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王志力
劉伯承(1892年12月~1986年10月),重慶開州人,是我國著名的無產階級革命家、軍事家,共和國元帥,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締造者之一,辛亥革命時期從軍,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參加了北伐戰爭、八一南昌起義,素有“軍神”之稱。遵義會議前后,他擔任紅軍總參謀長,指揮紅軍搶渡烏江,智取遵義城,兼任紅軍警備司令部司令,保衛遵義會議的順利召開,并出席了遵義會議,此后他堅決貫徹毛澤東的軍事思想,協助毛澤東等指揮了著名的四渡赤水戰役,率領紅軍強渡金沙江,強渡大渡河,飛奪瀘定橋等著名戰役,中央紅軍與紅四方面軍會合后,他同張國燾右傾分裂主義作了堅決的斗爭,為長征的勝利和中國革命的勝利作出了杰出的貢獻。
1933年9月,李德來到中央蘇區,由于臨時中央總負責人博古不懂軍事,把李德尊為“太上皇”,把軍事權力全部讓給李德,在第五次反“圍剿”中,李德在蘇區的獨立房子里憑著一支鉛筆和兩張地圖指揮打仗,結果根據地越打越小,紅軍的人數越打越少。劉伯承心急如焚,他告誡李德:“如果我們不停止這種拼消耗的戰術,采取機動靈活的方針,根據地將會喪失,紅軍將會拼光,我們將變成千古罪人!”李德十分驕橫,訓斥劉伯承:“你連一個參謀的水平都不如,虧你還進過伏龍芝軍事學院”。劉伯承一再向中央提出,到離敵人偏遠的后方開展游擊戰爭,威脅敵人根本重地,迫敵回援,以打破敵人“圍剿”的戰略設想,但是,他的這些意見并未得到中共中央決策者的重視和采納。一次,李德到總參謀部去,幾個機要員在路邊燒火煮飯,擋了他的路,李德一腳把飯鍋踢翻了,劉伯承怒不可遏,當場跟李德吵起來,用俄語說:“帝國主義分子就是這樣欺負中國人的,作為共產國際派來的顧問,你這種行為是錯誤的,是帝國主義行為!”由于李德的嫉恨,1934年10月,長征出發前,劉伯承被貶為紅五軍團參謀長。
長征出發后,董振堂、李卓然、劉伯承一起指揮紅五軍團擔任殿后任務,與數倍于我軍的強敵浴血奮戰,抗擊敵人的追兵,掩護紅軍主力轉移北上,獲得了“鐵流后衛”的稱號。由于李德、博古的錯誤指揮,戰術僵化,部隊士氣消沉,從蘇區帶出來的各種壇壇罐罐過多,負擔過重,行動遲緩,紅軍只能消極應戰,處處挨打,紅五軍團后衛師第三十四師被阻于湘軍東岸,陷于敵人的重重包圍,最終全師覆沒。湘江戰役,中央紅軍以沉重的代價突破了敵人的第四道封鎖線。在跨越城嶺,翻過老山界后,12月12日,中共中共在湖南省通道縣召開緊急會議,主持會議的周恩來采納毛澤東的建議,決定轉兵貴州,12月1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黎平召開會議,決定在川黔邊,最初以遵義為中心建立蘇區革命根據地,會上,經過朱德的提議,中革軍委不顧李德的反對,再次任命劉伯承為紅軍總參謀長和中央縱隊司令員。
