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梅
甘肅省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2000年的4916.3元增加到2016年的25693.5元,增長了5.23倍,年均增速為10.89%;同期西北五省(區)人均水平從5153.5元增加到27301.5元,增長了5.3倍,年均增速為10.98%;全國人均水平從6280.0元增加到33616.2元,增長了5.35倍,年均增速為11.05%(詳見表1)。

表1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情況 單位:元
2000年,甘肅省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全國排倒數第六位,高于黑龍江、寧夏、河南、山西、吉林等五?。▍^),比當年最低的省份吉林高出106.25元;到2005年,甘肅省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全國的排位已降至倒數第二位,只比當年最低的青海省高出28.97元;從2006年開始一直到2016年,甘肅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年年位居全國倒數第一。
2000-2016年,甘肅省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與全國平均的絕對差距由1363.7增加到7922.70元,差距以年均11.62%的速度在遞增;與西北平均水平的絕對差距也由237.29元增加到1607.98元,差距更是以年均12.7%的速度在遞增;與人均水平最高的上海的絕對差距由6801.76元增加到31998.2元,差距年均增速為10.16%。2000年以來甘肅省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各年絕對值均未達到上海的一半,只徘徊在其43%左右。
甘肅省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2000年的1428.7元增加到2016年的7456.9元,增長了5.22倍,年均增速為10.88%;同期西北五?。▍^)的人均水平從1541.1元增加到9110.5元,增長了5.91倍,年均增速為11.75%;全國人均水平從2253.4元增加到12363.4元,增長了5.49倍,年均增速為11.23%(詳見表2)。

表2 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情況 單位:元
2000年,甘肅省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全國排倒數第三位,比當年最低的西藏高出97.9元;到2005年,甘肅省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全國的排位已降至倒數第二位,比當年最低的貴州省高出102.9元;從2007年開始到2013年,甘肅省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純收入)一直排在全國倒數第一。2013年統計口徑發生變化,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改為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從2013-2016年,甘肅省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也一直處于全國倒數第一位置。
2000-2016年,甘肅省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與全國平均的絕對差距由824.7元增加到4906.5元,差距以年均11.79%的速度在擴大;與西北平均水平的絕對差距也由112.4元增加到1653.6元,差距年均增速為18.30%;與人均水平最高的上海的絕對差距由4167.7元增加到18063.5元,差距年均增速為9.60%。雖然甘肅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年均增速高出上海0.93個百分點,但由于絕對值偏低,上海各年絕對值是甘肅的3-4倍,2005年最高時甚至達到了4.17倍。
從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間的絕對差距來看,甘肅省從2000年的3487.6元擴大到2016年的18236.6元,差距值擴大了5.23倍;同期全國平均、西北平均和上海擴大的倍數依次為5.35、5.04和4.92。絕對差距的年均增速甘肅為10.89%,低于全國平均的年均增速0.16個百分點,但分別高于西北平均和上海的年均增速0.26和0.41個百分點(詳見表3)。

表3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間的絕對差距 單位:元
從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間的相對差距來看,甘肅省2000-2005年呈上升趨勢,從3.44提高到最高4.08,之后緩慢下降,2013年最低為3.39,2015、2016年與2000年水平接近;全國平均的相對差距2000-2010年呈上升趨勢,從2.62增加到3.02,2011年開始緩慢下降,2016年下降至與2000年基本持平;西北平均的相對差距變化趨勢與甘肅的基本一致,從2000年的3.34上升到2005年的最高比值3.62,但2005年之后下降幅度更大,到2016年已降至3.0;經濟發達的上海市相對差距整體最低,2000-2005年略有上升,之后變化不大,除2014年最高達到2.30外,其他年份基本保持在2.26-2.28之間(見圖1)。從2000-2016年相對差距的平均值來看,甘肅最高為3.64,其次是西北平均3.23,全國平均2.79,上海最低為2.25。

