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馬寺的古殿。
這次進白馬寺之前,對白馬寺最突出的印象是它名副其實地成了旅游景區,對旅游購物市場進行了規范化的建設,新建了景區大門,圈起了圍墻,游客出入的景區通道不再直面山門。購物攤點全部劃在景區之外,變得秩序井然,各有其屋其棚,追著游客兜售旅游紀念品真假古玩與香火的現象幾乎看不到,購物不再有壓力,而且市場成了新亮點。我沒像上兩次來那樣,直接從山門進去,按序游罷再出來,而是從寺的后面開始逛起的。貼著寺墻走到南頭,再從西向東走。走后面,進入寺區,首先看到的是一根半丁字形木樁上吊著的“止語茶舍”的牌子。茶舍名字有禪意,而我的理解很淺白,就是靜靜喝茶別說話的意思。那地方還真的很靜,聽不到人語,是人們對佛有種自覺的虔誠,還是那個小環境的濡染感召?那小環境營造得太幽謐寧靜,雜樹碧杉、綠灌修竹,處處溢滿靜的本質,讓人不好意思開口。木樁旁是一條由碎石子兒和三排石磨盤鋪起的小道,頗有創意,石磨和路頭木制草頂小門樓勾畫出濃濃的鄉野味道,秀竹葦柴籬笆又為這味道添了濃濃的一筆,是帶人入禪境的意思吧。這茶舍肯定是我上次來時沒有的,感覺挺好,有點兒山林古寺中的士大夫氣,文人騷客小情調的儒雅美景。順茶舍旁的路,看花看草地繼續往東走,自己陡然間有點犯懵,眼前出現的建筑覺得上兩次來都未曾見過,但絕不是新添的,那是一座高臺殿宇,西面的臺墻磚底大上小,大的像城墻磚,小的就是普通磚,小磚本是青灰色,卻覆著一層朱砂紅,紅墻面上有一道道粗粗的橫的或豎的白漿痕跡,像給墻打過補丁,而與上面殿堂山墻面銜接處的磚明顯地多已蝕損破碎,是頗有滄桑感的歲久年深的老墻。再往東,殿宇的后墻干脆就赤裸裸的破損態,有一大片是要快塌了似的,用很多不算細的樹樁支撐著。老物件了啊!怎么對此沒有記憶呢?是隔得時間太長了?還是上兩次來過于走馬觀花沒有注意到?這座建筑是很氣派也很有特色的,看到的殘墻高臺擎舉著殿。臺叫清涼臺,殿叫毗盧閣,它是坐北朝南的,在中軸線的最北端。繞清涼臺到正面,看到一座磚石結構的單孔拱券頂的過街橋,過街橋一側是上橋的石作踏道,橋連清涼臺和前面的接引殿,橋高洞窄,在清涼臺與接引殿的夾持中色暗年深,欄桿望柱雖是新修過的,卻流溢出濃濃的古意,是橋的造型、拱券石、橋基磚的蒼老與山門的渾然一體使然,幾株嫩柏在老橋兩側挺軀展冠,這景就顯得格外動人。上橋,面北進毗盧閣院,橋頭橫臥小山門,門在臺上,門前橋上皆鋪的是青石,小空間內容豐富,層次錯落有致,門內崇閣偉殿,一目難以覽盡,崇偉中有種神秘的味道。閣是重修過的,已全然見新,但這并不影響它的蒼古之韻。毗盧閣處還有一古,在清涼臺的西側,那是一組唐朝的巨型殿柱柱礎。柱礎貼墻一字排列,每柱均加了石護欄。礎石已殘破,礎石之身隱于地下,只露礎石面,粗望一時不知何物,知后浮想聯翩。毗盧閣清涼臺的兩端各有一組建筑,西為釋源陳展館、法寶閣,東為釋源美術館、藏經樓。這對稱的兩組建筑造型、結構幾乎是一樣的,法寶閣藏經樓在上,陳展館、美術館在下,以館為臺,館門洞上是橋,兩側的斜橋拐上去通到門洞上的橋入樓入閣,橋均筑石護欄。只是不知道這兩組建筑是依舊貌翻新的還是新設計建造的,從展館內的情形看它們應是全新建筑,這是因為展館太是現代展館了,與古典室內建筑風格完全不同。

