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上市公司財務舞弊

肖康

（北京大學經濟學院，北京 100871）

1 研究的背景及意義

會計信息是企業從會計視角所揭示的經濟活動情況，是社會經濟有效運行的重要基礎，然而隨著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特別是證券市場的突飛猛進的背景下，各方利益的驅動，使得財務舞弊也形影相隨。縱觀整個會計史，重大會計舞弊案件成為催生和完善會計規則和獨立審計制度的重要因素，同時也引起了會計理論界對財務舞弊的研究、探索及密切關注。

2 研究內容綜述

在會計學的歷史中，國內外的專家學者對財務舞弊做了大量的研究和實踐，很多理論和觀念都可以為防范問題及規范治理提供必要的參考。

本文的研究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闡述財務舞弊基本理論，理論研究是分析的基礎；第二部分根據資產負債表的等式關系列舉財務舞弊的主要手段，結合實際案例進行分析；第三部分針對財務舞弊形成的原因提出治理建議。

研究方法主要有：

①采用理論研究方法，通過查閱大量文獻，深入闡述國外對財務舞弊動因的理論研究成果。

②采用實證分析法，通過歷年來的案例進行分析，與各種舞弊手段進行比較，從問題中找出有效的治理路徑。

3 財務舞弊理論分析

3.1 財務舞弊的理論基礎

財務舞弊是指利用會計制度及財報編制方面的漏洞，有意識或有組織地運用財務知識通過偽造財報數據、變造會計憑證及記錄、修改刪除檔案文件、記錄非真實交易等方式，編造錯誤的財務報表，用于誤導財報使用者的判斷和決策，從而為舞弊者帶來預期的利益，并給他人造成經濟損失的行為。上市公司財務舞弊一般隱蔽性更強，主要表現在定期財務報告編制和披露方面，利用會計報告標準和企業會計準則的不嚴密之處，通過上述手段影響某一階段或一定時期的企業資產負債情況、經營狀況和現金流水平，并以公眾公司形象作掩護披露出虛假的財務會計報告，達到推升股價、市值管理等目的，而投資者在依據報告進行投資者將造成損失。

3.2 財務舞弊理論研究

從18世紀初英國暴發“南海公司事件”，到20世紀20年代因華爾街上市公司會計舞弊成風導致全球經濟大蕭條，再到安然事件。國外對財務舞弊的研究已初具體系化，從問題源頭出發來防范問題一直是海外學者的研究思路。舞弊風險因子理論是伯洛格那(G.Jack.Bologna)等人在GONE理論的基礎上發展形成的，作為業內相對完善和成形的理論，它把風險因子分為個別風險因子和一般風險因子。個別風險因子是指個人內在風險，不受企業控制的因素。而一般風險因子是指企業能控制的因素，包括舞弊時機的把握、舞弊手段的運用、舞弊被舉報或發現的可能性，尤其是舞弊者受到處罰的程度及違法違規性質。

4 財務舞弊手段

在兩權分離、委托代理范式下的現代公司中特別是在股權明晰，治理規范的上市公司，以利潤為核心的會計信息是股東對經理人激勵、報酬的主要依據也是投資者關注上市公司的主要指標。故利潤成為財務舞弊的操作手法的歸根之地。研究財務舞弊手段便可從會計等式入手逆向推導。虛增利潤舞弊即多計收入或少計費用，主要體現在資產端的虛增或者負債端的消減或隱瞞。通過此種手段對資產利潤進行虛增需要進行所謂的消化，企業一般等待或可以創造如會計制度變化、控股股東、大股東及高管變更、公司并購重組、經營困境等契機，采用會計調整或巨額沖銷等會計手段釋放泡沫。

4.1 收入虛增

在虛增收入時企業利用“過橋公司”走賬較為常見，為了避免并表抵銷，企業選擇利用第三方非關聯公司即所謂過橋公司進行交易的非關聯化，以此來實現收入的虛增，同時有些企業選擇先將公司自有資金通過“過橋公司”劃轉冒充收入。