圖1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
由于居民收入來源結構的統計數據2000年無法獲得,城鄉居民收入構成方面的差距分析從2005年開始。
1.甘肅省城鎮居民人均收入來源及其與全國的差距。甘肅省城鎮居民人均收入來源中,工資性收入占比最高,其次是轉移性收入和經營性收入,而財產性收入較低(詳見表4)。
2005-2016年,甘肅省城鎮居民工資性收入占可支配收入的比重一直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其中,2005年甘肅省城鎮居民工資性收入占可支配收入的近三分之二(74.24%),甘肅比全國高出5.36個百分點。到2016年,甘肅共下降了9.04個百分點,而全國平均水平下降了7.4個百分點,甘肅比全國平均仍高出3.72個百分點。
與工資性收入相反,甘肅省城鎮居民的經營性收入和財產性收入占可支配收入的比重在2005到2016年間雖然有所增長,但均低于全國平均水平。
甘肅省城鎮居民的轉移性收入從2005年低于全國平均2.38個百分點到2010年高出全國平均1.4個百分點,又回落到2016年的低于全國平均0.42個百分點。
2005-2016年,甘肅省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中,工資性收入年均增速9.01%,低于全國平均增速0.25個百分點,與全國平均水平的絕對差距由1310.7元擴大到3913.8元,差距擴大了3倍;經營性收入年均增速16.26%,低于全國平均增速0.59個百分點,絕對差距由305.8元擴大到1809.5元,差距擴大了5.9倍;財產性收入年均增速44.98%,雖然高于全國平均增速15.53個百分點,但主要是由于2005年的基數偏低,其絕對值仍遠低于全國平均水平,絕對差距由153.3元擴大到915元,差距擴大了6倍;轉移性收入年均增速8.75%,雖然高于全國平均增速1.19個百分點,但絕對差距由812.9元擴大到1283.9元,差距擴大了1.6倍。
2.甘肅省農村居民人均收入來源及其與全國的差距。甘肅省農村居民家庭收入來源中,經營性收入占比最高,其次是工資性收入和轉移性收入,而財產性收入占比最低(詳見表5)。

表4 甘肅省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構成與全國平均的比較 單位:元/人

表5 全國和甘肅省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構成變化情況 單位:元/人
2005-2016年,甘肅省農村居民經營性收入占可支配收入的比重一直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年均增速(9.0%)略高于全國平均增速,但絕對值一直低于全國平均水平,與全國平均的絕對差距由2005年的581.11元擴大到1479.9元,差距擴大了2.55倍。
同期,甘肅省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占可支配收入的比重一直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年均增速(12.41%)低于全國平均增速1.17個百分點,絕對差距由2005年的587.82元擴大到2896.8元,差距擴大了4.93倍。
與其它收入來源相比,甘肅省農村居民財產性收入占可支配收入的比重最低,雖然年均增速高于全國平均水平,但由于絕對值一直低于全國平均水平,與全國平均水平的絕對差距則由2005年的67.88元擴大到2016年的143.7元,絕對差距擴大了2.12倍。
甘肅農村居民人均轉移性收入的占比由2005年的5.51%增加到2015年的26.07%,2016年稍有回落,年均增速為29.91%,略高于全國平均增速,但絕對值一直低于全國平均水平,絕對差距由2005年的38.24元擴大到386.20元。
1.甘肅省城鎮單位職工平均工資與全國平均水平的差距。2000年以來,甘肅省城鎮單位職工平均工資保持了增長趨勢,但與全國平均水平比較,無論是工資的絕對值,還是年均增長速度,都有明顯的差距。
甘肅城鎮職工平均工資由2000年的8560元增加到2016年的57575年,年均增速為12.65%,比全國平均水平的年均增速低0.52個百分點;與全國平均水平的絕對差距由2000年的811元增加到2016年的9994元,差距的年均增速高達17.35%(詳見表6)。

