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麗,劉 峰,郝海寧,薛 蓉,王 波
(陜西省榆林市第一醫院,陜西 榆林 718000)
卵巢癌是臨床常見惡性腫瘤,目前現代醫學治療卵巢癌多應用全麻根治術,但手術創傷大,易出現過度應激反應,干擾損傷胃腸功能,嚴重影響患者術后恢復質量[1]。常規干預手段主要從休息、飲食和抗感染等角度出發,雖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患者臨床癥狀,但缺少針對性治療,使胃腸功能恢復時間較長[2]。研究發現,通過扶正祛邪、疏通經絡、調和陰陽之治法可明顯提高卵巢癌術后恢復質量,促進胃腸功能恢復,療效肯定[3]。本研究觀察了經皮穴位電刺激聯合參苓白術散對卵巢癌全麻根治術后胃腸功能及血清炎性因子水平的影響,現將結果報道如下。
1.1一般資料選取2014年9月—2016年11月我院診治的94例卵巢癌全麻根治術后患者,符合《卵巢癌的診治》[4]中相關診斷標準,且經病理學檢查確診。患者年齡20~70歲;為原發性卵巢癌,具有卵巢癌手術指征,行卵巢癌全麻根治術;國際婦產聯盟(FIGO)臨床分期為Ⅱ~Ⅲ期;美國麻醉醫師協會(ASA)分級為Ⅰ~Ⅱ級;均自愿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伴有精神意識障礙性疾病者;合并重度心肺功能不全和高血壓病者;長期服用鎮痛藥物者;合并其他疾病的惡性腫瘤者;對本研究所用藥物過敏者。隨機將94例卵巢癌全麻根治術后患者分為2組:對照組46例,年齡21~69(54.07±5.63)歲;腫瘤病理分型:漿液性癌29例,黏液性癌9例,子宮內膜癌8例;臨床分期:Ⅱ期27例,Ⅲ期19例:ASA分級:Ⅰ級32例,Ⅱ級14例。研究組46例,年齡22~70(53.64±5.49)歲;腫瘤病理分型:漿液性癌28例,黏液性癌11例,子宮內膜癌7例;臨床分期:Ⅱ期25例,Ⅲ期21例:ASA分級:Ⅰ級34例,Ⅱ級12例。2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均>0.05),具有可比性。
1.2治療方法2組均給予術后常規干預治療,具體如下:禁食、禁飲,半臥位,持續胃腸減壓,維持水、電解質和酸堿平衡,靜脈注射抗生素,補充微量元素和維生素等。對照組在此基礎上給予經皮穴位電刺激治療,選取內關、合谷、三陰交和足三里為刺激穴位,常規消毒穴位,應用韓式穴位神經刺激儀,將一次性電極片貼敷到上述穴位,設定2/10 Hz疏密波,設置電流強度6~8 mA,由弱至強緩慢變化,以患者耐受為度,每次治療30 min,每天1次,持續治療7 d。研究組在對照組治療基礎上加用參苓白術散治療,組方:白花蛇舌草30 g、黃芪30 g、薏苡仁30 g、莪術15 g、白術15 g、茯苓15 g、太子參15 g、砂仁15 g、陳皮15 g、桔梗10 g、白扁豆10 g、澤瀉10 g、豬苓10 g、山藥10 g、甘草10 g,每天1劑,常規水煎,取得400 mL藥液,由胃管注入給藥,同時夾閉胃管2 h,在胃腸減壓停止后改口服給藥,每天早晚2次,持續治療7 d。
1.3觀察指標①記錄2組胃腸功能恢復情況,包括腸鳴音恢復時間、首次肛門排氣時間和首次肛門排便時間,每隔2 h聽診1次腸鳴音恢復情況,同時問詢并記錄首次肛門排氣和排便時間。②比較2組治療前后腹痛、腹脹和胃腸反應評分,依據文獻[5]相關標準進行評分。腹痛計分:靜息狀態存在難以忍受劇烈腹痛為4分;靜息狀態下存在可以忍受劇烈腹痛為3分;安靜時無腹痛、深度呼吸有腹痛為2分;咳嗽時出現腹痛為1分;咳嗽時無腹痛為0分。腹脹和胃腸反應按嚴重程度無、輕、中和重計分,分別為0,1,2和3分。③2組治療前后清晨空腹抽取3 mL靜脈血,室溫靜置,以3 000 r/min速度離心10 min,收集血清樣本,置于-70 ℃冰箱中待測,應用雙抗體夾心ELISA法檢測血清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白細胞介素-6(IL-6)和C反應蛋白(CRP)水平。

2.12組胃腸功能恢復情況比較研究組腸鳴音恢復時間、首次肛門排氣時間和首次肛門排便時間均顯著短于對照組(P均<0.05)。見表1。

表1 2組胃腸功能恢復情況比較
2.22組臨床癥狀評分比較治療前,2組腹痛、腹脹和胃腸反應評分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均>0.05)。治療后,2組腹痛、腹脹和胃腸反應評分均較治療前顯著降低(P均<0.05),且研究組均顯著低于對照組(P均<0.05)。見表2。

