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珊珊 丁寒月 陸運青/河北師范大學教育學院
近年來研究表明,當今大學生的學習狀況不容樂觀,如拖延學業任務,對學習有倦怠心理等現象屢見不鮮,學業自我效能感則被認為是影響這類現象產生的一個重要因素[1]。學業自我效能感指在學習過程中學生對自己能否實現預定目標、完成任務的主觀預期[2]。
研究表明,學業自我效能感可以顯著負向預測學習倦怠程度[3]。對于倦怠的形成機制,則有不同的觀點[4-5],如楊志剛以大學生為被試,得出自我效能感在學習拖延與倦怠之間起中介作用的結果;而鄒維興等人以中學生為被試,分析了學習倦怠在學業自我效能感與學習拖延之間的中介作用。這些研究在變量選擇上有交叉和重疊,但在變量關系的建立上缺乏一致的理論基礎,因此,盡管各文獻均證明了拖延與倦怠的正相關關系,但都沒有得出一致清晰的研究結論。
認知行為理論認為,個體情緒的產生取決于對事件或事實的認知,而個體情緒又直接影響個體相應的行為表現。在以往研究基礎上,本研究以大學生為被試,依據認知行為理論,探討學業自我效能感、學習倦怠和學習拖延三個量表各維度的關系,建立拖延形成機制的模型,為大學生良好學習行為的培養與矯正提供理論依據。
本研究在山東和江西兩地隨機選取280名在校大學生填寫問卷,回收252份,剔除未完成作答、所選答案具有明顯規律性、作答時間短于3分鐘的問卷21份,有效問卷231份,有效率為91.7%。
1、學業自我效能感量表
本研究采用梁宇頌、周宗奎編制的學業自我效能感量表,包括學習能力和學習行為自我效能感兩個維度,共22個項目,采用 Likert 5點計分[6]。本研究中,總量表的α系數為0.880,兩個維度的α系數分別為0.837、0.791。
2、學習拖延問卷
本研究采用Aitken學習拖延問卷,包括19個項目,采用Likert 5點計分[7]。本研究中該量表的α系數為0.835。
3、學習倦怠問卷
學習倦怠問卷由連榕、楊麗嫻等編制,包括情緒低落、行為不當和成就感低三個維度,共20個題,采用Likert 5點計分[8]。本研究中總量表的α系數為0.884,三個維度的α系數分別為0.811、0.772、0.695。
隨機選取被試,征得其同意后,現場指導被試填寫問卷,并記錄其作答時間。施測完畢后,根據作答時間、規律性及完成度等剔除無效問卷。
錄入數據,運用SPSS24.0和Amo s24.0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
大學生學業自我效能感、學習倦怠與學習拖延的關系。
三因素間Pearson相關分析結果見表1。結果表明學業自我效能感與學習倦怠、學習拖延顯著負相關,學習倦怠與學習拖延顯著正相關,與前人研究結果一致[3-5]。

表1 學業自我效能感、學習倦怠、學習拖延的相關(r)
根據相關分析結果,三個變量兩兩相關顯著,滿足中介效應分析的基本條件,可以進行回歸分析。本研究中學業自我效能感為自變量X、學習拖延為因變量Y、學習倦怠為中介變量M。用process程序對X、M、Y三個變量進回歸分析,路徑系數如圖1所示,得到回歸方程1:
M=-0.61X+91.32(F(1,229)=91.51,P〈0.001)和方程2:Y=-0.02X+0.38M+15.95
(F(2,228)=39.79,P〈0.001)。學習倦怠中介作用95%的置信區間為[-0.3274,-0.1551],不包含0,因而中介作用顯著(如圖1)。
回歸分析結果表明學業自我效能感通過學習倦怠影響學習拖延,在此基礎上,分析學業自我效能感及學習拖延量表各維度的具體意義,用Amos軟件建立如圖2所示模型。從圖中的路徑系數可以看出,學習能力效能感會影響成就感,學習能力效能感和成就感通過情緒低落影響行為不當,從而對學習拖延產生影響。學習行為效能感通過行為不當影響學習拖延。從圖中可見,該模型的擬合指數比較理想,模型可以接受。
本研究表明,大學生學業自我效能感與倦怠及拖延負相關,倦怠和拖延正相關,倦怠在學業自我效能感和學習拖延之間起完全中介作用。效能感高的學生,對學業任務能應對自如,信心十足,對學業的有高成就感,倦怠程度也很低,從而能及時完成學業任務;倦怠程度低的學生,學習積極性較高,在學習上也很少出現拖延的情況。

圖1 回歸分析路徑圖
從拖延的形成機制模型可見,學習能力和行為效能感影響個體成就感,成就感可以直接也可以通過情緒間接影響個體行為,最后影響其拖延程度。在認知行為理論中,個體的情緒和行為是由于對刺激事件的認知導致的。而積極情緒對心理和行為有協調促進作用,消極情緒具有破壞瓦解作用,所以,情緒又影響著個體的行為。該模型中,學習能力和行為自我效能感是個體對自我的認知,當自我認知積極時,也會有較高的成就感,使個體對學習產生積極的情緒體驗,進而有較低的倦怠程度,導致較少拖延學業任務;學習能力和成就感本身也是個體對自身學業效能感的認知,所以也會影響個體情緒體驗;學習行為效能感本身具有動機的性質,也可以直接影響個體的學習行為。

圖2 因素模型
因此,教育工作者可以以本模型為依據,通過深化學生對學習的認識,使學生在學習中產生積極的情緒體驗,激發對學習的熱情和興趣,減少不良學習行為的發生,促進良好行為的形成。
[1]陳家勝.學習倦怠研究現狀及展望[J].中國健康心理學雜志,2016,24(6):939~943.
[2]陳祖國.大學生專業承諾、學業自我效能感與學業適應性的關系[D].聊城:聊城大學,2015.
[3]唐凱晴,鄧小瓊,范方,等.父母教養方式與學業拖延:學業自我效能感的中介作用[J].中國臨床心理學雜志,2014,22(5):889~892.
[4]楊志剛,王紅怡.學習拖延與學習倦怠的關系研究:自我效能感的中介效應[J].河南機電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10,18(3):79~82.
[5]鄒維興,謝玲平,全開鳳.中學生學業自我效能感對學習拖延的影響:學習倦怠的中介效應[J].西華大學學報,2013,32(2):66~68.
[6]梁宇頌.大學生成就目標、歸因方式與學業自我效能感的研究[D].武漢:華中師范大學,2000.
[7]陳小莉,戴曉陽,董琴.Aitken拖延問卷在大學生中的應用研究[J].中國臨床心理學雜志,2008,1(1):22~23.
[8]連榕,楊麗嫻,吳蘭花.大學生的專業承諾、學習倦怠的關系與量表編制[J].心理學報,2005,37(5):632~6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