表6 甘肅城鎮職工平均工資與全國的差距 單位:元
2.甘肅不同所有制單位職工平均工資與全國平均水平的差距。2000年到2016年,甘肅省國有單位職工平均工資的年均增幅較其他兩類所有制單位職工工資增幅要快,但仍低于全國平均水平的年均增速;與全國平均水平的差距自2000年以來不斷拉大。甘肅省城鎮集體所有制單位職工的平均工資年均增速最慢,不僅遠低于全國平均水平,也較本省國有和其他兩類所有制單位要低。其他單位職工平均工資的年均增速雖然稍高于全國平均水平,但與全國平均水平的絕對差距(除2010年外)均是各類所有制單位中最高的(詳見表7)。

表7 甘肅城鎮不同所有制單位職工平均工資與全國的差距 單位:元
結論:
1.2000年以來,甘肅城鄉居民人均收入不僅與全國平均水平和發達省市的差距在快速擴大,與同期西北其他四省(區)的差距拉大的速度更快。
2.2000年以來,甘肅省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間的絕對差距與全國及其他地區一樣,都在不斷擴大,但甘肅省擴大的速度年均要高于西北平均和上海;甘肅省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間的相對差距一直高于全國平均和西北平均,也大大高于發達地區上海的比值。說明越是經濟發展,城鄉間的相對差距越小。
3.甘肅省城鄉居民的收入來源渠道單一,各項收入來源的絕對值均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城鎮居民的主要收入來源于工資性收入,其占比高于全國平均水平,而經營性收入和財產性收入低于全國平均水平;甘肅省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的主要來源是經營性收入,其占比高于全國平均水平但絕對值低,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占比低于全國平均及發達省份的水平。
4.2000年以來,甘肅省城鎮單位職工平均工資不僅絕對值低于全國平均水平,與全國平均水平的絕對差距更是以17.35%的年均增速在快速擴大。其中,甘肅省其他單位職工平均工資與全國平均水平的絕對差距最大,其次是城鎮集體單位,國有單位職工平均工資的差距相對較小。
甘肅省城鄉居民收入長期處于較低水平,與全國平均水平、發達省份及西北地區其他省份的差距越來越大,這是本世紀以來甘肅省居民收入分配的基本特點,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主觀思想認識上的偏差和政策導向上的失誤,也客觀存在各種體制性障礙和自然歷史因素方面的問題。
1.經濟發展相對滯后,缺乏核心競爭力,人均GDP增長較慢。經濟發展是居民人均收入水平提高的前提和基礎。就GDP增長速度而言,甘肅自2000年以來雖然保持了較快的增長,但與全國平均水平和西北平均水平相比,仍然是差距明顯。特別是在全國都保持超高速增長的2005-2010年,甘肅與西北平均增速的差距超過了3個百分點(見表8)。這種相對滯后的經濟增長表明甘肅經濟發展潛力有限,增長后勁不足。

表8 甘肅GDP增速與西北及全國平均的比較
由于經濟發展缺乏核心競爭力,近些年甘肅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實現利潤總額在全國也都排在末位。2015年更是以-91.89億元排在全國倒數第一。2016年也只有72.68億元,在西北五省中排倒數第一,在全國也僅高于西藏,排倒數第二。
經濟增長乏力的直接后果就是人均產值增長緩慢。2000-2016年,甘肅省人均GDP在全國的排位2000-2009年為倒數第二(貴州倒數第一),2010-2011年為倒數第三(貴州、云南倒數第一、第二),2012-2013年為倒數第二(貴州倒數第一),2014-2016年則一直是倒數第一。經濟發展緩慢,人均GDP絕對值低,必然制約居民收入增長。
2.產業結構落后,就業結構明顯不合理。與東南沿海省份以信息網絡等高科技產業帶動經濟結構轉型升級實現經濟迅猛發展相比,甘肅經濟發展缺乏主導產業和競爭優勢,產業結構落后,第一產業占比過高(見表9),產業升級換代慢。

