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如皋市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實驗小學(226500) 劉 璐
語用是語文本體的價值尺度,是超越語文工具性與人文性之爭的理性突圍。在積極語用中,首先是言語主體與言語情境的相互碰撞、激蕩,即主體的語用意向;其次在主體表達意向、欲望的催動下,言語主體在意義建構和言語表達之間產生互動,形成某種表達邏輯,這就是語用構思;其三是言語主體按照逐步明確的語用構思,使用語言文字將生命中所孕育和觸發的思想顯化出來,這就是語用表達。從語用立意到語用構思再到語用表達,構成了一個完整的語用發生鏈。
“直接之用”是語用的最顯性的層次,即我們在兒童語文學習中所觀察到的兒童對語言的直接模仿套用、遷移挪用、理解再用和創造性運用。一切顯性的可以言說的表達基本上都是“直接之用”,如低年級的造句、仿寫等。在教學《雨點》時,以“雨點還會落在哪兒?還會怎樣落下?給自然帶來什么變化?”等指導孩子在想象中運用語言,就是直接語用。
“直接之用”體現為兒童在語文學習中的讀與寫。“讀”是兒童將語言文字進行連綴,建構自我生命意義、價值意義的過程。在讀的語境中,兒童能夠理解語詞內在的不同含義,深刻把握語詞的內在意蘊。這是由語言文字到主體心靈的內化過程。識字教學,教師對不同偏旁做出形象化的闡釋,能夠讓學生將漢字深深植入內心,并在適當的時候直接提取,形成“直接之用”。如,教學蘇教版二年級上冊《識字4》,筆者以“苗”字為中心,通過多媒體將不同的偏旁與“苗”進行組合,并展示不同的字的意義。學生在反復品讀中,將每一個漢字深深植入自己的心中。這是言語的積極內化過程。
值得注意的是,有的學生在寫作時,能夠將平時所積累的語詞活學活用,而且用得自然、得體、精準,這是一種積極語用;而有的學生雖然能夠“讀”,但卻對“寫”望而卻步。究其本質,是兒童沒有形成內在的語用觸發機制,積累的語言沒有得到激活。因此,教師在讀寫這個環節,一定要讓兒童的“讀”指向“寫”,促進消極語用向積極語用轉變。
在語文教學中,教師根據文本的語用特征,有意識地讓兒童感受、理解一些語言運用的策略,積累一些語言運用的材料、碎片,讓兒童積淀語用的基本單元——語詞。這種特征的語用,我們稱之為“儲備之用”。如,學習了《廬山的云霧》,教師讓學生圈畫出文本中描寫云霧形態的語句,并放置到文本的其他位置,使他們感悟到語句運用的適切性,從而實現有意義的語言儲備。
“腹有詩書氣自華”“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這些名言,都是說“儲備之用”的重要性。兒童的“儲備之用”可以分為兩個層次。一是直接儲備語言文字材料,包括背誦好詞、好句、好段,名言、格言以及古典詩歌、詞曲等;二是指積累的文章學知識、邏輯學知識等。這兩種“儲備之用”,前一種屬于陳述性知識,后一種屬于程序性知識、策略性知識。如,教學《春聯》一文時,筆者出示填空題“從____對____,可以看出對聯上下聯____相等,____相當,這就是____”,讓學生通過完形填空展開識記。除此之外,教師可以將相同主題的內容進行整合,將不同的內容進行比較,讓學生識記、積累并運用。
“無為之用”是語用的高層次,也是最內隱的語用積淀,是一種精神之用、價值之用,可以陶冶兒童的情操、涵養兒童的心靈、提升兒童的生命質量。如,教學《真想變成大大的荷葉》時,引導學生換位想象、移情體驗,抓住想變的事物進行表演。這樣的表演內隱著學生對文本的理解,就是一種“無為之用”。
在語文學習中,教師要讓兒童形成良好的語言文字感覺(語感),形成對語言文字的深刻的洞識(語識)。要用兒童的“語感”“語識”等去建構語言的“無為之用”。這樣,能在兒童的心理層面形成語用的科學觀、意義觀和價值觀。如,教學《北大荒的秋天》,筆者這樣啟發學生展開學習。
師:從課文中你聽到聲音了嗎?
生1:成片的大豆搖動著豆莢,發出了嘩啦啦的笑聲。
生2:挺拔的高粱揚起黑紅黑紅的臉龐,像是在樂呵呵地演唱。
師:在這秋的季節,是誰在笑?
生1:我覺得是人在笑,因為豐收了。
生2:我還聽到人們在說話,北大荒的秋天豐收了,不荒了。
語言運用(即語用)必須走向教學自覺,語用教學自覺是語文教學最重要的標識。語文的性質是工具性與人文性的和諧統一,而語用是兩者和諧統一的最重要的價值尺度。因此,“為兒童積極的言語運用而教”應當成為語文教育的價值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