黎平會議后,紅軍分左中右三路向遵義前進,劉伯承指揮中路(中央縱隊和紅一軍團第二師、干部團)紅軍直指烏江。烏江是貴州第一大江,水流湍急,濁浪滔天,而且江面很寬,架橋異常困難,駐守烏江的是黔軍江防司令林秀生兩個團,紅四團團長耿飚、政委楊成武向劉伯承匯報了面臨的困難,劉伯承親臨前線,集思廣益,充分發揮大家的智慧。工兵排長李景富建議用竹排架浮橋渡江,一個戰士提出“水打千斤石,難沖四兩鐵”,建議用打鐵的鐵砧作為錨來固定竹排,以竹簍裝石代替鐵錨,以多層重疊的竹筏充當橋墩,中間再用竹筏連接起來,上鋪木板作橋面,很快架起了一座5米寬的浮橋,同時采取偷渡、佯攻、強攻的辦法。面對敵人的頑強抵抗,劉伯承指示把神炮手趙章成叫來,連發三發炮彈把敵人炸懵了,丟下尸體,倉皇潰逃。1935年1月3日中午中央縱隊和第5軍團等部順利渡過了烏江。
渡過烏江后,劉伯承立即率部奔向團溪,在行軍途中,他向紅2師第6團團長朱水秋、政委王集成交代了奪取遵義城的任務。離遵義城30公里,有個小鎮叫深溪水,駐有敵人一個營。劉伯承要求朱水秋、王集成,不許有一個漏網,務必全殲,否則就會影響攻打遵義。當時下著大雨,紅6團在劉伯承的率領下突然打進深溪水,毫無準備的敵人除少數被擊斃外,絕大多數都成為俘虜。王集成立即審問了俘虜,了解了遵義的城防情況,決定化裝奇襲,利用俘虜智取遵義城,1月7日凌晨,紅六團智取了遵義城。
紅軍智取了遵義城。紅四團進駐遵義城北,劉伯承來到紅四團營地,安排部署耿飚和楊成武率部向桐梓進發,攻打婁山關,占領桐梓、松坎,拱衛遵義。
1月8日,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決定成立遵義警備司令部,由軍委縱隊司令劉伯承、政治委員陳云兼任警備司令部司令和政治委員,擔負起保衛新的蘇維埃政權和遵義會議順利召開的任務。當天晚上,劉伯承、陳云主持召開了遵義名流座談會,被邀請到會的有遵義郵政局局長、商會會長和部分在國民黨中不得志的軍官。會上,劉伯承向他們講述了國內外形勢,宣傳中共和紅軍的方針、政策,使名流開闊了視野,極大地消除了思想疑慮,對共產黨和紅軍有了比較正確的認識。會上與會者份紛反映他們知道的許多重要的情況,如國民黨軍的部署、武器裝備、戰斗素質、主管軍官的姓名和為人,座談會氣氛熱烈友好,一直開到深夜,會后,劉伯承請名流吃夜宵。飯后,郵電局長還把一張云貴川三省郵電交通圖獻給了劉伯承,這張圖在以后紅軍四渡赤水戰役時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1935年1月15日至17日,著名的遵義會議召開,劉伯承以紅軍總參謀長的身份列席會議,會上,劉伯承堅決支持毛澤東、張聞天和王稼祥的正確主張,擁護毛澤東出來指揮紅軍,他批判博古和李德的“左”傾軍事路線以及取消軍委集體領導,大搞懲辦主義的惡劣作風,為確立黨的正確路線作出了重要貢獻。劉伯承和聶榮臻建議紅軍應打過長江去,到成都的西南或西北去建立根據地,會議采納了劉伯承和聶榮臻的建議,作出了進軍四川,準備在成都的西北或西南去建立根據地的決定。會議期間,李德被大家批評得焦頭爛額時,他趁暫時休會的時間,用俄語對劉伯承說:“你在蘇聯學習過,在蘇區你也是贊成把紅軍建設成一支正規軍的”,想以此得到劉伯承的同情和支持,劉伯承聽后,坦率地用中國話說:“同志,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沒有理睬他。
