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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時代的微動員現象及其治理

2018-05-22 08:16:16唐慶鵬郝宇青
探索 2018年3期

唐慶鵬,郝宇青

(1.華東師范大學 政治學系,上海200241;2.南京師范大學泰州學院,江蘇泰州225300)

如今人類已進入網絡時代。在這個時代,互聯網是我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它“史無前例地帶來了個人表達和全球性水平交流的緊密結合,成了人類活動的最好的組織形式”[1]2。人類社會發展歷程中的每一個時代都有其時代精神,反映了該時代生命力、活躍力之核心所在,網絡時代也不例外。在2012年倫敦奧運會開幕式上,萬維網(WWW)的發明者、“互聯網之父”蒂姆·伯納斯·李(Tim Berners-Lee)在萬眾矚目下,用電腦鍵盤打出“this is for everyone”。應該說,“為每一個人”很好地詮釋了互聯網精神和魅力所在:互聯網可以讓每一個普通個體在各個領域的能動性獲得空前發展。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普通人的集體行動。那么,在這個由互聯網所開啟的平民主義新時代,人的集體行動會有怎樣的變化和新的可能性?對于當下中國又有怎樣的政治影響?黨和政府又該如何應對?為此,從普通個體自下而上的視角出發,基于社會動員理論審視網絡時代集體行動的新動向,并在國家層面為積極回應技術進步條件下社會轉型挑戰提供治理知識參考。

1 發現微動員:研究緣起與現象勃興

就一般意義而言,社會動員是指引導和發動社會成員貢獻自己的物質和非物質的資源與手段,以參與社會集體行動的過程。社會動員的根本旨趣在于集體行動的形成與壯大,而集體行動是人類社會活動的一種常見形式。可以說,“任何社會都存在社會影響與社會動員,只是內容和方式不同而已”[2]。因此,動員可以從若干相互交錯的層面進行考量。美國社會學家戴維·斯諾(David A.Snow)較早注意到社會動員的不同層面,他將社會動員區分為宏觀與微觀兩種類型,并指出兩個層面動員在發起和影響等方面的差異性[3]。而杰哈德斯(J.Gerhards)和魯赫特(D.Rucht)則在稍晚的時間貢獻了中觀層面社會動員形態的主張,他們共同揭示了私人利益組織在社會動員中的影響力[4]。總體而言,這些區分使人們能夠更為精細地觀察社會動員現象。通過理論梳理,我們可以從中看出,社會動員根據發生和影響情況可以體現在宏觀、中觀、微觀三個不同維度。宏觀維度的動員通常是由一些政治集團(如政黨、工會聯盟等)推動的旨在改變權力關系和政治機會結構的大規模大眾取向的動員過程;中觀維度的動員主要是指私人利益組織推進的動員嘗試,旨在實現本集團的利益和訴求;微觀維度的動員則是指由個體、小群體或人際網絡推進的,廣泛面向其他個體和小群體的動員。本文所論述的微動員即是后一類動員形式,所關注的是沒有正式組織策動、無規范結構甚至目標訴求模糊不定的新型動員類型。

微動員現象尚屬不多見的個案現象,為傳統的主流社會運動研究所忽視。微動員現象的興起并為人們所重視,尚是比較晚近的事。彼姆博(B.Bimber)等人[5]認為傳統上集體行動的動員理論至少堅持兩個基本信條:其一是集體行動需要嚴苛認定參與者,強調成員與組織目標一致性及較多的投入等,以克服“搭便車”困境;其二是集體行動以正式組織為掮客,因為正式組織能夠定位、接觸并協調合適的參與者,激勵成員積極分享私人資源,以及說服參與者無視短期挫折和長期風險。簡言之,傳統論者主要對社會動員的主體和客體持較為保守的看法,突出正式組織的動員主體中心地位以及動員對象的有限指向性。隨著信息科技尤其是web 2.0技術的快速發展,人類逐漸邁入網絡時代,而在網絡社會里,集體動員重新被發現[6]。網絡具有信息傳遞的快捷性、超越時空的交互性以及普及的生活化和去中心化等特征,使得網絡不僅僅是社會動員的傳播工具,而且網絡本身已經成為社會動員的“現場”。社會動員的傳統藩籬在網絡時代被逐漸打破,社會動員的多元化成為可能。而正是多元化的解放,促進了社會動員的日常化,原本屬于“沉默的大多數”的普通個體開始在網絡社會活躍起來,微動員日趨常態化。因此,從發展的層面看,網絡技術的發展極大地推動了微動員的活躍與發展。今天,人們對微動員現象已不再陌生,最近的一個具有世界性影響的例子就是“冰桶挑戰”。該倡議起初是由波士頓學院的棒球運動員皮特·弗雷茨(Pete Frates)及其親戚朋友發起,通過互聯網迅速引爆了一場不分人種、階層的慈善接力的全球總動員。

