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生態系統理論的眾創空間發展路徑研究①

王磊 周瑋

摘 要：本文基于生態系統理論對眾創空間的含義和特征進行了總結，將眾創空間生態系統結構化為創客生態圈、資源生態圈和眾創精神三個維度，分析了眾創空間的創業資源整合、“能量”轉化和生態系統代謝等三大核心機制。基于眾創空間生態系統的含義、結構、特征和運行機制，提出了豐富并優化創客群體、集聚優質的創業資源和實現創客與資源的無縫對接等三大發展路徑。

關鍵詞：眾創空間 生態系統 創客

中圖分類號：F27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18）04（c）-155-02

2015年1月28日，在國務院常務會議上，中共中央研究確定了支持發展眾創空間以推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浪潮，眾創空間首次被寫入中央文件；隨后，在兩會的政府工作報告中，李克強總理將大眾創業萬眾創新作為新常態下中國經濟發展的雙引擎之一，眾創空間的蓬勃發展由此拉開了帷幕。

目前，理論界對眾創空間的研究已經較為成熟，已有不少學者對眾創空間的概念、特征、運行機制進行了深入分析并形成了統一觀點：眾創空間具備生態系統的諸多特征。將生態系統理論運用于眾創空間的理論研究已頗為成熟，在空間特征方面：多數學者認為眾創空間區別于孵化器和科技園等傳統孵化方式，其入駐門檻較低，空間創客數量眾多、角色多元，具備“眾”的屬性，在空間整體維度上具備“無邊界、自組織、客戶化”等顯著特征；在空間結構方面：陳夙（2015）基于創業生態系統理論對眾創空間的系統結構進行剖析，認為其存在“眾創精神、創客生態圈、資源生態圈，以及基礎平臺與眾創政策”四個空間維度，眾創精神作為創業生態系統的發展基調，統領著其他空間維度，創客生態圈與資源生態圈相互交錯并不斷促進創業項目的成長與發展，而這一過程建立在眾創空間基礎平臺之上[1]；在空間運行機制方面：賈天明（2017）解析了眾創空間生態系統的代謝機制、成果共享——容錯試錯動力機制、資源匯聚與整合機制、創客——資源協同共生網絡機制等四大核心運行機制，四大機制相互交錯、相互包容，共同促進創業項目的成功孵化[2]。

在理論研究方面，目前已有較多學者對眾創空間的概念、內涵、結構和運行機制展開了很有意義的探索，然而，有關眾創空間發展路徑的探究，學術界還應加以深化。本文正是基于這樣的背景，從生態系統理論的角度，在梳理了眾創空間目前理論研究成果之上，對其未來的發展路徑進行探究，以完善眾創空間的理論研究成果。

1 眾創空間生態系統的結構

眾創空間生態系統主要由創客生態圈、資源生態圈和眾創精神組成，三個部分相互交錯、相互聯系，形成了復雜而有序的創業生態網絡。

1.1 創客生態圈

創客生態圈是指入駐空間的創客群，他們是創業活動的新鮮血液，創客的數量和質量將直接影響空間的未來發展。一般來說，眾創空間內的創客數量眾多、角色多元，主要包括大學生創業者、企業高級管理人員、海歸創業者和科技人才等。在雙創環境氛圍的推動下，創客手中大都擁有新技術或新的商業模式，且大都具有創業才能，正是這些創意思想和創業才干在空間內播種，在資源生態圈的撫育下茁壯成長，最終實現市場化。不同于傳統孵化器和科技園，創客們在眾創空間內會進行密切而頻繁的信息交流，他們熱衷于分享自己的創業成功經驗，同時，對于在創業項目上能實現互補的創客，他們會積極合作或互相入股，以高效協作的方式來孵化創業計劃。正是這種低中心度和高密度的創客生態圈促進著眾創空間生態系統的物質循環、能量流動和信息交流。

