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燈光燒漏的都市

曹劍龍

點亮

太陽下去時

掉成一枚

火柴頭

“嚓”地響一聲

劃出

彤彤晚霞

我相信

等到夜幕蓋上來

定被燈光燒漏

街角偶見

他們彼此愛著

但并不肯定

疾馳而過的大光燈

佯裝沒看見

屋角下一抹濃黑

漏出酒味

一條流狼狗席地蜷趴

投成心尖形狀

縱使光線直射

也填不滿心中空白

小街的樓頂錯落

閃爍犬牙

人行道上一排樹

本來站得很好

此刻

莫名顫抖了幾下

數指頭

那天冷啊

我所在的商務樓

有人上門推銷——

據稱可保賺

決不賠的一款

新理財產品

我每撞見笑容

超乎尋常熱

相反感覺刺骨之寒

還沒回過神來

他又伸出一雙鐵鉗

緊箍我手

待抽出手后

我不敢請來客坐下

下意識數了數

手掌還殘存

幾根

手指頭

對表

我用上手機后

總懷疑機械手表

走時不準

要么快

要么慢了

每個計時工具

設定了自己的時區

譬如走路

有些人想快

有些人就慢咋地

無所謂領先

也就無所謂落后

我同情手表

莫名其妙被人

冤枉一頓

其實準不準

只是相對而言

手機手表各走

各的

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