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民
(常州工學院外國語學院 江蘇常州 213002)
隱喻在范疇的產生和理解中起關鍵作用,對其探討有助于認識一般的語言理解機制(Bowdle & Gentner 2005;Chiappe & Chiappe 2007;龔玉苗 周榕 2011)。當代心理語言學中,以Ortony(1979)的突顯不平衡模型和Gentner(1983)的結構映射模型為代表的比較模型與Glucksberg & Keysar(1990)的范疇模型正處于激烈的競爭中。
源于亞里斯多德的比較模型認為,X is a Y形式的隱喻如“這家伙是個老狐貍”本質上不是隸屬關系,而是本體X和喻體Y之間的比較。隱喻理解通過將隱喻轉化為明喻,按特性匹配策略進行,即本體和喻體概念的表征的特性被全面提取、比較,那些彼此匹配的特性成為隱喻釋義。在狐貍隱喻中,狐貍的特性有“偷吃小雞、棕黃色毛、狡猾”等,這家伙的特性也有“狡猾”,共同特性是“狡猾”,“狡猾”成為隱喻釋義(Gentner 1983;Ortony 1979,1993)。
范疇模型(Glucksberg & Keysar 1990)拒絕隱喻被轉換成比較,認為隱喻是范疇隸屬,本體X被歸于一個用喻體Y表示的抽象范疇。喻體具有雙重指稱,同時指稱具體本義和抽象上義范疇。隱喻理解通過特性賦予機制實現。在狐貍隱喻中,“他”被宣布屬于“狡猾”,但狡猾范疇用狐貍來命名。“狐貍”既指本義動物狐貍,又指抽象范疇“狡猾”。[1]
可以看出,兩類模型的分歧集中在隱喻本質和隱喻理解過程上。在理解過程上,比較模型有一個隱含假定:聽者必須知道本體的全部特性。但是,正如Glucksberg et al.(2001)指出,隱喻多是提供關于本體的新信息,聽者不了解本體的全部特性,如對My job is a jail,不熟悉“我的工作”的人的表征中不可能包括“限制人、不自由”等特性。但在讀懂隱喻后,這些特性都成為聽者對“我的工作”的表征了。可見,隱喻理解不可能是通過特性匹配,而一定是通過特性賦予達到的。[2]
在隱喻是否是隸屬關系和喻體所指這兩個本質問題上,兩類模型更有分歧。比較模型認為,隱喻不是范疇隸屬關系,是比較關系。范疇模型認為,隱喻是范疇隸屬。比較模型的觀點面臨一個無法解釋的問題,就是隱喻的隸屬句式。既然人人知道人不是狐貍,為什么人腦會認為“這家伙是狐貍”?我們認為,既然人腦做出這種隸屬判斷,必因為隱喻本質上是范疇隸屬,我們傾向于范疇模型。但是范疇模型仍有一些不足。第一,范疇模型沒有研究范疇隸屬的機制,從而不能回答隱喻為什么采用隸屬句式。第二,范疇模型認為喻體是雙重所指,有些混淆不清。[3]
關于所指,比較模型認為,本體和喻體都指字面意義,即字典本義。在狐貍隱喻中,狐貍指本義動物狐貍。范疇模型(Glucksberg et al 2001:280)認為,本體指字面意義,但喻體既指具體本義,又指抽象上義范疇。
實質上,隸屬關系和喻體所指是緊密相連的。如果喻體指字面本義,那么隱喻必然不是隸屬關系,如這家伙不是動物狐貍是非常明顯的事實。如果喻體指的是上層抽象范疇,那么本體和喻體就可以是隸屬關系。若“狐貍”指狡猾,那么,人屬于“狡猾”就很正常了。可見,喻體所指決定本體和喻體之間的關系,解決喻體所指問題,就可以同時解決隱喻的隸屬和理解問題。
鑒于上述模型都有缺陷,本文提出一個隱喻模型來解釋隱喻本質和理解過程,并用實證研究檢驗這個模型。我們通過確定喻體的實際所指,探討隱喻的本體和喻體是否是范疇隸屬關系,回答隱喻理解的幾個重大問題:隱喻為什么使用范疇隸屬句式,在喻體的眾多特性中,哪些特性會被選擇賦予本體?
