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景交融,物我兩忘,是每位山水畫家追求的至高境界。博大精深的中國繪畫歷經干百年的洗禮、演變,傳承至今已達到一個新的高度,佳作頻出、高手如云,要想在其中有所突破取得一點成績談何容易。孫鴻駿作為一個漸入佳境的中年畫家,憑著他多年對傳統繪畫的苦讀和深入研究,積累了深厚的傳統繪畫基本功,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他常年堅持深入生活寫生創作,使其作品逐步形成了自己的風格面貌,有了自己獨特的創作語言。
孫鴻駿性格憨厚、為人正直,對繪畫藝術勤奮執著。我與鴻駿相識是在20世紀的90年代,在山西省首屆畫院美術作品聯展上,一幅名為《驚蟄》的山水畫作品令人耳目一新,筆法細密,氣勢恢宏。當時鴻駿正癡迷于對宋畫的研究,尤其對范寬的《溪山行旅圖》更是反復臨摹。不久便到太行山深處寫生,回來之后便創作了《驚蟄》《寒山曉色》《春醒》等一系列細密山水畫作品,獲得好評。《驚蟄》在1994年“山西省首屆畫院聯展”上被評為銀獎,并同時入選“第八屆全國美術作品展”。《寒山曉色》1995年入選“山西省進京美術作品展”,《春醒》在1992年“首屆中國鐵路美術作品展”上獲一等獎。
任何藝術的傳承與發展,都只有建立在對傳統的繼承與發揚之上才有可能,中國畫亦然。從中國文化的大傳統中尋找中國畫發展的基因和動力,從而尋求中國畫的創新與突破是鴻駿的選擇。這種植根于民族傳統文化的創作理念,使他對中國山水畫充滿了激情,他上追北宋、五代,董、巨、范寬,在古法中求變,下探蒼茫巨壑、深谷危巖,在師造化中尋求創新,他食古而不落古人窠臼,求新而不盲從流行的風尚。
對于傳統古法和當代精神,對于歷代經典和時尚趣味,如何擇善而從,化古為今。鴻駿是通過他畫面的視覺語匯和價值判斷所形成的張力來表達的。他一方面盡最大努力錘煉強化自己視覺語言的骨力和筆意,另一方面又極力消解過于強調線的力度而造成的匠氣和刻板。就近段時間孫鴻駿山水畫創作的特點來說,用筆更加肆意古拙,揮灑自如,畫面蒼茫粗獷,氣勢磅礴。如《云嶺煙霞》《云起溪山》《云嶺幽居》等作品,構圖豐滿,石體堅毅,草木豐茂,筆墨蒼勁厚重,把古韻化解在自己筆墨語言當中,畫里充分體現了筆墨當隨時代的精神內涵。
藝術風格的完成,必須以人格精神凸顯為歸宿。孫鴻駿的藝術風格是其人格精神的產物,人格精神是民族文化綜合修養,包括歷史、哲學、文學、書畫、音樂等方面知識的積累與提煉,它關乎著藝術家的審美價值,審美意識的取向及實踐能力。當藝術家的文化風格基本界定之時,其作品藝術風格才得以顯現。孫鴻駿把他的藝術軌跡歸納為讀書、寫生、深入生活,由知識積累到實踐的多次往復,達到由人格精神到藝術的轉換,愿鴻駿能在中國傳統繪畫的道路上走得更遠,更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