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鉛下的艷遇

陳熙

打車去機場的路上翻看了眼手機中的航旅縱橫，才發現大理與麗江已留下了我三四次的飛行印記。回味那些看似被精心安排的三天旅程，卻因為車輛選景拍攝、企業領導專訪、QA環節等任務而被匆匆畫上了問號。時不時地還要面對惡劣天氣、航班延誤、修路施工所造成的不良影響。于是邀請函中原本計劃好的游覽變成了瀏覽，微信朋友圈中的風光變成了內心的滄桑。

白云那么低，像是在列隊迎接我們走下飛機。游客那么稀，美食與美景也不再會因為等位排隊而變得遙不可及。我們很順利地搞定了兩輛云A牌照的東南DX7，裝上行李，買足補給，開始享受我們為期一周的云南假期。

由于雞賊的航空公司刻意避開了正餐時間落地，取完車還餓著肚子的我們打算去建新園品一品當地最正宗的云南米線。在同行畫家趙老師的提一下，我們一行四人全都點了60元一碗的高級貨。雖說都是一碗米線，但在配菜與小吃挨個上齊后，我們卻開始忙地捉襟見肘起來。因為眼前碩大的四方桌將將夠擺下這些讓人眼花繚亂的小餐碟，14種小吃、10種配菜，在大一碗熱騰騰的米線前猶如花草般顯得艷麗奪目。

畢竟是老字號，在食材選取上，湯料是用大骨、老母雞、云南宣威火腿經長時間熬煮而成的，一端上桌子就香氣撲鼻。生的豬肉片、雞肉片、烏魚片、豬腰片、韭菜、玉蘭片、豆腐皮等等切得薄薄的一層鋪在碟子上，透過薄片甚至看見盤子的紋路。

配菜入碗的順序也十分講究，先下肉類，再下菜蔬，最后下米線，將菜蔬米線從一個個碗里挑到湯碗里稱之為過橋。濃香熱乎的高湯，配上剛剛燙熟的葷素菜品和米線，加上濃郁的白胡椒為調味，仿佛被愛撫過的味蕾回應給大腦的只有一個字：鮮！

我們用餐的建新園（寶善街店）是一家百年老店，原名三合春，始建于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因其“過橋米線”湯鮮味美、風味獨特而聞名遐邇，常有食客因店內滿座而只能矗立于街頭用餐，也因就餐人數過多排起的隊伍宛若長龍而成為街頭一景，被食客譽為昆明市寶善街“第一金子店”。

品完昆明當地的美食后，本想去滇池得瑟一番，但無奈天空開始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導致我們也不得不提早上了路。昆明市區也有二環路，令我嫉妒的是車流量和高架路寬度要比北京好得多。轉眼間，我身旁的攝像師大郭居然已經放倒座椅睡了過去，這不僅要歸功于我駕駛方式的柔和，DX7車內優秀的NVH靜謐性也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既然不快樂又不喜歡這里，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此刻，插著U盤的音響開始唱起了應景的歌曲，舒緩的節奏似乎是在撥動我的心弦。搖下車窗接過昆明西收費站里的小姑娘遞給我的邀請卡，我們便沿著G56高速向大理方向快速進發。

從昆明西收費站到大理下關收費站的距離為297.5km，再加上前往洱海邊客棧的30km車程，我們總共花費了4個小時左右。由于是旅游淡季又加上天氣陰沉，從昆明前往大理方向的車流量并不大，偶然會有兩三輛拉著農副產品的貨車打擾著DX7并線輔助的提示燈。由于G56高速云南段是穿山而建，因此受制于地理環境原因上下坡路段很多，沿路的服務區排列要比北京這邊的高速路密集。這是因為重型大貨車剎車時剎車蹄片于車鼓摩擦產生大量的熱，不及時降溫加水會出現剎車失靈甚至是爆胎等問題。我們在恐龍山服務區休息整備拍攝視頻的間隙，時不時地就有輪胎冒著白煙的大貨車進站加水。

云南的天氣就像小孩子的臉，瞬息萬變。剛才還烏云壓陣的天空，在經過楚雄后變得晴空萬里。依附在山頂上的夕陽，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巧妙地穿透了云朵，躲過了墨鏡溫暖著我的臉龐。良好的路況促使我開啟了定速巡航，長時間的高速駕駛難免會讓人感到無聊。雖說路程剛剛過半，睡了已經不知道幾覺的攝像師開始擺弄起車內的功能來。于是，直立在中控臺上方的8英寸啞光屏就成了他打發時間的對象，這套東南自主研發的SEMI-II多媒體系統，可通過換擋桿后方的功能按鍵區進行操作。按鍵阻尼效果好，輸入速度很快，支持手寫功能的旋鈕面積也很大。該系統自帶一張3G上網卡，還支持通話和上網功能，聽煩了U盤里的歌曲，還可以通過SEMI-II自帶的蝦米音樂選擇在線聽新歌。說時遲那時快，我的U盤瞬間就被他拔掉插線給手機充電了。

