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館藏中蒙關系檔案資料評介

白 林

1991年蘇聯解體后，曾作為蘇聯衛星國的蒙古國政治經濟體制發生變化，隨后大量的蒙古人民共和國時期形成的檔案文件被解密并對外開放。同時，蒙古國學者也開始整理、編輯并出版了蒙古國檔案館館藏的部分原始檔案文件。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的館藏內容大多為蒙古國與世界各國之間的外交關系和外交部日常工作中的外交文件原始檔案，其中保存著大量關于中蒙、蒙蘇、蒙朝等各國領導人之間的談話記錄等檔案文獻，而這也一直是中國學術界和其他各國學術界的關注重點。進入新世紀以來，蒙古國學者與蒙俄檔案館合編出版了數量相當可觀的檔案文獻，如《蘇共(布)有關蒙古問題的檔案選輯》(三卷本)*Монгол улсын ?ндэсний архивын газар、Оросын т?рийн нийгэм улс т?рийн т??хийн архив，Монголын тухай БХК(б)-ын баримт бичигт，Ⅲ боть(1920-1952)，Улаанбаатар，2002он.、《蒙蘇文化科學技術關系(1921—1960)》*Монгол улсын ?ндэсний архивын газар、Оросын т?рийн нийгэм улс т?рийн т??хийн архив，Монгол-з?вл?лтийн соёл、шинжлэх ухаан、техникийн харилцаа，Улаанбаатар，2000он.、《斯大林與蒙古》*Шинжилэх ухааны академи т??хийн х?рээлэн архивын ер?нхий газар，Сталин ба монгол орон，Улаанбаатар，2012он.等。但是，關于中蒙關系的歷史檔案集較少，特別是1949年以后的中蒙關系歷史檔案集更少。2000年以后，蒙古國駐華大使館、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蒙古學者等編輯出版了《友誼合作的一甲子》*蒙古國駐華大使館編：《友誼合作的一甲子》，北京市京津彩印有限公司，2000年。、《周恩來與蒙古》*Ч.Дашдаваа，Жоу эньлай ба монгол орон，Улаанбаатар，2015он.等檔案文獻，其中收錄了相當數量的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和中央檔案館館藏的解密檔案文件和圖片資料。20世紀90年代以后，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科學院、外交部外交史研究室、中央檔案館等官方研究機構或部門，陸續編輯出版了《毛澤東軍事文集》《毛澤東外交文選》《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建國以來周恩來文稿》《周恩來外交文選》《建國以來劉少奇文稿》等歷史文獻集，其中收錄了相當可觀的有關中蒙關系歷史的原始檔案文獻，對于了解中國的對外關系和中蒙關系是不可或缺的珍貴資料。然而，中國和蒙古國檔案館整理、編輯、出版的關于中蒙關系檔案文件數量仍然非常少。筆者在蒙古國訪學期間，前往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查閱檔案時也證實了這一點，即目前已出版的檔案文獻集所收錄的檔案只是館藏相關檔案的相當小的一部分。鑒于此，筆者擬簡要評介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尤其是有關中蒙關系檔案資料的館藏情況，以期為國內學術界同仁前往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查閱檔案提供借鑒，為國內學術界在蒙古國外交史、蒙古國對外關系史、中蒙關系史等領域研究收集文獻資料提供參考。

