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寒都——雅庫茨克

梁鳳英

為了在這種極度寒冷的環境中生存，必須攝取大量的脂肪和蛋白質以維持身體運轉。當地人最常吃的食物是烤制的馬肉和冰凍的生馬肝，一天三頓加上夜宵都是吃肉，用不了幾天，你就會覺得身體里似乎有一匹烈馬在奔騰。

北極圈附近不乏世界名城，如雷克雅未克、摩爾曼斯克、特羅姆瑟、安科雷奇、努克，全是地道的“寒都”，但全球最寒冷的城市卻是俄羅斯西北利亞的雅庫茨克。雅庫茨克是俄羅斯雅庫特自治共和國的首府，距北冰洋極近，是薩哈共和國的科學、文化和經濟中心，建于1632年。從莫斯科到雅庫茨克市距離為8468公里。由于雅庫茨克市建于永久凍土層上，因此有“冰城”之稱。筆者最近抱著極大的好奇走進了冰天雪地的“世界寒都”——雅庫茨克。

美麗的“冰城”

位于世界上最長河流之一勒拿河岸邊的雅庫茨克，冬季的平均溫度可達零下40攝氏度，低溫所形成的寒霧籠罩著整座城市。雅庫茨克這個名稱可謂強韌的代名詞。西伯利亞的極寒天氣眾所周知，但對于在雅庫茨克生活的居民來說，零下40攝氏度就如微風一樣。雅庫茨克資源富足，當地人很自豪地聲稱，他們有足夠多的湖泊河流，每個人都可以分到一個；元素周期表中的每個元素都能在當地找到。俄羅斯所有鉆石和大部分黃金都是在雅庫特開采的。根據當地的傳說，上帝當初飛往全世界，分發財富和自然資源，但當上帝來到雅庫特后，因為天氣如此之冷，致使手被凍麻，手里的東西全都掉了下來！盡管氣候條件極端，雅庫茨克的人口卻已達到20萬，而且還在不斷增長。在俄國征服遠東之前，薩哈共和國的土著基本都是半游牧民族，以放牧馴鹿為生。雅庫茨克有許多景點可以幫助游客了解這一地區獨特的歷史，景點大都位于市區內，可以方便地步行游覽。

經過漫長的陸上旅行來到雅庫茨克后，如果想喝杯咖啡休息一下，那就在喬納森咖啡館開始第一天的游覽吧。接下來，沿雅羅斯拉夫大街向南走，在庫拉科夫大街右轉前往猛犸象博物館。雅庫茨克的地下凍土層保存下了許多游蕩至西伯利亞地區的猛犸象遺骸。博物館中展覽著猛犸象的骨骼以及這些古老哺乳動物的標本。在與之相鄰的考古學和人種學博物館內可以體會到薩哈共和國原住民的文化和生活。隨后，從庫拉科夫大街向東，在列寧大街左轉，可以參觀一下地區博物館，里面展出著與當地自然和早期俄羅斯定居點有關的展品。還可以選擇沿列寧大街繼續前行，在基洛夫大街左轉去霍姆斯博物館。霍姆斯，亦稱為口弦，是一種亞洲文化中盛行的小型樂器。表演者用牙齒或嘴唇叼住口弦的框架，撥動里面的簧片，通過調節口中的氣流或是面部輪廓來變幻音調。

從基洛夫大街向東南走，前往列寧廣場和雅庫茨克市舊城區悠閑漫步，一并享用午餐。要想品嘗典型的雅庫特美食，可以沿途去柯梅洛克餐館，或是在列寧大街左轉，去塔梅爾蘭餐館品嘗蒙古烤肉和肉串。當夜幕降臨時，可以考慮在城外打一輛出租車，去喬丘爾木蘭餐館，不但能欣賞到雅庫茨克的夜景，還能品嘗到魚肉或者馴鹿肉這樣的雅庫特特色豐盛晚餐。還可以留在鎮上觀看薩哈劇院的演出。

冬季在雅庫茨克采風，有很多別具一格的樂趣——冬天人呼出氣之后，可聽到立即變成冰碴的聲音，魚從河里撈上來即如石頭之硬，小魚可當冰棍來吃；汽車輪胎走不多久就顛裂了，鋼鐵如冰一樣的脆而易折，人造革鞋底在戶外十幾分鐘破裂，戴眼鏡絕對是一件大冒險的事，金屬框會粘到臉頰上，當取下眼鏡時，很可能會連帶撕下一塊肉，尸體埋在活動土層以下永不腐爛，幾萬年前的猛犸尸體出土時新鮮如初……土著的雅庫茨克人屬于突厥人的部屬，有亞洲人的特征，所說的語言有很多喉音和牛吼般的元音。雅庫人對自己周圍的世界和大自然極為崇敬，因為他們知道自然的力量是多么強大，但是寒冷本身對他們的傳統影響不大。不管怎樣，這里的寒冷因為沒有風而并不可怕，在零下40度的時候，人們還是喜歡走著去工作。

