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繭成蝶

王子涵

中圖分類號：G633.98文獻標識碼：B文章編號：1672-1578（2018）01-0239-01

秩序往往并不是人們約定俗成的，若將生活比作一盤多玩家參與的游戲，那么制定游戲規則的自然不會是玩家，而是那些游戲開發人員。回歸現實，就是那些當權者。

有哪個當權者會特意為了人民的自由和平等而制定什么危害自己權益的秩序呢？別說是封建統治下擁有至高無上權力的皇帝，就算是把權力交到我手里，我也是一定要維護自己的統治的，這根本就是毋庸置疑的事。秩序維護的是平等嗎？恐怕對這個問題，我無法給出肯定的回答。那么，只有秩序的存在能給人們帶來光明嗎？或者說，只要有了秩序，就闔家歡樂人人臉上都是愉快的笑容嗎？

我曾看到這樣一句話--"秩序意味著光明與安寧，意味著內在的自由和自我控制，秩序就是力量，是人類最大的需要，是真正的幸福所在。"

看到這樣的話，我的第一反應是荒謬，其實也不必那樣絕對，但我可以說，這句話真是很片面。就像是只有一條小細腿的壯漢，用卑微的個人情緒支撐著對秩序龐大的盲目崇拜，立不住腳的。

奴隸社會中，只有少部分人是較為自由的，那些成年本邦男性有個美好的身份--"公民"。許多本該與他們平等的人只是受到壓迫，在棍棒和鎖鏈下扮演忠誠的奴仆。女人和孩子沒有參政的權利，外邦人和奴隸亦然。這就是那時的秩序，"光明又安寧"，生活在城邦里卻連個"公民"的稱號都得不到的婦女兒童們還有那些外來客們恭敬地與當地成年男子談笑，奴隸們"幸福"地被當作物品，任主人隨意處理。

這樣的秩序，若從來沒有一個人愿捅破那灰白的繭殼，人心中厚重腐爛的奴性究竟何時才會被快刀斬下？

法國，人民生活在貧窮和苦痛中，連最基本的面包都難以得到時，王后甜美地笑著說："那就叫他們吃蛋糕啊"。雖然這并非正史，但卻正確地諷刺了那時的皇室。這樣迂腐的政治，是王權至高無上的產物。國王是國家的領導者，人們習慣于被國王管理，這便是那時的秩序。規則被統治者玩弄于鼓掌之中，許多人民在這樣的秩序下死去，因為貧窮，這些人民死去時什么都沒有，除了他們干枯的手緊緊抓著的"光明和安寧"。這樣的慘狀，是秩序為他們帶來的"福音"，看著那路邊冷硬的尸骨，嗅著那朱門酒肉腐壞的惡臭，叫人如何相信，秩序就是力量，是幸福所在呢？

后來，終于有人用利刃割破了秩序布滿灰塵的舊繭，將國王和王后送上斷頭臺，打破了曾經虛假的光明，讓人們沐浴在真正的陽光下。

我國，一個有著上下五千年華夏文明的大國，歷代君王都不斷定下規則，建立有利于鞏固自己統治的秩序。現在，我們稱其為"封建君主專治"，我們知道那是不平等的，是落后的，是封建的，但在幾千年來的中國，這都是在平常不過的秩序罷了，人們不會思考為什么一定要有一個皇帝。那樣的秩序當真是他們內在的自由嗎？連掌權者那尊貴又難念的名字都不能隨意說出，三綱五常、三從四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孝要跪，忠要跪，參與個政事都要跪，連文字都可以殺人，別人死了要陪葬，遠親犯罪要誅族，難道會是人們最大的需要，真正的幸福所在？

這樣的道理，怕是連那趴在繭中不知世事的毛毛蟲都要嘲笑一番的。瞧，破繭成蝶這樣的事情，這些錦帽華服，只知尋求安穩的家伙倒還不如他。

八股取士曾是我國選拔人才的過程中重要的一環，是比分人為奴隸和主人更令我唾棄的秩序，是比皇權更強力的麻醉劑。它教人去學那些并無作用的東西，表面上看起來是助人學習，其實那是真正做到了"愚民政策"。破題、承題、起講、入題、出題、起股、中股、后股、束股、落下，精不精致？精致！實不實用？沒用！讀書，讀死書，做人，做庸人，這秩序到了巔峰，大清也終于亡了。

若非前人撕破那層層厚繭，讓光明引領人們走出渾濁不堪的舊秩序，也不會有我一女子能讀幾本雜書，會認幾個大字，還敢寫下這篇沒什么精致格式的文章去抨擊那些老古董的事了。

秩序該不該存在？當然。畢竟毛毛蟲要是不曾成繭，也不會有蝴蝶的存在。是不是有了秩序就有了陽光，秩序就是快樂之源？不是。把自己封在繭里，自以為如此便天下太平，那是著實可笑得很。

若不作繭，便不能完成蛻變，若作了繭，便不能看到繭殼外的世界，唯有破繭，才能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