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醫科大學 醫學英語與健康傳媒學院 天津 300070)
隨著全球化的日益加劇,英語越來越多地成為表述不同文化的多元變體,以“英美本族語者”變體為標準的傳統語言態度受到了挑戰,多元英語變體被廣泛接受,“跨文化公民”的培養正在越來越多地成為外語教育的目標(Byram,2008)。對于醫學專業的學生來說,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培養不容忽視。為此, 我們必須尋求一種新的教育模式,讓醫學學生接觸和了解世界各民族認識世界和使用英語的各種不同的方式, 開拓視野, 磨練英語語言技能, 以便在紛繁復雜的國際語境中能與不同族裔、語言和文化背景的外籍醫務人員,外籍學者及外籍患者進行各種有效的溝通和交流。同時,我們必須為醫學生英語學習提供一個接觸和熟悉英語各種變體的平臺,并能根據具體語境做出恰當的選擇。[1]
20世紀七八十年代開始,英美英語作為唯一“標準”的地位受到了挑戰,英語成為表述不同文化的多元變體。在此潮流中,Kachru(1982/1992)的“世界英語”(world Englishes)理論影響廣泛,Kachru 將英語變體劃歸為三層,即“內層”、“外層”和“擴展層”。“內層”是本族語變體,如英、美、澳大利亞、加拿大、新西蘭英語。“外層”是“制度化的非本族語變體”,即傳統上的“作為第二語言的英語”(ESL)變體,如印度英語。“擴展層”包括的是“運用性變體”,即傳統上說的“作為外語的英語”(EFL)變體,如日本英語、希臘英語、中國英語。Kachru 認為, 位于內圈的是舊英語, 其獲得方式是自然習得。外圈則是新英語或者說是新英語變體。外圈的人口比內圈多,其獲得方式主要是通過學校教育。
全球化過程推動英語成為一種國際通用語言( ELF,即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即以抗拒英語母語規范、彰顯基于內向中心化規范的以英語為區域變體的英語通用語(Saraceni,2008) 。Jenkins(2006) 強調英語在擴展圈國家不是日常生活交流的工具,而是作為國際通用語(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ELF)用于生意談判、貿易和跨國會議等國際交流,是“不同母語人之間交流中使用的一個接觸語言 ”。Kirkpatrick (2007)提出國際通用語教學模式( Lingua Franca model),認為學習環境和學習者是教學模式的決定者,并強調語言變體的理解要置于其使用的社會和文化環境中。ELF 教學研究強調語言學習的目標是培養學生在英語通用語或多語語境下成功使用英語的能力,而非習得標準英語和獲得母語使用者英語水平。全球化語境下非英語母語使用者遠多于英語母語使用者,英語教學不必再沿用基于本族語英語而提出的準確性和適當性等原則,應以可理解性而不是正確性為目標(Mckay,2002)。[2]
隨著醫學教育國際化進程的加快,越來越多的外國留學生和外籍教師分別來華進行學術交流,涉外醫療活動也逐漸增加。在全球一體化與文化多元化的背景下,醫學專業學生的多元文化意識和跨文化交際能力也應不斷提高。英語作為一種通用語言,尤其是醫學英語在中外醫學學術交流,醫患交流中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但目前醫學英語教育存在幾個問題:第一,醫學英語教學與公共英語教學嚴重脫節,基礎英語階段教學只是單純的傳授語言知識和技能,沒有突出醫學特色,而醫學英語教學僅局限于醫學術語的記憶和學術文章的閱讀,忽略書寫能力和聽說能力,沒有考慮基礎英語的作用。第二,語言學習者受現實原則驅動,一般會趨向社會權力和潛勢強大的英語變體。大多數學生的學習目標仍是“標準的”英、美英語。他們認為學習英語的目的僅限于與英國人和美國人交往,這種英美中心論對許多非英美國家而操英語的人可能會產生某種負面的心理和情感影響,同時也使學生錯過學習英語的機會,從而影響跨文化交際能力的提高。第三,克拉姆契認為在諳知母語文化、習得目的語和了解目的語文化的基礎上能有效地在幾種語言與文化之間斡旋是綜合交際能力和跨文化交際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交際能力要以充足的母語文化知識為前提。而筆者發現當前我們的課程設置、教材選擇等都是以英美國家文化為導向,本土文化在英語教學中所占比重較小,會使我們在跨文化交際中處于“失聲”的不利境地,在跨文化交際中缺少使用英語介紹、闡釋中國文化的能力。第四,傳統的母語思維模式對教師教學觀的影響根深蒂固導致大多數教師對英語全球化對英語的影響不夠了解,對英語的國際化、本土化特征認知不足。因此筆者認為醫學院校的英語教學應轉變傳統模式,以培養具有醫學情景跨文化交際能力人才為目標,從原來的單純傳授語言知識為主轉變為兼顧培養多元文化背景下得體地有效交流的能力。[3]