齊云塔院石坊。
釋源、佛教釋源、佛教祖庭都指的是洛陽白馬寺,與華夏首剎、中國第一古剎的稱謂性質相同。釋,釋迦牟尼,佛教創始人、佛祖,在泛指佛教的意義上,釋源是中國佛教之源佛教之祖的意思吧。白馬寺釋源展陳館內,游客可通過圖片和文字系統地了解白馬寺史、白馬寺在中國佛教史上的地位、對中國及海外佛教的重大影響。
首到西天取經的不是大名鼎鼎的唐代高僧玄奘,這對多次去過白馬寺的人不是新聞。佛教進入中國始于漢代。東漢永平七年,即公元64年,漢明帝劉莊夜里做了個夢,夢見一丈六金人,戴發光的項圈兒在殿前飛舞,上朝時讓大臣們幫他解夢,聞說西方有大神曰佛,而此事千年前就有記載,刻在碑上,說千年后佛到東土,現而今已是千年了,正應著圣上您這個夢。劉莊感受到自己重大的歷史責任,就派出十幾人的使團去西天請佛求法。漢代西天取經的故事很平淡,史料只記載了這件事,卻沒有略為詳細的情節細節流傳下來,更沒有人把它演繹成《西游記》這樣的文學作品讓這次西天取經家喻戶曉,西天取經的風光就只能讓唐僧占盡了。還有,東漢的西天取經,與絲綢之路的發展有什么關系,在絲綢之路史上占據著什么樣的歷史地位,在大眾中也是比較模糊的事。取經者是漢永平八年出發的,行至大月氏國,在大月氏國碰到在大月氏國游化宣教的印度高僧攝摩騰和竺法蘭兩位大師,從他們手里看到了佛經和釋迦牟尼白氈佛像,那佛像與漢明帝所夢金人相像,印度也就不必去了,就此把二位大師請到了洛陽,這已是漢永平十年的事。漢明帝親自迎接了他們,安排他們在鴻臚寺住下,第二年,也就是漢永平十一年,公元68年,敕令在洛陽城西雍門外三里御道北修了院落安置他們,此院被稱為寺,佛經是由白馬一路馱來的,此寺就稱為了白馬寺。寺,在白寺之前與佛無關,本是官署的名稱,寺級官署有五:大理寺(最高法院)、太常寺(掌宗廟禮儀之所)、光祿寺、太仆寺、鴻臚寺(主管并接待外賓)之類,白馬寺以寺稱,等級是很高的了,與中央五寺級別相等,足見漢明帝對佛教的重視程度。寺對初建的白馬寺來說就是個招待所,是安置印度高僧的精舍,寺這個名稱由白馬寺精舍而發生了重大變化,與幾大官署并稱了一段時期,至今已是佛教廟宇的專有名稱了,寺就是佛廟,佛廟就是寺。白馬寺為中國佛教建筑之始。endprint
