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現當代文學的境遇與走向”學術研討會綜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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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7月22至23日,由中國新文學學會、湖南省文聯、湖南師范大學主辦,湖南理工學院中國語言文學學院、懷化學院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湖南省文藝評論基地協辦,湖南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南省文藝評論家協會承辦的中國新文學學會第33屆年會暨“中國現當代文學的境遇與走向”學術研討會在長沙召開。中國社科院榮譽學部委員、中國作家協會名譽副主席張炯,中國新文學學會名譽會長、原華中師范大學校長王慶生,中國新文學學會會長黃永林,湖南省文聯黨組書記、副主席夏義生,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程光煒、北京大學中文系主任陳曉明、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譚桂林、《當代作家評論》主編韓春燕、《新華文摘》編審陳漢萍、《文學評論》編審劉艷、《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編審王秀濤、《天津社會科學》編審時世平、《江漢論壇》編審劉保昌、《社會科學戰線》編審焦寶、《福建論壇》副研究員陳建寧,以及來自全國各地高校、研究機構、文學期刊的近300名專家學者、相關媒體的代表共同出席了本次學術研討會。
會議開幕式由張永健(中國新文學學會名譽會長、華中師范大學教授)主持。岳凱華(湖南師范大學文學院副院長、中國新文學學會副會長)首先致開幕辭,對本次參會的各地嘉賓表示熱烈歡迎,介紹了湖南師范大學文學院悠久的歷史、輝煌的成就以及為本次會議所做的籌備工作,希望專家學者為會議的圓滿召開、湖南師大文學院的更好發展積極建言獻策。夏義生在致辭中首先感謝省內外的專家學者對湖南文藝事業的關心,指出作為一個文藝大省,湖南的文學批評與創作在中國文壇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并著重推薦了活躍于30年代的湖南批評家賀玉波在《中國現代女作家》與《現代中國作家論》中作出的成就。他認為湖南的網絡文學方興未艾,也值得評論界關注。唐賢清(湖南師范大學紀委書記)對湖南師范大學及文學院的中國現當代文學學科進行介紹,并預祝大會成功舉辦。黃永林(中國新文學學會會長、華中師范大學副校長)在致辭中回顧了中國新文學學會自1979年創辦以來的風雨歷程,指出中國新文學自開創伊始就面臨著“啟蒙”與“救亡”的雙重重擔,在中西傳統的激蕩互滲中曲折前行。當前,面對著一個多元、開放的世界,我們的文學更應該秉持寬容、開放的心態,不廢古今,不偏中外,在融會貫通中走出一條創造性轉換之路。張炯在致辭中指出,從20世紀初到當下,中國新文學的發展大致可分為四個時期:新文學的發軔期(1900—1930);革命文學與戰爭文學蓬勃期(1930—1949);文學走向新境又發展曲折的時期(1949—1977);改革40年中西文化大碰撞下新文學空前繁榮期(1977—2017)。