Rosch(1975)曾提出,范疇表征為一組特性,這些特性與該范疇組成一個聯系的語義網絡。基于這個思想,我們提出一個理解的機制:范疇的理解是組成該范疇的某些特性在工作記憶中的強度加強。我們的特性模型是建立在下面幾個假定基礎上。
第一,范疇在長時記憶中表征為一組特性,包括具體形象特性和抽象特性。理解一個范疇是在工作記憶中激活它的特性。不同特性被激活意味著范疇有不同意義。例如,鯊魚包括形象特性“有鰭、游泳快”和抽象特性“兇狠”。鯊魚的實際意義取決于哪個特性被激活。
第二,每個特性可以與多個不同的范疇相連。當一個特性被激活時,與它相連的多個范疇可被激活。例如,特性“兇狠”并不只屬于鯊魚,它也屬于狼、老虎、某些人等。
第三,隸屬關系X is a Y的判斷機制是,第一,X具有一些特性。第二,如果這些特性與范疇Y形成高強度的聯系,則X屬于Y。隸屬機制不需要X具有Y的全部特性,只需要X有Y的部分特性。判斷一個人是“母親”,只需要這人有母親的某些特性,而不是全部特性。如果她養育了孩子,養育是母親的一個特性,那么她是孩子的母親。如果這人生了孩子,生孩子是母親的特性,那么她也是母親。判斷一個人是母親并不需要這人既生孩子又養育孩子。
在X is a Y中,Y是抽象的上層范疇,X是范疇Y的一個成員,X繼承范疇Y的特性。如“她是一名教師”,“教師”是一個抽象上層范疇,“她”是該范疇的成員之一,所以,她具有教師的特性“教書”,即她是教書的。[4~6]
第四,隱喻是隸屬句式X is a Y,表明本體X和喻體Y是隸屬關系,具有隸屬的機制和性質。隱喻理解來自隸屬的性質,X是Y的成員,X就繼承Y的特性。隱喻不同于一般隸屬的地方是,一般隸屬中,Y指的是全部特性;隱喻中,Y的形象特性被抑制,Y僅指抽象特性,所以X僅繼承Y的抽象特性。例如,在本義句“這是鯊魚”中,鯊魚指形象和抽象全部特性。在隱喻“我的律師是鯊魚”中,鯊魚指的是抽象特性,不是形象特性。該隱喻表示我的律師有兇狠、進攻性強等特性。
同前述兩個模型相比,這幾個個假定構成的模型有較強的解釋力。許多其他模型解釋不好的現象,特性模型都能較好地解釋。例如,對“他的工作是一個監獄”,比較模型的解釋必須假定聽者知道本體喻體的全部特性,才能比較匹配。由于實際上聽者不知道本體的全部特性,所以,比較模型無法解釋隱喻意義如何產生。根據特性模型,這是一個隸屬關系,喻體“監獄”的具體特性如建筑外形被抑制,“監獄”代表抽象特性“壓抑人”。本體繼承喻體的抽象特性,即“他的工作是壓抑人的”。正如束定芳(2000:253)指出,隱喻理解的過程是,“聽話者將喻體的主要特征轉移到本體上”。
理論上特性模型能很好地解釋隱喻理解,那么,實驗上如何檢驗此模型呢?此模型的關鍵在于喻體所指是喻體范疇的抽象特性,只要能確定喻體實際所指是抽象特性,而不是像比較模型認為的那樣是指本義,也不是像范疇模型認為的雙重所指,那么,就可以斷定此模型是隱喻的真實反映。[7~13]
比較模型認為,喻體指本義。范疇模型認為,喻體是雙重所指,既指具體本義,又指抽象范疇。根據特性模型,喻體在隱喻中是指喻體的抽象特性。
兩種啟動范式被用來確定喻體所指。方法一:考查被試閱讀目標本義句如“鯊魚游泳特別快”的時間如何受三種啟動項(隱喻、本義和無啟動項)的影響。本義啟動是“鯊魚吃小魚”時,各個模型都認為鯊魚指本義,會加速目標本義句的理解。隱喻如“我的律師是個鯊魚”啟動時,各模型預測不同。根據比較模型,喻體指本義,所以,隱喻啟動與本義啟動對目標本義句都起加速作用。根據特性模型,隱喻啟動時,“鯊魚”指的是抽象特性如兇狠等,當目標本義句“鯊魚游泳特別快”再出現時,“鯊魚”正代表抽象特性,被試必須從抽象特性轉到字面義,這種轉換必然需要時間。同無啟動直接理解本義句相比,被試在隱喻啟動后理解本義句需要更多時間。
方法二,考查被試閱讀隱喻如“我的律師是鯊魚”的時間如何受三種啟動項(隱喻意義、本義和無啟動項)的影響。隱喻意義如“我的律師咄咄逼人”啟動時,各個模型都認為啟動項會加速目標隱喻句的理解。本義啟動時如“鯊魚吃小魚”,各模型預測不同。根據比較模型,喻體所指是本義,當本義啟動激活鯊魚本義時,隱喻理解會被加速。根據特性模型,本義啟動激活了鯊魚本義,但是鯊魚在隱喻中指抽象特性,當目標隱喻“我的律師是個鯊魚”出現時,被試需要先抑制鯊魚的本義,再激活鯊魚的抽象特性“兇狠”。這個過程需要更多時間,目標隱喻的理解被減速。
