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向：深藍；目標：打贏
——記南海艦隊某潛艇支隊某艇艇長鄧小春

周啟青 吳 奔 劉暢平

萬里無云，海面如鏡。3月下旬，一場潛艦對抗在大洋深處悄然拉開序幕。“鋼鐵藍鯨”無聲無息向著水面編隊游弋，突然間，深海傳出一聲驚天霹靂般的巨響，“鋼鐵藍鯨”向目標發起攻擊，兩枚魚雷應聲而出，在官兵的精心操縱下，直撲目標……帶隊出征執行任務的，就是南海艦隊某潛艇支隊某艇艇長鄧小春。

上任以來，鄧小春先后帶領艇隊官兵參加全軍、海軍、艦隊組織的演習演練、應急拉動、戰備遠航、海上維權等重大任務20余次，實射各型雷彈數十枚，2016年被南海艦隊表彰為“艦隊軍事訓練先進個人”，榮立三等功1次，2017年被中央軍委表彰為“全軍軍事訓練先進個人”。

率軍者披堅執銳，執戈者方能戰不旋踵。艇長緊盯戰場，官兵自然肩扛打仗使命——“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樣子”

“訓練、生活要是我有一樣沒走在最前面，我就向大家作檢討！”鄧小春上任艇長后，底氣十足地向艇隊官兵許下承諾。

立身為旗，行勝于言。每年支隊組織的各項比武考核，鄧小春總第一個抽題考核，從封艙、堵漏、滅火實作，到模擬魚雷攻擊、海圖作業、應急處置，全部優秀通過。“作為一艇之長，如果不能走在官兵前面，憑什么帶領他們走上戰場。”上任4年來，鄧小春一身硬功夫讓官兵心服口服，他用自己的行動踐行著“向我看齊”的錚錚誓言。

采訪中，筆者多次跟隨鄧小春走進岸港模擬訓練中心，組織新學員干部進行潛艇操縱訓練，每一次他都帶頭把重難點科目操一遍，把注意事項梳理一遍，對參訓人員指導一遍。該艇政委曹永豐介紹說，有艇長躬身垂范、庖丁解牛，該艇新干部合格考試成績年年名列支隊前茅。

“厲害了，我的艇長！”“有艇長在，我們就有底氣。”這是艇隊官兵對鄧小春的評價，都說鄧小春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每逢執行重大任務，他只要往潛艇艙室里一站，就會激發出官兵高昂的士氣；每當遇到困難，只要他到現場溜一圈，官兵無形之中就陡然增添幾分攻堅克難的勇氣。

那年，鄧小春帶領艇隊在4個月里出海執行任務近百天，在陌生復雜海域持續探路闖關。任務中，他們遭遇外軍艦機的不間斷跟蹤搜索，持續周旋數日。鄧小春坐鎮指揮臺，采取多種戰術戰法，與對手斗智斗勇，開展對抗數十次，成功擺脫圍追堵截，創造了該型潛艇入列以來連續遠航時間間隔最短、遠航時間最長等多個紀錄。

“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樣子。”鄧小春非常清楚領導干部的形象也是戰斗力的道理。那年，他受命率艇赴陌生海域執行遠航戰備巡邏任務。這片區域，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暗流和暗礁“吞噬”，永遠留在海底。鄧小春帶頭立下軍令狀，“必須為祖國取得潛行深海的通行證”。

數十晝夜鏖戰，沒有一人退縮，沒有一人叫苦，全艇官兵在高溫、高濕的條件下，創造了“全程潛航、全程隱蔽、全程沒有一次險情”的深海奇跡。

軍隊由戰而生，軍人為戰而練。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練，打仗需要什么就苦練什么——“訓戰越接近，勝算就越大”

鄧小春平時為人謙和，但他在訓練場上卻是個“火爆脾氣”。一次，鄧小春抽考艇隊人員損管操演，第一組人員口令到位、動作迅速、配合密切，短短數分鐘就完成了損管課目。

“考核成績為零，下午補考！”當組長等著鄧小春表揚時，沒想到卻挨了他一頓猛批：“艙室起火進水，艇員怎么沒有穿戴個人防護裝具就跑去滅火堵漏？要是上戰場，你們早就倒下了！”

在艇隊，只有按打仗的標準訓練才是合格。鄧小春把岸港訓練科目考核及格線提高到90分，考核不及格一律“回爐”重訓。同時，將訓練內容和形式不斷向實戰接軌：不斷強化無燈光條件下損害管制演練；將岸港模擬航行時間增加一倍。

