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名袁嵐,90后新銳作家。主業寫作,副業吃火鍋;愛旅游,愛攝影,背包客。特立獨行,靜可閉門造字,動可浪跡天涯。作品散見于《萌芽》《意林》《青年文摘》等,出版有《男孩集郵冊》《小清新與螺螄粉》等。
辭職之前,我在一家影視公司上班,入職時是編劇的頭銜,最后做的是跟編劇完全不相干的工作——炒作文案,要找自家藝人和自家影視作品的黑點,把它們放大來寫,領導要求“毒舌一些,偏激一些”,然后投放給大V們發布。
我一個寫溫暖治愈類文字的作者,有時候寫著寫著會晃神,會覺得自己人格分裂。
經過深思熟慮后,我辭去了這份工作,因為它太不適合我。辭職之后,我沒有再去找工作,而是坐在家里、坐在圖書館里,開始寫約稿,寫專欄,寫公眾號,用寫作愛好來養活自己。雖然這樣的生活也不輕松,但心情比上班時好了很多,我不怕吃苦,我怕不快樂。
辭職的事,我一直瞞著家人,因為在他們眼中,在知名影視公司就職的我,工作很體面,辭職是犯傻,全職寫作更是傻上加傻。
于是,我開始了漫長的“假裝在上班”的生活。
家人問我最近忙什么,我會翻著前同事們的朋友圈,看圖寫話地描述我近期的工作,最近公司上了什么劇,辦了什么活動,我都說得繪聲繪色。
問我晚上吃了什么,明明是一個人吃的外賣,我會說是跟同事聚餐吃了火鍋。就連家人出差來到我的城市,我也會選擇晚上見面,因為“白天我在上班”。
就這樣,無業游民的我,讓他們很放心。
直到我收到了一封郵件,很開心地截圖發了朋友圈。郵件里全是英文,母親發微信問我寫的是什么,她看不太懂。我本可繼續撒個謊糊弄過去,可是撒謊好累啊,我不想再撒謊了。我回復她,這是澳大利亞簽證,我將要去那邊工作生活一年了。
她問我,現在的工作呢,不要了嗎?
我鼓起勇氣說,其實我早就辭職了,怕你擔心,一直沒告訴你,那份工作太不快樂了。至于出國,我偷偷準備了好幾個月,考雅思,準備各種材料,打算事成了再告訴你。
我很緊張,以為母親會大發雷霆,想不到她回復了一句:“你長大了,我左右不了你,只要你身體健康,別的都好說。”原來她在意的不是我的工作、我的薪水、我讓她有面子的一切,而是我的身體健康。
我一直有個遺憾,遺憾沒有一段國外長期生活的經歷,在一個地方生活久了,也想知道,別的地方的生活是怎樣的。
畢業一年,對讀書沒有了太多向往,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覺得很多事情再不做就來不及了,于是悶頭申請了澳大利亞簽證。接下來的一年,工作也好,學習也好,放松也好,就當是對不再年輕的自己的一個交代。
因為喜歡寫作,便見空就寫。別人說起熬夜總是苦大仇深,其實我還蠻樂在其中的,因為寫的是我喜歡的內容,也有相對滿意的收益,所以熬夜也沒什么。我不怕吃苦啊,我怕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