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常態下全面二孩政策的經濟效應

任行偉 張強

摘 要：隨著2016年全面二孩政策的推行，生育水平必定會出現新波動，這種波動對經濟的影響是長期和持久的。本文分析了全面二孩政策實施以后可能引發的經濟效應，尤其在當前的經濟新常態下，密切關注全面二孩政策的經濟效應，對我國當前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乃至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都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及幫助。

關鍵詞：全面二孩政策 經濟新常態 供給側

一、研究背景及意義

2016年全國兩會表決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正式做出了堅持計劃生育的基本國策，全面實施一對夫婦可生育兩個孩子的重要決定（文中簡稱“全面二孩政策”）。全面二孩政策是生育政策調整的逐漸完善，結束了緊縮性的生育政策，開啟了相對寬松的生育政策時代，其政策實施的人口效果預期利遠大于弊。回顧我國的生育政策，自建國以來，一共經歷了三次重大調整：一是新中國成立后的鼓勵生育政策，這一政策持續了整整30年，導致全國人口數量迅速攀升；二是1979年1月全國計劃生育工作會議提出一對夫婦最好只生育一個孩子，標志著獨生子女政策的正式開始，這一政策又推行了36年，人口生育數量得到了有效地控制；三是2014年單獨二孩政策的推行，其目的是進一步完善人口生育政策。可以看出，每一次人口政策的調整都是在人口的增長速度與當時的經濟發展水平不相協調的背景下政府被迫采取的行為。1992-2015年的23年，我國的總人口從11.72億增至13.75億，年均凈增加882萬人，年均人口增長率只有0.73%。人口發展的規律表明，人口長期經歷低生育率水平必然帶來諸如人口老齡化加劇、勞動力人口縮減、出生人口性別異常、家庭少子化等人口結構性矛盾（原新，2016）。因此，全面二孩政策在這樣的背景下應運而生，其經濟社會影響意義重大。

根據國家統計局網站顯示，2012-2017年，我國的GDP增長率分別為7.9%、7.8%、7.3%、6.9%、6.7%和6.9%，總體上呈逐漸下滑趨勢。這其中雖然有外部經濟環境變化的影響，但更為深層的原因是我國經濟進入提質降速車道的主動性使然。學術界也普遍認為我國經濟將進入講質量、提效率的經濟新常態。經濟學家們概括我國經濟新常態有五個基本特點：第一，經濟增長將進入7%-8%的中高速增長階段；第二，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加速；第三，拉動內需成為驅動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第四，要素和投資驅動變為創新和效率驅動；第五，勞動力成本和環境成本等上升，成本推動型通貨膨脹將成為常態。

全面二孩政策正是我國政府在經濟新常態的大背景下，基于人與自然、社會協調發展的綜合考慮下提出來的，本文立足于經濟新常態下全面二孩政策會給我國經濟帶來的影響，并針對其提出對應的措施。

二、全面二孩政策的經濟效應

2016年全面二孩政策的推行，必定會引起生育水平的新波動。齊美東等（2016）認為由于2016-2020年全面放開二孩政策之后25-34歲的一孩育齡婦女主要人群的生育累積勢能釋放表現較為明顯，即人口出生率短期內會有一個明顯的波動，但2020年后會進入全面二孩政策下的生育穩定時期，即出生率會趨于穩定。按照經濟學理論，經濟增長短期看需求，長期靠供給。所以，人口新政短期會影響社會總需求，長期會影響社會總供給，人口結構（人口數量和質量）的變化還可能引起未來人口紅利水平的波動。

（一）全面二孩政策與社會總需求

在經濟新常態下，擴大內需是驅動經濟平穩增長的重要動力。全面二孩政策實施以后，短期內會導致出生人口的增加，直接帶動母嬰醫療、食品、玩具、兒童服飾、家用汽車、住房、教育、健康、家政及日用品等方面消費需求的增加，刺激相關領域投資，拉動就業。一個典型的例子，李雪松等（2017）分析了我國近期進行的人口生育政策的調整對學區房價格的影響，結果發現，與臨近的普通住房相比，學區房的相對溢價程度更高，優質學區房的溢價幅度約為8.6%-11.8%。新出生人口家庭會更有意愿增加儲蓄，從而增加了社會投資資本，也間接地推動了經濟增長。