網絡時代,中國社會動員也逐漸表現出“微”風格。從現實層面看,微動員在中國的興起,根本原因在于歷史發展和社會現實的需求。改革開放以來,隨著中國經濟社會的轉型,全能政治逐漸退出生活日常,客觀上促進了自主社會空間的發展。不斷成長的自主社會空間是建立在公民個體覺醒基礎上,但其結構仍以松散的原子化狀態為主,組織化程度較低。社會組織的功能發揮和生存狀況都處于總體性的堪憂境地,這也使得公民個體的利益訴求、權利主張甚至情緒宣泄難以通過社會的組織力量實現。顯然,為實現自身諸多目的,中國的普通民眾尤其是處于弱勢地位的草根群體需要克服無組織困境,另尋渠道來整合、強化自身力量。而“互聯網恰好可以消解這個障礙,以一種‘無組織的組織力量’幫助民眾展開理性有效的行動,并部分規避中國社會存在的群體行動特殊困境,即安全性困境”[7]。這里的“無組織的組織”,這一看似矛盾的表述,實際上意指借助新媒介將大量網民力量凝結起來,“擁有強大的組織力量,與此同時仍只保持松散的協調狀態”[8]97。易言之,借助互聯網媒介賦權給個人,客觀上有助于擴充普通個體參與集體行動的機會結構,讓松散的網民群體有可能匯集強大的集合力量。由此,微動員現象在中國開始興起并蓬勃發展,成為多數草根個體網絡社會集體行動的主要形式。例如在我國網絡空間中時常發動的人肉搜索、網絡惡搞、網絡簽名等,而近年來頻現的網絡誘致型事件,其中很多也表現出微動員的特征。

總之,互聯網激活和釋放了微動員的可能性,而當下中國社會結構和社會現實則可能會進一步推動微動員在中國的勃興。時至今日,微動員的常態化已經為越來越多的社會事實所確證,微動員正成為網絡時代中國社會動員的一種重要形式。

2 認識微動員:結構與獨特性

微動員既是對網絡時代一種新型動員現象的概括,同時也是一種集體行動的分析模式。它促成人們將視角轉向底層個體,重新發現來自于民間的隱藏文本和微弱聲音。從結構功能主義的視角看,微動員的這種價值與功能是由其獨特的動員結構所決定的。那么,如何認識微動員的基本結構及其表現的主要特征?我們認為,通過縱向的歷史比較方法,有助于我們重新發現網絡時代微動員的獨特性。表1的比較分析顯示,作為一種新興的社會動員形式,微動員有別于傳統的社會動員結構,在動員主體、動員客體、動員目標、動員議題、動員方式以及動員工具等方面都顯示出相異甚大的要素構成。

表1 微動員與傳統社會動員的結構比較

就動員的主客體而言,微動員主要是經由微力量聚合微資源。在微動員過程中,動員的發起者、推動者、參與者都來自民間底層,通常沒有規范的組織和外在政治力量驅動或支持。微動員的過程,同時也是草根個體在其中重新發現真實的自我(微弱但存在)的過程。從這個意義上看,微動員具有對弱者進行“電子賦能”的社會功能。此外,新媒體的網絡互聯特征讓微動員的動員對象往往不特定,沒有嚴格的參與限制,開放的網絡空間中每一個個體都可以自由參與(或退出)。因而,微動員并不排斥任何一個原子態個體貢獻自己的微弱力量,其優勢也在于能夠靈活發動和整合分布廣泛的、可能或潛在的民間微資源。

