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認真生活的模樣真美

杏仁兒

一

粥粥今年26歲，還沒有談過戀愛。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這可是閃婚的時代。你可能會覺得她一定不漂亮，可她雖算不得女神，倒也眉清目秀，還擁有穩定的工作，身邊也不乏對她有好感的男孩。

前日小聚，我問她：“你打算孤獨終老了嗎？”聽了我的話，她苦笑：“我知道，你們背地里都說我太挑剔，其實你們都不懂，我就是不甘心把自己隨隨便便交給別人。我就是想找一個牽了手，就能一輩子的人。那個人，不需要我去刻意迎合，我們有著相同的愛好，聊不完的話題。回到家里，會一起下廚。晚飯后，下一盤不分伯仲的象棋。周末，一起背包去遠行。他正直善良、陽光溫暖，他會在我加班的夜里，守在公司門口，騎著自行車載我一起回家。我也會懂事體貼，給他獨立的空間和自由。我可能有時會使小性子，也會因為生活中的壓力向他抱怨，但他會充當一個忠實的傾聽者，并且提供一些無多大用處的建議。我們會在煩擾紛雜的生活中彼此分擔，彼此緊隨對方的步伐，決不掉隊。我只是希望能在余生里，尋一個齊頭并進愛人，和一份不分軒輊的感情而已。我也相信，總有一天，他會頭迎朝陽，足踏晨露，帶著明媚的笑容，姍姍而來。”

她的回答，讓我一時無言。現如今，見了一面的人，就能同居在一起；戀愛談了8年，最后卻分了手；選擇嫁的，又是最后相親的人；沒過上幾年，又離了婚。粥粥的理想式愛情，在初期曾經是每個人心中的向往。可隨著生活中不可磨滅的壓力，外界繽紛的誘惑，現如今已經很難再尋得到。

有一段話這樣說：“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會來。”有的人為等愛情而孑然一身，也有人為生活而選擇妥協。

二

一個許久未見的姐姐，忽然打電話來說要結婚了，與男方才認識了一個月。我小心翼翼地問她：“相識這么短時間，你了解他嗎？”電話里她停頓了幾秒，而后嘆了口氣：“說實話，并不了解。從前，我一直認為自己一定會嫁給愛情。若非如此，寧愿獨自白首，也絕不妥協。可是小六，如今我慌了。我都38歲了，身邊的朋友都已經有孩子了。偶爾聚會，他們聊起的都是家庭，我根本無法插嘴。下班回到家時，飯菜香都是從鄰居家傳過來的。夜里我發燒時，想喝杯溫水，只能拖著病體自己拿。在我的包里，永遠都裝著一把雨傘，因為萬一天氣預報有誤，我只能獨自一人淋著雨回家。這種孤獨，在你這樣的年紀里，是無法體會到的。”

這樣的回答，讓我始料未及。印象里，她一直是一個強勢、自主的人。我敬她，敬她在人前永遠精致奪目、獨立自信的模樣，也妄想能同她一般過活。可即便是這樣一個女人，也同樣無法規避世俗，也終究因為年齡、生活等外界因素而妥協。只是，你可曾聽過：曾以為世界上最糟糕的事，就是孤獨終老。其實不是，最糟糕的是與那些讓你感到孤獨的人一起終老。

三

飯飯是我的大學舍友。前段日子，她認識了個條件不錯的男孩，幾次接觸下來，彼此多有好感。可昨日，兩人分手了。細問之下，導致兩人決裂的竟是房子。男方家境不錯，工作穩定。他父母早早就在當地為他購置了一套房子，但這房子的產權寫的男方父母的名字。兩人定親前，飯飯要求去公證處公證這套房子的產權，今后將歸屬于小夫妻所有。但是，此要求卻遭到男方及父母的極力反對。他們覺得，兒子是家中獨子，將來一切的財產，最終還是歸他們兩人所有，公證不過是多此一舉。于是，飯飯退而求其次，打算向男方索要30萬元彩禮，決定以自己的名義購買一處房產。當然，此事并沒有得到男方認可，兩人的婚事也最終黃了。

身邊的朋友都埋怨她，認為她太較真。如果你結婚又不打算離婚，那么房子自然是你們的，何必計較。她傾訴：“你們可以說我世俗，但是，我就是為了那房子的事過不去。我不是逍遙自在的俠客，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家小姐。我就是個普通人，要過柴米油鹽的日子。我們結婚以后，我要陪他一起創業，一起還房貸、養孩子。不管你承不承認，在家庭中，女人所付出的一定會更多一些。等40歲以后，他正值意氣風發的大好時光。而我，已經是半老徐娘。那時候，沒有人能向我保證他不會出軌，反倒是不離婚成了他對我最大的施舍。可是，他卻想在娶我的時候，要求我分文不取。即便你去菜場買只雞，也要給攤主百八十塊吧。聽我這么說，你們心里肯定不贊同，覺得我自私。誰說女人嫁的應該是至死不渝的愛情，是天荒地老的承諾。去它的吧！”

她句句撕心裂肺，讓我們不忍多言。或許，父輩們的愛情真的已經離我們遠去。在那個年代里，見一面就能定下親事。兩家人一起吃個飯，就算辦了婚禮。即便家里一貧如洗，可日子也依舊過得融洽和美。在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事中，就這么過完了一輩子。要知道，生命之責何其重，我們何德何能，可以毫無愧意地全然攀附于旁人身上，借由婚姻和愛的名義，一味向人索取。當下社會的戀愛觀和婚姻觀，著實讓人有些尷尬。我敬佩那些苦等著真正愛情到來的女子，也寬容那種以物質為前提的談婚論嫁。

可是你要明白，好女孩子該是即便一個人也能生活得很好。愛情不來，你可以努力工作，不斷進取，認真運動，好好照顧三餐，開始一場激動人心的旅途，同父母閑話家常，與朋友促膝長談。你看，原本這世上除了愛情，生活中還有很多，值得我們去用心的事情。

我認識的一個女孩，她是我所見過的人當中最熱衷于折騰的人。遇到時令節日時，即便加班，她也會在工作結束后，回到家親手和面、拌陷，為自己包一頓餃子，足足要耗時幾個鐘頭，可她仍然樂此不疲的忙碌。工作之余，她自考了導游證，每個月進行一次短途旅行，每年計劃一次長途旅行。她喜歡素描，偶爾也會畫幾幅水彩畫。晚上無事，她會在小區里跳上1個小時的廣場舞。在她的嘴中，從來不會聽到諸如生活不公、感情不順的消極之態。同她在一起久了，你的心態也會變得明朗積極起來。如此女子，即便真的愛情來了，對她也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姑娘，你認真生活的模樣，最值得被愛。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