和我們預想的一樣，到達大理下關收費站時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DX7的自動大燈早在經過祥云縣，天剛剛擦黑的時候就自動開啟了。在交了129元過路費后，禮貌的白族姑娘抬桿放行了。為了能在洱海邊拍攝到第二天日出時的美景，我們馬不停蹄前往事先訂好的客棧。然而復雜的路況條件并沒有我們想象中那樣的美好，由于習主席下達了改善洱海水質的命令，周邊的客棧全部停業，并且還有部分道路因為排污管線的鋪設而不得不封路施工。好在同行的馬爽還留有在當地做生意朋友的聯系方式，在他的幫助下我們才得以保留了原計劃。

清晨個位數的氣溫，并未影響洱海邊拍攝、寫生的二人組對日出執著的創作。而我也不自主地享受著充滿泥土味道的清香，在二層陽臺上靜候第一縷晨光灑在“海”面上。我不知道這片“海”曾見證了多少單身男女的恰逢其會、猝不及防，也猜不透多少對兒曾在此地留下誓言的情侶，現在是否花開兩朵、天各一方。美景寄托了人們對美好情感的回憶，所以蒼山洱海旁，那些路燈和腳印才顯得無比清晰。

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大理的四絕就在于此，每一處景觀，都蘊含著浪漫與曖昧的味道。其實洱海并不是海，因形狀像一個耳朵而取名為“洱海”。它的真實身份是云南省第二大淡水湖，北起洱源，長約42.58km，東西最大寬度9.0km，整個湖面面積256.5km2。為了選取最佳作畫角度和動態拍攝點，從清晨開暖風，到正午穿短袖開空調，我們環湖駕駛DX7開了130km。源自三菱4A91T的1.5T發動機和5擋手自一體變速器配合默契，平順的換擋節奏與線性的動力輸出，也讓我們享受著在洱海邊奔跑的愜意。

四個大老爺們駕駛兩輛設計原創度很高且帥到沒朋友的東南DX7，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雄性荷爾蒙過剩的艷遇之旅。于是，我們打算和當地的白族姑娘們近距離接觸一下，本著愛屋及烏的心態，我們來到了距離大理往北23km的小村落——周城。

周城不僅因蝴蝶泉而出名，它更是被譽為“白族扎染之鄉”，是云南省最大的自然村，面積4.7平方公里，人口近8900人。全村居住1500余戶白族居民，是大理最大的白族村鎮，為對外開放的白族民俗旅游村。

周城內密如蛛絲的石板路，汩汩的泉水順著七拐八彎的巷道流淌，古樸而又幽靜。巷道兩側一幢幢白墻青瓦樓房，是周城白族的傳統石墻土木結構建筑，“大理有三寶，石頭砌墻不會倒”是這種建筑特征的寫照。為了探尋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白族扎染”的奧秘，我們將當晚的酒店就選在了白族扎染博物館內。

白族扎染取材廣泛，常以大理的山川風物作為創作素材，其圖案或蒼山彩云、或洱海浪花、或塔蔭蝶影、或神話傳說、或民族風情、或花鳥魚蟲，妙趣天成，千姿百態。只要你喜歡，都可以將這些圖案各異的扎染布制作衣裙、圍腰、床單、窗簾、桌椅罩等生活用品。

你喝過板藍根嗎？在固有印象里，我們大多都知道它是野生中草藥的一種。不過你一定想不到，它也是扎染的主要染料。搞定染料后，接下來就是繪圖、制版、印花、扎花、脫漿、染色、拆花，總共8個步驟。其中扎花是我們四個人合作參與最多的一步，也是扎染中最核心的環節。它決定著染色后成品的圖案、色澤、布局等。其中，扎花本身還分單針扎、多針扎、包扎、裹扎、綁扎、捆扎、絞扎等多種針法和扎捆樣式。

我們在取經學藝的過程中了解到，扎染世家都姓段，館長段樹坤即為宋代王族后裔的傳承人。從明代開始段氏后裔承襲先祖的紡織和扎染事業，代代相傳，至今已有500多年的歷史。

與傳統的化學印花相比，扎染工藝產品不僅色彩鮮艷、永不褪色，而且對皮膚有消炎保健作用，克服了現代化學染料有害人體健康的副作用。此外，冷染與熱染出來的成品在顏色上也有深藍與淺藍的區分。看到圖中帶有DX7標識的蝴蝶扎染成品了嗎？這就是我們自己親手做的。

在扎染的針線活中磨煉耐心，在心曠神怡的蒼山洱海旁陶冶心情。夜如此深，因為美好的景色都安眠在我們的黑眼球里。話如此真，因為引起了共鳴都被珍藏在心底的回憶里。與其還念，不如向往，與其向往，不如該放就放去遠方。

接下來的行程是去麗江，我們從周城出發，沿著G5611大麗高速行駛150公里，便到達了麗江古城。從車牌的字母排列你就能看得出來，云P的麗江要比云L的大理城區面積更小。而麗江古城、涑河古鎮、玉龍雪山、瀘沽湖等，就成了幾個有數的重點旅游勝地。為了尋找晚上適合居住的五星客棧，我們圍繞著古城轉了足足兩圈。雖說已是旅游淡季，但作為旅游景點的古城周邊車流量依舊不減。狹窄的道路，復雜的停車條件，考驗著行經此處每一位司機的駕駛技術。雖然車長4530mm的東南DX7看上去很壯很敦實，不過電子助力轉向揉起庫來還是相當輕盈的。古城附近的石橋欄桿和低矮的石墩子很多，東南DX7上配置的全景攝像頭卻為我們幫了大忙。