一

1946年，蒙古人民共和國外交部辦公大樓建成，并同時設立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以下簡稱МУГХТА)*МУГХТА，全稱Монгол улсын гадаад харилцааны т?в архив。。不同年代外交部檔案館的名稱略有變化。1946年建館伊始，被稱為“外交部檔案館”(Гадаад харилцааны яамны архив)，1984年改稱為“外交部中央檔案館”(Гадаад харилцааны т?в архив)，2004年改稱為“對外事務中央檔案館”(Гадаад хэргийн т?в архив)，2008年之后再次改稱為“外交部中央檔案館”(Гадаад харилцааны т?в архив)。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是館藏中蒙關系歷史檔案文獻最多的檔案館之一。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位于烏蘭巴托市中心地帶。蒙古政府大樓東南方向的蒙古國外交部辦公大樓北側一條街向東200米處(或烏蘭巴托賓館南馬路對面小街往南50米右手邊)的一棟三層淺棕色小樓就是該館*具體地址為烏蘭巴托市蘇赫巴特爾區恩和太平烏爾根楚勒街7a號外交部中央檔案館和外交服務中心綜合樓一樓(Улаанбаатар хот，С?хбаатар д??рэг Энхтайваны ?рг?н ч?л??，7а ГХТА，ДБ?ЭГ-ын нэгдсэн байр，1 давхарт)。聯系電話：(976-11)322127；郵政編碼：14210；郵箱地址：archive@mfa.gov.mn；網址：www.mfa-archives.mn(目前已停止預覽)。。樓門進入后右手邊第一間是檔案閱覽室，左手邊是前臺和門衛，側邊是一個館藏檔案庫房，正對面五米處是一扇防盜門。進入防盜門后，右手邊第一間是檔案館館長辦公室，再往里面的三間屋子是工作人員辦公室，最里面防盜門就是館藏檔案的另一間庫房(包括中蒙關系檔案卷宗)。二層是外交部中央檔案館展覽室和幼兒園。三層是外交服務中心辦公室。在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查閱檔案需要如下步驟。第一，填寫查檔申請書(包括姓名、單位、查閱檔案內容、時間范圍、用途、查閱期限、住址和聯系方式等，須以新蒙文撰寫)，并辦理通行證。之前需要有介紹信或證明、護照復印件、一張一寸照片。介紹信可以由蒙古國任何一所大學或科研機構、單位、公司開具。第二，檔案館館長需要初步審核申請書和介紹信內容，之后由本人將申請書和介紹信、護照復印件等材料送到外交部辦公大樓辦公室審批(辦公室位于外交部辦公大樓一樓西側門)，審批申請書需要兩到三天不等。無論申請審批通過與否，辦公室或檔案館受理人員都會給申請者打電話通知申請結果。第三，申請審批通過后，查檔者應前往外交部中央檔案館指定的政府銀行(外交部辦公大樓西側馬路對面)，向外交部中央檔案館單位銀行賬號繳納查閱檔案費(每月5000圖格里克，通常交三個月的查閱檔案費用)。第四，在閱覽室內，檔案館工作人員向查檔者提供相關卷宗目錄，翻閱卷宗目錄之后，需要填寫調取檔案單調取檔案，規定一次最多能調取20個卷宗，但實際上一次只能調出五至十個卷宗。

* 本文是2015年國家社會科學基金特別委托項目“中國周邊國家對華關系檔案收集及歷史研究”(15@ZH009)的階段性成果。

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的工作模式通常是館內工作人員周一至周五工作，上午8：30至12：00，中午休息一個半小時，下午1：30至5：30工作。查檔時間是周一至周四，每天上午9點至12點，中午休息一個半小時，下午1：30至5：00，即每天有效查閱檔案的時間為五個半小時。

根據蒙古國檔案總局局長于2013年11月15日發出的A/150號令，檔案館可以向查閱者提供紙質和電子版的檔案資料，查檔者可以根據自身需求復印和拷貝。該號令沒有明確規定查檔者可復印的檔案數量。但事實上，檔案館給每位查檔者提供復印的檔案數量是非常有限的，最多只能復印100張至200張左右的檔案。復印檔案之前，查閱者需要填寫和標注復印檔案的內容和頁碼，待審核通過后方可復印。按照查檔者提交的復印檔案信息，檔案館工作人員會在短時間內給查檔者復印檔案。在繳納指定的復印檔案費用后，當天或第二天就可領取檔案復印件。目前，復印檔案的費用由于檔案形成的年代和館內外人員的不同，收費標準也有所差異(見表1、表2)。