表9 甘肅生產總值構成與全國比較 單位:%
甘肅省三次產業就業人員結構中,第一產業就業人員比重最高年份2005年達到63.7%,高出全國平均18.9個百分點。2005年以后有所下降,但到2016年仍然高達56.0%,而同期全國平均則下降明顯,2016年只有27.7%,甘肅比全國平均高出28.3個百分點。
甘肅第一產業占比較高,而且以傳統生產方式為主,生產力水平很低,到目前為止,甘肅農業生產仍然沒有擺脫靠天吃飯的局面;但與此同時,甘肅第一產業就業比重最大(見表10),農民人均收入全國最低,說明甘肅在靠落后的農業經濟養活超過一半的人口,這種落后的產業結構是造成農村居民收入低,收入增長受到制約的一個主要原因。

表10 三次產業就業人員構成比較 單位:%
甘肅第二產業中高新技術行業比重小,低附加值行業比重大,制約著二產職工的工資增長。第三產業產值和就業比重明顯偏小,既加大了一、二產業的就業壓力,也不利于三產職工的工資增長。
這種落后的產業結構,一方面致使社會新增財富總量難以迅速擴大,可供有效分配的“蛋糕”難以做大,提高勞動報酬和居民收入比重的努力也將受到很大限制。另一方面,勞動力總量中低端勞動力比重過大、供過于求,而高端勞動力流失嚴重、供不應求,這些因素不僅嚴重制約低端勞動者收入的增長,也在很大程度上制約著城鄉、行業、地區和群體之間分配關系的總體平衡與協調增長。
甘肅省總人口中鄉村人口占比一直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和西北其他四?。▍^),城鎮化率相對較低。2000年甘肅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為24.01%,而全國平均的城鎮化率為36.22%;全國自2011年以來,城鎮化率已經超過50%。到2016年,在西北五省區中,陜西、青海和寧夏城鎮化率均已超過50%,但甘肅的城鎮化率為44.69%,比全國平均的城鎮化率要低12.66個百分點。
另外,甘肅是全國貧困人口最多的省份。在全省86個縣區中有75個貧困縣,不僅貧困人口多,分布廣,貧困程度深,而且自然條件差,脫貧難度大。
甘肅農村居民占比高,貧困人口多,而農村經濟發展緩慢,城鄉經濟發展水平差距越拉越大,是造成多年來城鄉居民收入相對差距居高不下的一個主要原因;而同時農村勞動力轉移慢,則是受制于甘肅工業化和城鎮化進程慢,城鄉二元結構固化的約束,大量的農村人口被束縛在有限的土地資源上,財富和收入分配矛盾也就越來越尖銳。
1.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和城鎮職工平均工資的增速相對較低。2000-2016年,甘肅省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城鎮職工平均工資的年均增速均低于地區生產總值和人均地區生產總值的年均增速,也低于相應的全國平均增速(見表11)。其中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的年均增速分別較人均GDP低2.24和2.25個百分點,較人均財政收入低6.26和6.27個百分點;城鎮職工平均工資的年均增速較人均GDP低0.48個百分點,較人均財政收入低4.5個百分點。

