業教育的效果越好，農戶收入越高。

農民的職業教育扶貧效果不明顯，大部分農民不了解職業教育扶貧。職業教育扶貧的普及率不高，形式比較單一，對農民的幫助有限。

2.建議

（1）精準地識別教育扶貧對象。在有限的資源約束條件下，要充分發揮扶貧的績效需要精準識別扶貧對象。要對貧困地區進行深入的摸底調查，構建詳細的幫扶對象的檔案系統。要深度分析貧困戶的致貧類型、原因，尤其是是否因為教育原因導致的，做到科學合理、有的放矢。另外，要建立動態的教育扶貧對象進退機制，不斷依據更新后的具體情況，充分利用扶貧資源，保證扶貧的及時性和有效性。因地制宜，引進社會力量參與監督管理，譬如讓鄉賢監督貧困戶的識別。

（2）提供良好的環境吸引人才。潮汕農村地區是一個傳統的鄉土社會。可以發揮潮汕團結互助的優良傳統，吸引鄉賢回歸，創造機會讓鄉賢為家鄉發揮自己的經驗、學識。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文化道德力量可教化鄉民、反哺桑梓、澤被鄉里、溫暖故土，對凝聚人心、促進和諧、重構鄉村傳統文化，振興鄉村大有裨益。

（3）改善農民職業教育措施。對于改善農民職業教育措施，首先，因為農民的眼光一般較為短淺，可以嘗試先建立示范點，讓其他農民看到有成效，后續的開展工作會比較有說服力。農民職業教育要針對不同的需求類型，因地因人設置實用性強，發展前景好，易為農民接受的，合理的課程，否則很難調動農民學習的熱情和積極性。考慮到農民的教育年限有限，要盡可能簡化教育的課程，讓農民較容易接受，還要安排駐村的輔助人員，更好幫助解決農民提出的問題。

（4）要盡可能改善農村的教育基礎設施。中國的現代化建設不斷推進，可以預見，農村人口將會逐步減少，農村人口的比重會不斷降低，然而考慮到我國龐大的人口基礎，農村人口的絕對數依然可觀，農村的發展關系著扶貧的效果，承載著我們的民族復興與中國夢的實現。所以農村的教育基礎設施建設需要不斷發展，保障農民的教育，保障農民的生活，農村的可持續發展。

（5）要盡可能發揮職業教育的培訓效果。一方面提供資金，支持農民購買，使用現代化農具;政府帶頭，調動民間力量，吸引潮汕華僑;另一方面是確權，明晰的產權是農民收入的保障，土地確權了，農民才能放心流轉土地。土地流轉起來，才能規模化經營，讓農民實實在在地看見實效，更好地發揮職業教育的培訓效果，發展有特色的農產品，實現脫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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