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模式之科學發展（五）

王天璽

新中國成立60多年來，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一直在探索一種新的生產方式，即把先進生產力、先進文化和廣大人民利益三者統一為一的生產方式，把社會主義基本制度同市場經濟統一為一的生產方式。這種艱苦的探索獲得了偉大的成功，這就是創造了文化經濟。

這些年來，研究中國經濟的學者成千上萬，提出了各種各樣的看法，但很難達成共識。還有一些宣揚中國經濟崩潰論，其中不乏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不是經濟學家缺乏知識，恰恰是他們的知識太多，但都是研究商品經濟的知識。中國經濟則是一種嶄新的經濟，即文化經濟，因此，經濟學家們沿用商品經濟的知識來研究中國的文化經濟就會遇到很大的困難，以至出現重大的謬論。中國人在創立文化經濟的過程中，既經過了偉大的革命，也經過了偉大的改革。為了使文化經濟更加完善，我們還要不斷地改革，不斷地創新。

第四節 完善四大制度

中國模式的政治構架中有四大制度，即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和基層民主自治制度。

60多年的實踐證明了這四大制度繼承了中國幾千年的文明傳統，吸收了世界上先進的政治文明成果，調動了億萬人民的積極性、創造性，促進中國在現代化的道路上平穩快速的發展。

發展中國模式，毫無疑問要堅持和完善這四大制度。

我們在前面章節中已經論述過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制度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和基層民主自治制度，現在將重點論述貫穿在這四大制度中的社會主義民主，即民主集中制。

民主集中制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組織原則，也是中國社會的根本組織原則。四大制度為什么具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就是中間貫徹著民主集中制原則，完善四大制度，就是要完善社會主義民主集中制。

當今世界，存在著兩種民主制度，一種是資產階級民主制度，這是歐美國家實行的制度，也是這些國家竭力要把它推廣到全世界的制度。另外一種是社會主義民主制度，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和其他社會主義國家實行的制度。

關于這兩種民主制度的區別，需要進行專門而系統的研究和論述。然而這個問題也不像看起來那樣深奧和復雜，我這里引述一位中國學者和一位美國學者就此問題所展開的一場對話，即可有一個大概的印象。

2009年春天，世界各國學者聚會布魯塞爾，共同探討中國模式發展問題。當一位中國學者談到中國社會主義民主制度時，一位美國學者站起來，很不以為然地說：“實行民主，就要采用一人一票的競選，否則就不是民主國家。”中國學者回答說，如果民主就是一人一票競選，那么美國在1965年之前還不是民主國家，因為占美國人口很大比重的黑人當時還沒有選舉權。英國也是一戰之后才搞一人一票選舉的，而且在相當長時間內對選舉權設置了許多限制，比如婦女要到30歲才有權投票，而牛津劍橋的畢業生則有雙重投票權。

本質問題在于一人一票的競選能保證社會的良好治理嗎？在現實生活中，一個公司一人一票來選舉首席執行官，這個公司就可能破產；一支軍隊一人一票來選舉最高指揮官，這支軍隊就可能打敗仗。這種危險在西方民主的發源地就被柏拉圖看出來了。他認為民眾是良莠不齊的，均等地行使投票權，就可能出現“暴民政治”，要么選出了壞人，要么無法容忍好人，結果導致社會混亂，國家破產。

現在西方國家推行的一人一票競選制，實際上把民主等同于競選，把競選等同于政治營銷，把政治營銷等同于拼金錢、拼資源、拼公關、拼謀略、拼演藝表演。這樣選出來的冰島哈爾德政府，誤讀經濟走勢，主動放棄政府對金融體系的監管，結果整個國家就破產了。這樣選出來的美國小布什政府，領導無方，亂開戰端，導致美國國勢直線下降，成為金融海嘯的發源地和重災區。這樣選出來的歐美國家政府和議會，面對國債危機和社會分化，只會爭吵，不會決策，整個社會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那位美國學者聽了中國學者的議論后反問道：“你所謂的社會主義民主制度指的是什么？”中國學者解釋后對方搖頭說：“西方不會承認這種民主。”

西方當然不會承認中國的社會主義民主。對于許多西方人來說，只有一人一票競選才是民主，除此而外都是專制或別的什么東西。這種近乎偏執的主張，植根于西方中心主義和資本主義一統天下的沖動。

中國社會主義民主很在乎西方的承認嗎？一點也不在乎。不僅不在乎，而且因為它具有莫大的優越性而感到驕傲和自信。但現實情況是社會主義國家很少，資本主義國家不但數量眾多，而且長期控制著國際社會的話語權，它們關于西方民主的鋪天蓋地的說教已經灌進了很多人的頭腦之中，以至于這些人把西方民主奉為正道，而把中國社會主義民主貶為“專制”。