表1 復印紙質檔案收費標準

表2 復制照片和圖紙檔案收費標準

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館藏有關蒙古國雙邊或多邊外交關系檔案，外交部日常工作中的紙質檔案、圖片、影像等檔案卷宗。紙質檔案包括100多個全宗、5萬多個卷宗、上百萬件檔案、12500余張圖片、100多個圖片冊。館藏影像資料有7盒，還有磁帶、DVD、CD等共70余盒。館藏檔案形成時間為1674年至2016年。檔案的文字形式有老蒙文、新蒙文、中文、俄文、朝鮮文、英文、日文等不同國家的各種語言。目前，檔案館已將館藏檔案文件按國別分類整理和編號，如蒙蘇關系檔案全宗號為5，卷宗號為1；中蒙關系檔案全宗號為5，卷宗號為2；等等。檔案館館藏檔案文獻資料主要分為紙質檔案和電子檔案。電子檔案即指已經電子化的檔案。在一樓閱覽室，共有13臺電腦專供查檔者閱覽電子檔案，但閱覽室內的電腦沒有檢索查閱檔案的功能，只有打開文件閱覽的功能。所以，查閱者必須首先翻閱紙質的卷宗目錄調取檔案后，工作人員根據提供的卷宗目錄，將電子檔案傳送到閱覽室內的電腦上，才可以閱覽電子檔案。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現已將自1674年至1945年之間的館藏檔案基本電子化，1945年之后的館藏全部檔案正在逐步電子化。檔案館的館藏檔案目錄分為兩種，即在檔案館互聯網官網(www.mfa-archives.mn)上所設的電子目錄和可以提供給查檔者的紙質檔案目錄。長期以來，檔案館互聯網官網已停止從館外訪問檔案館主頁，僅限于館內工作人員登陸閱覽。近年來，隨著中央檔案館對檔案管理制度的加強，檔案開放程度有所收縮甚至還受到嚴格限制，從紙質卷宗檔案目錄冊當中刪除了有關敏感問題的檔案目錄，從而不能查閱目錄和調取檔案。此外，研究者也可購買和翻閱中央檔案館整理、編輯、出版的檔案集，盡管已出版的中蒙關系檔案集很少，但仍然是不可或缺的珍貴史料。

二

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館藏有關蒙古國與世界各國外交往來的檔案文件和外交部日常工作文件，其中包括與中國相關的外交檔案文件。所有檔案統一按照文件生成的時間和主題編號收藏，絕大部分已解密并對外開放。檔案館第5號全宗第2號目錄是有關中蒙關系的檔案資料。該卷宗檔案文件涉及的時間范圍從1945年外蒙古獨立至2008年中蒙關系全面發展。在這60余年的時間里，中蒙兩國關系的發展經歷了復雜和根本性的變化。這段歷史大體上可分為五個時期。(一)1945年至1949年，即抗日戰爭后期至新中國成立初期。這一時期的內容主要包括外蒙古獨立和與中華民國建立外交關系，中國國共內戰時期蒙古對華政策及試圖統一內蒙古的舉動。(二)1949年至1960年，即中蒙兩國、兩黨建立友好關系的時期。這一時期中蒙兩國在政治、經濟、貿易、外交、邊界、文化等方面密切合作，中國為蒙古的大規模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提供了資金和勞動力的援助，蒙古也向中國提供了馬匹等物資，以支持中國的“大躍進”運動。(三)1961年至1970年，在中蘇關系惡化的大背景下，中蒙兩國在很多方面產生分歧，最終導致兩國斷絕了外交關系，其間既有中蒙兩黨關于在意識形態問題上的論戰，也有中蒙雙方在政治、經濟貿易、邊界、外交等方面的分歧和矛盾。(四)1971年至1988年，即中蒙關系從緊張趨向緩和。這一時期中國和蒙古雙方都調整了政策，加強了雙方在政治、經濟、貿易、外交、文化等方面的合作。(五)1989年至2008年，即兩國關系走向正常化及全面合作時期。這一時期中蒙兩黨、兩國恢復了正常關系，并全面發展了兩國政治、外交、經濟、貿易和文化等領域的合作。但是，由于受到檔案解密期的限制，第四階段和第五階段即中蒙關系緩和及正常化時期的檔案文件相對較少。

檔案文件的形式包括中蒙兩黨和兩國政府及領導人之間的往來電報、信函、照會；中蒙兩國領導人、外交人員及互訪人員之間的會談記錄和談話紀要等；蒙古駐華大使館、外交部、國防部、國家計劃委員會等相關部門和訪華代表團呈送上級或黨政領導機關的報告、請示、情報、通報等。