就動員的目標而言,微動員并不一定預設目標,即使起始階段有目標,也不能確保動員過程會完全沿襲發展下去。就微動員的現實而言,如果運用“奧卡姆剃刀”剔除功利主義和理性主義附加的種種猜測和羈絆,我們可能會發現動員者的目的有時候也許很簡單,就是影響他人來支持自己(或自己的觀點)。在他制造某個話題的時候,可能并沒有很明確、長遠的目標規劃,甚至僅僅是吸引眼球。這在新媒體時代的微動員中尤為普遍。在中國,由普通網民發動的“人肉搜索”是一種常見的微動員,其中參與者的興趣點和目標指向往往伴隨搜索節點信息的揭示而發生改變。例如2012年楊達才事件,伴隨新信息的呈現,網民的興趣點和行動指向就是由最初的災害關注到道德譴責,再發展到吏治反腐的群體行動。還有如2016年的羅爾事件,隨著當事人相關信息的不斷揭示,網絡公益目的動員也轉而成為一場喧鬧的道德公審。由此可見,與傳統社會動員不同,微動員可能需要在動態發展過程中以及在參與各方彼此的互動中發現、確立、調整自身的目標。

就動員的議題而言,觸發微動員的議題寬廣而隱蔽。在“全民麥克風”的網絡時代,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議題的生產者。因此,微動員的議題通常表現較為寬廣。從內容性質看,既有聚焦于慈善公益等正面議題,也包括社會沖突等負面議題,尤以負面議題居多;從議題關涉領域看,既涉及宏觀的國家政治經濟領域,又涉及微觀的社會生活領域,其中社會、民生領域比例較高。這種分布特征也與人民網輿情監測室歷次發布的年度《網絡輿情分析報告》中的相關數據相吻合①自2007年以來,人民網輿情監測室發布年度互聯網輿情分析報告,其中,選出年度20大網絡熱點事件是歷年報告的固定內容。筆者據此匯總和梳理出2007—2016年的200個網絡熱點事件分布情況,發現這10年間,公共管理、社會矛盾、公共安全、吏治反腐的數量持續位居前列(約112件,占比58%),而且其中負面議題事件數量共計141件,年均占總事件議題的比例更是高達70.5%。。因為議題的開放性和廣泛性,而且誘發議題的原因多元復雜,這讓監測和識別變得困難,從而也使得微動員的議題呈現出隱蔽性的一面。

就動員的方式而言,微動員主要表現為彌散的網絡式。傳統的動員方式以自上而下的科層體系作為唯一的動員機制,動員力量的傳遞呈機械的向量性。相對而言,網絡傳播的技術特征使得網絡空間呈現去中心化的分散式架構,交互各方的物理距離不僅不構成障礙,甚至往往逆轉了既有的傳播關系[9]49。由此,微動員以網絡為紐帶聯系動員各方的人際交互,在每一個不確定的方向上,參與者既是動員力量的施予者,也是受動者。正是通過這種彌散的動員傳遞,引發“虛擬空間的杠桿效應”[10]21,或者發生“即時化聚合效應”,形成了廣泛而又強大的社會影響。而且在虛實空間交互作用下,網絡空間的微動員可能會催化現實社會運動,使得現實中“只要少數業余活動分子就可能組織起大規模的街頭聚集和示威,其烈度超越了結構類似但政治訴求遠為溫和的20世紀80年代以來的新社會運動”[11]。

就動員的工具而言,微媒體引發大聯動。微媒體讓人與人之間變得親密,這也是微動員新興的技術平臺和中介。互聯網的發展日新月異,在一個較短的時間內,先后歷經web 1.0的單向展示、web 2.0的多元互動階段,前者以人群的共性為基礎,后者則遵循的是人際的個性化邏輯。現如今,網絡時代已經逐漸成長為一個充分彰顯自我的時代。在中國,以微信、微博、微視、移動客戶端(即“三微一端”新媒介格局)為代表。這些快速發展且突出個性化使用的新媒介工具,為人們打開了前所未有的集體互動空間。就社會動員而言,更加快捷而個性化的互動工具,不僅使普通民眾在集體行動中“入場”圍觀,而且讓其“登臺”表演有可能趨向日常化。