何謂社會主義民主？在中國，社會主義民主就是共產黨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三者的統一。

實際上，這樣的社會主義民主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就基本形成了，但它的發展和完善經歷了很長的過程。其中也出現過這樣那樣的錯誤和挫折。但這些錯誤和挫折最終成了發展和完善社會主義民主的財富和動力。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總有人說中國只搞經濟改革不搞政治改革。實際情況怎樣呢？如果說政治改革就是實行西方民主制，那么中國確實沒有搞這樣的政治改革，過去沒有搞，現在沒有搞，將來也不會搞。如果說政治改革是發展完善社會主義民主，那么中國一直在搞這樣的政治改革，而且要繼續進行下去。

許多人都記得鄧小平在20世紀80年代初發表過一篇關于中國政治體制改革的重要講話，題為《黨和國家領導體制的改革》。當時，黨和國家領導體制中，急需解決三個大問題，一是主要領導人的專制，會造成重大的決策失誤；二是沒有退休制，老人不愿退出領導崗位，或是退而不休，不利于新老交替；三是各級黨政機構一把手權力過大，缺少監督，容易產生腐敗。

解決這些突出問題，是推進政治體制改革的重要方面。從上世紀80年代以來，改革的效果是顯著的。比如，退休辦法已經高度制度化，無論政黨、政府還是社會，大家對此已有高度共識。

現在，增強黨內民主，以黨內民主帶動社會民主已形成黨的共識和行動。在黨的從中央到地方的領導層內正在形成集體領導、民主決策的制度和風氣。在某些局部環節中，個人專斷的情況時有發生，但那是黨的紀律所不容許的，很容易被發現，也不難糾正。當然，增強黨內民主是一個偉大的事業，是一個長遠的過程，會隨著形勢的變化、時代的發展，不斷有所進步。

防止一把手權力過大、反對領導干部腐敗方面，已經建立了比較完善的制度，采取了許多嚴厲的措施，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但這是一個復雜的問題，不能一勞永逸，必須天天反，時時反，警鐘長鳴，反貪不止。

社會主義民主的本質是人民當家作主，而共產黨的領導在其中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有人會說，既然共產黨領導，人民就不是社會的主人，人民當家作主就成為了一句空話。這樣說話的人，是把共產黨同人民對立起來了，是把共產黨等同于資本主義社會中各式各樣的政黨。

有一個事實可以肯定，當代的民主政治，無論在東方國家還是西方國家，都是取得執政權的政黨控制著國家，主導著社會。資產階級政黨可以執政并主導社會，工人階級政黨同樣可以執政并主導社會。

中國共產黨同一切資產階級政黨都不一樣。這種不一樣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中國共產黨是擁有8000多萬黨員而又組織十分嚴密的政黨，而資產階級政黨一般人數不多而且組織松散；第二，中國共產黨是代表全國人民共同利益的政黨，而資產階級政黨一般只代表某個特定社會集團的利益；第三，中國共產黨在90多年的歷程中對中華民族作出了非常偉大的貢獻，贏得了全中國人民衷心的擁戴，而資產階級政黨沒有一個擁有這樣的歷史地位，很難贏得全體國民的真誠擁戴；第四，中國共產黨為了人民的利益，具有不斷提高自己以適應時代要求的愿望和實踐，而資產階級政黨只專注于怎樣騙取選票，而不去考慮怎樣提高執政黨為社會服務的能力和素質。

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也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一切對國家對人民有利的政策和制度，首先在先鋒隊內部實行，成功了再推廣到社會上去。社會主義民主建設正在經歷這樣一個過程。

在中國，為了完善社會主義民主，堅持和完善共產黨內的民主集中制具有決定性的意義。

民主究竟是手段還是目的？當人們說“為實現民主而奮斗”時，民主看起來就是目的。但從根本上說，實行民主是為了使社會得到良好的治理，為了使最大多數人民利益得到最好的保障。從這個意義上說，民主又是手段，是實現根本目的的手段。人們無須神話民主，應該恰如其分地視民主為實現崇高社會目標的一種政治手段。