“永平求法”,佛教入中國,對中國文化的影響是深遠的,涉及到建筑、哲學、音樂、繪畫、雕塑、語言、文學創作、生活習俗等方方面面,漢語的常用語里有了太多的佛教術語,覺悟、剎那、因果、浮屠之類,而印度佛教從白馬寺也開始了在中國的中國化歷程。漢、魏、晉時來華的高僧大德多住在白馬寺,將大量的梵文佛經翻譯成漢文,使漢文佛教經典在中土廣為流傳。白馬寺建起的同一年,攝摩騰、竺法蘭到五臺山,法眼識圣地,覺得五臺山就是印度的靈鷲峰,奏明漢明帝,在五臺山破土建廟,揭開了五臺山佛國歷史的第一頁。永平十四年(公元71年),二高僧又在嵩山建法王寺。此后佛教又向淮河兩岸、嶺南一帶流傳,最終遍及全國。中國佛教又向朝鮮、越南、日本、歐美流傳,中國成為諸多海外國家的佛教祖庭。

過街樓。

走過滄桑歲月的造像。
白馬寺歷經磨難,未出漢代就被毀過,但從未變更過寺址;歷代多有修繕增減,唐代武則天時擴建的規模最大,那是白馬寺的黃金時期,武則天詔令天下能工巧匠,廣修白馬寺殿閣、亭臺、廊廡,依宮廷布局與氣派創制全新的白馬寺寺院模式,寺院山門已修建到洛河邊,直抵洛河,因與僧人所住的寮房太遠,有“跑馬關山門”之說。現今的規模又大起來,傳統的在保護,新建的已崛起或即將崛起,規劃圖讓人嗟嘆。傳統的寺景中有白馬寺六景一說,分別是齊云塔、印度高僧墓、焚經臺、清涼臺、馬寺鐘聲、斷碑,刻錄著白馬寺歷史文化遺產的光輝。
白馬寺中軸線上的建筑,從清涼臺、毗盧閣、接引殿再向南排列,分別是大雄寶殿、大佛殿、天王殿、山門。佛殿是寺院的主體建筑,白馬寺的佛殿建筑外觀的精華薈萃在殿頂上,毗盧閣為重檐歇山式,接引殿為硬山式,大雄寶殿為懸山式,大佛殿、天王殿均為單檐九脊歇山式,是傳統的屋頂建筑風格,占了我所知頂式的一半了,而講傳統,應該是元代以后特別是明清的,在傳統制式造型上有對多樣性、豐富性的追求,呈現了不同的建筑風貌。層次錯落的畫面感也非常強烈,是因為這些殿建在高度不盡相同的臺基上的緣故吧,面寬也不盡相同。山門的樣子幾次去都沒有變過。宋代風格的石雕白馬是白馬寺山門外的標配,東西兩側的石馬都很溫順,馬的眼睛因風蝕雨剝的,有些模糊,卻也因模糊而更顯馴良,線條在整體上都是柔腴的,與宋的國風相合。這馬原本不是為白馬寺塑的,相傳它們是從宋太祖趙匡胤之女永慶公主駙馬、右馬將軍魏咸信墓前搬移過來的。山門是牌坊式歇山頂,門樓像山字,也可稱為品字形吧,1987年按明代山門樓重修,門洞的券石據說有漢代遺石,是白馬寺最古的文物了。站在山門外比較高的地方向中軸建筑望過去,灰瓦的座座殿頂就有了旋律感,高潮就是清涼臺上的毗盧閣,它的頂窄,卻傲立群芳。不過山門外是廣場,廣場北,放生池間有臺、有牌坊、有橋,石臺是廣場外比較高的地方了。因為太新,一般游人很少過去。殿堂建筑更有看點的是造像。毗盧閣正中木雕佛龕內的一佛二菩薩是泥塑的,但這是清代的泥塑,保存至今不容易,是很珍貴的,毗盧佛兩側的千佛壁龕,所塑佛像達5056尊,用香灰塑成,是灰雕作品,數量多,規模大,細巧精美,微中見著,寸寓十方,盡顯雕塑的功力。接引殿須彌座上的西方三圣——高約3.5米、右手向下伸做接引眾生狀,左手指向西方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和左側手執凈瓶為其脅侍的觀世音菩薩,右側手托蓮花為其脅侍的大勢至菩薩也是清代作品,造像莊嚴生動栩栩如生。