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12月26日是毛澤東主席誕辰125周年。毛澤東非常善于與人相處,身處人民群眾之中,如魚得水。在談到和人民群眾的關系時,毛澤東常用這樣的比喻:“水里可以沒有魚,但魚兒卻永遠離不開水。”因此,他也留下了很多和普通人真誠交往的佳話。
許志行與毛澤東的奇緣
關于毛澤東的史料不計其數,但是誰最早把毛澤東寫進小說,則存在一定疑問。經魯迅研究專家倪墨炎考證,“許志行的短篇集《孤墳》……在我國小說中第一次描寫了毛澤東的形象”。由此也引出了作者許志行與毛澤東的一段奇緣。
毛澤東的親筆信“救駕”
《孤墳》于1929年3月由上海亞東圖書館出版,其中有一篇《別長沙的一天》以第三人稱的口吻,寫主人公1922年離開長沙去浙江投考師范學校,臨走那天,“看看上午時候還早,就到清水塘去辭別M先生”。這位M先生據上下文看,就是毛澤東。
許志行生前系上海師范大學中文系寫作教研室主任,1966年“文革”開始后,批斗“牛鬼蛇神”的“斗鬼風”迅即波及上海師大。
令人蹊蹺的是,在大批遭災的文化名人中,卻不見許志行的影蹤。
原來,這是有原因的。當一群紅衛兵闖進許家,呼叫著欲抄家揪斗許志行時,許志行于惶惑之中,急中生智拿出了毛澤東在新中國成立前后寫給他的十幾封信。當時有一封毛澤東的信就足夠風光了,何況十幾封!得此庇護,許志行在“文革”十年中幸免于難。
在武漢與毛澤東萍水相逢
許志行原姓潘,1901年4月出生在江蘇吳縣。因自小家貧,于11歲那年被送給許姓人家,易名為許志行。
許志行少年時代即浪跡江湖,先被養父母送到上海當學徒。他不堪忍受奴隸般的學徒生活,一心想背書包上學堂,于是逃回家中。許家又將他送到浙江嘉興去當學徒,做了不到兩年,他又逃回家。為此,養父母火冒三丈,索性將他送至離家更遠的地方——湖南長沙的一個親戚家,托人進入一家五金玻璃店當學徒。豈料,三天后他又離店出逃。
出逃的許志行沿著粵漢鐵路步行到武漢,乞宿在漢口一家小旅館里,那時他才18歲。毛澤東當時已是湖南學運的領導人,正以驅逐軍閥張敬堯赴京公民代表團團長的身份進京請愿,從長沙出發,途經武漢,也下榻在這家旅館,巧遇落魄流浪的青年許志行,從而揭開兩人私交的序幕。
許志行把自己的家世遭遇,以及自己厭惡學徒生活,一門心思想讀書的愿望,詳細地告訴了毛澤東。毛澤東對許志行的悲涼遭遇深表同情,對他決心讀書成才的志向很是贊賞,便誠懇地對他說:“我馬上要去北京,你先暫時回家鄉等待機會,你把通訊地址留給我,等我北京辦事回到湖南之后,我一定幫你出來繼續求學,你看如何?”許志行點點頭,接受了毛澤東的建議。
毛澤東助他求學
驅逐軍閥張敬堯的運動勝利后,毛澤東返回長沙,擔任“湖南省立第一師范學校附屬小學”的主事(教導主任),并籌集資金在附小高年級部創辦了“成人失學補習班”。此后,毛澤東致信通知許志行急赴長沙入學。許志行驚喜萬分,當即悄然離家直奔長沙。毛澤東引薦他進了“成人失學補習班”讀書,并擔負他的一切生活學習費用。
許志行在毛澤東的幫助下,在長沙讀了近兩年的書。由于許志行是外省人,不能報考免費的湖南師范學校,毛澤東就建議他報考浙江省立師范學校,也是免費的。不久,許志行返回浙江,果然考進了杭州的浙江省立第一師范學校。求學期間,許志行的買書錢和零用錢,大部分仍由毛澤東資助。
1949年5月27日,陳毅率領第三野戰軍解放大上海,毛澤東的名字,隨著廣播、報紙、歌聲傳遍黃浦江畔。許志行看著毛澤東的畫像,分外親切興奮。6月10日,他滿懷激情給毛澤東寄信。日理萬機的毛澤東在國慶節后回復了許志行一封信,勉勵他“你在上海教書甚好,教書就是為人民服務”,并回復了他詢問的有關情況。
此后,他們又陸續通了多封書信,毛澤東還邀請許志行到北戴河避暑,到北京做客。
毛澤東和他的“剪辮子”同學
1936年夏,毛澤東在延安窯洞與美國記者斯諾談到了在駐省湘鄉中學的生活片斷;其間,毛澤東風趣地對他講了一個關于“剪辮子”的故事:“由于修筑川漢鐵路,而興起了反對外國投資的運動。在我的學堂里,同學們越來越激動。為了發泄“排滿”情緒,他們反對留辮子。我的一個朋友和我剪去了我們的辮子,但是,其他一些相約剪辮子的人,后來卻不守信用。于是我的朋友和我就出其不意強剪他們的辮子,總共有十幾個人成了我們剪刀下的犧牲品。就這樣,在一個很短的時間里,我從譏笑假洋鬼子的假辮子發展到主張全部取消辮子了。”故事中提到的和他一起剪辮子的朋友,就是毛澤東的同學胡崇誠。
胡崇誠,今雙峰縣梓門橋鎮黃石村(原湘鄉望春鄉龜靈橋)人,生于1894年農歷十月二十八日。1910年毛澤東就讀于湘鄉東山小學時,胡崇誠與毛澤東系同班同學。翌年春,兩人前往長沙,一同考入湘鄉駐省中學預科班讀書。
武昌起義后,湘鄉駐省中學堂停辦,毛澤東毅然參加湖南新軍。半年后退役,考入省立第一中學讀書。胡崇誠則在輟學半年后,于1912年回到剛復學的湘鄉駐省中學堂學習。他倆雖不再同學,但交往仍然密切。1915年,胡崇誠在省城畢業后回到家鄉,先在龜靈橋正公祠堂教了幾年書,爾后棄教從醫。
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1月8日,胡崇誠向毛澤東寫了一封信,追懷往事,訴說離情,報告家鄉的建設盛況及社會治安狀況。
1950年3月14日,毛澤東給胡崇誠復信:
崇誠學長兄:
去年舊歷九月十八日大示奉悉,極為欣慰,遲復為歉。承惠瑤章,彌見推愛。尚祈時賜教言,以匡不逮。敬頌大安!
