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智庫的發展及其對中國智庫建設的啟示

楊艷萍

摘 要：美國智庫是世界上建立最早和規模最大的智庫。中國智庫是發展中國家發展最快、規模比較大的新興智庫。由于國家的體制不同，兩國智庫在體制上、經費的籌集上、研究方法上、分類上等均有不同。本文通過兩國智庫的比較，找出兩國智庫的不同，分析了美國智庫對中國智庫建設的啟示。

關鍵詞：智庫；比較；啟示

中圖分類號：C93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0037（2018）1-51-3

DOI：10.19345/j.cxkj.1671-0037.2018.01.014

The Development of American Think Tank and Its Enlightenment to Chinese Think Tank Construction

Yang Yanping

（Henan Provincial Party School， CPC， Zhengzhou Henan 450018）

Abstract： United States has the world's oldest and largest think tanks. Chinese think tank is the fastest-growing and relatively big one among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Due to the country's different systems， the two countries' think tanks are different in system， funds raise， research method， and classification. In this paper， through comparison of the think tanks of the two countries， the differences were found， and the enlightenment of American think tank to Chinese think tank was analyzed.

Key words： think tank； comparison； enlightenment

美國是擁有全球智庫最多的國家，也是現代智庫的發源地。本文從中美兩國智庫的對比中試圖找出中國智庫和美國智庫的不同和差距，在建設有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過程中，可以借鑒美國智庫的先進經驗以更好地建設有中國特色的新型智庫。

1 美國智庫的概況

1.1 美國智庫的發展歷史

1945年，蘇聯的航天事件對美國刺激很大，美國成立了第一個以研究軍事為主的智庫。1960年以后出現了以學術為主導、研究經濟政策等問題的智庫，智庫逐漸發展成以研究經濟社會發展和國家政策方面的問題為主。19世紀政策是自下而上逐級反映到上層決策者，20世紀之后，是政策制定者提出議題，解決問題，惠及市民。

1.2 美國智庫的分類

美國智庫分為六大類：一是政府智庫，幫助政府思考問題，注重實時性、日常性信息的補充；二是民間智庫，是由個人出資辦的智庫；三是大學智庫，是由大學出資、大學教授組成的智庫，例如費城大學智庫、賓夕法尼亞大學智庫等；四是傳統智庫，從政府接項目，然后完成，收集證據，提供材料，不分黨派；五是為某一黨派進行研究的智庫，如傳統基金會為特朗普政府提供服務，研究中心為民主黨服務；六是混合型智庫，既做基礎研究又做有政治研究。

1.3 美國智庫的研究經費來源

美國智庫的經費有政府購買服務的撥款和自籌兩種。自籌包括很多種：企業財團捐助、遺產捐贈、基金會和私人捐助，所有的捐贈都可以免稅。

1.4 美國智庫的職能部門

美國的智庫一般分為7個職能部門：一是會計部，負責財務預算和智庫的資金管理；二是后勤部，負責修理水電等雜事；三是公關部，負責智庫研究成果的發表以及研究成果宣傳；四是活動部，負責舉辦大型講座；五是研究室或研究中心，是主要從事課題研究的業務部門；六是募捐部，負責籌備研究經費和智庫資金開支；七是網管部，負責智庫網絡的維修運行。有些大型智庫還設有集資部和自己的學校或培訓部門等附屬機構。

1.5 美國智庫的研究方法

一是定性分析法，通過專家訪談和網絡收集信息；二是定量分析法，向民眾發放調查表；三是跟蹤調研法，有些智庫跟蹤一個課題長達10年，有的課題還要跨國調查。四是通過真人講述自己的故事向民眾說明他們的主張。例如，智庫的研究人員對講故事人進行培訓，教故事的主人公在短時間內講完自己的故事，通過講故事教育民眾。五是把一些事例拍成宣傳片，通過視頻宣傳他們的主張。

1.6 美國智庫的作用

智庫可以影響上層的決策，而且還起到教育民眾的作用。智庫培養了許多杰出人才，有些擔任國家要職。美國著名的旋轉門制度，就是指現任政府官員卸任后可以到智庫做研究人員，智庫的研究人員也可以到政府中任職。智庫對當前社會熱點問題，通過發表論文、著作以及網絡、媒體宣傳他們的主張，影響上層決策。

第一，提供新思想。從事“思想”生產和提供新的政策主張，是智庫的核心功能。智庫是決策者政策理念的主要源泉，通過一定的渠道，向決策者傳播思想和理念，使其能夠影響決策者，從而影響公共政策的制定。

