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偉,劉玉民,程宗佳,王金鵬,楊春紅,王長法,黃保華★
(1.山東省農業科學院畜牧獸醫研究所,山東 濟南250100;2.山東農業科學院奶牛研究中心,山東 濟南250100;3.冠縣華牧天元生態農業有限公司,山東 冠縣252500)
近年來,隨著驢全產業鏈的深度開發,尤其是滋補國寶阿膠旺盛的剛性消費需求,養驢業迅速發展。毛驢因飼養成本低,養殖效益高,已成為推動當地經濟、助推精準扶貧的一種特色新興產業。以驢為代表的馬屬動物,從生理習性上,比豬、牛、羊等家畜更耐粗飼,抗病力也較強,但是寄生蟲發病率、感染率呈上升趨勢。寄生蟲病是一種慢性消耗性疾病,可導致厭食發育遲緩,免疫力下降,繁殖性能降低,飼料報酬減少,養殖成本增加。為此,本研究用病原學形態學檢查和血清學等檢查方法,針對驢的體內消化道和血液中常見寄生蟲種類、感染率、感染強度等方面的研究,為掌握和科學防控體內寄生蟲病的流行與發生提供依據。
1.1 樣本來源2017年4月和10月間,分2次在山東聊城規模化場、屠宰生產加工車間,選擇歲口年齡在3個月至10歲之間的驢作為樣本。
1.2 樣本采集 按常規方法經肛門采集新鮮糞便300頭/份裝入采樣管內;對80頭屠宰的驢從頸靜脈采集抗凝血和血清各5 mL,采集胃、小腸、結腸、盲腸分段結扎上述4個器官中的內容物,采用固定的實驗室全身性寄生蟲學剖檢技術檢測。樣品做好時間、地點、年齡等標記信息,當天處理不了的樣品編號后帶回實驗室,置4℃冰箱保存、備用。
1.3 樣品處理
1.3.1 費勒鵬氏法 取2 g被檢糞便放在小玻璃杯中,加入10倍量的飽和鹽水,充分攪拌均勻,通過60目銅篩過濾到直形平底玻管中內,使液面稍高于管口,然后在液面上覆蓋蓋玻片,靜置15 min后取下蓋玻片,放在載玻片上,置光學顯微鏡下檢查線蟲卵、絳蟲卵和球蟲卵囊的形態結構特征[1]。
1.3.2 離心沉淀法 取10 g胃腸內容物置燒杯中,加清水攪拌調成混懸液,用60目銅篩過濾到離心管中,置2 000 g/min高速離心機上離心20 min,然后傾去上層液體,再加清水攪拌均勻、離心,反復進行2~3次,直至上清液清亮為止,傾去上清液,取沉渣鏡檢。
1.4 盧戈氏碘液染色鏡檢 在潔凈無油污的載玻片上滴加1~2滴盧戈氏碘液,用玻璃棒醮取少量“1.3.1”中的糞便液膜或“1.3.2”中的沉渣放入其中,在載玻片上涂勻,蓋上蓋玻片,在低倍顯微鏡下檢查。
1.5 麥克馬斯法EPG(OPG)計數 用飽和鹽水漂浮法將混勻后的糞液用銅篩網過濾,吸取懸濁液,注入所購買的麥克馬斯特計數板的計數室內,靜置5 min后,在顯微鏡下按照麥克馬斯特氏法公式計算每克糞便中蟲卵EPG或卵囊OPG數量。

其中,(n1+n2)/2為平均每個計數室內卵囊數A,0.15為每個計數室有效體積為0.15 mL,B為糞液總體積,C為所用糞便克數。
平均感染強度=某種寄生蟲總數/被某種寄生蟲感染的宿主數[2]。
用SPSS 18.0進行統計學處理感染陽性率及感染強度。
1.6 蟲體(卵)的形態學鑒定 取蟲體放在載玻片上,滴加適量乳酚透明劑,參照Lichtenfels等文獻方法[2-3]按從頭到尾的順序對蟲卵進行形態學鑒定,觀察蟲卵的大小、形態、顏色和內容物,根據李祥瑞寄生蟲蟲卵圖譜等資料對蟲卵進行鑒定[4]。
1.7 血液涂片檢查和c ELISA檢測
1.7.1 血液涂片染色鏡檢 對馬屬動物常見血液寄生蟲病等進行血檢,方法如下:將采集的血液滴在載玻片的一端,制成血涂片,晾干后在血膜上滴甲醇2~3滴,固定后用瑞氏姬姆薩爾復合燃料染色,晾干后油鏡下鏡檢。