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館藏中蒙關系的檔案卷宗以文件形成時間加以整理，每年的卷宗數量和紙質檔案數量(每個卷宗的實際紙張數量會有所出入)如下：1945年共8個卷宗、1694張檔案，1946年共24個卷宗、2802張檔案，1947年共4個卷宗、631張檔案，1948年共8個卷宗、1076張檔案，1949年共2個卷宗、306張檔案，1950年共22個卷宗、2507張檔案，1951年共24個卷宗、2447張檔案，1952年共26個卷宗、3624張檔案，1953年共26個卷宗、2982張檔案，1954年共24個卷宗、3754張檔案，1955年22個卷宗、4302張檔案，1956年18個卷宗、2235張檔案，1957年16個卷宗、2699張檔案，1958年16個卷宗、2914張檔案，1959年共9個卷宗、1470張檔案，1960年共13個卷宗、1368張檔案，1961年共19個卷宗、2358張檔案，1962年共17個卷宗、2216張檔案，1963年共15個卷宗、2566張檔案，1964年共18個卷宗、2990張檔案，1965年共13個卷宗、1984張檔案，1966年共14個卷宗、2244張檔案，1967年共15個卷宗、3004張檔案，1968年共13個卷宗、2078張檔案，1969年共6個卷宗、796張檔案，1970年共7個卷宗、1018張檔案，1971年共13個卷宗、1731張檔案，1972年共11個卷宗、1629張檔案，1973年共4個卷宗、536張檔案，1974年共5個卷宗、859張檔案，1975年共31個卷宗、3360張檔案，1976年共5個卷宗、732張檔案，1977年共4個卷宗、594張檔案，1978年共8個卷宗、1479張檔案，1979年共19個卷宗、3525張檔案，1980年共10個卷宗、1358張檔案，1981年共11個卷宗、1029張檔案，1982年共20個卷宗、2964張檔案，1983年共6個卷宗、795張檔案，1984年共8個卷宗、1158張檔案，1985年共8個卷宗、911張檔案，1986年共12個卷宗、1360張檔案，1987年共6個卷宗、994張檔案，1988年共6個卷宗、490張檔案，1989年共6個卷宗、1089張檔案，1990年共6個卷宗、811張檔案，1991年共6個卷宗、903張檔案，1992年共3個卷宗、282張檔案，1993年共4個卷宗、695張檔案，1994年共14個卷宗、2330張檔案，1995年共2個卷宗、435張檔案，1996年共7個卷宗、1127張檔案，1997年共5個卷宗、570張檔案，1998年共8個卷宗、1339張檔案，1999年共4個卷宗、649張檔案，2000年共5個卷宗、615張檔案，2001年共6個卷宗、926張檔案，2002年共3個卷宗、499張檔案，2003年共5個卷宗、801張檔案，2004年共5個卷宗、823張檔案，2005年共10個卷宗、1873張檔案，2006年共9個卷宗、1834張檔案，2007年共12個檔案、2076張檔案，2008年共12個卷宗、1482張檔案。中央檔案館館藏有720個卷宗，總共104728余張檔案、3萬余份文件，內容主要包括外蒙古獨立問題，內外蒙古統一問題，中蒙兩國政治、經濟、貿易、外交、邊界、雙方領導人來往電報，駐華大使館的調查報告，等等。這里特別需要說明的是，由于受到中央檔案館規章制度的限制和政治局勢的變化等因素，有關中蒙邊界、內外蒙古統一問題、兩國領導人的會談記錄、林彪專機墜毀等58個卷宗、共1萬余張檔案文件再次被封存，不對外開放查閱。因此，查檔者前往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查閱相關檔案之前，需要仔細咨詢了解館藏檔案的對外開放情況。