表11 2000-2016年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增速比較
2.勞動報酬增長較慢,在初次分配中的份額不斷下降。從國民收入初次分配的構成來看,2000-2016年,甘肅省勞動者報酬增長最慢,年均增速為12.28%,低于GDP增速約1個百分點。政府所得增長最快,年均增速15.87%;企業部門次之,年均增速為13.92%,均高于地區生產總值的年均增速。勞動者報酬增長緩慢導致其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持續下降??傮w來看,國民收入初次分配是向政府和企業傾斜的。
由于甘肅第一產業比重較大,但創造的稅收很少,稅源主要來自于第二和第三產業??紤]到這一因素,生產稅凈額(政府收入)的快速增長不僅對二、三產業的發展,而且對居民收入的提高都是有一定的抑制作用的。
1.財政支出結構以“三?!睘橹?,用于支持經濟發展的科技投入比重偏低。2007-2016年,甘肅省一般公共服務、教育、社會保障和就業、醫療衛生與計劃生育四項支出占總支出的比重各年平均值分別為11.48%、16.95%、15.11%和7.36%,以上四項支出占甘肅省財政總支出的一半以上。同期這四項指標的全國地方平均占比分別是11.51%、17.00%、12.21%和6.77%。其中,前兩項指標甘肅與地方平均的差距不大,而后兩項指標甘肅省比地方平均分別高出2.9個百分點和0.59個百分點。同期,甘肅省科技支出占總支出的比重為0.87%,而全國地方平均則為2.20%,甘肅比全國地方平均低1.33個百分點。由此可見,甘肅省財政支出的大部分是用于保障公共服務和民生方面,這與這些年本省采取的“保工資、保運轉、?;久裆钡呢斦哂嘘P,而用于支持經濟發展的科技創新方面的支出非常有限,明顯低于其他省份的投入力度。
2.城鄉居民轉移性收入差別較為明顯。居民收入中轉移性收入是體現政府再分配力度和效果的重要指標。甘肅省城鄉居民人均轉移性收入差別較大,城鎮居民人均轉移性收入高于農村居民,二者的絕對差距從2005年的1728.66元上升,2010年達到最高3335元,近幾年差距明顯縮小,2016年為2683.9元。盡管財政用于民生的投入不斷加大,但由于我國現行的社會保障制度還存在明顯的城鄉二元結構,財政轉移性支出尚未真正起到調節收入分配的作用,特別是城鄉居民養老保險和醫療保險制度的不盡一致,成為進一步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制度性障礙。
在以效率和GDP增長導向的改革績效評價模式下,由于收入分配政策導向不清晰,對經濟增長和人民群眾如何公平分享經濟發展的成果方面缺乏總體平衡的考慮和長遠規劃,出現了社會利益格局失衡。具體到地方政府層面,片面強調經濟增長,忽視了政府在職工工資的合理提高和勞動經濟權益的維護方面的責任;忽視了協調和優化利益沖突,建立公平正義的利益分配機制。
這種單維的績效評價標準(即經濟增長成為改革甚至政府業績考核的最主要指標)不僅導致經濟增長的成本極高(以犧牲環境、資源和人民福利以及社會和諧為代價,而無需對經濟增長的基礎和實際分配后果負責),也制約著經濟社會的健康和諧發展,影響到收入分配關系的理順,成為制約城鄉居民收入增長的重要因素。
發展不僅涉及加快經濟增長的問題,還涉及經濟增長成果如何分配以使人民群眾得到最大收益和最大社會福利的問題,而經濟發展和收入分配不是簡單的因果關系,兩者相互影響,相互作用。針對影響甘肅城鄉居民收入增長的制約因素,具體建議如下:
建議進一步明確政府責任定位,強化頂層設計,制定未來推進居民收入合理增長的戰略規劃。將促進居民收入的正常增長納入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計劃,并與地區經濟、環境的可持續發展與社會和諧穩定等一起作為對各級政府及主要負責人的考核目標之一。把保持經濟增長、調整經濟結構和加快城鎮化進程等措施更加緊密地與促進就業、提高城鄉居民收入水平結合起來,努力縮小居民收入增長和全省地區生產總值增長的差距,逐步縮小與全國平均水平的差距。