奧伊米亞康小鎮

從雅庫茨克地區下行幾百英里就到了奧伊米亞康小鎮，該鎮是知名的“冷極”，就是在這里曾經記錄到了有人居住地區的最低溫度——零下71.2度。奧伊米亞康小村莊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在如此低溫下還有人正常居住和工作的地方，雅庫茨克的冬天氣溫大多正常降至零下60℃左右，夏天最熱可達40℃，溫差100℃。這就是雅庫茨克。

當地報社朋友菲德若夫說，“在冷戰年代，我們曾經這樣開玩笑：如果西方想消滅我們，我們不需要扔原子彈，只要把暖氣關上幾個小時就可以了。”這樣的氣候條件對建筑來說也是一場噩夢。

奧伊爾米亞康小鎮坐落在兩山之間的峽谷中。這片美麗的山谷充分展現了西伯利亞地區受高氣壓控制下的極度寒冷。寒風不會吹落樹上的雪花，天空高遠湛藍晶瑩剔透，薄薄的白霧在身邊繚繞。當地居民的木屋都搭建在這片永久凍土上，屋內的熱氣逐漸使凍土層軟化，因此整條街上的房子看上去都像東倒西歪似的。在這里，你所攜帶的裝備根本無法使用；眼鏡凍碎了，水筆凝結了，厚厚的羽絨服穿在身上就像一張紙一樣難以御寒。你必須像當地人一樣重新武裝自己：穿戴上鼬皮服、羊皮大衣、浣熊皮的帽子和馴鹿皮靴。

在學校里，孩子們整個冬天都在室外玩耍，除非氣溫低于零下60攝氏度，學校是不會停課的。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這個世界上最寒冷的地方竟有冬泳俱樂部。砸開厚達半米的冰層，跳進刺骨的冰水，那滋味兒真是難以言喻。不到一分鐘，皮膚就像長在了別人身上，大腦一片空白，如同中風一般。為了在這種極度寒冷的環境中生存，必須攝取大量的脂肪和蛋白質以維持身體運轉。當地人最常吃的食物是烤制的馬肉和冰凍的生馬肝，一天三頓加上夜宵都是吃肉，用不了幾天，你就會覺得身體里似乎有一匹烈馬在奔騰。這個地區有個特殊的自然現象，海拔越高的地方氣溫越高，這似乎并不符合大氣物理學的一條基本準則，就連很有經驗的氣象學家也很難做出準確的解釋。在這種極其寒冷的地方，狩獵活動變得十分簡單，只須在哺乳動物出沒的地方設下陷阱就行了，根本用不著蹲守和察看。這里的氣溫比家用冰箱的冷凍室溫度低得多，落入陷阱的動物如同被放進了冷藏庫，幾個月都不會解凍，其天然保鮮的效果非常理想。

神秘的雅庫特人

雅庫特民族是俄羅斯的少數民族。雅庫特人自稱薩哈人，主要分布在雅庫特自治共和國。勒拿河發源于貝加爾湖畔的雪峰，流經東西伯利亞茂密的原始森林，最后流入北冰洋拉普捷夫海。舉世聞名的“冰城”雅庫茨克就坐落在勒拿河畔。過去雅庫特人主要從事半定居的游牧業，飼養馬、鹿等。19世紀后半葉大批人改事農業，種植大麥、小麥、燕麥、馬鈴薯和蔬菜。有些地區還從事狩獵和捕魚。手工業有鐵器和毛皮加工等。十月革命后，工農業有一定發展。工業有金剛石、黃金、錫、銻等金屬開采和木材加工。

薩哈人的早期歷史很少傳世，雖然敘述詩故事可追溯到西元10世紀。他們的語言在突厥語族中顯得比較特殊。而在族人逐漸的減少，許多雅庫特人的詞語已經無法了解其確切意思。雅庫特人原信仰薩滿教，但18世紀被俄羅斯人征服后，多數改信東正教。但仍有少數人始終堅持其薩滿教的原始信仰。對此，當地人其實東正教、薩滿教都信的，包括當地的俄羅斯人也是。大部分雅庫特人原本過半游牧的生活，冬季住處是覆土的圓木小屋，搭起圓錐形樺樹皮帳幕的夏季營地位于牧場或過冬乾草出處附近。經由同化的過程，許多南方薩哈人轉向耕種，而較北的薩哈人從埃文克人那里引進馴鹿養殖。因鐵器而大大聞名的薩哈人也制陶，這是歷史上西伯利亞各部落中獨一無二的事業。

盡管北極地氣候惡劣，雅庫特人仍一直保持著以牛、馬、馴鹿養殖為基礎的經濟活動。乳品在他們的飲食中有重要地位。對于雅庫特人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雅庫特馬，這種身材矮小披著長毛的馬是雅庫特獨有的，經過漫長時間的進化，它們已經能適應這里奇寒的氣候。也正是這群獨特的生物，給這片極為寒冷的“冰城”賦予了獨特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