大佛殿內的釋迦三尊:釋迦牟尼佛、左脅侍文殊菩薩、右脅侍普賢菩薩坐像雕塑年代更早,為明代泥塑藝術作品,面容豐滿、慈祥肅穆的大佛和頭戴花冠項佩瓔珞姿態端肅的菩薩是泥塑的精品,對我們了解和認識明代泥塑造像藝術有很高的價值。大雄寶殿后的韋力天將,也叫伽藍菩薩,是寺內現今僅存的一尊元代泥塑造像,歷史價值、文物價值、藝術觀賞價值、學術價值均高,堪稱鎮寺之寶。大雄寶殿的三主佛、二天將、十八羅漢也是元代造像,是1973年從北京故宮調入的,為傳世的稀缺瑰寶,國內已非常罕見,而其中的十八羅漢為國內僅存的一套。除了造像,殿內的木雕作品也極為精彩,天王殿的正中木雕佛龕,龕頂和四周雕了五十多條姿態不同的龍,是清代的上乘木雕作品,造型生動活潑,雕工精美,且全部貼金,富麗堂皇,細觀細賞之下很有視覺的震撼力。這一部分對我來說應屬舊地重游,但前兩次來并沒有看齊全,正在修繕,而這次來不僅是全部開放且又有了諸多新景,諸如接引殿東側的牡丹園和園中的涼亭就是很賞心悅目的,雖不是牡丹花開時節,枝茂葉厚的那片蔥綠在周邊的嫩柏翠杉護圍中一片勃勃生機。再說賞牡丹可到書畫展覽館中賞,那畫在宣紙上的各色牡丹是常年不敗永遠盛開著的。中軸線兩側,臥玉佛殿和六祖殿、攝摩騰法師墓園和竺法蘭法師墓園、東西文化長廊、鐘鼓樓都是對稱分布的,這和我國漢族地區的大部分寺院的一樣,院落規整嚴謹。兩座法師墓園應是在舊址上復建的。攝摩騰墓,是白馬寺六景之一,命名白馬寺六景的是清代的如秀和尚,他善書畫,詩文俱佳,是很有藝術細胞的人。白馬寺的另一景斷文碑在山門內的西側,竺法蘭墓園門外南側。為何稱為斷文碑,我并沒有弄懂,有說是碑文不是一行到底的書刻,而是用短行分成幾排刻出來,格式與眾不同,讀起來不是一通到底地讀。這是宋人碑,蘇易簡撰寫。它是殘高1.7米的碑,也就是斷了的碑。是否因碑斷文也就斷了而被稱為斷文碑的呢?天王殿前的鐘鼓樓都是新建的。鐘鼓樓原來是不是有,現對我,成了一種困惑。原應是有鐘鼓樓的,馬寺鐘聲,洛陽八景之一,也是白馬寺六景之一,無鐘樓敲鐘不合晨鐘暮鼓的習俗,也使“馬寺鐘聲”景失了依托。大佛殿東南角吊著一口明代大鐘,西南角還有大鼓。馬寺鐘聲之所以成景且名聞遐邇,據說是此處鐘一響,遠在二十五里外的洛陽老城鐘樓上的鐘就會與之合鳴,反過來也一樣。此景名也叫夜半鐘。夜半鐘聲到客船,洛河上的客船夜半時能聽到這里的鐘聲?白馬寺六景的首景是清涼臺,傳說劉莊在未建白馬寺前在清涼臺讀書。六景的另一景焚經臺我沒有找到。不知此臺與驗印度高僧所帶經券的真假是否有關。傳說,真經是燒不化的,所以漢明帝才信了。這恐怕只是傳說,寫在什么材料上的經能燒不化?endprint

大雄寶殿。
白馬寺有一景不在六景之內。天王殿東西兩側栽的石榴所開之花不是紅色,別處五月榴花紅似火時,這里榴花白如雪。也是一奇吧!