一個科學、全面的政府績效評價模式將有助于推動改革朝著正確的方向發展。建議政府摒棄單維以GDP增長為導向的改革績效評價標準,確立多維、平衡的政府(發展)績效評價體系,突出經濟增長成果如何分配以使人民群眾得到最大收益和最大社會福利的問題。在此基礎上,改變偏重經濟建設的單邊突進式思路,形成公平與效率并重的多維改革模式,即不僅要繼續推進經濟發展,也要重點關注與城鄉居民收入相關的社會保障與社會福利體系建設,統籌做好不同群體之間的收入分配,協調與平衡各階層之間的利益關系,以發展促進利益協調,引導改革發展形成更堅實的物質基礎、動力基礎與和諧的社會環境。
經濟發展的不同路徑影響著收入水平和收入分配格局。甘肅省的經濟發展在一定意義上已經成為全國的一個“塌陷區”,唯有實施創新驅動戰略,才能有助于突破發展瓶頸,有效提高人均收入水平。實施創新驅動戰略既要注重對產業的引導,也要重視創新人才的支撐作用。
1.要發揮政府產業扶持導向作用,加快產業結構的調整和升級。根據甘肅省情特點和比較優勢,既要大力發展二、三產業,穩定發揮傳統產業吸納勞動力的優勢,也要充分挖掘各種潛在優勢,以關鍵領域為突破口,通過鼓勵和支持建立一批具有區域競爭力的創新型科技企業,推動產業升級換代,促進甘肅經濟實現較快發展,以逐步縮小人均GDP與全國總體水平的差距。
2.采取切實可行的政策措施,吸引和留住人才。創新驅動戰略,培育核心競爭力離不開人才支撐,建議學習其他省市的人才戰略經驗,制定留住和吸引科技人才、優秀管理人才的激勵政策和鼓勵人才創新創業的優惠政策,依托優勢產業和重大建設項目廣泛吸引人才,為各類人才的創新、創業和發揮才能營造一流的人居和創業環境,最大限度激發各類人才創新創業活力,為提升甘肅核心競爭力提供堅強的人才保障和智力支撐。
1.發揮政策支持和引導作用,加快發展現代農業。通過發展現代農業,提高農業勞動生產率;減少農民、轉移農村勞動力,增加人均農用地;增加在農村從事非農產業的機會等措施,增加農民的人均收入,有效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
2.加快城鎮化進程,充分發揮人口聚集對就業的促進效應。通過提升城鎮化水平,大力發展勞動密集型產業,充分吸納由農業部門轉移出來的勞動力,為城鄉居民創造更多穩定的就業機會。
1.改進財政資源在城鄉之間的分配,提高對收入分配的調節作用。健全城鎮居民和新型農村社會養老保險制度,提高農民工養老保險參保率;提高城鎮居民基本醫療保險和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籌資和待遇水平,整合城鄉居民基本醫療保險制度;擴大社會保障覆蓋面,提升低收入群體的轉移性收入比重,確保各類人員特別是低收入群體能享受到相應的社會保障。
2.優化財政支出結構,加大財政科技投入的力度。在保障和改善民生的基礎上,為支持創新驅動戰略,政府要進一步加大財政科技投入的力度,提高科技研發資金的使用效率。同時,也要充分發揮政府資金對全社會研發經費投入的引導和拉動作用,激發市場主體開展研發活動的積極性。
3.加強對中小企業、勞動密集型企業的財稅支持力度,進一步完善財稅、信貸等相關政策措施,改善中小企業經營環境,使中小企業在發展的同時,吸納更多的就業,給職工合理的工資報酬并實現工資正常增長。
發揮政府主導作用,不斷完善收入分配方面的相關制度安排,著力點應放在以下幾方面:
1.加強政策指導,完善相關制度。制定以提高低收入職工工資水平為目標的工資增長計劃,協調工資與就業、社會保障政策,使之相互配合與協調,并與經濟發展水平相適應。健全最低工資制度,適時調整提高最低工資標準;加強對勞動者權益的保護,確保廣大職工特別是普通職工能共享經濟發展成果。
2.創新體制機制,規范分配秩序。健全居民收入分配宏觀調控體系,強化對居民收入的宏觀調控,按照“提低、擴中、調高”的基本方略,通過創新體制機制,建立一套能夠不斷解決利益矛盾,妥善化解利益沖突的收入調節機制。特別是要深化改革,著力解決壟斷帶來的收入分配差距和一些特殊行業的不合法、不合規的過高收入問題,完善對高收入者的個人所得稅的征收、管理和處罰措施。
3.創新扶貧方式,持續加大扶貧開發力度。不能只把扶貧的重點放在資金和物資的投入上,關鍵是要把制度扶貧、資金扶貧、產業扶貧和能力扶貧結合起來,注重扶貧的效果,推進精準扶貧和精準脫貧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