1.7.2 cELISA診斷檢測 血液涂片染色鏡檢發現陽性者用血清學-競爭ELISA方法對馬屬動物進行梨形蟲病抗體檢測。檢測選用馬駑巴貝斯蟲和馬泰勒蟲cELISA診斷試劑盒(REAGEN、上海晶抗),試驗有效性:0.300<陰性<2.00,有效:陰性判定:當0.300<樣品OD值<2.00時,馬駑巴貝斯蟲、馬泰勒蟲均為陰性陽性判定:當樣品OD值<標準陰性平均值時,馬駑巴貝斯蟲、馬泰勒蟲均為陽性[5]。
2.1 蠕蟲蟲卵、幼蟲流行病學情況 對樣品進行顯微鏡常規寄生蟲病原學的檢查,發現蟲卵形態不一且呈混合感染。驅蟲前在糞便中和內臟器官中發生寄生蟲感染的有209頭(占69.7%),每克糞便蟲卵數為103~1 603個,平均感染強度為318個。可檢出線蟲、蛔蟲、球蟲,通過對線蟲鑒定結果細分,發現馬圓線蟲卵呈橢圓形,灰白色或無色,卵殼薄,大小為(70~85)μm×(40~50)μm;毛線蟲卵為長橢圓形,無色,大小為90 μm×45 μm,卵殼薄;細頸三齒線蟲長橢圓形,體型較大,大小為90 μm×48 μm;馬副蛔蟲卵近乎圓形,呈黃褐色或黃色,直徑90 μm×100 μm,有四層卵殼;馬球蟲卵近似圓形,囊壁半透明且多呈深黃色。
2.2 剖檢后驢內臟滯留蠕蟲的鑒定情況 通過對80頭屠宰留樣內臟器官進行寄生蟲學剖檢術(N=20)仔細檢查,發現消化道寄生蟲蟲體有8種,其中線蟲包括馬圓線蟲、無齒圓線蟲、普通圓線蟲、馬副蛔蟲等4種,分別屬于2科2屬;7頭驢感染胃蠅蛆的數量在2~64個之間,平均感染數量為23.2個;僅有1頭驢發現感染大裸頭絳蟲5條,感染率較低。馬圓線蟲、無齒阿爾代夫線蟲、普通戴拉風線蟲、馬副蛔蟲、胃蠅,感染率分別為21.3%、11.3%、7.5%、16.3%、8.7%(表1)。
2.3 費勒鵬氏法檢測結果 通過對209頭留樣經飽和鹽水蟲卵漂浮檢查,結果檢查出馬圓線蟲、毛細線蟲、細頸線蟲、馬副蛔蟲、球蟲5種蟲卵,其感染率分別為58.2%、43.6%、23.6%、15.9%、7.7%,混合感染率為47.89%,其中,感染2種蟲體為34.2%,感染3種及3種以上蟲體的感染率為15.3%。

表1 消化道寄生蟲種類和感染情況(剖檢)Table 1 Species and infection of parasites in the alimentary tract
2.4 梨形蟲抗體檢查結果 對驢血樣進行血液涂片檢查結果,發現可疑梨形蟲血樣23份,然后用cELISA試劑盒進行梨形蟲病抗體檢查確診19份,陽性率6.3%,感染率不高。其中,馬泰勒蟲13(4.3%)和駑巴貝斯蟲6(2%)。
3.1 本次流行病學的調查結果發現,從驢體內中可鑒定出線蟲、蛔蟲、球蟲的蟲卵,查出馬圓線蟲、無齒圓線蟲、普通圓線蟲、馬副蛔蟲、胃蠅等8種蟲體,檢出馬泰勒蟲、駑巴貝斯蟲為代表的梨形蟲抗體。結果表明驢體內寄生蟲的感染非常普遍而且EPG顯示蟲卵滴度較高,且多數為混合感染,明確了優勢蟲種是馬圓線蟲、毛細線蟲、細經線蟲、馬副蛔蟲、球蟲、胃蠅科蟲體和血液的馬泰勒蟲,其中馬圓線蟲的感染率高達58.2%,本研究初步探明了山東地區規模化養驢場體內寄生蟲流行情況。與吐爾地等[6]、李永暢等[7]、楊軍威等[8]調查結果相比,驢寄生蟲感染處于上升狀態,所以必須高度重視,同時要采取相關防治措施,控制規模化養殖場的帶蟲率,減小寄生蟲病的發病率。流行病學調查發現消化道寄生蟲感染強度與季節無關而與飼養管理方式有關,這為計劃性驅蟲提供一定理論依據。