（二）全面二孩政策與社會總供給

中長期來看，勞動年齡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會緩慢上升。在當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穩步推進的過程中，勞動年齡人口的增加對于去庫存有著積極的作用，比如勞動年齡人口對商品房的剛性需求和改善型需求都會增加，極大地改善了房地產市場供需結構。勞動年齡人口的增加還可以有效緩解勞動力成本的上漲，減輕了成本推動型的通貨膨脹。隨著社會教育水平的提高，新生代勞動力能接受到更好的技能培訓，對于提高勞動生產率推動經濟增長大有裨益。

（三）全面二孩政策與人口紅利

人口紅利是指隨著醫療水平的提高，嬰兒的夭折率降低，加之生育觀念的改變引起的嬰兒出生率日趨下滑，使得勞動年齡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在提升，這一方面增加了勞動力供給，另一方面提高了儲蓄率，推動了經濟增長。根據世界銀行對人口紅利的分類，人口紅利分為前紅利期、紅利早期、紅利晚期和后紅利期四個階段。據統計，2015年我國60歲以上老年人口規模2.22億，老齡化水平16.1%（原新，2016），而到本世紀中葉，老年人口數量會達到最大值，我國已進入一個“紅利晚期”社會。

全面二孩政策短期內提高了人口出生率，但勞動年齡人口并未提高，勞動年齡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反而在下降，人口紅利降低，只有15-20年后，勞動年齡人口才會有一個明顯的提高，因此，預測我國未來會進入“后紅利期”時代。

三、政策性思考

（一）基于新生人口需求的供給側調整

全面二孩政策實施以后，短期內會導致嬰幼兒人數的增加，必然給相關的母嬰醫療、食品、玩具、兒童服飾、家用汽車、住房、教育、健康、家政及日用品等廠家帶來巨大的市場需求。有些廠商為了盡快搶占市場，可能會生產一些低質、生產周期短的產品，雖然短期內給他們帶來了利潤，但長期來看容易造成庫存積壓，不利于整個行業的發展。相關產品的生產者應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精神指引下，根據新生人口的需求，有針對地生產高質的、物美價廉的商品。

（二）進一步完善教育、醫療、住房和社會保障體系

全面二孩政策實施以后，短期內隨著新生人口的增加會帶動需求進而推動經濟增長。但長期來看，生育政策會繼續朝著“自由生育”“鼓勵生育”的方向調整，而經濟的可持續發展還要依賴要素供給市場上的創新驅動。新生人口能否轉化為知識技能型人才投入生產要素市場，還需要多部門的共同協調配合，因此，要進一步完善教育、醫療、住房和社會保障體系，使這一群體沒有后顧之憂，全身心地投入到知識、技能的學習過程中。

（三）個人所得稅應以家庭為納稅單位，建立家庭納稅信息系統

從目前學者對生育意愿的調查來看，影響居民生育意愿的主要還是經濟因素。個人所得稅作為調節收入分配的主要工具，對居民的收入水平有直接影響。當前，我國正進行新一輪的個人所得稅改革，正在醞釀由分類型轉向分類與綜合相結合的混合型以便更好地促進公平分配，其改革的關鍵是以家庭為納稅單位，即綜合考慮居民整個家庭的收支狀況確定其應納個人所得稅額，這與全面二孩政策的順利實施需要家庭作為依撐的理念不謀而合。因此，新一輪個人所得稅改革要通過差別化的稅率設計為生育二孩家庭減負。這不僅有利于全面二孩政策的順利實施，也符合設計個人所得稅追求社會公平的目的。同時，建立以家庭申報為主、個人申報為輔的申報方法，稅務征收范圍可效仿日韓等國的經驗，將家庭按照婚姻狀況、經濟負擔等劃分為不同類型，納稅人的身份不同，所享受的稅收待遇不同，把家庭因贍養老人、撫養孩子、教育、醫療、住房等支出扣除之后的收入作為納稅基數。

參考文獻：

[1] 原新.我國生育政策演進與人口均衡發展——從獨生子女到全面二孩政策的思考[J].人口學刊，20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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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李雪松等.“二孩政策”與學區房溢價——基于人口政策變化的政策評價分析[J].財經研究，2016，（6）.

[4] 曾毅.盡快實施城鄉“普遍允許二孩”政策既利國又惠民[J].人口與經濟，2015，（5）.

[5] 馬軼群，任媛.中國人口老齡化沖擊下出生率變動的經濟效果[J].人口與經濟，2017，（2）.

[6] 崔凌云.人口紅利的作用：一個研究綜述[J].西北人口，2017，（3）.

（作者單位：1.淮北師范大學經濟學院；2.財政部機關服務局）

責任編輯：康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