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將館藏檔案卷宗按照檔案文件主題和形成時間加以整理編目，并提供給查檔者查閱，但卷宗目錄并不包含所有檔案文件的內容。事實上，卷宗中還有其他相關內容的檔案文件。以第53號和第54號卷宗目錄為例，這兩個卷宗都是1950年至1953年以中國和蒙古政治關系為題的卷宗目錄。其中，第53號卷宗目錄所屬檔案文件目錄為：周恩來致喬巴山關于向蒙古人民共和國國慶贈送禮物的電報，中國外交部辦公廳致蒙古駐華大使館關于暫定廣播國際臺節目時間表的電報，毛澤東致布曼曾迪關于祝賀蒙古人民共和國二十九周年國慶的電報，喬巴山致周恩來關于祝賀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一周年的電報，周恩來致澤登巴爾關于祝賀舉辦蒙中友好旬的電報，中國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國際頻道暫定播放節目的通知，蒙古駐華大使賈爾卡賽汗給蒙古聯絡部部長阿油爾扎那和外交部副部長諾羅布桑布關于中蒙兩國之間制定播放廣播時間的報告，關于蒙古人民共和國氣象臺廣播時間及頻道的備忘錄，中國駐蒙大使館給蒙古外交部關于雙方免費對外交工作人員提供醫療服務的照會，北京電信局關于電報抄送件上簽字和蓋章的事宜，蒙古駐華大使館一等秘書達勒扎布與中國文化部對外文化處處長張啟初關于提供蒙古社會發展情況的繪畫的談話記錄，天津市《新詞》俄文報關于蒙古文化、經濟發展情況的信息，蒙古華大使館一等秘書達勒扎布在北京影院觀看“蒙古人民共和國”電影紀要，中國出版銷售總局副局長劉福春和蒙古駐華大使館一等秘書達勒扎布關于兩國互相交換圖書資料的談話記錄，中國外交部給蒙古駐華大使館關于集寧至二連間鋪設鐵路的照會，關于蒙古人民共和國專科學校學費問題的備忘錄，中國駐蘇聯大使館搜集有關蒙古青年團的資料的事宜，中國駐蘇大使王稼祥收悉關于在烏蘭巴托市中蘇聯合航空運輸飛機中轉事宜的照會，中國外交部給蒙古駐華大使館關于中蘇有線電話通線的通知，中國外交部辦公廳致蒙古駐華大使館關于希望蒙方向中國人民銀行總行提供經濟、金融、貿易等公開資料的照會，中國外交部辦公廳給各駐華大使館關于規定進出國境行李物品辦理手續的通知，中國外交部辦公廳給各駐華大使館關于收取水電費用問題的通知，中國外交部辦公廳給各駐華大使館關于在中國境內公用物品及私人行李物品運輸辦法的照會，在國內各國駐華使館運輸行李物品的證明，中國財政經濟委員會向蒙古政府提供海關稅則和海關條例的通知，越南民主共和國國防部部長武元甲向蒙古國防部部長巴特關于蒙古人民軍建軍節的賀信等文件；第54號卷宗目錄所屬檔案文件目錄為：喬巴山致周恩來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一周年的賀電，中國駐蒙大使館一等秘書德勒格爾與納旺蘇倫關于邀請蒙古領導人出席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一周年宴會的談話記錄，中國駐蒙大使館舉辦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一周年宴會上澤登巴爾的講話，中國駐蒙大使館舉辦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一周年宴會上喬巴山致提酒詞，中國駐蒙大使館舉辦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一周年宴會上中國大使吉雅泰致詞，蒙古外交部部長勒哈姆蘇倫給第一副總理蘇倫扎布關于喬巴山給毛澤東、周恩來、烏蘭夫等禮物及運輸費用的報告，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一周年之際蒙古駐華大使賈爾卡賽汗的致詞，中國駐蒙大使館一等秘書德勒格爾與參贊拉布丹關于在赤塔至烏蘭巴托間通行航班和列車的談話記錄，蒙古外交部部長勒哈姆蘇倫和蒙古駐蘇大使伊敦扎布關于中國駐蘇大使王稼祥宴請毛澤東等中國領導人的談話記錄，蒙古駐蘇大使伊敦扎布與中國駐蘇大使王稼祥關于中國駐蒙大使吉雅泰簡歷及中蘇蒙三國間鋪設鐵路的談話記錄，蒙古駐蘇大使伊敦扎布與中國駐蘇大使王稼祥關于中國駐蒙大使吉雅泰和蒙古駐華大使賈爾卡賽汗的談話紀要，蒙古駐蘇大使伊敦扎布與中國駐蘇大使王稼祥關于蒙古提前派大使館秘書前往北京的談話紀要，蒙古駐蘇大使館參贊阿達利比什與中國駐蘇大使館參贊曾涌泉關于中蒙兩國基本情況談話紀要，蒙古駐蘇大使伊敦扎布與中國駐蘇大使王稼祥關于任命賈爾卡賽汗為駐華大使的若干問題的談話紀要，等等。

