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集聚理論研究綜述

龔文龍

[摘 要] 產業集聚是在某個特定領域中，大量產業聯系密集的企業以及相關支撐機構在空間上的集中，利用產業內部的協同效應，形成具有持續競爭優勢的經濟活動現象。在對國內外產業集聚理論研究梳理的基礎上，通過商業的視角分析集聚與城市全要素生產率之間的關系。商業集聚可以從提高資源的配置效率、提升商品和服務交易效率兩個渠道促進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商業行為的背后是城市經濟發展過程中各類業態的相互網狀交叉。商業集聚的本質是提供市場化的服務，因此，商業集聚的范疇中除了傳統的批零、住宿和餐飲業外，還應包括交通、信息、金融、租賃等其他消費性和生產性服務業。

[關鍵詞] 產業集聚；商業集聚；全要素生產率

[中圖分類號] F01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6043（2018）01-0049-02

產業集聚是在某個特定領域中，大量的產業聯系密集的企業以及相關支撐機構在空間上的集中，并利用產業內部的協同效應，形成具有持續競爭優勢的經濟活動現象。

一、國外產業集聚研究

對于產業集聚的研究國外起源較早，最早可以追溯到馬歇爾的著作《經濟學原理》中，因此相對國內研究來說，理論體系相對更加健全和完善。

（一）產業集聚與技術創新、經濟發展的關系

Adriana（2015）認為創新已成為產業集群發展的中心和關鍵因素，他通過對巴西集聚區和非集聚區的創新指數對比分析，發現創新指數和產業集聚內的企業存在聯系，產業集群有利于技術創新，同時創新也能夠促進產業集聚的發展。Yulia（2016）運用新方法對美國制造業集聚區的創新作用進行評估，對創新發展所帶來的經濟增長進行測算，發現集聚經濟在GDP中占了一定的比重，研究確定了集聚經濟能夠有效地促進國家經濟快速增長。

（二）產業集群的企業績效與競爭力分析

Imkben和Thangs（2009）認為產業集群中企業通過共享市場，彼此聯系的同時還互相競爭，各企業之間進行技術、知識、信息的相互交流，創新能力得到增強，交易成本也會變低，能形成產業集聚優勢，從而有利于提升集群內企業的生產效率和經濟效益，獲得規模效益和聚集收益。Amélia Brancoa（2016）對集群企業和非集群企業的生命周期進行了劃分，并對處于周期的不同階段的企業績效進行了對比研究。Greici Sarturi（2016）對智利與巴西葡萄酒集聚產業的競爭力進行了比較分析，發現在11個集聚競爭力要素中，智利在相關業務、新技術引進、地位均等、戰略導向四個方面都有更高的競爭力。

二、國內產業集聚研究

（一）產業集聚的實證研究

產業集聚的形成可以有效的改善企業的規模經濟效益，產生良好的規模經濟。英國經濟學家馬歇爾指出，集中在一起的廠商比單個孤立的廠商更有效率。蔣萍（2015）利用中國經濟普查數據，從動態、靜態和影響三個方面對中國文化產業集聚進行了實證分析，得出當前中國文化產業存在較為明顯的區域差異，東部地區發展水平較高且集聚程度不斷上升；地理自然條件和文化資源稟賦對中國文化產業集聚的形成具有差異化影響，運輸條件和經濟狀況具有關鍵性作用，產業政策的影響作用逐漸降低。張帆（2016）通過金融資源和金融規模兩個視角，運用我國2001-2013年這13年的數據實證分析了金融產業集聚效應的變化；得出我國金融集聚存在較為明顯的區域差異，東部發達地區集聚效應突出，西部欠發達地區集聚效應不顯著，但總體來說我國的金融產業集聚效應呈現逐年增強態勢。

（二）產業集聚與區域經濟增長

在特定的時空內，由于經濟發展的需要，企業會自然的在空間上形成集聚，而集聚和迅速擴張又會對該地區的經濟社會發展產生深遠和重要的影響。產業集聚和經濟的持續增長本來就是一個相輔相成、不可分割的過程。潘文卿（2012）對中國制造業產業集聚與地區經濟增長的關系進行研究，結果表明中國地區制造業的產業集聚對經濟增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張曉燕（2014）在金融全球化背景下，金融產業已經高度集中，建立金融產業集聚的衡量指標體系，通過對我國主要城市的金融產業進行分析和數據測算，發現金融產業集聚對于區域經濟發展存在影響，并指出了影響經濟增長的途徑。

