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
在漫長的醫學發展史上,經歷過許多的黑暗時期,那時的醫療技術落后,條件簡陋,醫生們也缺乏專業的醫學知識,于是,有的醫生就自創出一些荒唐的治療方法,且沒經過試驗,就直接用在病人身上。
放血療法
幾個世紀以來,醫生們最常用的治療方法莫過于放血療法了。
當時,那些瘋狂的醫生們會給所有可能想象到的任何一種疾病的患者放血,他們給肺炎、發熱甚至是背疼的患者放血,給肝病、脾病患者放血,給關節炎、頭痛、骨折、抑郁癥、高血壓、中風患者放血。更可笑的是,那些瘋狂的醫生們甚至也會給身體健康的正常人放血,理由則是放血有利于他們繼續保持健康。
在醫生們的瘋狂鼓吹之下,當時的放血療法就像今天的阿司匹林一樣被民眾所信任和普遍接受。而在所有支持放血療法的醫生當中,最狂熱的莫過于17世紀法國巴黎醫學院的院長巴丁。
巴丁極力推崇放血療法,不管病人是什么年齡段,得的是什么樣的病,都一律通過放血療法來給他們治病。他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療法能像放血療法一樣創造奇跡,在巴黎,人們平常很少鍛煉,飲食過度,容易導致多血癥,只有給他們進行大量的放血,才能保證身體健康。”
巴丁曾經給妻子放血12次,來治療她的胸膜炎,給兒子放血20次來治療發燒,他甚至給年近八十的岳父放血來治療感冒。在今天看來,這些經歷過放血療法的患者最后得到康復,可能只是因為運氣或者是心理安慰,因為經過嚴密的科學研究證實,放血對于身體沒有任何顯著的好處。
而巴丁本人,就像那個時代的其他醫生一樣,壓根就沒有做過系統的記錄。他只是記下每一次運用放血療法后成功了的病例,而沒有記載那些失敗的病例。這種完全主觀的記錄,并沒有很大的醫學參考價值。
輸血療法
除了放血療法,還有輸血療法。17世紀時,法國國王路易十七的御醫丹尼斯算得上是輸血療法的先驅了,他曾經在各種動物身上進行輸血試驗達40多次,在取得初步的成功之后,他又開始將動物的血輸入人體。
1667年,丹尼斯成功地給一個小男孩輸入了250毫升的羊血,然而,他選擇給男孩輸羊血并沒有任何的科學依據,僅僅是因為他覺得小羊溫順可愛,沒有人類那么貪婪狡詐而已。
實際上,現代醫學早已證實,非同一物種間的輸血會導致很嚴重的溶血反應:頭痛、胸痛、寒戰、高熱、惡心、嘔吐,甚至休克。所以,丹尼斯醫生的成功只能說是一次僥幸。事實上,這個小男孩在輸血幾天后就出現了嘔吐和尿液變黑的癥狀,再加上法國醫學界的保守派人士極力反對輸血試驗,認為這樣會使人類的血統變得污濁,后來,丹尼斯醫生和他的同事們也不敢再進行類似的輸血試驗。
水蛭療法
17世紀時,普魯士宮廷醫生格奧爾·施塔爾極力推崇泛靈論,他相信萬物皆有靈,是靈魂在主導著我們的肉體,控制著我們機體各個器官的功能。所以,如果我們的身體出現了任何不適,歸根結底都是靈魂出現了問題。他甚至認為,無論得了什么病,都不需要采取任何治療,只要通過冥想的方式就能痊愈。
幾乎在同一時期,巴黎大學的病理學家弗朗西斯·約瑟夫·布魯塞斯則認為,所有疾病的成因其實都是發炎,而幾乎所有的疾病都可以通過水蛭放血來治療。就這樣,放血變得毫無節制,那些瘋狂的醫生們在每次放血療程中都要用上幾十只水蛭,他們用它來治療包括肺結核、肥胖癥、梅毒、痔瘡,甚至精神類疾病在內的各種病癥。
“水蛭放血治療法”在法國、德國、英國開始風靡起來,這幾個國家每年都要用掉數百萬只水蛭,到了1833年,僅法國每年所用水蛭的數量就超過了4000萬,供需失調導致水蛭的價格一漲再漲,全國各地都遍布著水蛭養殖場。
匪夷所思的療法
有一位名叫皮雷諾·埃爾別霍的醫生宣稱:當人被鐵器劃傷之后,只要用傷了人的鐵器去殺掉一只動物,再吃掉這個動物的肉,人的傷口就會自動愈合。
這還不算什么,更荒唐的是一位名叫菲利普·奧利耶的學者,他堅信:“生和死不是一種對立,而是人世間的一種能量循環,所以我們活人不管生了什么病,都可以從死人的身上得到相應的救治。”在此基礎上,他自己異想天開地編出了一些藥方,比如,用一對相親相愛并白頭到老的夫妻的骨灰泡酒,可以制造出世界上最有效的催情藥;穿上死人的衣服,可以治療頭痛;穿上死人的褲子,就可以治療痔瘡。
一位美國陸軍軍醫威廉·博特曼,則是直接用活人來做實驗,以便他實時地觀察人體胃部功能動態。博特曼醫生的實驗對象是一位名叫艾利克斯·圣馬丁的獵人,他在打獵的過程中不幸被霰彈擊中腹部,由于后續的治療不是很理想,腹部的傷口一直無法愈合,在身上留下一個足以容納一指的胃瘺。通過這名患者的胃瘺,博特曼醫生完成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實時觀察胃部功能動態的實驗。
他直接從患者的胃瘺瘺口中提取胃酸進行化驗分析,還把各種不同的食物拴在繩子上從瘺口放進患者的胃里,等到一定的時間后將繩子取出,以此來研究不同食物的消化時間和消化情況。無疑,這樣的實驗過程對于那名患者來說可謂是一場煎熬,為了讓患者配合實驗,博特曼醫生向他提供了一定的經濟補償,這才使得這場活人胃部觀察實驗足以持續10年之久。這場臨床實驗,讓博特曼醫生得到“胃部生理學之父”的尊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