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買賣

海南東坡學校初中部 符黎可

黃昏時分，通往廣場的柏油馬路上行駛著一輛黑色的卡羅拉轎車，在音樂氛圍極強的小車里坐的是一家四口的我們。吃完晚飯的我們接到了老高叔叔的電話，他誠懇地邀請我們幫他“打工”，一向仗義的爸爸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到了廣場，叔叔阿姨準備的也十分簡單：一臺稱斤器，幾把小矮凳，兩三把剪刀，還有幾大筐龍眼。那一大筐龍眼十分引人注目，因為它生得既大顆，長得又飽滿圓滑。我隨手撈起一串，拔下來一顆，剝開皮后放入口中，在上齒和下齒即將要“親密接觸”時，那龍眼竟爆了汁，舌頭熟練地將龍眼籽繞了出去，只留下那脆甜脆甜的果肉在口中咀嚼。大概是貪戀那唇齒間龍眼的清香和甘甜，吃完一顆，我竟又不由自主地拔了一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過往行人漸漸多了起來，附近攤販的分貝漸漸高了起來。我們也不甘示弱，叔叔、爸爸和弟弟復讀機似的一直重復著那句千篇一律的廣告詞“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保證原汁原味,絕對符合您的口味。來呀！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起初膽怯的弟弟還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開口，如今竟是三人中喊得最賣力的。因為他們的功勞，不少顧客初次光臨我們的小攤。可能是一下子來太多人的緣故，我手忙腳亂地剪去每一串龍眼上多余的枝干，我希望能把它們剪得平整些，可越緊張手越抖的我硬是把它們剪得一個不如一個。再看看阿姨和媽媽嫻熟的手法，那簡直是不可相提并論的。每個路過的人只要看到我緊張得通紅的臉，總會驚嘆道：“你看那邊那個小孩的臉怎么紅得跟火燒云似的。”聽了他們的話，我感覺我都快燒得冒煙了。

夜深了，月亮越爬越高，滿筐的龍眼近乎見底，梁阿姨的腰包也見鼓。早已疲憊不堪的我們便返回了家。路上我一直在想的是：這應該就是社會生活了吧！如果是，這也太刺激了吧！面對社會生活，我意無一絲恐懼之感,反而是久違的興奮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