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祠游思

李宗翰

作為宿遷人，我對項羽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感，不僅因為霸王別姬是一曲動人心魄的千古絕唱，還因為他是宿遷走出的英雄。到烏江的霸王祠去尋訪項羽的英雄足跡，是我的一個長久的念想。

終于，暑假的一個早晨，我坐上汽車，迎著微涼的清風，去了卻自己的夙愿。

霸王祠建于安徽和縣烏江鎮的東南鳳凰山上，與長江直線距離一千余米。史書記載：公元前202年，項羽兵敗自刎于此，后人立祠祀之。景區內古樹成蔭，廟宇巍巍。祠前刻有清朝貢生范琴波的對聯：“司馬遷乃漢臣，本紀一篇，不信史官無曲筆；杜師雄真豪士，靈祠大哭，至今草木有余悲。”祠內立有一尊霸王的巨型雕像，只見霸王身體前傾，雙目圓睜，一手仗劍，一腳向前踏出，威風一如往昔。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霸王祠這尊立像的身姿相貌和宿遷項王故里那尊十分相像，只是這里的是紅褐色的，上面的匾額書有“叱咤風云”，而項王故里的是白色的，匾額寫著“蓋世英雄”。一南一北，一紅一白，一個人生終點一個人生起點，倒也頗讓人幾番唏噓，幾多回味。

出了霸王祠，我又去看了景區里的烏江亭、駐馬河、拋首石、碑廊等一些景點。巧合的是，在這里我遇見了一位北京大學的研究生，她也是特地來尋訪項羽古跡的。我原本以為，現代的年輕人關注明星的多，像我一樣關注歷史的很少，但是從她的身上，我看到了歷史人物穿越歲月的光芒。

據說霸王祠非獨烏江所有，各地此類景點頗多。其實，對于項羽其人，無論在學術界還是民間都是有爭議的。有的說他剛愎自用，殘暴尚武，也有人贊他英勇善戰，身先士卒；有的人認為他目光短淺，是一個“只知用武不諳機謀的匹夫”，也有人贊他坦蕩直率，直至英雄末路，也沒有茍且偷生，而是從容自刎，雖敗猶榮，雖死猶生，真乃蓋世英雄。

每一次的旅行都讓我感受到，我們對于現實和歷史的理解，只不過是一種主觀的個人感受。我們憑吊項羽，與其說是欣賞項羽本身，不如說是項羽身上寄托著我們自己內心對于英雄的意象。

這次，在烏江，我終于看到了我最想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