我們將Gernsbacher & Robertson(1999)的啟動范式稍加改動,用來探測隱喻理解中的喻體所指。我們用無啟動項做基線句。隱喻如“我的律師是個鯊魚”和本義句如“鯊魚吃小魚”做啟動項。之后,被試判斷本義句“鯊魚游泳特別快”是否有意義。
1.方法:
被試:32名某大學二年級學生,參加了本實驗。所有被試均裸眼或矯正視力正常,年齡在20---22歲之間。
2.材料:第一步,建立隱喻候選庫。我們從文獻和網絡收集了70多個隱喻,如“惡言都是一把把尖刀”“奧數是枷鎖”等。第二步,由另外25名學生(不參加隱喻實驗)獨立在7級量表上評定每個隱喻的可理解性(1為完全不可理解,7為完全可理解)。將得分高于5分的定為可理解隱喻,共產生38個隱喻,我們從中選擇27個隱喻作為啟動項,其理解性評分均值為5.8(SD=.85)。
對這27個隱喻各構造兩個本義句做啟動項和探測句,如對“我的律師是個鯊魚”,構造“鯊魚吃小魚”做啟動項,構造“鯊魚游泳特別快”做探測句。隱喻、本義句和無啟動分別和目標本義句構成一個測試項,共形成81個測試項。這些測試項隨機排列成3個列表,每個列表有27個測試項并隨機排列。
3.設計和步驟:實驗使用單因素被試內設計。因變量是理解目標本義句的時間,由專用軟件ResponseTest測量,時間單位為毫秒。獨立變量是啟動類型,有3個水平:隱喻啟動、本義啟動和無啟動。測試項呈現在屏幕上時,以“開始***”開始,呈現1秒,然后是一個有*號的啟動項 **我的律師是個鯊魚,呈現2秒,或無啟動項,呈現一排星號2秒。之后呈現探測句“鯊魚游泳特別快”,一直到回車鍵被按下。反應時間為目標句出現在屏幕上到被試敲擊回車鍵的時長。
4.結果與分析
3.被試數據被舍棄,因其釋義有3個以上錯誤。另找3名被試重做,使人數保持32。
SPSS統計得出的每種啟動下的平均理解時間呈現在圖一。

這些數據進行了以啟動類型為被試內重復因素,以被試(Fs)或測試項(Fi)為隨機因素的兩次方差分析。分析結果顯示,
啟動類型有顯著主效應,且有很大效度(Fs(2,62)=11.283,p< .001,ηp2=0.267;Fi(2,52)= 5.904,p= 0.005,ηp2=0.185)。如圖一所示,(1)隱喻啟動下的平均理解時間顯著大于無啟動下的平均理解時間(3834毫秒對3616毫秒),隱喻啟動阻礙了目標本義句的理解。(2)本義啟動的平均理解時間顯著小于無啟動的平均理解時間(3003毫秒對3616毫秒),本義啟動加速了目標字面句的理解。這符合各個模型的預測。
隱喻啟動下的結果與比較模型不一致,根據比較模型,喻體是指字面義,隱喻與本義句都應該加速目標本義句的理解。實驗結果顯示,隱喻啟動阻礙本義句的理解,這與特性模型一致,根據該模型,被試把隱喻啟動中的喻體鯊魚理解為抽象特性“兇狠、進攻性強”,而不是本義“海里的鯊魚”,當他再理解本義句時,需要從抽象特性轉到本義,這同直接閱讀本義句相比,需要更多時間。結果表明,喻體確實代表抽象特性。[14]
1.方法:
被試:36名某大學二年級學生,參加了實驗。所有被試均裸眼或矯正視力正常,年齡在20---22歲之間。
材料:實驗二的81個隱喻與實驗一的基本一樣,只是隱喻作為探測句。實驗一的本義探測句作為一種啟動,另一種啟動是隱喻的意義,如“我的律師咄咄逼人”。實驗二測試項的數目、形式和呈現方式與實驗一一樣。
2.設計和步驟:
實驗二使用單因素被試內設計。因變量是被試閱讀目標隱喻的理解時間,由ResponseTest軟件測量,時間單位為毫秒。獨立變量是啟動類型,有3個水平:本義啟動、隱喻意義啟動和無啟動。測試步驟與實驗一相同。
3.結果與分析
SPSS統計得出的每種啟動的平均理解時間呈現在圖二。

這些數據進行了以啟動類型為被試內重復因素,以被試(Fs)和測試項(Fi)為隨機因素的兩次方差分析。分析結果顯示,