以一枚吃貨的角度分析，第一眼望去麗江古城和北京的古北水鎮有些相似，各種飲料小吃、民間玩意應有盡有。密集的橋梁是麗江古城所獨有的特色。古城房屋融合了中原建筑和藏族、白族建筑的技藝，形成了向上收分土石墻、迭落式屋頂、小青瓦、木構架等建筑手法，在建筑布局形式、建筑藝術手法等方面形成了獨特的風格。民居大多為土木結構，我們在住宿前選客棧時，也見識到了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前后院、一進兩院等幾種形式。

漫步于麗江古城內，你會發現到處掛著帶有艷遇二字牌匾的酒吧與商鋪。情侶們勾肩搭背地靠在一起，反而襯托出四個大老爺們此刻的郁悶與孤寂。這里的涂鴉墻上到處充滿著納西族的氣息，一排排東巴象形文字的羅列，似乎是在為我們講述著當地納西族生活起居所特有的故事。

為了探秘東巴文字的奧義，我們特地找到了位于麗江古城內的納西象形文字繪畫體驗館來一探究竟。這里的館長向我們講述，東巴文源于納西族的宗教典籍兼百科全書的《東巴經》。由于這種文字由東巴智者所掌握，故稱東巴文。它也是居于西藏東部及云南省北部的少數民族納西族所使用的文字。

東巴文字取材于自然萬物，蘊含著原始質樸的生命力，我們看到的它，既沒有固定的體式、也沒有既定的形狀，但也并不能說明東巴文沒有規律可循。它的造字方法大體可以分為象形、指事、會意、假借和形聲五類。從性質上看，它是一種兼備表意和表音成分的文字，由象形符號、表音符號和附加符號構成，并以象形符號為主。它們一個個停留在紙上，以形象直觀的視覺圖像傳達信息，這也是我們看到絕大多數東巴文字都能“依形會意”的原因。

東巴象形文字的象形符號又分為單體符號和合體符號兩種，有的象形字圖畫性非常突出。如東巴經中有不少用來表示動物的文字，常常就以動物整體的形象出現。

我們從開始的一頭霧水，到聽完館長介紹之后的一知半解。其實歸根結底，納西族圖畫象形文字現在還處于圖畫文字向象形文字的過渡階段。因此，很多文字象征的涵義遠比我們所理解的要豐富許多。我們并不能像中英文翻譯似的將某個圖畫文字直觀地轉換成特定的某個詞匯，不過這種抽象而又朦朧的美似乎才更符合這里的藝術氣質。

如果說我們在白族扎染體驗館品嘗的粑粑像發面餅，那么納西族的粑粑則可以用蔥油餅來形容，再配上一碗濃香四溢的過橋米線，早餐過后讓我們四人的正能量瞬間滿格。在奔向玉龍雪山風景區的路上，畫家趙老師也在靜謐的東南DX7內沿路尋找著最佳的作畫方向。

麗江古城的海拔高度為2400m，玉龍雪山的海拔是5596m。就連山腳下的甘海子停車場海拔也有3100m，所以留給我們的全是上山路。我們一路向北，去擁入玉龍雪山的懷抱。雖然是工作日，可麗江市區的主干路卻并不繁忙。23km的路上，DX7初段靈敏的油門踏板彌補了低扭不足的問題。倘若你的右腳足夠溫柔，5擋手自一體變速器會把升擋轉速控制在2000rpm以內，輕快絲滑的提速感也為你帶來了更好的燃油經濟性。行駛至爬坡路段時，我迅速將換擋桿切換到手動模式，讓發動機在高于3000rpm后換擋，會更好地彌補發動機低扭方面的不足。

最終，我們在玉龍雪山腳下的情人湖騎馬場找到了最合適的繪圖及拍攝地點。然而就是這里，為了等待雪山尖從云層里露出它的真容，我們愣是耗上9個小時。不過這9個小時的等待并非枯燥無味，因為車旁有一棵人工種植的枯樹干，來此地拍攝婚紗照的小年輕們也是絡繹不絕。在等待雪山露出真容的間隙，我們也能感受到小年輕們拍攝婚紗時的羞澀與甜蜜。

快節奏的工作總是讓我們憧憬著慢節奏的生活，在滇池旁的咖啡店里漠視窗外人聲鼎沸的喧囂，在玉龍雪山下的古鎮客棧里享受詩情畫意般的安詳。感受冬日里蒼山洱海旁的郁郁蒼蒼，仰望繁星閃爍的夜空落戶于全景天窗。

一個星期，兩輛DX7，三座城鎮，四個男人。慢節奏的繪圖與拍攝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過去、享受現在、貫徹未來，用旋轉的車輪踏遍艷遇的公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