再如，第61號卷宗目錄中國和蒙古文化交流所屬檔案文件目錄為：中國著名作家與蒙古友好協會主席希仁德布關于蒙古教育及文字改革的談話紀要，中國文化部對外文化交流委員會向蒙古駐華使館關于出版各民主國家文化資料集的照會，中國駐蒙大使館給蒙古外交部關于希望提供發展畜牧業及治療牲畜病癥等書籍的照會，大使賈爾卡賽汗給蒙古外交部部長勒哈姆蘇倫關于中國出版介紹蒙古人民共和國的小冊子的報告，三等秘書固杜布給蒙古外交部東方司司長策仁道爾吉關于按照外交部要求從北京購買圖書材料的報告，給外交部部長關于內蒙古11名學生來蒙古學習的報告，中國文化部對外文化聯絡事務局給蒙古駐華大使館關于了解蒙古文學作家的信，中國文化部對外文化聯絡事務局給蒙古駐華大使館關于希望蒙古大使館提供蒙古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方面圖書資料的照會，關于發現的考古遺跡的介紹，蒙古外交部部長勒哈姆蘇倫給蒙古大使賈爾卡賽汗關于在大使館內設立與內蒙古加強關系機構的信，蒙古外交部部長勒哈姆蘇倫給蒙古第一副總理蘇倫扎布關于中國著名作家與蒙古領導人有關蒙古教育和文字改革方面的談話的報告，蒙古外交部部長勒哈姆蘇倫給蒙古駐朝鮮大使桑布關于建立中蒙雙方建立文化合作關系及有關華工問題的信，中國貿易部部長葉季壯給蒙古大使館關于是否需要購買中國磚茶的照會，中國外交部辦公廳給蒙古駐華大使館關于贈送中華全國總工會出版的中國工人書刊的照會，觀看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解放五周年紀念活動展覽記錄，關于根據蒙古外交部的要求購買的書和書單，蒙古駐華大使館提供反映蒙古生活、工業建設的照片及介紹的材料，蒙古駐華大使館提供地圖、領袖照片、國徽、擁護和平運動及蘇聯友好關系等圖片材料，內蒙古自治區出版的報刊及翻印出版的蒙古人民共和國圖書等材料，蒙古僑民劉振章給蒙古駐華大使關于回國參加生產建設的信，給蒙古外交部有關中國情況及研究漢語的圖書資料，內蒙古出版的《內蒙古周刊》及圖書寄給蒙古外交部等材料，高陶布關于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舉行的展覽會的記錄，關于觀看電影情況記錄，關于中蘇友好協會一周年慶典記錄，蒙古駐華大使館秘書尼雅木在北京戲劇院觀看梅蘭芳戲劇的情況紀要，蒙古駐華大使館一等秘書達勒哈扎布關于在北京舉辦中蘇友好協會宴會的材料，等等。

顯而易見，館藏卷宗目錄與實際卷宗檔案中的文件內容是有出入的。以上三個卷宗目錄下的檔案文件，除了政治和文化交流檔案文件以外，還涉及兩國之間鋪設鐵路問題、雙方互派大使的談話記錄、在中國境內各駐華大使館公用物品及私人行李物品運輸辦法的照會、越南祝賀蒙古人民軍建軍節的賀電等經濟、外交和其他國家事務方面的相關文件。這些檔案資料對于研究中蒙兩國關系政治、經濟、文化、外交及中國與各社會主義國家歷史的作用和意義是毋庸置疑的。

除此之外，包含在其他卷宗目錄下與中蒙政治、文化有關的檔案文件還有很多，這需要查檔者費時仔細查閱。以筆者排列介紹中蒙政治關系和文化交流的卷宗檔案文件目錄為例，查檔者可以按照表3中的各主題保存卷宗目錄為線索，前往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查詢相關課題的檔案文件。