毛澤東
1950年3月14日
胡崇誠接到毛澤東的信后,人們紛紛前往他家祝賀。曾有人勸他:“趕快拿著信到北京去,毛主席有好工作給你。”但他堅辭不去,更從不以此炫耀,以免給毛澤東和當地政府添麻煩。他依舊留在鄉下,當一名普通醫生,矢志為鄉親們解除疾苦。
毛澤東和他的“上海女兒”
1961年8月,中共中央在廬山召開工作會議。晚上9點,“蘆林一號”別墅屋內燈火通明,踏著華爾茲的節奏,首長們和各自的舞伴跳起歡快而輕盈的舞來。
此時,江西省農墾廳文工團女演員邢韻聲正坐在角落,默默望著熱鬧的舞池。偶然間,毛主席一眼看見坐得較遠的邢韻聲,心中似乎有所觸動,她長得有些像自己的女兒。于是毛澤東朝她這邊招了招手。邢韻聲又驚又喜,高興地跑到毛澤東身邊,好半天才紅著臉望著毛澤東,聲音發顫地叫了一聲:“主席……您,您好!”
毛澤東朝邢韻聲伸出大手說:“咱們來跳個舞吧!”
邢韻聲喜出望外,連忙跟隨毛澤東進入舞場。兩人歡快地跳起舞來。毛澤東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邢韻聲……”她還不停地解釋著每個字,生怕主席不知道是哪三個字。毛澤東聽了說:“這名字好。”又問道:“你是什么地方人?”
“上海人。”
“喔,阿拉上海人。”說罷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當老人家的手觸到小邢手上的老繭時,不禁有些心疼起來。毛澤東慈愛地說:“你還算是吃了苦的孩子……不過,勞動能克服嬌氣。我有個女兒叫‘嬌嬌,就是怕她太嬌了……”
在廬山的那段日子是邢韻聲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毛澤東不但經常和她跳舞,帶她在蘆林湖游泳、林蔭道上散步、書房中聊天,還準備把身邊的警衛員介紹給她做對象。當她說已經找了男朋友時,毛澤東非常高興,還想見見她的男友。
廬山會議一結束,邢韻聲想到毛主席也要離開廬山了,陣陣離愁別緒不覺襲上心頭。其實,毛澤東在百忙中仍然關心著被他視為女兒的邢韻聲。就在毛澤東下山的那天早晨,毛澤東的警衛員便敲門叫醒邢韻聲說:“快起來,主席今天要走了,他想見見你……”
邢韻聲一跨進門就看見由于政務繁忙而帶著倦意的毛澤東,她控制不住內心的情感,哽咽地說:“主席,您,您今天……就要走呀……”
毛澤東點點頭:“小邢呀,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會送送我……”
這話反而使邢韻聲更加難過,眼淚把手絹濕透了。在很短的沉默中,毛澤東注視著桌上的手表。這塊老掉牙的手表是毛澤東在江西瑞金時指揮作戰用的。也可能是感情太深,他一直舍不得換下來。歲月使表殼失去了光彩,時間刻度也模糊不清。
邢韻聲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手表,可比毛澤東那塊表“高級”多了。她立刻把自己的手表取了下來,雙手遞給毛澤東說:“主席,你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使。現在要分別了,我沒什么東西送給您,這塊表就送給您做個紀念吧……”邢韻聲邊說邊哭,已成淚人。毛澤東的情緒也有所感染,他像慈祥的父親哄逗正在哭鼻子的女兒:“你是個大方人啰,我也不能小氣。”他翻著桌上的詩稿書法作品,從中挑了一幅《七律·長征》對她說:“就送這首詩給你吧!”
第二年3月,毛澤東來到南昌,住在江西賓館。已經結了婚的邢韻聲又見到了毛澤東。毛澤東先伸出手握住小邢的手,發現她的手上沒戴表,就說:“小邢呀,你把手表給了我,你自己還沒表呀?”
結婚后,邢韻聲經濟并不寬裕,不打算買表。她只好說:“不著急,眼下我也用不上。”毛澤東認為沒表對工作、學習、生活不方便,就把這事掛在心里。不久,他托我國駐瑞士大使館的同志買了一塊手表送給邢韻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