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主義與民主：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1819年，美國出現嚴重的經濟衰退。這場經濟危機在全國范圍內引發了各種爭論與抗議活動。在市場不斷擴展的19世紀初，商業化與工業化加速了對美國傳統生活的沖擊，人們對于國家政治經濟的理解也趨向多樣化與復雜化。相當多的人開始進入市場，渴望獲得平等機會，這個過程推動了精英與民眾關系的變化。從這個角度來看，美國資本主義的初步發展推動了政治生活的民主化，而19世紀中后期政治民主化的進程，反過來也推動了資本主義發展模式的改變。學者董瑜通過回顧1819年經濟危機引發的批評與爭論，探討在社會經濟發展過程中政治文化的變動，由此考察政治文化變動與資本主義發展之間的關聯。他指出，盡管針對危機的各種批評與主張都不完美，但是這場危機卻掀起了圍繞國家政治經濟的大范圍討論，展現出在19世紀初不斷商業化與市場化的美國，人們對于國家政治體制不同態度的碰撞。危機后，一批政治精英與民眾的力量結合起來，一方面，他們了解民眾的訴求，另一方面，他們引導并利用民眾情緒，與之產生“合力”，推動社會民主化實踐。這些現象表明，資本主義的初步發展，激發了民眾反對任何不平等的訴求，也使政治生活不斷民主化。不過這并不意味著資本主義與民主之間保持一成不變的和諧關系，恰恰相反，兩者之間始終存在對抗與沖突。隨著19世紀中后期政治民主化進程的不斷深化，資本主義發展過程中財富分配的不平等引發了多數民眾的強烈不滿，民眾與少數權力經濟精英的對抗過程，推動了資本主義發展模式的改變。直到今天，如何協調資本主義與民主之間的關系仍然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董瑜：《1819年經濟危機與美國政治文化的變動》，《史學集刊》2017年第6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