1.2 資源生態圈

資源生態圈主要包括兩大類：一類是創業導師、創投機構、會計師、律師、工程師等一些專業領域內的技術人才，以及與產業鏈相關的主體，這些專業人才為創客提供管理咨詢、技術指導、商業運營等技術性創業知識，如創業導師會定期對創客進行培訓，不斷培養和提高他們的戰略性創業經驗。另一類眾創空間創業平臺也可以作為與創業相關的資源之一，一般來說，眾創空間大都設置在城市樓宇、咖啡吧、車庫等交通便利的地方，這些平臺能為創客們提供成本低廉的工位和方便快捷的相關服務，創客們在此能充分施展自己的創業才能并且不受固定工作制的約束。便利的創業平臺為創客開展創業活動提供了物理空間，各類服務主體為其提供專業化和個性化服務，創投機構在項目成長的必要階段為其提供資金支持——各類豐富而優質的資源共同促進著創業項目的成長。

1.3 眾創精神

眾創精神作為眾創空間發展的文化精髓，既是一項難以形成但又必不可少的資源。每個眾創空間都擁有自己的個性化特征，如有的空間以傳媒影像為特色，吸引著一大批熱衷傳媒事業的青年創客入駐。入駐空間的創客大都擁有美好的創業夢想，這些夢想通常非常微小，甚至很難實現，但其中不乏一些蘊含新技術或全新商業模式的創意項目，有的甚至可能完全顛覆傳統的產業模式，將對老百姓的未來生活產生重大影響。在創客們進入空間以后，他們尋求著一種協作共生的生存方式，與其他創客進行合作創新、資源互補，采用抱團前進的方式開展創業活動。另外，眾創精神中蘊含著容錯試錯的文化氛圍，創業和其他經濟活動相比，具有高投資、高風險的特征，大多創業活動可能因資金困難或缺乏市場而止步于前，通常只有極少數項目能實現成功孵化、獲得融資并開啟市場化運營，然而，多數眾創空間內創客數量不增反減，我們認為，正是由于這種追求創新和容忍失敗的眾創精神的存在，吸引著一大批敢想敢做創客前來入駐。

2 眾創空間生態系統運行機制

眾創空間生態系統內各要素通過高效的運行機制充分地實現了自己的功能，為生態系統的動態平衡和高效運轉提供了良好的保障。眾創空間主要蘊含以下五大機制：創業資源整合機制、生態系統代謝機制、創業才能提升機制、創業成果轉化與分享機制、創客——資源共生網絡機制。五大機制相互交錯、相互影響，共同促進眾創空間不斷向前發展。

2.1 創業資源整合機制

創業項目的健康成長需要“陽光、空氣、水”等各類營養物資。一個初創企業需要各類服務機構為其提供資源保障，如眾創空間為其提供便利的創業平臺，政府機構為其提供政策扶持，創業導師和各類專業技術人才為其提供戰略性專業知識。創業項目成功孵化的標志是得到金融機構的資金扶持，創客擁有新技術或新商業模式，而可能缺乏卓越的戰略眼光和戰略知識；天使投資人和創投機構具備寬闊的戰略視野和市場洞察力，而急切地搜尋著具備良好發展潛力的創業項目。這兩者之間高度的異質性加大了其整合難度，眾創空間生態系統為這兩個主體提供了交流與結合平臺，在這一平臺之上，創投機構和創業主體之間形成了緊密合作、相互學習、相互交流、相互信任的合作關系，大大降低搜尋和整合成本。

2.2 “能量”傳遞機制

同自然生態系統類似，眾創空間生態系統也擁有能量流動活動，眾創空間生態系統的平穩運作和動態平衡需要依靠能量與價值傳遞活動。創客以及各類資源主體之間通過能量傳遞形成了一條條食物鏈，各類主體通過食物鏈進行著密切的價值交換活動。各類服務機構為創客提供一對一和專業化的創業服務，天使投資等各類創投機構為創業項目的市場化提供資金保障并要求一定比例的資金回報率，創客更是從始至終都為創業活動提供人力服務和技術支持。當人力、物力、財力等各項資源價值成功注入創業項目之后，若成功孵化并將產品價值傳遞給最終消費者，投資機構將得到投資回報，各類服務機構也實現了自己的服務價值，能量在各級食物鏈之間實現成功轉化。