第二，參與政府決策，提供政策設計方案。智庫主要通過對經濟社會發展中面臨的主要問題和可能出現的情況進行系統分析，提出政策建議或解決方案。圍繞本國政府關注的國家政治經濟問題提出自己的政策主張，定期或者不定期推出有關政策問題的研究報告或書籍，或直接參與公共政策的制定。

第三，評估公共政策和公共事務。智庫作為第三方政策評估機構，通過對公共政策的制定過程、決策執行過程和效果進行科學的分析、評估，幫助決策者檢討得失和提高決策能力；評估政府在社會公共事務中的運作是否達到實際目標，并提出改進建議。

第四，引導輿論，教育公眾。智庫的專家大都是研究經濟社會的精英人物，他們的思想觀點和研究成果對于社會思潮的形成與發展趨勢具有重要影響。智庫為社會提出新的思想觀點和價值目標，引導公眾輿論和社會走向。智庫的研究人員經常會到電視臺、新聞廣播、報紙、期刊和網絡等媒體上發表見解、意見，引導公眾輿論。

第五，為政府儲蓄和輸送人才。西方智庫將“出人才”和“出成果”的地位列為同等重要，非常重視人才的培養、人才交流和人才儲備。專家和人才是智庫的基石，是思想產生的載體。智庫沒有一流的專家和人才隊伍，就不能產生出有價值的產品，也不可能成為有影響力的智庫。因此，智庫就是專家的人才庫和蓄水池。

第六，開展“二軌外交”。作為具有獨立組織機構的智庫，學者常常和政界保持密切的聯系，對政策實施具有重要影響，一旦政府在某些議題上難以直接出面解決，一些智庫往往會充當政府的替身，代替政府開展協調活動[1]。

2 中國智庫的概況

2.1 中國智庫的分類

第一，黨政軍智庫。隸屬于黨、政、軍系統，為各級領導層提供決策服務。又可分為中央黨政軍智庫和地方黨政軍智庫。前者稱為“國字號”智庫，如國家發改委宏觀經濟研究院、國務院研究室、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國家行政學院等。后者如地方人民政府發展研究中心、地方行政學院、地方黨校等。

第二，科學院智庫。由獨立于政府的科學研究機構組成，包括中國科學院、中國社會科學院、地方社會科學院。由國家財政全額撥款或資助建立，通過委托，為政府部門、企業、社會等開展研究，提供咨詢服務，對政府政策制定具有重要影響[2]。

第三，高校智庫。隸屬于大學，從事政策研究和決策咨詢，由大學獨立或在其他機構、團體協助下創建。經費來源于校方撥款或由基金會、企業和個人捐款，研究人員多為校內各學科專家學者。

第四，民間智庫。由民間出資組織并且體現社會公眾呼聲或對政策需求的公共政策研究機構，大多由企業、私人或民間團體創辦，經費自籌，獨立于其他任何機構，研究人員大多由專家、學者等組成。

2.2 中國智庫的研究方法

一是實證研究法，通過一個單位或幾個單位的分析；二是定量研究法，通過問卷調查表的發放采集所需信息；三是定性研究法，通過專家訪談（電話訪談或面談）、官員訪問和數據采集（網絡、新聞途徑）等形式；四是比較研究法，比較研究是指根據一定的標準，對兩個或兩個以上有聯系的事物進行考察，尋找其異同；五是統計學分析法，在大量的樣本中選取一部分進行調查，以估計整體的性能。

2.3 中國智庫的研究經費

一是國家財政全額撥款，比如中國社會科學院、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地方行政學院、黨校；二是經費來源于校方撥款，或基金會、企業和個人捐款，如高校智庫；三是經費自籌，如民間智庫。

2.4 中國智庫的作用

第一，服務黨政決策，根據國內外形勢變化和改革發展穩定的需要，進行政策研究，向黨和政府提出決策咨詢建議，積極建言獻策。

第二，推進理論創新。圍繞改革發展、治國理政面臨的難點和重點問題，提出有價值、有影響的新概念、新判斷、新概括、新觀點、新思想，為研判形勢、謀劃戰略、制定決策提供科學的理論或方法，推動理論創新、學術創新、方法創新。

第三，引導社會輿論。闡述黨的科學理論，解讀黨和國家的大政方針、決策部署和公共政策，研判社會輿情，正確引導社會輿論，疏導公眾情緒，凝聚社會共識，助力壯大主流輿論的正能量。