啟動類型有顯著主效應,且有很大效度如圖二所示,(1)隱喻意義啟動下,隱喻探測句的平均理解時間顯著小于無啟動的平均理解時間(3900毫秒對4313毫秒),隱喻意義啟動加速了目標隱喻的理解,這符合各個模型的預測。(2)本義啟動下的平均理解時間顯著大于無啟動的平均理解時間(4934毫秒對4313毫秒),本義啟動阻礙了隱喻的理解。
本義啟動下的結果與比較模型不一致。根據該模型,本義啟動時,鯊魚本義已被激活,隱喻的鯊魚也指本義,本義啟動應加速隱喻理解。實驗結果與特性模型一致,根據該模型,本義啟動時,鯊魚本義已被激活,當閱讀隱喻“我的律師是個鯊魚”時,喻體是指抽象特性,被試需要從本義(海里的鯊魚)轉到抽象特性“兇狠”,這需要更多時間。結果表明,喻體確實代表抽象特性。
本研究目的是探討喻體所指,以解釋隱喻為什么采用隸屬句式以及喻體的哪些特性被賦予本體成為隱喻釋義。我們通過將被試注意力轉到喻體的具體特性或抽象特性(即將這兩種情況做啟動)檢查了隱喻理解時喻體的實際所指。
兩個實驗的結果都指向一個結論:喻體指的是其抽象特性,而不是具體特性。這一實證結論支持了楊小虎和鄭樹棠(2005:283)的理論分析,“喻體只體現其與本體有關的上義范疇,而不包含其本義范疇”。
Wolff & Gentner(1992)及Bowdle & Gentner(2005)認為,本體喻體都指本義,隱喻通過比較本體和喻體的全部特性來理解。本研究不支持這種比較模型。在實驗二中,當喻體本義做啟動時,按照比較模型,啟動的具體特性應該加速比較匹配,加速隱喻理解。實驗表明,具體特性阻礙了隱喻理解。這顯示,喻體是指抽象特性,因為具體特性已在啟動中被激活,理解隱喻時,具體特性需要先被抑制,才能激活抽象特性,致使隱喻理解延緩。
發現喻體所指為抽象特性支持了Glucksberg的范疇模型,該模型認為隱喻是范疇隸屬,喻體的部分特性被賦予本體。但是范疇模型沒有探討范疇隸屬的機制和性質,從而無法解釋隱喻為什么采用隸屬句式,也無法解釋哪些特性被選擇賦予本體(Kintsch 2001)。
本研究提出了以范疇特性的激活抑制為基礎的范疇隸屬和隱喻理解模型。從隸屬機制看,隱喻與常規隸屬是一樣的。形成常規隸屬的機制是:對象X被判斷具有某種特性,而該特性與范疇Y有高度聯系,則對象X就屬于范疇Y。產生隱喻時,本體X被判斷具有某種抽象特性,而該特性與喻體Y有高度聯系,則本體X屬于本體范疇Y,這就是隱喻。例如,特性“教書”與范疇“教師”有高度聯系,如果一個人有“教書”特性,那么,他是教師。抽象特性“兇狠”與范疇“鯊魚”有高度聯系,如果我的律師有“兇狠”特性,那么,我的律師是鯊魚。
理解方面,無論X is a Y是隱喻還是常規隸屬,理解都來自隸屬關系的性質:只要是隸屬關系,X就具有Y的特性。理解常規隸屬時,X是Y的成員,X繼承Y的特性,X就具有Y的特性,例如,理解“他是教師”時,“教師”的特性是教書,“他”繼承“教師”的特性:“他是教書的”。理解隱喻時,本體X繼承喻體Y的特性。本研究的貢獻是,喻體的實際所指是其抽象特性,不是形象特性。喻體Y的特性就是喻體的抽象特性,因此本體繼承的是喻體的抽象特性。這就解決了隱喻理解過程中哪些特性被選擇賦予本體的問題。在理解鯊魚隱喻時,鯊魚指抽象特性“兇狠、進攻性強”,所以,該隱喻釋義是“我律師很有進攻性”。這一認識與Kintstch(2001)的研究是一致的。他的計算模型對隱喻理解的解釋是,符合本體的特性被激活成為隱喻釋義。
盡管深化了對隱喻理解的認識,本研究也有一些局限需要指出。第一、本研究未考慮與隱喻理解有聯系的喻體規約性因素如何影響理解。規約性喻體經過長期使用,已經和特定的特性在長時記憶中形成強大聯系,如老狐貍與狡猾之間。第二、隱喻理解依賴于激活喻體的抽象特性,激活過程有賴于工作記憶的處理能力,本研究對工作記憶未作探討。對這兩方面的探討將極大加深對隱喻的認識,未來工作需要在這兩方面做一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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