三、商業集聚和全要素生產率

目前，針對產業集聚與全要素生產率（TFP）的研究大致有兩個主要方向，一是關注集聚現象對產業自身勞動生產率的作用，二是將研究范圍擴大到區域經濟層面，探索特定空間范圍內的產業集聚如何影響區域整體經濟績效。

關于集聚是否改善了產業勞動生產率，多數研究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但具體結論并不一致。比如，Chang&Oxley（2009）利用2001年臺灣地區4位數標準產業分類（SIC）數據發現，以Krugman基尼系數或赫芬達爾指數計算的制造業集聚與行業TFP存在顯著正向關系。陳柳（2010）選取中國1993-2004年的20個2位數制造業的數據發現，制造業集聚也顯著提升了全要素生產率，但這種提升來自技術效率，而非技術進步。而張公嵬等（2013）對2000-2009年中國制造業的28個行業數據研究發現，制造業集聚確實對本行業TFP增長具有正向顯著影響，但這種提升的80%可以被技術進步所解釋，同時技術效率的變化是造成制造業行業間的TFP增長差異的主要原因。

更深入的研究開始關注產業內部單個企業能否從本行業或跨行業集聚中獲得利益。比如，范劍勇等（2014）利用中國縣級層面的數據探討了產業集聚對制造業企業的生產率的作用。將研究對象細分到3位數行業，發現在這個層面的行業集聚（專業化）對提升TFP有顯著作用，其作用渠道是技術效率的改善所帶來的行業內廠商平均規模的增加，但這種多行業集聚（多樣化）對TFP的提升作用并不顯著。雖然多樣化能促進前沿技術進步，但前沿技術進步在總體上對TFP的貢獻度有限。endprint

在產業集聚與特定區域整體經濟績效的關系方面，多數研究顯示，產業集聚主要通過外部性所帶的協調配合、知識溢出、交易成本的降低等方式促進區域經濟增長，包括提升城市TFP。產業集聚能直接提升區域就業密度，而這種人員匯聚所帶來的思想交流、融合、碰撞等是提高勞動生產率的重要影響因素。Ciccone和Hall（1996）通過對美國州級層面的就業情況和人均產出數據研究發現，勞動力密度增加1倍，州人均產出能提高6個百分點。但也有研究發現，由于經濟發展主體的異質性，不同產業集聚所帶來區域TFP的提升作用是有差異的。比如，程中華和張立柱（2015）的研究發現，由于身處產業價值鏈低端以及同質化競爭的存在，中國制造業集聚僅僅體現在地理形式上，而并未形成有效的競合機制，因此，這種集聚反而降低了城市全要素生產率；生產性服務業的集聚通過共享基礎設施、知識外溢以及學習效應，提高了自身的吸收與創新能力，進而改善了城市全要素生產率。

通過現有文獻的梳理，可以發現兩個問題。一是，雖然研究結論的大方向一致，但細節方面存在差異。這個原因，既有國別和地區的差異，又有研究時段選擇的差異，還有數據和指標統計的不同。當然，這些差異也意味著對其加強進一步研究和探索的必要性。二是，多數研究僅聚焦于制造業與產業或區域TFP的關系，較少關注商業集聚與TFP的關系。現有研究涉及傳統商業的商圈集聚消費理論方面較多，也有少量研究關注商業集聚與居民收入之間的關系。比如，謝喬昕（2012）將商業范疇定位為批零、住宿和餐飲等，并研究了這種關系。

四、結論

商業集聚的內涵是歷史范疇，經歷了從內容到形式的動態演化過程。從內容上看，商業經過了從商品交換到服務提供的內涵拓展過程；從形式上來看，商業歷經了商人商業到組織化商業再到事業化商業，即流通業三個階段。一般而言，商業集聚至少可以從兩個渠道促進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第一，提高資源的配置效率。商業集聚能夠使區域的人力、資金、信息、物力等要素的流動更加有效率，有效降低交易成本，并提升資源流通效率。第二，提升商品和服務交易效率。高效的商業服務集聚意味著更專業的服務和多樣化的選擇，同時能夠使任何生產需求得到快速而有效的匹配。

事實上，商業行為的背后是城市經濟發展過程中各類業態的相互網狀交叉。商業集聚的本質是提供市場化的服務，因此，商業集聚的范疇中除了傳統的批零、住宿和餐飲業外，還應包括交通、信息、金融、租賃等其他消費性和生產性服務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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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程中華，張立柱.產業集聚與城市全要素生產率[J].中國科技論壇，2015（3）.

[2]陳柳.中國制造業產業集聚與全要素生產率增長[J].山西財經大學學報，20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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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高萌]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