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茂陽
【摘 要】在中國經濟取得顯著成就的同時,中國居民的社會資本對代際流動收入之間的傳遞性的影響,使得社會階層分化不斷嚴重,導致社會階層間流動性大幅降低。從人力資本投資和選型婚配的角度,父母的階層地位很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子女的階層地位。同時,代際收入流動人力資本投資、社會關系網絡、選型婚配、生理遺傳等和中國的戶籍制度、黨員身份、居住地城市化程度等制度因素影響。
【關鍵詞】代際流動;社會資本;階層固化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中國不斷融入世界舞臺,隨著市場多元化和城鎮化的到來,中國整體實力明顯增強;在2017年中國GDP總量超82萬億元人民幣,全年增速達6.9%,位居世界第二。在取得顯著成就的同時,仍然出現著許多人民對美好美好生活向往和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尤其是中國居民的社會資本對代際流動收入之間的傳遞性的影響,使得社會階層分化不斷嚴重,導致社會階層間流動性大幅降低。父母的階層地位很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子女的階層地位,而且整個社會結構也將處于一種不流動的固化狀態,不利于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社會資本和代際收入之間的關聯程度如何,代際流動性具體是什么,大量學者社會資本在代際流動性做了比較詳細的估計和研究,本文對這些文獻進行介紹,希望能對我國居民的社會資本在代際收入流動性研究能有所借鑒
一、代際收入流動性的概念
不同的學者對于代際流動性( intergenerationalmobility) 往往有著不同的定義。Dearden 等 (1997) 認為代際流動性指的是子代在經濟社會地位的分配中所處的位置相對于其父代位置變動的程度。而Blanden( 2005) 認為代際流動性是某代人經濟地位獨立于上代人經濟地位的程度。代際的傳遞性則是指一個人的家庭背景對其以后的經濟狀況和社會地位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代際流動性反映的是父代的經濟、社會地位對子代的影響程度。
目前,主要以貨幣收入的測算來反映代際流動的狀況。大量學者認為收入相對于職業和學歷水平而言,更能直接和全面地反映一個人的經濟狀況,因而收入的代際流動更能反映兩代人經濟福利的傳遞程度 ( Nguyen & Getinet,2003)。也有一些學者采用的是非貨幣的估算方式,如職業地位或受教育程度的代際流動 ( Ermisch &Francesconi;,2002)。但是如果只考慮收入的代際流動性,非貨幣方式很可能會低估家庭背景對不平等的影響程度; 但如果完全只采用非貨幣的衡量方式,又很可能會由于錯誤分類而產生估計偏差 ( Goldberger,1989)。
二、社會資本:概念、特征與分類
法國社會學家皮埃爾·布爾迪厄( PierreBourdieu) 在20 世紀80 年代正式提出了“社會資本”的概念,科爾曼、帕特南、波茨、林南等人進一步發展和完善了社會資本理論。社會資本是鑲嵌在關系網絡中可以獲取和使用的資源,社會資本的數量主要依賴于個人社會網絡規模的大小。林南對社會資本的定義是“行動者在行動中獲取和使用的嵌入在社會網絡中的資源。”科爾曼(Coleman)認為是“社會資本是一種責任與期望、信息渠道以及一套規范與有效的約束。”普特南(Putnam)認為“社會資本指社會組織的特征,例如網絡、規范和信任,它們有助于人們為了共同的利益進行協調與合作。”因此社會資本主要有三個方面:相互信任、網絡資源和合作行為。首先,社會資本并非獨立存在,而是鑲嵌在社會關系之中的。第二,不論是表達性的社會資本還是工具性的社會資本其產生和維持需要消耗一定的時間和資源。第三,社會資本與公共物品一樣,具有非競爭性的特點,人們對社會資本的使用并不會從數量上和質量上降低網絡中的其他人所能享有的社會資本。
社會資本的分類主要有兩種,一是從宏觀和微觀的角度,宏觀層面主要涵蓋的是社會組織、制度構架方面的內容,例如,法律法規、分權水平、政治體制以及政策制定過程的民主參與程度等等(Krishna& Shrader,1999)。微觀層面則主要是指那些有助于發展的水平組織和社會網絡以及內潛于這些組織和網絡內的價值觀念與行為規范。另一個角度則將社會資本劃分為認知社會資本(cognitive social capital)和結構社會資本(structural social capital)兩個方面。前者是包括一些主觀和無形的因素,例如共同接受態度、價值觀念(信任、團結和互惠)和社會規范(行為和觀念)等等,而后者則主要是指客觀和具體的組織和網絡,包括社區的自發性組織、機構以及各種各樣的俱樂部等等。
三、社會資本差異催生人力資本投資差異
Dan 和 Fredrik ( 2007 ) 認為父母通過對子女社會網絡資本的投資可以影響下一代的收入水平。若果父母的收入較高,那么他們會為子女以后更方便進入一個高收入階層而將其社會地位、社會財富等社會資本構建或者融入相應的社會網絡,以此形式網絡節點認識與其處于相同或相似階層的群體,在其中網絡的父母相互獲取和使用彼此的資源,為其子女更好的實現人力資本,進入高收入階層。相反,若父母為低收入者,為子女投資的社會關系網絡里也多為低收入者,同時子女在學歷教育相同時,整體素質和才能遜色于高收入群體的子女,不管是父母為其推薦的工作還是自己在人才市場尋找工作時,都會和高收入群體子女形成鮮明對比。Antoni 和 Matthew ( 2005) 也強調社會網絡資本 ( 或社會環境) 在家庭收入的代際傳遞中有重要作用,投資于社會網絡資本的敏感度 ( 社會外部性) 增加會增加代際相關性; 同時,這種敏感度的增加會降低人力資本投資的效率。
同時,從幼兒到成年時期,不同收入家庭對其子女的人力資本投資不同。一般而言,當子女的智商、健康和努力差不多時,高收入家庭對子女人力資本的投入的總量更多,而低收入家庭在資金市場不完善下,由于生活條件限制,沒法在總量上達到一致。結果是整體水平上,高收入家庭的子女人力資本水平更高,即使在相同的人力資本水平上,高收入家庭子女也能更好實現其人力資本,進入更高的工作環境。
四、社會資本造成不同選型婚配
中國自古以來的選型婚配 ( Assortative Mating) 是指一種非隨機的婚配方式,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即一個人更傾向于和自己有相同家庭背景、生活習慣、興趣愛好的人結婚。John 等 ( 2005) 估算出父母和配偶父母行業指數的彈性為 0. 16,而父母和孩子行業指數的彈性為 0. 2,這表明父母和配偶父母經濟地位之間有很大的關聯。同時,在低收入地區的子女結婚較早,可能形成留守兒童,離婚等更不利于子女教育培養和人力資本的實現的情況。
五、簡要評述
在研究社會資本對代際流動的影響時,應注重代際流動的整體測度和機制分析,再結合我國實際情況進行具體的研究范圍,國外學者集中關注的人力資本投資、社會關系網絡、選型婚配和生理遺傳的方面上,可以對戶籍制度、黨員身份、居住地城市化程度等進行更深入的研究和分析。
此家庭社會資本對代際流動的影響很可能會使我國陷入“中等收入陷阱”,擴大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因而對代際收入流動性進行研究,進而制定出促進代際流動的政策,以規避 “中等收入陷阱”和減少不充分、不平衡發展,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