大會主題發言議程由王慶生主持,譚桂林(教育部長江學者特聘教授)評議。凌宇(湖南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精準而嚴肅地指出“精致的個人主義者”、“學閥”、“后學術時代”構成中國現當代文學當前境遇的重要組成部分,并提出三個方面的要求與冀望以應對這種創作與批評上的困境與危機。陳曉明從當代文學的作品與理論出發,提出如何理解當代文學的“當代性”問題;并結合文學發展的歷史與我們當下文學的實際,提出新文學如何在守護與變革中發展的重大命題。程光煒從當代作家的傳記、年譜的史料整理中談到如何對作家進行客觀、準確、全面的評價問題,并由此談到作為“文學的守護者”的批評家如何在歷史事實與歷史語境中完成對作家、作品的定位。郭寶亮(河北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通過對當代文學中具體作家作品的考察,提出新時期“諧謔-狂歡體”小說文體形態的歷史演變,以此來強調現當代文學研究中的“文體意識”。方長安(武漢大學文學院副院長、教授)從現代詩歌經典化的現象提出文學“經典”的可能性與可靠性,并就“經典”的生成與傳播之間關系作深入辨析。主題發言結束后,大會采用雙會場、雙主持、評議的形式,共計六個場次從中國現代文學思潮、中國當代文學思潮、中國現當代作家作品研究、中國現當代地域文學研究等幾個方面,深入探討了“中國現當代文學的境遇與走向”的諸多相關問題。
現代文學不僅是中國新文學的發端與走向成熟時期,而且以其自身巨大的成就構成新文學的一個“小傳統”(相較于古代文學的“大傳統”而言),因此對中國現代文學思潮的考察與審視成為對百年新文學考察的切入點。與會專家首先從整體、宏大的視野對現代文學思潮進行審視。李運摶(廣西民族大學)認為,作為貫穿于20世紀中國文學的創作現象,苦難意識由文學思潮導引,也成為相關思潮的一種思想標志。其中啟蒙主義、左翼激進主義和自由主義可為代表。三種“主義文學”苦難意識的差異,體現了中國現代文化思想的復雜性,也反映了文學和本土社會的多重關系。胡景敏(河北師范大學)指出,在不同時期的時代精神與審美風尚的變更下,西方現代藝術通過期刊與翻譯著作等傳播形式,對20世紀中國文學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對于塑造中國新文學的文學形態產生了積極的意義。張巖泉(華中師范大學)指出,20世紀中國文學充滿了形態各異的矛盾運動與張力結構,文論與創作之間“超前與滯后”的雙向制約、“親和與疏離”的態勢,使得兩者之間呈現出生動的“促進與促退”的面貌。溫奉橋(中國海洋大學)指出,從五四“白話文學觀”、30年代開始的“大眾文藝觀”,到新時期先鋒文學,構成了20世紀中國文學語言倫理嬗變的歷史軌跡。大眾本位構成了20世紀中國文學主流語言倫理,并深刻影響了20世紀中國文學的整體美學風貌和審美品格。鐘海波(陜西師范大學)提出,近現代之交,在民族生存出現嚴重危機的情形下,中國啟蒙作家從人類學角度對本民族生存進行深刻反思。這種反思構成20世紀中國文學的一股重要思潮,它在“五四”至三四十年代出現高潮,余波衍及當代。畢海(中央民族大學)指出,現代文學每一次文學觀念的演進,文學社團和文學流派的形成,文壇的分化與作家群體的矛盾紛爭,甚至文學空間中心的位移,都與文學論爭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可以說,中國現代文學思潮發展史,就是一部中國現代文學論爭史。鐘名誠(南京曉莊學院)通過對朱光潛文藝思想的研究,指出中國新文學的產生是歷史發展的必然結果,但在發展過程中過分依賴政治、過分依賴西方文學傳統,導致現代文學先天不足。肖佩華(廣東海洋大學)指出,“市井意識”作為重要的文學現象,已形成了具有自身相對獨立性和系統性的文化精神、創作原則、話語特征和文學傳統,在中國現當代文學的整體格局中占有重要的位置。
