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歸”根

□塞 林

我家露臺上有一棵近兩米高的桂花樹，一直枝繁葉茂。每到秋天，就開出繁星似的金色桂花，散發出馥郁的花香。

但今年春天，這棵樹卻開始莫名其妙地大量掉葉子。我心急如焚，趕緊發朋友圈求助。朋友們有的說，是因為最近氣候乍暖還寒，樹不適應變化；有的說，可能是因為灌溉過度；有的說，是得了什么病蟲害。還有的朋友顯得很坦然，說，桂花樹春秋兩季長新梢，正常的新陳代謝而已……

我忽然想到，小區里有一位園丁，我經常看到他在花草樹木間忙碌，何不向他請教？

他上到露臺，瞄了一眼樹的外觀，摩挲了一下樹干、枝葉，再仔細察看了一番種樹的花盆，還用小鏟子松了一下土，沉吟片刻后問我：“這樹是哪一年栽種的？”

“有十多年了。”

“哦……掉葉的原因嘛，其實很簡單，就是這個花盆啊，太小了。”園丁慢悠悠地說道。

可是這盆并不小啊，高六七十厘米，直徑有一米多呢！

“剛種下桂花樹的時候，這個花盆對它來說是足夠大的，但隨著樹越長越大，這個花盆就顯得太小了！在你看不見的泥土下面，那些本該向深處扎下去、形態舒展的根須，現在全都很‘委屈’地蜷曲著……根扎得不深，營養輸送不上去，這棵桂花樹為了活下來，只能用‘自殘’的方式減少需求，那就是讓大量的葉子掉落……”

原來如此！葉落的原因，歸結到了根上。

要讓生命之樹健康、茁壯而豐盈，長出茂盛的枝葉，開出美麗的繁花，終究要有厚土培植，讓根須深扎。樹如此，人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