對于醫學專業的學生來說,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培養不容忽視。因為當他們與外籍醫務人員,外籍學者及外籍患者進行交流的過程中,最重要的是能夠聽懂他們的談話,并表達自己的想法。大學醫學英語教學雖然也重視如結構和功能等語言基本方面的訓練,但其教學重點卻在醫療環境。其課程內容和教學方法方面的決策基于醫學專業學生需求。它以學生的學習目的和交際需求來指導教學目標、內容和方法的選擇和確定。其最終目標是培養學生在一定工作環境中運用語言進行交際的能力。而由于非英語國家使用英語交流的跨文化性,醫學英語教學最終目標應為培養學生在醫療活動中的跨文化交際能力。[4~6]
由于我校特殊的醫學教學環境,每年都有很多來自不同國家的留學生,學者和醫護人員前來進行學術交流與學習。他們分別來自以英語作為母語,第二語言和外語的國家,尤其來自外圈和擴展圈的留學生的人數多于來自內圈的留學生。他們的英語體現了Kachru關于世界英語的三層理論的特點。他們的到來使得本校學生和教師有機會在真實的語境中接觸了世界英語,或多或少為本校學生的語言能力,語用能力及跨文化能力提供了環境,同時也為外語教學的研究提供了豐富的語言資源。但是現實生活中,我校中國學生與留學生分別屬于不同的教學管理體系,他們的課堂教學是相互獨立的,除了課上沒有接觸之外,課下也很少交流,中國學生幾乎接觸不到世界英語,更不了解世界英語變體的特征與差異,甚至有的中國學生對印度學生還有抵觸心理,存在語言歧視。另外,大多數學生堅持傳統的英美變體這一標準,而在真實語境中說標準英語的本族人又很少,中國學生只有依靠課堂教學和網絡自主學習,這樣使他們失去了在真實語境中進行有效交流的機會,從而不利于全球化背景下的跨文化交際能力的提高。總之,我校雖然有世界英語的語言環境,但是沒有充分有效地利用它來開發學習資源,培養學生的跨文化意識和提高跨文化交際能力。筆者認為構建醫學情景跨文化交際下的英語教學模式勢在必行,能有效地使基礎英語教學和醫學英語教學自然地銜接起來。筆者認為:本科基礎階段的英語學習從語言態度的角度出發著重培養學生的跨文化意識。醫學英語階段的英語學習從課程設置的角度出發著重培養醫學情景跨文化交際能力。
[1]Byram, M.2008.From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to Education for Intercultural Citizenship[M].evedon: Multilingual Matters,173.
[2]Jenkins, J.2006.Current perspectives on teaching world Englishes and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J].TESOL Quarterly,40( 1) :157-181.
[3]Kachru, B.B (ed).1982/1992.The Other Tongue: English cross Cultures [C].Urbana and Chicago: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4]Kirkpatrick, A.2007.World Englishes: Implications for 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 and English Language Teaching[M].Cambridge: CUP.
[5]McKay,S.2002.Teaching English as an International Language:Rethinking Goals and Approaches[M].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27
[6]Saraceni, M.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Between form and function[J].English Today,2008,24(2): 2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