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40年：恢復高考四十年和改革開放40年

王德祿

有人說改革開放四十年的主力軍是77、78、79級（新三屆），我對這個評價很感興趣。在中國改革開放中，很多人從多方面參與了，其中新三屆是改革開放運動的主要力量。

77級40年的歷程

改革開放的40年，對于我們77級來說可以分為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80年代思想解放的十年；第二個階段是90年代市場經濟探索的十年；第三個階段是本世紀前十年，也是中國制造在全球崛起的十年；第四個階段是本世紀第二個十年，也是中國在世界上逐步走向引領的十年。

第一個階段，包括我們的大學時代和我們經歷的撥亂反正的、思想解放的80年代。有幸的是畢業后我很快參加了這場思想解放運動，從思想解放的受益者，逐漸成為思想解放的參與者。當時我一方面關注全球的科學與和平問題，一方面關注中國的科學民主與人權問題。改革開放第一個十年的思想解放使我終生受益，也使我感到思想解放不是一個階段性的事情，而是終生的事情。在我后來的咨詢實踐中，我始終保持著獨立思考，并發展出一系列保持思想領先的新方法。

第二個十年，在全國來說是市場經濟探索的90年代，是鄧小平南巡導致知識分子下海潮的十年。我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創辦了長城所。長城所與中國的三代創業者和科技園區一起成長到現在。我們探索學習市場經濟、探索發展高技術產業、探索學習企業成長道路，逐漸與中國的民營企業、科技園區、高技術產業開始了較深的合作和咨詢的關系。

第三個十年是本世紀第一個十年，是知識經濟浪潮興起的十年。中國制造在全球崛起，高技術企業全球化速度加快，留學生創業風起云涌。中國高新區出現世界一流園區，高技術產業發展速度加快，涌現出BAT。中國經濟呈現出與全球經濟并行的局面，我們是主要的參與者。

第四個十年，是本世紀第二個十年，中國的移動手機迅速發展，電商、社交化呈現出全球引領。隨著一帶一路的展開，中國改革開放的軟實力開始向海外輸出，中國的一流園區內出現大量的獨角獸，成為世界罕見的獨角獸誕生地，全球創新呈現出美國和中國引領的局面。我們希望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

我們對未來40年的展望

在恢復高考四十年、中國改革開放四十年之際，展望和思考我們這一代人還有什么歷史使命沒有完成很有意思。最近五年，在一帶一路上講中國故事，在中國的一流園區探索原創之路，成為長城所的核心工作。對我個人來講，怎樣在中國實現創新治理，是未來幾十年主要探索的事情。

隨著77級進入退休的年齡，中國創新治理的矛盾逐漸凸顯出來。在全球創新治理中都有一些有經驗的、有實力的人扮演核心角色，比如美國和歐洲創新治理的核心是大公司的董事會、校董會、基金會的理事；對于高校來說，不但需要校董會，還需要有選拔大學校長、評價大學校長的治理機構。中國怎么建立起來一種能夠積極發揮更大作用的創新治理體系，是未來中國能否讓創新更加具有持續性的關鍵問題。對于社會各類機構都需要非官僚意義下的治理體制。只有通過完善治理體制，77級才會有更大的空間繼續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