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齡的援青醫生

在北京援青醫療隊第三批第二期的隊員中，有一位超齡的老大哥——來自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復興醫院的外科副主任醫師楊齊醫生。按照參加援青醫療隊的年齡標準，50歲是上線。楊醫生已經52歲了，本不該他來。可當時玉樹州人民醫院為了開展新技術，急需一位會做腔鏡手術的醫生。科里的年輕醫生不是家里有困難走不開，就是不掌握這項技術，細算下來竟沒有人能來玉樹了。這時，身為外科黨支部書記、教研室副主任的楊齊醫生挺身而出，他堅定地對領導說：“我去吧，我是共產黨員。在藏族同事們需要的時候，我應該去和他們并肩工作，為藏區的老百姓服務。”

楊醫生的真誠表態，感動了領導，他的申請被破例批準了。楊醫生的家里其實也有很大的困難。他父親去世了，老母親今年83歲，平時由他贍養。楊醫生去援青，老母親的生活就成了一個大難題。為了照顧好母親，楊醫生將她送到了安徽妹妹家，待援青工作任務完成，再把母親接回來。

春節放假的時候，楊醫生由玉樹直奔安徽妹妹家，看望母親。讓他想不到的是，南方冬天潮濕陰冷，又沒有暖氣，老母親患了風濕性關節炎，兩個膝蓋腫得老高，已經下不了地了，整天在床上躺著。看到多日不見的兒子，母親哭了。她委屈地說：“兒呀，你怎么老不來看媽了？我在這又冷又難受，水土不服呀。你帶我回北京吧，春暖花開的時候，媽還想讓你帶著看看北海、景山的花呢，你以前年年帶媽去看，多好看呀。”聽母親這么說，楊齊醫生眼圈紅了，他趕緊抹去了將要流下來的淚水，動情地說：“媽，兒子的工作任務就快完成了，我很快就能帶您回北京了。到時候兒子帶著您北海、景山、頤和園都逛到嘍，各種好看的花，讓您老看個遍。”

老母親欣慰地看著兒子，點頭笑了。

春節一過，楊醫生告別了母親，又返回了玉樹州人民醫院。連日緊張的工作，再加上高原反應，楊醫生患上了高血壓病。這天早上，他一起床就感到天旋地轉，一下子摔倒在地，失去了知覺。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慢慢蘇醒了過來，感覺膝蓋特別疼。他低頭看了看，雙膝都紅腫淤血了。他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膝蓋，知道沒有骨折，自言自語道：“沒大事兒，趕緊上班吧，今天還約了手術呢，別讓病人等著我。”他咬著牙站了起來，又來到工作崗位，為一位患者做膽囊切除手術。手術很成功。當他走下手術臺時，全身大汗淋漓，有種快要虛脫的感覺。

他剛坐下來，想喘口氣，急診室就送來一個13歲的男孩。男孩因車禍造成了肝破裂，病情十分危急。楊醫生看見病人已經出現了呼吸急促、心率加快、血壓下降等情況，馬上強打起精神，快步走上了手術臺。幾個小時后，這個13歲的年輕生命保住了，可楊醫生已經疲勞過度，出現頭暈、惡心等癥狀。他深深吸了幾口氧氣，擦掉了臉上的汗珠，因為下一臺手術還在等待著他……

（作者：甲子春，西城區作家協會會員）

責任編輯 / 金蕾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