2.3 生態系統代謝機制

眾創空間生態系統的良性運轉依靠創客和資源的優勝劣汰機制。首先是創客代謝機制，作為創業活動的主體單位，雖然眾創空間入駐門檻較低，但并非所有的創業項目都能成功進入空間，只有那些符合入駐標準的創客才能順利進入空間，其他項目均會被拒之門外；在孵化過程中，也并非所有的創意思想都會轉化成創業成果，只有具備市場價值并滿足消費者需求的創業思想才有可能實現孵化；在創業成果得到創投基金等金融機構的資金扶持后，創業項目才算成功“落地”。通過重重淘汰機制，眾創空間內部僅存在一些質量較好的創業項目，保證了空間的新鮮與活力。在資源代謝機制層面，空間運營商首先會設定一定的入駐門檻，對準服務主體進行評估和打分，只有符合入駐標準的創業資源才能進入空間為創客服務；在進入空間后，相同性質的服務主體可能會因具備良好發展潛力的同一創業項目而形成競爭；當資源主體入駐空間一段時間后，運營商會對其進行績效考核和評估，服務效益較差的資源主體將會被淘汰出局。正是這三重淘汰機制，保證了空間資源的數量和質量。

3 眾創空間發展路徑探究

眾創空間作為“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發展潮流下的載體，其未來經濟效益將對區域經濟發展產生直接影響。通過理論研究和實踐調研，本文從以下3個方面對眾創空間未來發展路徑進行探索。

3.1 豐富并優化創客群體

創客作為眾創空間生態系統的活力源泉，其創業才干和創意思想會對項目孵化成功率產生直接影響，因此，如何吸引更多的創客入駐空間并不斷優化創客群體已成為影響空間未來可持續發展的關鍵因素。一方面，空間運營商可以通過降低入駐門檻、簡化入駐條件、降低工位價格來吸引種類豐富的創客，通過優質的服務資源來留住具有良好發展前景的項目，以保證空間的活力；另一方面，應加強對入駐創客的審核力度，在創客進入空間孵化前對其創業項目的各項成分和創客本身的能力進行評估，淘汰市場潛力較差的項目，在項目發展后期，應不定期對各項目進行考核和評價，對發展止步不前的項目提出整改意見或直接將其淘汰。

3.2 集聚豐富而優質的創業資源

優質而豐富的創業資源，將會對潛在創客群體產生強大的吸引力，并將大大提高創業項目孵化的成功率。一方面，空間運營商應提高服務單位準入門檻，將不符合入駐條件的單位拒之門外，同時，對于同一性質的服務（如法律咨詢），應同時吸引多家單位入駐，以形成內部“競爭——淘汰”機制，以留住優質的服務資源；另一方面，在服務單位入駐眾創空間以后，應不定期對其服務效益進行評估，對于低效率、負效率的資源主體提出改善建議。

3.3 實現創客與資源的無縫對接

創業項目的健康成長有賴于創業資源和創業項目的無縫對接，各資源主體應緊緊圍繞創客群體形成一個眾創網絡系統，在該系統內，創客與服務單位應開展密切的知識、經驗、信息等物質能量的傳遞和分享活動，通過充分的溝通與交流活動，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實現“資源——創客”的完美對接，從而提高項目孵化率和空間的可持續發展。

參考文獻

[1] 陳夙，項麗瑤，俞榮建.眾創空間創業生態系統：特征、結構、機制與策略——以杭州夢想小鎮為例[J].商業經濟與管理，2015（11）.

[2] 賈天明，雷良海，王茂南.眾創空間生態系統：內涵、特點、結構及運行機制[J].科技管理研究，2017，37（11）.

[3] 向永勝，古家軍.基于創業生態系統的新型眾創空間構筑研究[J].科技進步與對策，2017，34（22）.

[4] 李燕萍，陳武.中國眾創空間研究現狀與展望[J].中國科技論壇，2017（5）.

[5] 汪群.眾創空間創業生態系統的構建[J].企業經濟，2016（10）.

①基金項目：本研究受國家級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項目“基于小世界網絡模型的“眾創空間”生態系統構建及發展路徑研究——以常州市眾創空間為例”和國家級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項目“眾創空間建設與運營模式研究——以蘇南地區國家級眾創空間為例”資助。

作者簡介：王磊（1996-），男，四川眉山人，主要從事會計學、創新創業學方面的研究；周瑋（1996-），女，山東東營人，主要從事工商管理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