為鍛煉艇員過硬的心理素質和應急處置能力，他們積極運用支隊建立的集潛操模擬器、紅藍對抗中心、損管模擬深水艙等訓練設備于一體的損管訓練中心，利用“聲、光、電、霧”等設備營造逼真的水下遇險場景，讓艇員身處“險境”實操實練，在各種危局、險局、困局中打牢基礎。

“訓戰越接近，勝算就越大。”鄧小春告訴筆者，實戰化訓練不是敲鑼打鼓式的訓練，也不是背答案式的訓練，而是真要拳拳到肉、步步驚心，否則練不出真本事。

鄧小春把每次任務當成錘煉檢驗官兵訓練作風的絕佳機會。一次某新型魚雷試射任務，氣象報告任務期間海區有暴風雨，工業部門建議推遲試射以求穩妥。鄧小春卻堅持說：“只要你們的雷沒有問題，我們的艇沒有問題，那試射就不存在問題！”這時，有人好心勸他：“又不是打仗，別太認真，以防砸了艇隊的‘金字’招牌，毀了自己的前程。”他卻說：“平時訓風不實，打仗肯定會輸，再說關鍵時刻不敢打，那才真叫丟人！”

試射前，鄧小春率領全艇認真組織海上預先訓練，完善各種應急處置方案，規范海上發射流程，不斷修正攻擊方案。可就在戰雷出管后，情況突變：戰雷第一次過靶卻沒有引爆。指揮艙的空氣瞬間凝固。指控人員第一時間切換引導方式，在一旁的鄧小春連下數道口令，在全艇官兵的密切配合下，戰雷在燃料用完前成功引爆，一舉擊沉水面航行靶船。

形兵之極，至于無形。把靈活作戰的原則貫穿對抗訓練始終，是鄧小春鍛造深海利劍的不二法門——“戰場千變萬變，我自隨機應變”

“難纏！”這是對手給鄧小春的評價。對手是哪些人？遍布海疆的艦長、艇長、機長。要問為啥？因為每次對戰，鄧小春都有自己的freestyle。

這位艇長愛打仗，只要聽說有“仗”可打，睡著了連雷都打不醒的他，立馬就精神百倍。他有三種最愛打的仗：海況惡劣的仗、敵強我弱的仗、沒人打過的仗。

該艇官兵說，這一“仗”打得最精彩——

去年深秋，一場雷彈實射演練在南海某海域拉開戰幕。演練中，目標聲波突然出現，方位變化極快，戰機稍縱即逝。艇長一聲令下，全艇官兵迅即做好“緊急攻擊戰術”的準備。看到這一幕，跟艇的機關干部不禁捏了把冷汗：這么打風險大，稍有不慎就會失手。

如果這是打仗，如果目標是敵人，怎么辦？“打！”鄧小春沒有絲毫猶豫，在他指揮下，全艇官兵毫不手軟、一劍穿心。

藍軍的對手說，這一“仗”打得最漂亮——

那年，上級組織進行背靠背式海上伏擊演練，鄧小春奉命出征。交叉對抗、自由伏擊，平靜的海面早已飄散出濃濃的硝煙味。“和這群老獵手過招，‘陣地伏擊’‘區域游獵’等常規手段很難奏效，只能出奇制勝。”懸殊的實力對比，讓鄧小春決定破釜沉舟。

“狹路相逢勇者勝。”演練開始前，早已摸透敵我態勢、戰場環境的鄧小春，駕馭潛艇早早埋伏在演習海區外圍。沖鋒號角一響，潛艇立即投入戰斗狀態。潛艇主動出擊。這著實讓導演組眾人大吃一驚。

“方位×××，發現主動聲吶信號。”“敵”艦編隊暴露在眼前，鄧小春如同巨鯊一般，雙目放光。“戰斗警報，魚雷攻擊”“解算目標運動要素”，隱蔽接敵后，一道道干脆利落的口令從鄧小春口中迸發而出。“一、二號發射管，放”，魚雷脫管呼嘯而出，直插“敵”艦。

“主動出擊”“隱蔽接敵”“遠距快攻”，一系列新戰術被運用得爐火純青，一氣呵成。措手不及的“敵”艦編隊只得無奈吞下“敗果”。

他的作戰風格令人捉摸不透，每次對抗結束總能練出幾個新招法。看看鄧小春的書柜，就知道他對打贏的癡迷和對潛艇事業的熱愛——《海軍戰役分析》《二戰經典戰役全記錄》《世界反法西斯戰爭戰役實錄》等書籍資料緊密羅列，每本書都與打仗相關。

有人曾問他，哪一仗打得最好？鄧小春卻淡然地說，“下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