為了正確地實行民主，必須研究民主的運行機制。一人一票的競選當然是民主的一種形式，但它不是世間唯一的民主形式，甚至也不是最好的民主形式。最近幾十年，一些發展中國家推行一人一票的競選搞得社會十分混亂，人民非常厭惡。歐美國家應該算是一人一票民主制的模范國家，結果如何呢？這些國家普遍陷入了債務危機、經濟危機、政治危機、社會危機相互糾結的困境之中。危機的根源一方面在經濟基礎，一方面在上層建筑。從經濟基礎說是生產的高度社會化和占有的畸形私人性之間的矛盾太尖銳；從上層建筑說是這些國家神話一人一票競選制的結果。為了騙取選票，政黨和政客競相向選民開出高福利的支票。這些政黨和政客沒有能力發展經濟和增加收入，為了兌現支票只能無限制地借錢，于是把債臺壘得越來越高。如果不改變現行的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資本主義世界的危機是無解的。那些把自由資本主義和一人一票競選制奉為神明的人該清醒清醒了。

在民主問題上，社會主義比資本主義站得更高，看得更遠。社會主義中國建立之初，就把民主視為對社會進行良好治理和維護人民權益的政治手段。中國共產黨創造了正確而有效的民主運行機制，即民主集中制。民主集中制首先是在黨內實行的，因為黨在思想上的統一需要有組織上、制度上的保證，這個制度就是民主集中制。

實行民主集中制，最重要的是處理好民主和集中的關系。民主和集中是統一的，就是在充分發揚民主的基礎上實現正確的集中，使全黨在思想上、政治上保持一致。只有集中沒有民主，就是個人或少數人說了算，獨斷專行；只有民主沒有集中，就是議而不決，決而不行，各行其道，就會造成無政府主義泛濫。民主是基礎，是前提，把民主集中制說成是“集中制”，甚至說是“專制”,是完全錯誤的。

像中國共產黨這樣一個有8000多萬黨員的偉大政黨，靠什么組織起來并具有強大力量呢？最重要的就是創造了民主集中制，并在幾十年的歷史中堅持和完善民主集中制。當然，過程中既有經驗，也有教訓。凡是民主集中制貫徹執行好的時候，黨的戰斗力就特別強，黨的事業就興旺發達，遇到了困難比較容易克服，發生了錯誤也容易得到糾正；反之，如果民主集中制遭到破壞，黨內生活就很不正常，黨內就沒有生機活力，黨的團結統一也會喪失，發生了錯誤也不能及時得到糾正，黨的事業就會遭受挫折。正是在這個意義上，中國共產黨得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結論：黨內民主是黨的生命，集中統一是黨的力量保證。

中國共產黨創造和堅持的民主集中制，是以保障黨員民主權利為根本，以加強黨內基層民主為基礎，切實推行黨內民主，廣泛凝聚全黨意愿和主張，充分發揮各級黨組織和廣大黨員的積極性、創造性，堅決維護全黨團結統一的好制度。民主集中制的運行機制是民主基礎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導下的民主，是民主和集中的統一。

民主集中制具有以下突出的優越性：

一、民主集中制有利于推舉卓越人才

推舉國家和社會各方面的領導人，是民主的重要職責。

能否把卓越人才推舉出來領導國家和社會各方面的事業，是一種民主制度有沒有優越性的重要標志。

西方民主制實行一人一票的競選，可能選出好人，也可能選出不好的人。發動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希特勒是德國人一人一票選舉出來的，發動了阿富汗和伊拉克戰爭，使美國國勢陷入衰退的小布什也是美國一人一票選舉出來的。最根本的原因是，多黨競爭制下，參與競爭的各黨都只代表某一個特殊利益集團，他們推出的候選人都會突出本集團的利益，而把全社會的利益放在次要地位。同時，這種民主制投票是一次選舉定乾坤，廣大民眾無權過問之前候選人的選拔過程，也無權對當選者的施政過程進行直接監督。這些人“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只要符合本黨特殊集團的利益需要，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更糟糕的是，代表特殊集團的領導人如果違法犯罪，會得到本黨和本集團的庇護，臺灣地區的陳水扁罪惡昭著，證據確鑿，但民進黨和綠營集團還是千方百計保護他。

社會主義社會實行的民主集中制比較容易推舉出卓越人才來領導國家。最根本的原因是執政的共產黨不是某個特殊利益集團的政黨，而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除了人民利益，沒有自己的特殊利益。正是因為共產黨有這樣崇高的精神境界，就能以大視野和高標準來選拔人才，為一切忠于人民、扎根人民、奉獻人民的卓越人才提供施展才華的寬廣舞臺，就能堅持德才兼備、以德為先的選人原則，把有真才實學、善于執政、得到民眾擁戴的干部選拔到適當的領導崗位上。

領導人才的選拔不是一次投票定乾坤，而是要經歷一個長期的成長過程。成千上萬的年輕干部自覺地到艱苦地區、復雜環境、關鍵崗位增長才干、錘煉作風、砥礪品質，形成了世界上最大的人才寶庫。經得起各種風浪考驗、能應對各種復雜問題、能團結廣大民眾的優秀干部就是從這里涌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