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許家祥(湖南長沙)
近日看到《誰該為GDP造假負責》一文,提出的問題發人深思。但美中不足的是,作者只提出問題,沒有回答問題,看完后也不知究竟誰來為GDP造假負責。有鑒于此,筆者探討一下“負責人”問題。
這篇文章指出,最近內蒙古、天津等地政府公開承認其經濟統計數據有假,擠掉水分后,這些省市的GDP總規模和增速大幅回落。天津濱海新區將年度預期的萬億GDP直接擠掉1/3,調整為6654億元。主動擠水分的“開創者”則是遼寧。在全國兩會上,遼寧自曝家丑:有一個鎮,年財政收入160萬元,報成2900萬元。有專家測算,遼寧的一些縣區,過去經濟數據至少有20%~30%的水分。
隨之而來的是,誰該為統計摻水負責?是省市還是縣區領導?是一把手還是業務人員……不少人認為黨政主官應負主責,可事實上沒人追究其責任。筆者的看法是,也不是完全沒人追責,在一些地方,只要有人將水淋淋的數據曝光了,就有人追責了,大致有以下幾種。
前任負責。一些省市自曝GDP中有水,拿自己的刀削自己的把,看起來很有勇氣;但其實削的不是自己,而是前任。因前任是落馬官員,已關進監獄。前任貪污腐化,再加個造假罪,既是他罪有應得,又是“虱子多了不咬”,誰叫他落馬呢!
統計人員負責。如果前任高升了或是對現任有提攜之恩,那就萬萬不能讓前任負責,而讓“該負責的人”負責。不是“誰造假誰負責”嗎?誰往GDP中注水呢?統計人員呀。盡管統計人員是奉命行事,但沒有領導讓你不實事求是呀?你統計出假數據,你不下地獄誰下?
記者負責。不少地方的GDP造假是一些不講政治、不守規矩,喜歡報道“負能量”的記者捅出來的。本來財政收入翻兩番像真的一樣,上面認可了,先進到手了,領導馬上要高升了。突然被記者公開真相,一切的一切都泡湯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盡管將記者關進監獄可能引發眾怒,但不給他評職稱不加薪或是砸掉他的飯碗是輕而易舉的事,也是他應負之責。
集體負責。如果有人質疑,為何管全局的、說了算的領導不負責?那好,就請位置最高、最有權威的“領導”——“集體”負責。現在不是實行集體領導嗎?很多重大事情都是集體研究、集體決策,出了問題當然要集體負責。更何況,集體特別有肚量、特別敢擔當,與個人無爭,叫負責就負責,怎么負都無所謂,負完了還繼續當領導,下次還繼續負責。
凡此種種,你說沒人負責吧又有人負責,說有人負責吧又沒人負責,真所謂“欲說負責好困惑”。這里的實質在于,盡管統計人員、“集體”等對數據注水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其責任不是主要的、第一位的,真正需要負主責的是“一把手”。如果“官出數字”之后,得利的是“一把手”,而出了問題,負責的是統計人員或“集體”,那么,數據注水就會成為社會癌癥。
遏制統計造假行為,糾正唯GDP的政績觀是老生常談,2004年統計法執法檢查時披露的數據就曾表明,彼時全國查處的各類統計違法行為中,虛報、瞞報、偽造、篡改統計資料的約占60%。10多年來,圍繞保證統計數據真實可信,持續增強統計獨立性,加大違法成本,做了很多工作,但效果不佳,國家的統計條例、政紀、黨紀,都難以阻擋GDP造假。
在假貨橫行、假話滿天飛的大環境中,要治理GDP造假是很難的。不鏟除造假的土壤,統計數據很難完全真實。
【資訊】
洞口縣開展抗旱保灌督查
本刊訊(通訊員 肖功勝)7月上旬以來,洞口縣旱情不斷蔓延擴散,抗旱保灌已成為當前農村工作第一要務。面對日益嚴峻的旱情,該縣8個縣屬水管單位全力以赴投入抗旱一線主戰場。洞口縣紀委、監察委派駐農業局紀檢監察組主動出擊,分兩路對8個縣屬水管單位開展“四不兩直”(不發通知、不打招呼、不要陪同、不聽匯報,直插現場、直面群眾)抗旱保灌督查。
洞口縣紀委、監察委派駐農業局紀檢監察組負責人指出:當前抗旱壓頭,縣紀委監察委對8個縣屬水管單位開展抗旱保灌督查,是紀委監察委對水利局中心工作履職監管的職責所在。加強制度建設,加大監督力度,狠抓各項任務落實,推動全縣農業系統黨風廉政建設工作,為縣農村經濟建設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