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欣
在三危山粗獷雄健的氣勢、驚心動魄的佛光中,余秋雨云游至此,全身沐浴在我佛恩澤的金光中,身如琉璃,思如泉涌。三危山雖綿延數十公里,卻仍未能夠綿長得足以觸到西天的晚霞而得以披一身霓裳,與其對面的莫高窟相比,無疑大大失色了。然而這位行者以筆作勺,將彩霞潑了它一身—于是三危山在他的筆下,成了莫高窟最親密、最貼切的映壁,輝映了一段段厚重的華夏文明,頓時一個個朝代的朱門次第敞開!
當余秋雨還是阿雨的時候,便已在文字和數字中得到熏陶和浸染。
阿雨七歲就開始代替母親為鄉親們解讀這些希望與期待—每一頁薄薄的信箋都穿越了千山萬水,包裹著一個家庭的思念與期盼;每一張薄薄的匯款單,都承載著一個家庭賴以生存和發展的責任。更何況,一封封信箋穿越了萬水千山崇山峻嶺的阻隔方才到達這里,那上面的文字被賦予了長途跋涉的滄桑和深情,其意義早已超越了一堆象形符號太多太多,他又怎么忍心不將它們傳達出來?當阿雨稚嫩的嗓音在油燈火苗的明滅間響起,便注定了他要比一般在農村長大的孩子更早地接觸到人世間的萬象,辨識世間人情的細節奧秘,使他更早地從一個小村落里認識到了中國大地。
在家中的儲物室,藏著阿雨早逝的伯伯早年的書籍。阿雨與母親一起把儲物室清理成“學習室”,從小學高年級開始,阿雨一有空便往“學習室”里跑,時常沉浸在閱讀的快樂中不能自拔。在這個小小的儲物室里,透過一扇小小的窗戶,阿雨開始閱讀紅樓煙云,閱讀家、春、秋的興衰存亡,閱讀丹麥的紅房子中美麗的童話世界……
于是,他遠離喧囂和嘈雜,仿佛是在山水風物中得到了最好的慰藉和安撫,他一次一次出走,一次一次放逐,不知不覺已十五年。
十五年后,他行走過程中所記下的文字,匯編成集,暢銷之勢不可擋,使他這個讀戲劇專業的學生、管理高校的院長、行走萬里的行者,成了一個文化名人。
而余秋雨廣闊的視野,融入詩意的語言,加上戲劇的張力與電影的表現手法,徹底地顛覆了中國游記慣用的形式和內容,形成了獨特的余氏風格,在上海乃至整個中國的文學界獨樹一幟。
【點評】
文章由來憎命達,窮而后工靈感發。眼前云錦用在我,一片詩心賦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