3 研判微動員:政治趨向與影響

社會學家曼紐爾·卡斯特早在1989年就曾洞見,網絡信息技術的發展將帶來一個重要的社會趨勢——“流動空間歷史性地取代地方空間”,而且這種流動空間的社會意義在于其“可能(也可以)被利用來部署不同的社會性與功能性目標,因為其提供的基本上就是靈活性”[12]348。時至今日,互聯網已然建構起一個流動的世界。而微動員實際上就是網絡空間底層“少數人的努力”驅動“多數人的響應”的政治功能過程,也是一個流動的參與過程。因此,微動員的政治影響比較靈活,不同的影響流向取決于其本身的走向和趨勢。如前所述,微動員有其獨特的動員結構,其中可能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其所展現出來的高度的參與開放性。因此,我們可以從動員參與的角度,圍繞微動員的參與關系和參與性質兩個方面考量其發展和影響。

從參與關系上看,可以將微動員的結果趨勢區分為“共意性運動”與“沖突性運動”。麥卡錫(John D.McCarthy)和沃爾夫森(Mark Wolfson)認為,“共意性運動”是相對于“沖突性運動”而言的,享有最廣泛的支持和未遭到有組織反對的社會動員,例如一些公益慈善的動員活動[13]314。沖突性運動則通常是由少數人或群體所支持的,并且在嘗試推動社會變革時,遭到了“根本性的和有組織的反對”,例如貧民運動、女權運動、民權運動等。就影響而言,共意性動員體現了主要的參與力量對議題的高度認同性,反映了大多數社會主體的共同意志。這一類型的動員不僅較少遇到阻力,而且往往會出現“眾望所歸”“一呼百應”的局面。因此,共意性動員更可能導向“修補”“調適”“建設”的改良性影響。近年來,中國網絡空間不乏以“免費午餐”為代表的共意性微公益動員,在中國公益慈善組織遭遇普遍的信任危機的當下,無疑對我國公益慈善事業的發展產生積極影響。相對而言,沖突性動員則包含了參與諸方的矛盾與分裂關系,大多數情況下動員行動往往有悖于既有的權力和社會秩序,因此其走勢通常是朝向“破壞”“顛覆”“重置”的革命性影響。例如2015年間引人注目的沈陽、成都、南京、合肥等多地爆發出租車罷運事件,事件中不少通過網絡媒介等被動員起來的普通出租車司機成為行動的主體,其動員的目標指向涉及運營管理、定價權、行業監管等多個方面。雖然通過集體罷運,有效地表達了出租車群體的訴求,然而這種沖突性動員在一定程度上也對社會秩序產生負面影響。需要指出的是,共意性動員與沖突性動員并不存在絕對的界限,而是一個“連續統”,兩者之間存在相互轉化的可能,而動員的社會影響也會隨之發生變化。“如果與國家利益一致,即使沒有引領國家行動,也可能會蓬勃展開;如果與國家尤其是地方政府處理問題的方式相悖,即不‘共意’,則可能會發生矛盾。”[14]

從參與性質上看,可以看到“有序的民主協商”和“網絡民粹主義的躁動”兩種微動員走向。所謂民主協商,是指理性的公民或組織彼此間就某一議題所進行的包容性、開放性的公共商議。其核心是公民有序參與,主觀邏輯是理性主義,所秉持的是妥協精神,而基本方式則是互動對話。在合理引導和科學規范的基礎上,以網絡空間為場域的微動員可以成為一種鼓勵公民有序參與公共協商的有益渠道。因為“網絡具有將人從現實社會等級權力關系以及庸俗金錢關系束縛中解放出來的潛力……也正因為如此,網絡看來是最理想的言說情境”[15]。另一種走向是網絡民粹主義,其通常以人民為名鼓動不受節制的激情;高擎維護平民權益的大旗,在“目的正當決定手段正當”的馬基雅維利式思維下不惜采用任何極端手段;以絕對平等為尺度,但對不同意見缺乏基本的包容。總之,網絡民粹主義是一種極端的社會思潮,而具體到現實中則表現為一系列的網絡攻擊甚至網絡暴力活動。這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網絡空間的社會秩序,更壞的結果是,網絡民粹主義往往成為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挑動網民大眾的不滿情緒的工具。顯然,微動員理想的走向是“有序的民主協商”而不是“無序的網絡民粹主義的躁動”,趨勢結果如何,取決于自身的個性結構與外部導控力量的策略。