表2 2組治療前后臨床癥狀評分比較分)
2.32組血清炎性因子水平比較治療前,2組血清TNF-α、IL-6和CRP水平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均>0.05)。治療后,2組TNF-α、IL-6和CRP水平均較治療前顯著降低(P均<0.05),且研究組均顯著低于對照組(P均<0.05)。見表3。
卵巢癌患者原發疾病和治療藥物、腹部手術麻醉和操作以及術后疼痛、水電解質酸堿失衡、營養不良和被動體位均能抑制腸壁內源性運動活性,進而引起胃腸功能恢復遲緩,甚至發生腸麻痹[6]。此外,卵巢癌術后患者還會因手術創傷和術后疼痛影響機體內分泌、免疫和神經系統,引發機體炎癥反應,使炎性因子TNF-α、IL-6和CRP顯著升高[7]。TNF-α是能參與多種免疫和生理過程的多肽細胞因子,可發揮雙重生物學作用,在正常情況下是機體免疫防御的重要遞質,起到抗腫瘤、抗感染等作用,但分泌過量時,會造成細胞因子調節紊亂,抑制部分克隆T細胞分化,影響免疫球蛋白M(IgM)和IgG生成,參與人體免疫病理損傷[8]。IL-6是由B細胞、T細胞和單核細胞等產生的多功能性調節因子,能控制細胞代謝,促進造血細胞增殖,激活凝血功能,刺激分泌皮質醇和促腎上腺皮質激素,加快肝臟產生急性蛋白,對局部和全身免疫反應和炎性反應進行調節[9]。CRP是一種由肝臟合成的急性蛋白,在機體炎癥和免疫反應、組織損傷時,其水平能在短時間內大幅升高,故血清CRP水平能反映出疾病炎癥程度以及炎癥反應強弱[10]。

表3 2組治療前后血清炎性因子水平比較
根據卵巢癌臨床癥狀可將其歸屬于祖國醫學中“積聚”“癥瘕”等范疇,在《醫宗必讀·積聚篇》中提及:“積之成也,正氣不足,而后邪氣居之”,指出正虛邪實與積聚發生密切相關。由于正氣虧虛,氣血、臟腑功能失調,導致氣血不暢、瘀血內阻,痰濕毒邪凝聚,或機體營衛失和、臟腑虛弱造成濕熱毒邪內侵,氣滯、痰濁、血瘀、濕熱毒邪相互作用,聚集于胞脈之中,久則成疾[11]。卵巢癌全麻根治術后因手術損傷和疾病消耗,正如“邪之所湊,其氣必虛”,耗傷人體正氣,氣血運行失常,胃腸功能失職,濁氣不降、清氣不升,中焦受阻,腑氣難通,故在臨床治療中應以扶正健脾、祛邪利濕為基本治療原則[12]。經皮穴位電刺激依據中醫傳統“經絡”理論,選取內關以寬胸和胃、養心安神、鎮痛止嘔,合谷和胃降氣、活血止痛、通經活絡,三陰交健脾和胃、行氣活血、疏經通絡,足三里調理脾胃、扶正祛邪、降逆止嘔,通過電刺激各經皮穴位能增加胃腸道蠕動,提升消化能力,以提高卵巢癌術后恢復質量[13]。
本研究所用參苓白術散方中太子參氣陰雙補,白術、茯苓健脾益氣、燥濕利水,共為君藥;薏苡仁健脾止瀉、利水滲濕,山藥補脾益肺,合為臣藥;白花蛇舌草利水滲濕、清熱解毒,黃芪補氣益脾,莪術行氣破血、消積止痛,砂仁化濕開胃、溫脾止瀉,陳皮理氣健脾、燥濕化痰,桔梗宣肺祛痰、利咽排膿,白扁豆健脾化濕、利水消腫,澤瀉、豬苓利水滲濕、化濁降脂、瀉熱,均為佐藥;使藥甘草,調和諸藥;諸藥合用,共奏扶正固本、健脾益氣、利水祛濕功效[14]。現代藥理研究表明,茯苓中茯苓多糖成分能激活T淋巴細胞、B淋巴細胞、巨噬細胞、內皮細胞和網狀細胞,同時誘生分泌多種細胞因子,從而調節免疫功能,還具有抗腫瘤、抗氧化、抗病毒和利水消腫等作用[15];砂仁含有揮發油成分可增強胃腸功能,促進分泌消化液,并能使消化道內積氣盡早排出;山藥具有增強免疫功能、調節胃腸功能,降低血糖和抗腫瘤等作用[16];甘草有腎上腺皮質激素樣作用和抗炎、抗消化道潰瘍作用[17]。
本研究結果顯示,研究組腸鳴音恢復時間、首次肛門排氣時間和首次肛門排便時間均顯著短于對照組;臨床癥狀腹痛、腹脹和胃腸反應評分以及血清炎癥因子TNF-α、IL-6和CRP水平均顯著低于對照組。提示經皮穴位電刺激聯合參苓白術散治療能明顯促進卵巢癌全麻根治術后患者胃腸功能恢復,改善臨床癥狀,減輕炎癥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