第四，提供公共服務。接受社會各界委托的咨詢服務，承擔各類咨詢項目，開展第三方評估，發揮智庫的咨詢研究平臺和智力支持作用。

第五，培養輸送人才。智庫是知識密集、人才密集的機構，匯聚了大量的高端人才。智庫是培養治國理政人才的重要陣地，為黨政部門輸送優秀的人才。

第六，參與公共外交。開展多種形式的對外交流活動，加強與外國智庫的合作交流，在國際舞臺上發出中國聲音，講好中國故事，樹立社會主義中國好形象，推動中華文化和當代價值觀念走向世界，增強我國的國際影響力和國際話語權。

3 美國智庫的發展對中國智庫建設的啟示

美國智庫是世界最早建立智庫的國家，他們的智庫有許多先進經驗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鑒。

3.1 旋轉門制度

政府—智庫—政客三者之間的關系像旋轉門轉來轉去。政府卸任的官員會到智庫去任職，智庫也為政府源源不斷提供人才。我國智庫也要定期把智庫研究人員送到各級政府部門掛職鍛煉，提高智庫人員實際工作能力，從而使科研水平不斷提高。同時智庫也要多聘請一些退休官員進入智庫做研究，把他們的從政經驗用于智庫研究。

3.2 經費籌集的免稅制度

政府鼓勵企業或個人為智庫捐助資金。如果一個企業或個人為某個智庫提供了資金，國家就會免除這些企業或個人應交的稅金。我國也應該實行這種為智庫捐款就免除企業部分稅收的做法。加快建立完善的社會資金捐助機制，鼓勵企業和個人對智庫進行資金捐助，實行優惠的稅收政策[3]。

現在很多中國智庫資金的籌集渠道過于狹窄，影響了智庫建設的獨立性。借鑒蘭德公司的資金籌措方式，通過以下渠道籌措資金：一是與政府合作，獲得政府支持；二是接受客戶委托，獲得合同資金；三是通過項目形式，獲得基金資助；四是通過研究成果的轉化獲得資金；五是接受社會捐助；六是智庫負責人通過自己的渠道獲得資金。

3.3 智庫的研究方法

美國智庫采用定性和定量結合方法，去各國實地考察，美國科研做得非常精細，態度非常認真，有的跟蹤調研長達10年。我國智庫要學習美國智庫這種嚴謹認真的研究態度，進行大量的跟蹤調查研究。

3.4 公關部負責研究成果的發表

美國智庫的職能部門分得很細，有自己專門的公關部門，公關部專門負責聯系研究人員論文的發表，使研究人員的研究成果可以及時發表，充分發揮作用。我國要學習美國的先進經驗，在智庫中設立專門負責發表智庫人員研究成果的部門，負責對外發表、宣傳智庫研究人員的研究成果。免除研究人員的后顧之憂，以便研究人員有更多時間和精力去從事專業研究，多出成果。

3.5 智庫舉辦活動較多

美國智庫活動部負責各種活動的舉辦，相對來說，中國智庫舉辦的活動就沒有這么豐富多彩。我國要定期就區域的前沿、熱點問題，舉辦各類講座、活動，促使各類智庫互相交流[4]。

3.6 智庫人員培訓制度

美國智庫培訓部負責培訓智庫研究人員，專門培養各種智庫人才。而中國智庫的培訓工作做得不規范，培訓的次數也少。因此，要加強我國智庫人員進修培訓，鼓勵研究人員去各大學進修或去發達國家進修培訓。

3.7 運用多媒體進行智庫的宣傳

美國智庫人員經常去電視臺做節目，宣傳他們的主張，也通過網上的宣傳片來宣傳他們的觀點。還通過著書以及在雜志上發表論文宣傳他們的主張。而我國智庫人員比較少去電視臺進行宣傳，今后應該加強多媒體的宣傳，提高我國智庫的社會影響力。

總之，中國智庫要學習借鑒美國智庫的經驗，為我所用，加快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型智庫。

參考文獻：

[1] “地方政府智庫建設研究”課題組.地方政府智庫建設研究[M].北京：中國發展出版社，2015.

[2] 沈進建.美國智庫的形成、運作和影響[J].中國社會科學評價，2016（2）：13-37.

[3] 孟彥.美國高校智庫運行機制研究[D].濟南：山東大學，2016.

[4] 張偉，賴先進.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研究概覽[M].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