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永遠叛逆永遠熱淚盈眶
——這個世界上有泛濫的3D電影,就有人發明了觀影專用的3D轉2D眼鏡。
——這個世界上,面部解鎖越成為電子產品的主流,就越有人努力制造反面部特征識別頭盔。
——一種安全無害的轉基因技術把白色康乃馨轉成藍色妖姬,就真的有人發明一種基因剪切技術,把藍色康乃馨轉回白色。
—有些人永遠不服輸,永遠在潮流中保持猛回頭的姿勢,他們大概就是值得稱頌的人類中二之光了。
科學地扯淡
蒙圈的微波爐和不要臉的公交卡
微波爐能拿來干啥?當然是加熱東西的好手。但我們經常會捫心自問:能不能用這種常見的家用電子儀器干更多事——比如改變物質固有的性質?
于是這里有個經典傳說應運而生了——“用微波爐加熱公交卡可以實現無限充值”。這個傳說看起來有濃重的都市生活暗黑小妙招的感覺,是這么說的:首先,拿一張A4紙或者報紙,將公交卡包裹起來,要確保兩邊都是3層,放入微波爐,檔位:大火,定時25秒,然后開機,發射電磁波,電荷累積,金額增加,時間到了請立即關機,到此,充值成功。
看起來有板有眼對不對!但它只是徹頭徹尾的網絡段子。我們來一本正經地分析一下。
首先,這個世界上的各類無線信號頻率是遵循一定的業界協議的,比如家用微波爐的標準頻率是2450MHz,而公交卡這種IC卡則是13.56MHz。這都是人為規定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信號相互亂串。有時候你的某些IC卡放一起真的會消磁,是因為兩張卡同時遵循了一種行業協議,因此被干擾了。
在這種情況下,微波爐和公交卡根本就說不上話,無法進行信息的傳遞,就好像我們聽不到蝙蝠的超聲波一樣。
不過有人可能會抬杠:我修理能力超強,能把微波爐改造成一個隨心所欲使用各個頻段的發射器。好的,我們姑且算你是《命運石之門》里的鳳凰院兇真。但是IC卡并不是一個打開的盒子,而是上了鎖的,想要修改其中的信息,是要解密的。
想你那微波爐再怎么厲害,畢竟沒有運算程序,這是用體力測試來回答數學考卷啊!
謠言粉碎機
當伽利略舉起望遠鏡唱死亡金屬
作為現代科學起源地的歐洲,有一點是令人心馳神往的:其藝術的傳承,會處處對應一些科學先驅的吉光片羽。看過丹·布朗《達芬奇密碼》《天使與魔鬼》的同學都會有這種感受:一部經典的手稿,往往在科學與藝術兩個維度上閃耀萬世光輝。
2005年左右,是對你而言可以放進歷史書的BBS年代,那時候人民的藝術修養還很高,大街上放的是周杰倫而不是小蘋果,筆者在網吧里逛早期音樂論壇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張華麗的專輯。
專輯名叫《Eppur si Muove》,封面有個眼神睿智的大胡子老頭,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新宇宙的發現者——意大利科學家伽利略。而德國死亡金屬樂隊Haggard的這張專輯正是為了詮釋他為真理而戰的一生。
慢著,古代科學家和死亡金屬樂隊……這似乎不太搭調。但在他們的妙手調制下.古典、哥特、中古民謠、死亡金屬這些個性迥異的元素被完美地熔于一爐,極好地勾畫出了一個科學與蒙昧并行,世界觀劇烈沖突的變革年代。
專輯的同名主打曲目《Eppur Si Muove》本來是句意大利語,是伽利略在其學說被禁止后仍忍不住說出的那句話。1633年6月22日,羅馬教廷強迫伽利略放棄“地球非宇宙的中心”的觀點,要求他當眾宣讀悔過書,并宣布將其監禁。據說伽利略無奈宣布放棄此觀點之后,還說了這句“Eppur si muove”(轉為英語就是And yet itmoves),意為“可是它(地球)的確在轉動”。
四百年前,伽利略組裝起他心愛的小望遠鏡舉向天空,地球人第一次有能力去用雙眼發現宇宙的奧秘。中國也有傳說,他在比薩斜塔上做了那個著名的扔球實驗,盡管那基本上是一個虛構的故事。
說回音樂,聽這張專輯的感受,競然在于它與科學史的暗合:其中世紀氛圍完美地表達了伽利略所處的時代,就連這樣德高望重的科學家也必須在黑暗的長夜里掙扎。那是絕非任何一種音樂流派能概括的體驗:時而是從容的鋼琴在流淌,感性的小提琴在傾訴,旋律優雅恬靜,引人入勝,仿佛置身莊嚴教堂;時而又是輕快婉轉的中世紀小調,仿佛城堡下的游吟詩人在哼唱家鄉的歌謠;當管樂器烘托出緊張的氣氛,低沉的黑死腔開始嘶吼,那是黑死病人的枯骨在抓著你質問;而女高音則飆起華麗的花腔,那是身著一襲紅衣的女主人在吟誦科學家那波瀾壯闊的一生:
Did you ever touch the starlight?
Dreamed for a thousand years?
Have you ever seen the beauty
of a newborn century?
如果要從古典世界里尋找一位最偉大的科學家,那應該是牛頓無誤,所謂“天不生牛頓,萬古如長夜”。但即便是牛頓,也需要站在教父的肩膀上,教父的代表便是伽利略。在丹皮爾的《科學史》中,這種傳承被描述為“在人心中沸騰著的某些偉大思想,終于在伽利略劃時代的工作中,得到實際的結果”——科學研究本身是痛苦的,真正的成就感往往就來自于這種得償所愿。
出于巧合,在伽利略去世的那一年,正是牛頓的出生年。牛頓縱然接受了蘋果砸頭的預兆(之前也寫過,那個故事同樣是附會的),但蘋果樹卻是伽利略親手種植的。
科學傳承的脈絡,就是這樣清晰有力,因為它追求的某種確鑿的東西,正是無限接近于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