表3 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館藏中蒙關系

三

目前，國內有關新中國成立后的中蒙關系歷史研究逐漸熱化，但梳理已有的研究成果不難發現，中國學者研究內容的絕大部分屬于中蒙關系的現行性研究，關于冷戰時期的中蒙關系史研究卻很少，這應該主要是由于缺少中國和蒙古有關中蒙關系歷史研究檔案材料所致。在冷戰時期，中蒙關系非常重要。中蒙兩國關系同中國共產黨和蒙古人民革命黨的關系密不可分。1921年，兩黨建立后不久，就已經開始有了接觸。特別是在新中國成立后，兩黨和兩國正式建立了關系，并一起加入社會主義國家陣營，成為了兄弟國家。但隨著中蘇關系惡化，中蒙雙方之間也出現分歧，并在1967年斷絕了外交關系。直到冷戰結束之前，中蒙關系才逐漸恢復正常。到目前為止，國內學者對冷戰時期中蒙關系歷史的來龍去脈并沒有梳理清楚。故而，未來歷史學界應當充分利用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館藏中蒙關系卷宗檔案，對中蒙關系的歷史展開深入研究，以彌補目前相關領域歷史研究的不足。同時，通過利用外交部檔案館檔案對中蒙關系歷史進行的實證性研究，從中蒙關系歷史上尋找兩國之間曾經發生的事件和存在的問題，可對中國倡儀的“一帶一路”國際合作提供可資借鑒的經驗教訓。

相對于中國外交部檔案館而言，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館藏大量的中蒙關系檔案材料被解密并可查閱和使用。所以，國內外學者可前往蒙古國外交部檔案館查閱，收集并利用珍貴的原始檔案材料。另外，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館藏檔案還大量涉及兩國特別是中國的國內問題、中國農業、經濟建設問題、蒙古的經濟建設、蒙古畜牧業發展等問題。在冷戰時期，中蒙兩國特別是中國在社會主義陣營中具有重要地位，蘇聯也始終影響著中蒙關系的發展軌跡。因此，中蒙關系也不可避免地涉及中蒙兩國與蘇聯、朝鮮、越南及其他社會主義國家之間的關系。此外，印度是中國的鄰國，當中蘇關系惡化后，印度也是蘇聯極力爭取的對象，所以中國通過與蒙方的接觸或多或少地可以獲取蘇聯對印度的態度方面的信息，所以外交部中央檔案館館藏檔案中也有不少反映中蘇、蒙蘇和中印等國家之間關系的內容。因此，相關研究者可充分利用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館藏檔案，從側面彌補中國經濟、農業等歷史以及中國與其他國家關系歷史研究的檔案材料之不足，這在一定程度上必將有效地促進相關研究領域的學術發展。

國內學者前往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查閱檔案須注意以下幾點問題。第一，檔案卷宗目錄并不包含全部所屬文件內容，查檔者必須花費時間和精力去調取翻閱相關課題時段的全部卷宗檔案，這樣才能較為全面地收集相關課題的檔案文件。第二，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館藏中蒙關系卷宗檔案存有大量的新蒙文、舊蒙文、中文、俄文、英文等各種文字的檔案。1945年至1954年，以舊蒙文檔案為主，俄文和中文檔案為數最多。1955年之后，以新蒙文檔案為主，同時也有部分中文檔案。查檔者前往蒙古國檔案館查檔時，前期需要作好語言文字方面的準備工作，如能簡單使用蒙古語交流和閱讀，或者與當地人和使用新蒙文的人一同前往檔案館查閱檔案最好。第三，筆者在蒙古國外交部檔案館查閱檔案時發現，一些卷宗檔案經常出現缺頁碼、檔案文件不完整或檔案文件順序被打亂等現象，查檔者需要費時間和精力仔細翻閱。第四，蒙古國外交部檔案館館藏檔案的解密和對外開放程度非常理想，但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嚴格規定和限制復印檔案的數量，且雙方談話記錄、標注“機密”“秘密”字樣的文件和決議等檔案文件只允許翻閱和抄寫檔案內容，禁止復印和拍照。此外，近年來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開始逐漸收縮對外開放檔案文件的程度。2013年時檔案館提供給查檔者的卷宗目錄是完整的卷宗目錄，并且所有卷宗目錄上的卷宗檔案都可以調取翻閱和復印。但到2016年，筆者前往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查閱中蒙關系卷宗目錄時發現，提供給查檔者的卷宗目錄上刪除了50多個卷宗目錄且不再對外開放。因此，很難推測接下來的幾年內，檔案館館藏檔案對外開放的程度有何變化。

總而言之，蒙古國外交部中央檔案館館藏以蒙古國與世界各國間的外交關系及外交部在工作中的外交文件為主，其中蒙蘇和中蒙關系檔案文件為數最多。除本文所提到的相關檔案文件內容以外，還有諸多重要的中蒙關系檔案材料等待相關研究者的發掘和利用。希望本文能夠給國內外學者提供若干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