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樹,靈巖歷史的“活見證”

田可可

靈巖寺內的樹木大都有些年歲了，有的更是長達千年而不衰。能夠生長古樹的地方，其土壤、水源、氣候等通常是得天獨厚的。所以，當我們去觀賞這些古樹的時候，一定要駐足呼吸一下這里的空氣，喝一口這里的水。同時閉上眼睛，感受一下這些樹背后的千年歷史。

可以說，記載靈巖寺歷史真正的“活見證”，就是這些有著旺盛生命力的樹木了，這是寺中千年來一直活著的靈魂。

被稱為佛門“圣樹”的銀杏樹

說到與佛教有密切淵源的植物，很多人都會首先想到菩提樹。“菩提”一詞是梵文Bodhi的音譯，意思是覺悟、智慧，用以指人如夢初醒，豁然開朗，頓悟真理，達到超凡脫俗的境界。傳說佛祖釋加牟尼在菩提樹下圓寂，于是菩提樹便成為佛教徒心中的圣樹。

然而菩提樹是熱帶、亞熱帶的常綠植物，在中國大部分地區都很難自然成活。所以唐代高僧就以適應性強、秋季滿樹黃葉的銀杏樹取代菩提樹，在我國各地佛教寺廟廣為栽植。因此，銀杏樹也被稱為“中國的菩提樹”。

銀杏樹潔凈素雅，層次分明，有不受凡塵干擾的宗教意境，而且銀杏樹是現存種子植物中最古老的植物。銀杏樹生長較慢，壽命極長，自然條件下從栽種到結銀杏果要二十多年，四十年后才能大量結果，因此又有人把它稱作“公孫樹”，有“公種而孫得食”的含義，是樹中的老壽星。植物學家常把銀杏與恐龍相提并論，并有植物界的大熊貓之稱。

在濟南的其他地方，古銀杏樹一般也就一兩棵，而靈巖寺景區內，有十余棵高大粗壯的銀杏樹。其中最為著名的銀杏樹是被列入世界自然遺產名錄的“四世同堂”，大雄寶殿前的三棵已有1200年的歷史。靈巖寺的銀杏年齡過千年的很多，皆蒼老遒勁，與寺廟的晨鐘暮鼓，裊裊余煙相稱。

銀杏長壽，其汁液是天然的殺蟲劑，也因此即使寺廟道觀里種了很多樹種，其它樹種樹齡短相繼枯死，銀杏樹卻越活越旺盛。

“青筋裸露”的青檀樹

除了銀杏樹之外，另一種青檀樹也向游人講述著同樣久遠的故事。相傳古代絕世美男潘安仰慕青檀的欣欣向榮、千姿百態，遂給自己取號為檀奴，愛慕潘安的女人們則把他稱作“檀郎”，后來“檀郎”就演變為“如意郎君”之意。現在靈巖寺的南院還有兩株七米多高的千年青檀，因二樹并列，又名“鴛鴦檀”。據說在樹下合影的情侶，無不親密纏綿似鴛鴦，忠貞不渝如青檀。如今，這株千歲檀如今仍古枝參差，老根盤曲，如浮云游龍，為靈巖寺一大景觀。

青檀樹是靠枝葉吸取養份，根只是用來固定枝干，大多長在石壁之上，根部深深扎入巖石之中，大概因為巖石堅硬，根生長緩慢，在巖石外部形成了巨大的扭曲的外根。因此山間寺廟門楣之上的石縫中，或山路一側的巖石上，多有青檀樹頑強的影子。它們的樹根鉆出地面后“青筋裸露”，盤繞在一起，展示出強大生命力，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歲月的滄桑雕塑成了一件件令人嘆為觀止的藝術品。

象征“萬事如意”的摩頂松

靈巖寺的摩頂松位于大雄寶殿西北側，是“靈巖八景”之一。樹干鼓出似如意。緊挨著樹根長著兩棵柿子樹，一棵葉子大，一棵葉子小，據說結出的柿子也是大小不一樣。因此這樹被寓意“萬事如意”，結系著層層的紅布條以祈福佑安。石欄旁嵌著明代嘉靖年間山東巡按監察御史張鵬所題的“珠樹蓮臺”石刻，及乾隆皇帝御書“摩頂松”字碑和御制圖詩碑。僧人將玄奘的傳說附會到靈巖寺，稱當年大唐玄奘去西天取經，臨行時手摩此松頂曰：“吾西去求佛，汝枝西長；歸時，東向，使吾門弟子知之。”玄奘走后，樹枝果然年年西指，卻一年忽然東指，弟子出門去西迎，玄奘果然帶著六百部佛經歸來。“摩頂松”由此得名。說它是青松，其實原是翠柏，因為“柏”與“悲”同音，所以謂之松字。

被漢文帝祝詞的漢柏

在千佛殿東南隅，有一棵枝子如龍、奇形怪狀、中間空洞的柏樹，通高得20多米，樹干老粗，兩個人都圍不過來。柏樹前置有一塊“明萬歷三十六年四月朔日吉立”的《漢柏紀》碑。碑上說：西漢文帝劉恒有一天吃完晚飯后，心情煩悶便寬衣睡覺了，不長時間就做起夢來：在泰安的西北角下，有一片很壯觀的廟，在廟的左邊，長著一千多棵黑綠色柏樹。漢文帝夢醒后，認為這是一個吉祥的征兆，于是就命令大臣鄧通來泰山查看，以證虛實。鄧通接到旨諭后不敢怠慢，趕緊麻利兒地率領人馬從長安出發，直接來找泰山西北的廟。鄧通一行經過長途跋涉，順著泰山西北方向來到靈巖峪，只見一片荒草坡，找遍了山谷，不見有什么廟宇，倒看見有一棵剛剛長出一點的小漢柏苗，無功而返。鄧通一行回到京城，上報皇上沒見著什么大廟！文帝大喜，認為從夢中所見到的情景和這實地發現的柏芽，象征著貧窮的國家開始走向富強。于是漢文帝為此樹祭祀，并預言：靈巖必興圣教，淵源延綿，傳播無盡，即“當興此山，并傳不朽”。從這以后，漢文帝一心為國政，加強邊疆力量，發展國家經濟，國家迅速強盛起來，使漢朝很快發展成為當時世界上以及中國歷史上強大的國朝。而后來的靈巖寺，自東晉朗公大師開創道場以來，高僧輩出，佛光普照，“四絕稱最”，至今以逾1600多年了，正應了文帝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