在白馬寺傳統寺院內轉的時間太久,走出山門已不想轉了,到放生池前看了看池中已無花的蓮荷,正待向景區門走,無意間看到齊云塔的指示牌,這才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景觀歷次來都沒有轉過,這就是白馬寺的塔。白馬寺的塔應不是一般的塔,它應是中國最早出現的佛塔,而且塔的位置也應與中國的大多數佛塔位置不同,塔應在寺的前方或中間,前塔后殿、殿圍高塔的模式。佛教入傳東土,才有的塔,塔的梵文翻譯出來叫窣堵波,是古代印僧的主要膜拜場所,塔為主,殿次之,因此才前塔后殿或殿圍寺塔布局。這是我從讀過的一本古建書上得到的印象。白馬寺的齊云塔會是什么樣呢?它是否如窣堵波一樣是實心塔?不知什么時候能再來洛陽,齊云塔是應該去看看的,累點就累點吧。覺得白馬寺塔會很近,可是卻有老也走不到的感覺。看到新建的塔院了,臨門有大牌坊,也是新建的。只有牌坊那兒是出入口,走過去,見到的是片面積不知有多大的植物園,園中以牡丹為主,也有幼樹林,園中路深遠得望不到頭似的,走進去好大一截子路了還望不到塔影。塔是很高的嘛,既是塔院,怎會望不到塔呢?失望的情緒開始咬噬我,再向前走一段還看不到的話我絕對打退堂鼓了。碰到迎面過來的一位游客,打問,他竟說得十分輕巧:走到頭,向西拐,看到左手邊出現白馬,就能看到樓和過街廊橋了,從廊橋過去,那邊就是塔院,走幾步就看到塔了。只要有塔,不是忽悠,我一定會堅持著走到塔那的。我有信心,也有毅力。我能堅持!盡管此時已是下午近4點鐘了,從早7點吃過早飯到現在還沒吃過一口吃的,想吃也沒有,賣吃的飯館攤點全在景區外,腳步入寺后基本就沒停過,疲餓交加。

鐘樓一角。
廊橋太有風格了,這是橫跨了兩堵紅色圍墻和圍墻間寬闊公路的一道過街橋,上橋要登拐著彎拐上去的一級級踏垛,踏跺設石護欄、石欄板和石望柱,橋頭八字紅墻影壁,白底壁心書黑字,戒定莊嚴什么的,橋上廊從檐的曲線上看似卷棚頂,從設了正脊脊吻上看又像是歇山頂,大吻屬唐風。雖是新建,卻是古意盎然的一道建筑風景。過廊橋看到橋下廣場東北角聳立的一座雄偉的大雄寶殿,也是新建。大雄寶殿之西是一座被路橋連通的湖,下過街廊橋過湖才能看到寶塔。塔在密林深處。我是奔漢塔來的,看到齊云塔卻是金代的磚塔。金代,我國的佛塔已分外地豐富多彩了,以樣式來分有覆缽式塔、閣樓式塔、龕塔、柱塔、雁塔、屋塔、方塔、圓塔、密檐式塔、金剛寶座塔等等等等;從建筑材料上分,有木塔、磚塔、石塔、鐵塔、琉璃塔、土塔什么的;從用途上分有經塔、舍利塔、墓塔之類。金代齊云塔漂亮,它高十三層,首層最高,為4.7米,塔檐下飾仿木結構的斗拱,再向上每層均用多層小磚砌出疊澀塔檐,每層塔檐的第一層下皆飾以棱角牙子。從第六層起逐漸內收,塔的外部輪廓略作拋物線形,通高35米的齊云塔塔體線條柔和流暢,挺拔中顯出秀美,崇麗中透著玲瓏。塔是中空的,每隔一層在南邊開拱門,第十一層的拱門被稱為南天門,十一層以下從內登,從南天門起是從塔外登,可直登到塔頂。塔頂是寶瓶座的塔剎。此塔是回音塔,在塔南20米左右的位置用力擊掌可聽到塔身發出像青蛙叫的聲音。回音塔我觀賞過的有三座,結構上它們應有相同之處,回聲的原理隱在塔身結構中,聲學家們是有解析的。

放生池。
齊云塔是白馬寺六景之一,它是金大定十五年(1175年)重修的四方形密檐疊澀式磚塔,有碑記為證。它是否是按中華第一塔的原形制重修的呢?它是否是在中華第一塔的原址上重修的呢?若是,最早的白馬寺應在它的周圍或后面。《魏書·釋老志》云:(白馬寺)“凡宮塔制度,猶依天竺舊狀而重構之。”古印度塔,要么在宮中心,要么在宮前,這兩樣都使白馬寺寺殿的位置成疑。最初的白馬寺和塔毀得太快了,董卓脅迫漢獻帝西遷燒洛陽城,東魏候景燒洛陽,城內外宮寺民居存者僅十之二三,白馬寺及塔均遭難。齊云塔是東漢永平十二年(公元69年)三月初一動工修建的,次年十二月初八竣工,是依攝摩騰、竺法蘭所傳印塔的形式。“及若岳峙,號曰齊云。”近兩千年的悠悠往事,誰又能說得清呢!
從齊云塔院向回走時,突然看到了狄仁杰墓,亦驚亦喜。今若狄公在,他能否將迷離的中華第一塔的來龍去脈斷說清楚?他可是比福爾摩斯還厲害的推理專家。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