3.2 通過按場地分檢發現不同時間、地點甚至同一地區不同養殖場,驢感染寄生蟲的情況及優勢蟲種也有所不同,查出總蟲卵數在103~1 603個之間,差異較大。分析寄生蟲病病原種類多,推測可能與舍飼飼料的種類、水源、季節等周圍環境多方面因素影響有關,寄生蟲病的流行有明顯的地方、場的差異性。在流行病檢驗中只發現了1例絳蟲,發病率較低,這與林宇光等[9]對四川地區進行調查感染馬裸頭絳蟲50%感染率不同,這也說明了寄生蟲病的復雜和多變性。研究發現不同年齡段的驢均可感染寄生蟲,而且感染寄生蟲的種類差別不大。這表明,年齡與寄生蟲感染種類和多少無顯著相關性。但從感染強度看驢駒似乎比成年驢為低,其原因可能與接觸寄生蟲時間相對短有關系[10]。
3.3 此次調查結果顯示蠅蛆感染率為8.7%,根據蠅蛆的發育程度可以看出不同階段的蠅蛆,大量“群居”在胃盲囊處和十二指腸肝門區。規模化養驢場已經認識到寄生蟲的危害,并開展了寄生蟲病的防治,如春、秋季定期開展預防性驅蟲工作等。驢梨形蟲檢出率較低,且主要以馬泰勒蟲的感染為主,分析原因是血液涂片鏡檢方法雖然方便直觀,但多用于急性病例檢查,而且梨形蟲蟲體呈圓形、梨形、桿形、橢圓形、逗點形或阿米巴形等各種形態,具有明顯的季節性。對這兩種病的防治必須采取綜合措施,包括對病畜進行治療、消滅家畜體表的蜱、發病季節避免在蜱類孳生地放牧、注意防止或飼草中帶入蜱類,以及對外來家畜進行檢疫等[11]。
3.4 由于寄生蟲種類不同、危害程度不一,且蟲體結構復雜,存在著諸如抗原變異、抗原偽裝等逃避宿主免疫攻擊的機制,因此可運用生物學的方法將寄生蟲種群密度降低到不發病程度或在經濟閾值以下,需要精準藥物驅蟲,應根據寄生蟲病的流行特點,選擇寄生蟲流行的季節對馬屬動物進行驅蟲,為有效地減少馬駒的感染率及死亡率。消化道寄生蟲主要通過受污染的飼料和飲水而感染。做到飼料營養全面,糞便及時清理,定期消毒,堅持高密度、高強度驅蟲工作,消滅中間宿主和傳播媒介是防治馬屬動物寄生蟲病最重要的一種方法,避免形成驅蟲—感染—再驅蟲—再感染的惡性循環局面。
[1]汪明.家獸醫寄生蟲學(第三版)[M].北京:中國農業大學出版社,2006.
[2]索勛,楊曉野.高級寄生蟲學實驗指導(研究生用書)[M].北京:中國農業科技出版社,2005.
[3]LICHTENFELS J R,KHARCHENKO V A,DVOJNOS G.Illustrated identification keys to strongylid parasites(strongylidate:Nematoda)of horses,zebras and asses(Equidae)[J].Vet Parasitol,2008,156(1/2):4-161.
[4]李祥瑞.動物寄生蟲病彩色圖譜(第二版)[M].北京:中國農業出版社,2011.
[5]圖爾蓀·薩迪爾.新疆部分地區馬屬動物常見寄生蟲病的流行病學調查[D].新疆:新疆農業大學,2016.
[6]吐爾地-艾買爾,圖爾蓀·薩迪爾,卡麗比努爾·爾肯.烏魯木齊達坂城區驢消化道寄生蟲病感染情況的調查報告[J].中國畜牧獸醫文摘,2015,31(5):107-108.
[7]李永暢,鄧海峰,索意利?李吉,等.伊犁河谷馬匹感染消化道寄生蟲分析[J].畜牧與獸醫,2015,47(2):92-94.
[8]楊軍威,張建華.新疆葉城縣恰斯米其提鄉驢感染馬副蛔蟲調查[J].中國畜牧獸醫文摘,2012,(8):97.
[9]林宇光,蔣學良,關家震等.四川阿壩藏族自治州牧場裸頭科絳蟲及其自然傳播媒介地瞞的調查研究[J].動物學報,2015,23(4):323-332.
[10]王時偉,何良軍,張偉信.新疆葉城縣驢胃腸道寄生蟲感染情況的調查[J].中國獸醫科學,2012,42(1):91-99.
[11]李建,肖建華,郭學偉,等.云南某種肉牛場消化道寄生蟲調查[J].現代畜牧獸醫,2013,(5):33-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