1月19日,中共中央及紅軍離開遵義,準備在宜賓和瀘州之間北渡長江。1月28日,在習水縣土城青杠坡與川軍模范旅郭勛祺部遭遇,受挫以后,毛澤東等決定一渡赤水,轉移到川黔滇三省的雞鳴三省地區和扎西地區進行修整,召開了雞鳴三省會議和扎西會議,對紅軍進行了整編,此時國民黨軍全部調向川黔滇地區。紅軍二渡赤水,避實擊虛,攻打遵義,擊潰國民黨軍二個師又八個團,斃傷敵人2400多人,俘敵3000多人,繳獲槍支2000多支,取得了遵義戰役的重大勝利。蔣介石大為惱火,親自飛到重慶坐鎮指揮,企圖壓迫紅軍于遵義地區聚而殲之。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劉伯承等將計就計,擺出故意在遵義地區徘徊的樣子,誘敵“圍剿”。當敵人逐漸接近我軍,包圍圈眼看就要形成的時候,我軍突然北進,于3月16日在茅臺三渡赤水,然后,紅軍主力隱蔽起來,用一個團佯裝主力,大張旗鼓向長江方向前進,很快攻下了古藺縣的重要關隘鎮龍山,做出一副北渡長江的恣態,蔣介石又將兵力調往長江沿線防堵。3月20日至22日,中央紅軍秘密迅速地四渡赤水,在國民黨軍隙縫中穿插,南渡烏江,佯攻貴陽,威逼昆明,在昆明虛晃一槍,直撲金沙江。5月2日,中革軍委作出了搶渡金沙江的部署,劉伯承接受命令后,率干部團從柯渡出發,一晝夜行進180里,控制皎平渡渡口,指揮紅軍用七條船,不斷往復來回擺渡,七個晝夜紅軍全部渡過金沙江,毛澤東風趣地說:“前些天,我們一些同志還擔心,怕我們渡不過江去,被人家擠上絕路。當時我就對恩來、朱德同志講,沒關系,四川人說劉伯承是一條龍下凡,江水怎么會擋得住龍呢?”
為了避開敵人的重兵堵截,中革軍委決定通過彝族區向安順場前進,由劉伯承任司令、聶榮臻任政委,由調紅一軍團的部隊組成先遣隊,5月22日,先遣隊從大橋鎮出發,翻過俄瓦口,進入了極難通過的彝族聚居區。當紅軍行至喇嘛房時,一群彝民就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紅軍指戰員遵守黨的民族政策,不開槍還擊,反復宣傳“紅軍彝族一家人,紅軍絕不打彝民”口號和北上抗日的道理。劉伯承按照彝民的習俗,同沽基首領小葉丹歃血為盟,結為兄弟。渡過彝族區,擔負先遣任務的紅一軍團第一團于5月24日抵達安順場,當時蔣介石步步緊逼,形成一個前后夾擊的包圍圈,企圖讓紅軍成為石達開第二。紅一團出其不意消滅了安順場渡口南岸的守敵二個連,占領了安順場,同時奪取了敵人作為聯絡用的一只小木船,找到了十幾名船工,選拔17名勇士,渡過大渡河,此后又在渡口下游找到三條船,四只船不停擺渡,直到26日,紅一團才全部渡過大渡河。
紅軍二萬多人僅靠4只渡船迅速渡河,根本沒有可能,國民黨追兵迫近。5月26日中午,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會到達安順場。在聽取了劉伯承的匯報后,中革軍委當即決定奪取瀘定橋,兵分二路,以紅一師和軍委干部團為右縱隊,由劉伯承聶榮臻指揮,從安順場渡河,沿大渡河右岸前進;以紅一軍團軍團部、紅二師和紅5軍團為左縱隊,由林彪指揮,沿大渡河左岸前進,軍委縱隊和紅3、紅5、紅9軍團隨左縱隊前進。王開湘、楊成武率領紅一軍團第四團向瀘定橋沿大渡河西岸奔襲。經過長途奔襲和作戰,兩個晝夜行軍320里到達瀘定橋,經過猛烈的攻擊,占領了瀘定橋,自此中央紅軍完全擺脫了蔣介石國民黨軍隊的圍追堵截,取得了戰略轉移中具有決定意義的偉大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