在實務中，不少公司在收入確認方面大做文章，最常見的是利用收入確認時點的主觀性，人為地在尚未銷售商品或提供服務時就提前計入收入，或者將在途商品及代銷業務提前進行收入確認，又或者以分公司名義進行采購并確認為產品銷售收入，在收入確認條件沒有完全滿足的條件下確認收入等等。

企業在合并報表時，往往通過將內部交易不抵消、并盈不并虧等方法，進行合并收入的虛增，從而增加利潤。

擴大銷售核算范圍來增加收入確認情形，如銷售回購、售后返租情形時進行收入確認，或者在委外加工時，將材料的發出和成品的收回進入商品銷售和采購，并以開票方式進行確認，再或者將非營業收入虛構為營業收入計入主營收入。

4.2 費用操縱

一般情況下，通過資本化來操縱費用是比較常見的。資本化是指符合條件的相關費用支出不計入當期損益，而是計入相關資產成本，作為資產負債表的資產類項目。簡單地說，資本化就是公司將支出歸類為資產的方式。在不符合資本化條件時，企業對期間費用無視資本化原則而轉成資產，從而減少當期營業成本，進而增加相應利潤。

4.3 非經營性損益操縱

在面臨退市時點，上市公司企業常常通過處置轉讓子公司、非貨幣性交易、債務重整、政府補貼等手段營造非經營性收益進行利潤操縱。以上做法對于ST股票屢試不爽，尤其是政府補貼，因為“殼資源”在中國證券市場很緊缺，無論是企業股東對“殼”價值的認可，還是當地政府對政績的考慮，在上市公司即將觸發退市條件之際，總是會通過當地政府財政稅務獎勵或補貼的手段，增加當期利潤使之達到保殼條件。

5 財務舞弊原因及治理

5.1 財務舞弊原因分析

從時機因素來看，舞弊時機的出現是舞弊發生的重大因素，利用財務舞弊的策劃執行者均具備會計知識和財務技巧，對舞弊時機的把握及被發現的概率都經過事前的計劃。在公司管理架構、內部控制以及會計制度出現因宏觀經濟或行業變化出現漏洞的時候，財務舞弊的發生概率將增加。因為此時最容易出現信息不對稱，會計缺陷暴露以及沒有嚴格的審計等情形。

從借口因素來看，企業舞弊者內心必須進行自我說服，以某種理由使舞弊行為與其道德觀念、行為準則相吻合。企業管理當局和會計人員常見的借口主要有：“別人都這么做，我不做就是一筆損失，我也是被迫的.無可奈何”等。借口的存在掃除了舞弊者的心理障礙，使其能心安理得地進行舞弊。

5.2 財務舞弊治理措施

由上述因素我們看到舞弊的初衷和動因，一方面相關經濟制度的安排要執行到位，另一方面道德的約束也必不可少。

在中國證券市場中，公司大股東及企業高管一直掌握著信息優勢，而小股東即中小投資者和債權人處于信息不對稱的另一端，在財務舞弊中經常處于被動接受的境地，成為財務舞弊的受害者。監管層的作為就顯得尤為重要，在步入成熟的社會主義資本市場的道路上，必須通過經濟規則嚴厲打擊財務舞弊行為。一方面通過強化股東大會監事會制度來加強對上市公司管理層的監管，以股權激勵機制解決代理人問題，另一方面通過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制度來加強對大股東的監管避免大股東可能會利用其資金和信息優勢，協同公司高層通過財務舞弊、內部交易等行為操縱股價，從而獲得巨額利益。

6 結論

本文通過闡述財務舞弊的理論，分析“利潤舞弊——資產虛增——消化釋放”這一鏈條闡述財務舞弊手段，從企業如何虛增利潤到吹起資產泡沫再到主動“消腫”，因為會計舞弊的隱秘性、復雜性，加之其調查活動與公司管理層（或實際控制人）的對抗性，很多舞弊手法在監管嚴厲的同時也與時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