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昆曲作為中國最古老的劇種之一,是傳統文化藝術中的珍品,其主要通過音樂的形式向人們充分展示其深刻的內涵,讓人們產生共鳴。本文就依托于吳文化傳統,對昆曲新美學觀念進行深入研究,讓越來越多的人接受和喜歡昆曲。
關鍵詞:昆曲 美學 吳文化
昆曲是一門集歌唱、舞蹈及動作等為一體的綜合性很強的表演藝術形式,歷史悠久,有著“中國戲曲之母”的美譽。在中國音樂、戲劇以及文學等發展史上都有著深遠的影響。昆曲作為一種戲曲藝術,不只是文化的表現形式,還是民族精神的縮影。吳地因為水運條件便利,人們生活相對富足,并且閑適安逸,水讓吳文化散發出獨特的藝術氣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有很多優秀的吳士涌現出來,為昆山腔貢獻了自己的一份力量。他們遠離官場,回到家鄉修建園林,與世隔絕,尋求精神凈土。昆山腔經過文人的改良,可謂是“氣無煙火,功深熔琢,啟口輕圓,收音純細”,帶給人們園林般“體局靜好”的美感。由此可以看出,昆曲的興盛與文人的審美情趣有著極大的關聯。他們把自身文化修養融入昆曲當中,造就其高雅品質。而吳地舒適悠閑的生活,讓他們向往空靈般的意境,從而展現了昆曲的悠遠綿長、柔和清雅的戲曲聲腔。
吳地其自身所蘊藏的歷史文化內涵,為昆曲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成長環境。古有吳太伯和諧、里仁的優秀品質,在吳文化發展過程中逐漸變為核心內容,并在吳地代代相傳,從而使昆曲呈現出一種“中和之美”的藝術美學精神。在美學中以悲劇為最高的審美形式,但在昆曲的創作中,劇作家卻以這樣一種模式呈現出來,就是一生一旦、兩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歷經坎坷后最終走到了一起。雖然有些以偏概全,但在劇中人物經過分分合合依然能夠結局圓滿,并將所有悲傷都沖刷掉,這種“悲而不傷”的和諧之美,讓人們在對昆曲欣賞的過程中,感到內心平靜祥和。所以即使在面臨國破家亡時,明清時期的文人依然還去看戲、聽曲。節奏舒緩、曲調柔美,讓身處亂世的愁悶思緒可以被短暫擱置,還心靈一片凈土。
吳地具有堅實的物質基礎,社會環境安定,人們的生活富庶、平靜祥和,從而孕育了江南的詩性文化。很多吳地的文人用作詩來表明自己的志向,留下了諸多優秀作品。劇作家在這些傳統創作思想的影響下,也開始將自己的人文情懷寫進劇本中,讓昆曲更加雅致,并與其他聲腔劇種有著一定的區別。與此同時,在創作昆曲時,吳地詩意般的生活也讓其煥發新的活力。有這樣一種說法,園林是可以看的昆曲,昆曲是可以聽的園林。園林中的構造講究細節、品位和意境,可以看出文人和建造者所付出的心血,一切都恰到好處,只為經典,而對于昆曲也是一樣的。文人像對待園林一樣,對于審音度律、臉譜妝容等都嚴格要求,力求完美。可以說園林和昆曲兩者的結合,能夠散發別樣光彩。
昆曲在吳文化的影響之下,充分展現了其濃厚的江南人文氣息。在明末時期,宦官專權,世道兇險,人們的思想不斷遭受到禁錮。而在此時涌現出人文主義思潮,劇作家用筆墨來傾訴對于人生的真切感受和對現實的批判意識,從他們的作品中可以看出對于人生的追求和對自由的向往。清兵入侵,那些文人在對前朝無限追思的同時,對異族統治十分厭惡,這一時期的劇作家切身感悟到歷史的興亡。“南洪北孔”是昆曲發展史上最后的輝煌,《長生殿》《桃花扇》等都充分展現了文人對于歷史興衰的感嘆。它不只展現悲壯之感,更有深情、細膩的一面。
昆曲中蘊含著至情至性之美,當它不只流傳于吳地,也受到全國歡迎時,其代表著的是民族文化,并充分折射出民族精神世界的滿足與安寧。昆曲曾經因“花雅之爭”一度敗退,但并未沒落。時至今日它重新回到舞臺再現往日的興盛,對于這門藝術形式而言更顯彌足珍貴。當下,“慢活”理念在人們的視野中重新出現,倡導人與自然能夠和諧相處,這與吳文化中的“和諧”理念恰好不謀而合。在這個“快餐化”時代,人們每天疲于奔波,靈魂無處寄托,昆曲中安逸閑適的生活也許并不屬于我們,但是昆曲中所傳達的詩化的意境卻是我們為之神往的。因此,在昆曲重新回到舞臺后,人們從喧囂的生活中走出來,逐漸去接受、喜歡昆曲那宛轉悠揚的聲音,并深切體會那份細膩之情,感悟人生的真諦。
吳地依然保持著以往的繁榮,并且吳地人的生活中也仍能感受到那份安逸閑適,他們依然過著如詩般的生活,昆曲這一古老的戲曲藝術也不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消散。吳文化雖然具有地域性特點,但它仍能象征民族文化,昆曲向世界所傳遞的是一個民族對美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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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俞志青,男,浙江省昆劇團國家一級演員,研究方向:昆曲表演實踐與理論)(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