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閉幕不久,在眾多報道中,一條“‘點贊’簡樸務實會風”的新聞吸引了眾多目光。
報道提到,整個會場沒有擺放鮮花綠植,代表房間不用一次性用品,會務用車數量大幅縮減……這些細節都讓人們對這次大會有了更形象的認識。
其實,開會作為人類最重要的社會活動之一,有著悠久的歷史。
開會是歷史最為悠久的社會活動之一。在仰韶文化的居住遺址中,考古學家發現了一種大房子。這種房子,往往有若干中小型房屋圍護四周。姜寨遺址發現的這種房子,面積達到了128平方米,而半坡遺址的這種房子有160平方米。據考古學家分析,這“可能是供氏族成員共同活動的場所”,“可以容納較多的人集會議事”。
司馬遷在《史記·五帝本紀》中寫道,帝堯時代,洪水滔天。堯召集“四岳”(也就是四個部族的領袖)開會,讓他們推舉治水的能人。這個會議的級別,可以說是當時名副其實的“峰會”了。會上,“四岳”推薦了鯀,帝堯卻認為鯀不能勝任。“四岳”依然堅持自己的意見,“強請試之”,于是帝堯任用了鯀。然而,鯀治水九年,“功用不成”。帝堯對他的懲罰,竟然比對叛亂者的懲罰還重。有學者認為,這或許意味著,已經初步邁進文明時代的政治權力對古老的原始民主制度的質疑。
文明初期的另一次著名的會議,即《國語·魯語下》中記載的:“禹致群神于會稽之山,防風氏后至,禹殺而戮之。”部族聯盟的領袖大禹召集“群神”(指各個部族或者部族聯盟的首領)在會稽之山舉行會議,防風氏遲到,竟然被大禹處死。由此可見,在文明初期,開會已經有了莊重的形式和嚴肅的紀律。
后來,會議逐漸變得奢侈、講排場,甚至成為封建統治者展示權力的平臺。
秦始皇建造中的阿房宮,專門用來舉行朝會的前殿富麗輝煌,就是規模極其宏偉的會場。
皇宮朝會常常有禮儀大典的性質,但也往往以議政作為主要內容,于是開始出現了“會議”的說法。
漢代朝臣開會有確定的日期,稱作“會日”。司馬遷在《史記·平津侯主父列傳》中曾說,漢武帝時,丞相公孫弘“每朝會議”,都只是一一分析諸事原委,預想出各種可能,讓皇帝自己進行決策,“不肯面折庭爭”,決不和皇帝直接發生正面的爭執。他曾經和公卿大臣事先協商,有了一致的意見,但一到朝堂上看到皇帝的臉色,卻又違背原先的約定,以順應天子意旨。可見,這種“天子與公卿議”、“天子問群臣議計”的所謂“會議”,往往“會”而不“議”。

封建時代,許多開會的程序其實都未能從根本上改變非民主的實質,就是因為遺傳千百年的專制基因影響的緣故。
改革開放后,出現了一些領導機關和領導干部沾染“四風”問題的情況。1992年鄧小平南巡時就曾指出:“現在有一個問題,就是形式主義多。電視一打開,盡是會議。會議多,文章太長,講話也太長,而且內容重復,新的語言并不很多。”
而黨的十八大以來,和著全面從嚴治黨的腳步,減會之風,越來越濃;簡會之風,越來越務實;儉會之風,讓人們看到會風有了根本轉變。
習近平總書記在河南蘭考參加縣委常委擴大會議的情景,給很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布置十分簡單的會場中,主席臺上的人和與會者們平起平坐,桌上沒有鮮花,沒有礦泉水,會場沒有紅地毯。卻開出了高質量、高影響力的會,使焦裕祿精神得到了進一步弘揚,教育實踐活動有了良好開局。
有人說:會風是作風好壞的晴雨表。用良好會風引領作風,具有潛移默化的作用,嚴明的會風會紀,也應成為新時代的一面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