綜上所述,微動員的影響具有流動性,它在破壞甚至顛覆網絡空間秩序的同時,也可能重構一種新的社會秩序。它可以對國家政治安全、政府公信力甚至執政合法性形成威脅,也可以維護、鞏固甚至強化這些既有的政治安排。但是,不論怎樣,一個顯見的事實是微動員有政治影響。這也在具體層面回應了馬克·波斯特(Mark Poster)對互聯網政治的判斷,即“因特網中的政治不會只是舊的統治方式的增補,而且暗示了權力的種種新關系將在電子社會中發展起來”[16]2。

4 回應微動員:網絡時代的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

如前所述,來自民間社會的個體通過微動員,涓滴匯成大力量,進而產生政治影響。因此,現階段國家應重視這一現象。我們認為,國家治理現代化同樣也包括網絡空間治理現代化,網絡時代需要一種完全不同于過去百年來人們已經熟悉和習慣了的國家治理[17]。為積極回應時代發展趨勢和有效治理微動員,今后及未來國家治理需要持續深化改革。其中,我們認為至少應加強五大治理能力建設。

4.1 規范能力

如前所述,微動員唯有規范發展才能充分發揮其拓展公民有序參與的正面效應,而一旦失范,則勢必帶來失序、混亂等負面影響。因此,“現在中國的關鍵問題不是不讓集體行動和社會運動出現,而是如何將其制度化”[18],也即將微動員納入制度框架。然而,面對微動員的新情況,現階段我國政府在制度供給上存在滯后和缺失雙重困境。一方面,制度更新不及時。雖然近年來,我國相繼出臺了多項法律、政策以規范互聯網空間,但是,面對互聯網日新月異的變化,法律的滯后性愈加凸顯。另一方面,專門化的制度缺位。例如既有的《集會游行示威法》《治安管理處罰法》等相關內容大多針對現實社會運動的規制,而且一些規定較為原則化、籠統化,對于通過網絡或發生在網絡空間的集體行動和社會運動,相關專門性、操作性的法律法規還存在不小的缺位。為此,在加強政府對微動員的規范能力建設方面,推進專門性制度生產、及時更新舊有規范以及完善落實細則,就顯得迫在眉睫。

4.2 引導能力

社會本性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個人參與集體行動和社會運動的必然性,自由的互聯網空間、靈動的微媒體只不過是讓這一切變得更容易、更快捷。面對微動員的頻現,政府首先要承認其客觀必然性,既不能逃避問題或等閑視之,也不能簡單地將其視為“洪水猛獸”般的威脅,搞一刀切式管制。其次要科學認識微動員的客觀規律,準確把握其內在生成和發展機理。在此基礎上,加強政府網絡輿情監測體系和能力建設,使之能夠及時發現并密切追蹤微動員的發展動態,從而為科學引導贏得主動權。同時,政府還應加強電子政務建設,占據網絡輿論主陣地,把握網絡空間的話語權,推動廣大網民理性、文明、有序、和諧的虛擬公共參與。此外,政府還應優化和創新引導策略,能夠根據微動員的議題性質及發展特點實施有針對性的、差異化的策略。

4.3 整合能力

整合能力要求國家能夠積極吸納分散的外在資源和力量,從而實現共同發展。按照現代治理原理,治理在主體層面上拒絕單中心、單向度管控,主張治理主體多元化。微動員的治理同樣也包括國家、社會多元主體力量在內的合作共治。從國家角度看,治理問題的關鍵在于如何將微動員過程中多元社會力量整合進一個協調的治理框架中,這顯然是國家必須要強化的能力。一方面,來自底層的普通網民是微動員的主體,微動員的治理同樣離不開廣大網民的參與。因此,在網絡時代,政府應加強治理體系建設,積極吸納網民群體力量,增強我國網民理性參與意識和參與能力,加快形成多方互動的良好治理局面。另一方面,微動員也有其積極一面,反映了中國民間力量的覺醒和勃興,如果政府整合妥當,則可以為我所用,有利于促進我國民主政治及社會發展。因此,政府應善于整合網絡社會微資源,團結微動員中的群眾力量,實現國家與社會有機互動。實際上,隨著互聯網的普及,網絡已然成為黨和政府聯系群眾、服務群眾的重要平臺和紐帶,因而成為黨和政府踐行群眾路線的重要平臺和紐帶。

4.4 協調能力

就其形式而言,微動員通常始于某項議題,借助互聯網技術所形成的人際互動。然而,嚴格來說,網絡具有利弊雙重性。一些學者認識到,計算機通信的非人格化性質使得它并不適合發展有意義的人際關系。其局限性主要體現為:鼓勵不文明的話語、促進未經證實的信息的擴散,并最終服務于極化的觀點[19]。這樣,在微動員的發展過程中,網絡的特性可能讓微動員過程出現對抗甚至沖突。這就需要政府作為權威的中立者發揮協調功能,將沖突和對抗引向對話與合作。要實現這個目標,政府首先應能準確認清網絡動員中矛盾沖突的性質。現階段的大多數微動員雖然規模和影響越來越大,但仍然屬于人民內部矛盾。人民內部矛盾的化解不應用簡單粗暴的對立方式解決,而是要在尊重彼此的基礎上柔性協調化解。因此,政府有必要加強協商對話等柔性協調能力建設,加強公共精神宣教以及相關協商技術與制度建設,為各方創造理性對話的氛圍和條件。

4.5 服務能力

微動員很多時候是民眾個體利用自身的草根力量推動議題發展的過程,其興起既反映出中國公民意識的覺醒和民間社會的成長,但在另一個側面上也折射出國家回應和服務能力有待加強。國家既有政治統治功能,也有管理服務功能,兩者之間是辯證互促關系。如果說微動員的負面發展效應可能危及國家政治秩序,那么,加強國家服務能力建設、提升國家為社會服務的水平,則無疑有助于從更深層面化解微動員的負面政治效應,有助于鞏固國家的政治秩序和政治穩定。因此,網絡時代更需要提升政府服務能力,這也是網絡空間服務型政府建設的基本要求。首先,各級政府及其工作人員在觀念上要與時俱進,尊重民眾聲音、敬畏底層力量,在網絡空間的政治互動中形成自覺為普通民眾服務的主動意識。其次,優化與普通民眾的溝通渠道,尤其是網絡溝通渠道。現階段應重點打造政府的“三微一端”(微博、微信、微視與客戶端)網絡溝通體系,確保民情民意表達暢通。再次,完善政府網絡輿情應對與反饋機制,提高對群眾訴求的敏感性,及時將群眾的需求落到實處,實現公共利益。

5 結語

隨著互聯網的普及和升級,中國網民的數量不斷壯大,網絡也因此擁有了真正的社會密度[8]13。可以說,互聯網不僅是便捷的信息傳輸網,更是龐大的社會互動網。當我們以互聯網(網絡)為名指稱這個時代時,實際上就是在強調它給當下社會所帶來的深刻變化。就社會動員而言,互聯網的深度介入有助于降低組織成本、克服集體行動的困境以及防避可能的政治安全風險,因而客觀上使得中國社會運動和集群行為發生了一些新的變化。其中,來自民間的、以一種“無組織的組織”力量驅動的微動員現象,無疑是中國社會動員新變化的一個突出表現。全面地看,微動員的發生、發展及影響,互聯網媒介起著極為重要(但并非全部)的推動作用,社會層面的要素同樣也有著不容忽視的影響。實際上,在既有的網絡動員理論研究視角上也一直存在技術賦權、社會決定和綜合互動三大觀點。各方的討論顯然都繞不開互聯網與社會的關系,問題的關鍵在于互聯網在多大程度上以及如何作用于社會生活。這些觀點的爭論,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新媒介在社會動員中的作用有著極為復雜的機理,這也是后續進一步展開研究的重要議題。

對微動員這一現象的研究,也使得我們重新審視互聯網背景下的當代中國國家與社會的互動關系。在某種程度上,改革開放的40年,也是中國社會快速成長的40年。這一進程中,中國民間個體的主體意識不斷覺醒,社會的自主性不斷增強。而在互聯網建構的信息快捷傳輸和社會高頻多元互動空間中,中國社會的活力則又被更進一步的釋放。在某種意義上,互聯網放大了中國社會,但也會帶來新的問題。隨著中國網絡社會的發展,眾聲喧嘩、非理性、無序化、極端主義等自身問題逐漸暴露。而這些問題也往往體現在諸如微動員等社會集體行動中,在缺乏有效治理的情況下,反過來會阻滯甚至破壞我國網絡社會健康發展。因此,面對來自網絡社會各種新問題、新挑戰,需要從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戰略層面作出及時、恰當且有效的回應,最終服務于我國網絡強國的戰略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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