“五四”新文化運動作為新文學的起點既有其合法性,也存在著駁議。作為中國文學發展的一個集束點,現當代文學歷程中出現的所有成就與問題,都能在“五四”那里找到淵源與回響。因此,與會專家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集聚到“五四”時期。許祖華(華中師范大學)指出,“五四”新文化中的科學信念主要是一種知識學上的模型信念,這種模型信念不僅具有強烈的理性特征與顯然的邏輯推導的特征,而且具有完整的科學形式,這保證了“五四”新文化中的科學信念的“科學性”。趙東祥(吉林師范大學)通過對以《老鴉》、《我們現在怎樣做父親》等為中心的作品考察,指出胡適、魯迅等人雖然在文化思想和文學理論主張上激烈反傳統,但他們的作品卻存在著“脫離傳統”和“回歸傳統”的雙重具體含義。張瑜(河北大學)經考證指出,現代傳播空間的建構為新文學提供了獨立的生存方式和廣闊的傳播空間,還開創了公共輿論空間,拓展了文學的表現領域,促生了新式文體和白話語言。陳迪強(大連外國語大學)基于對1915-1923年間的小說雜志的考證提出,“五四”文學革命興起之后,以白話小說為基礎建構出“現代小說”,而文言小說退出歷史舞臺,但文言小說的現代命運為研究界所忽略。黎保榮(肇慶學院)從個群關系和啟蒙思潮結合的角度指出,無論是“五四”作家,還是他們所書寫的人物,都體現出“以眾虐獨”的艱難處境,成熟而理性的個人理念難以獨立出來,個人價值也難以被真正尊重與認可。陳霞(玉林師范學院)以時間為線索將“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女性自我覺醒意識的過程加以呈現。周曉平(廣東嘉應學院)通過對1920年代“整理國故”運動的考辨指出,中國新文學建構的復雜與厚重,“整理國故”在其過程中扮演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其深刻影響不言而喻。
中國現代文學能夠迅速地發展與成熟得益于眾多社團、流派之間相頡頏、互滲與共融。這些相互齟齬又相互借鑒的社團流派,推動著現代文學思潮的發生與發展。因之,對其進行研究梳理成為回溯現代文學的重要線索。岳凱華(湖南師范大學)探討了《新青年》編委會通過建構文學創作主體的思維認知與價值訴求,來規約現當代文學的語言運用、文體樣態、題材擇取、敘述角度、抒情方式和書寫手段,進而對中國現代文學的方向生成形成規訓、制約和影響。李永東(西南大學)以創造社為中心,考察了清末至“五四”時期,中西文化的劇烈碰撞、中外民族的近距離接觸和知識分子的跨國、跨文明經歷,尤其是殖民觀念和國族觀念的糾纏互動下,知識分子深陷身份認同焦慮的問題。付建舟(浙江師范大學)指出,依托于南高—東大的“學衡派”以及《學衡》雜志作為新文化運動保守的一翼,與北大《新青年》雜志作為激進的一翼一樣,也為新文化運動作出了應有的貢獻。姜嵐(海南師范大學)以《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為中心,探討了1940年代革命文藝的形式選擇是革命文藝的本質功能的邏輯展開,它意味著認識形式問題需要擺脫傳統文學觀念中的藝術本體論,而應著眼于文學的政治功利作用。佘愛春(廣東技術師范學院)同樣聚焦于延安文藝座談會。他指出1942年的延安文藝座談會不僅促使了1940年代中國文學的轉型,而且為中國當代文學秩序和文學制度的建立起到示范作用。同樣是對左翼文學的研究,石娟(《蘇州教育學院學報》編輯部)通過對以左翼電影《狂流》為中心的考察,來探討左翼電影如何在商業與政治之間左右逢源,而成為當時的“摩登”潮流的。田豐(河北師范大學)則通過對左翼小說家的考察,來探討當時的左翼小說是如何在真實與虛構之間,完成對多重資源的整合,藉此來表達政治與文學的訴求的。李會君(湖北文理學院)以“后花園”(蕭紅)與“菜園”(遲子建)兩個有著獨特承載的意象,來探討中國現當代文學中“鄉土敘事”的文化演進歷程。王俊(寶雞文理學院)指出,若從“自由主義文學”的視野重新進入1940年代的中國現代文學,不僅意味著打破戰爭對文學和文學史的遮蔽,重新探討現代文學第三個“十年”的魅力與活力、轉型與轉機,而且意味著打開一條重新進入中國現代文學的路徑,重新感知文學與時代、作家與國家之間的復雜關聯。
相較于現代文學紛繁競流的文學思潮與龐蕪多樣的文學成就,當代文學前30年顯得僵化、單薄許多。進入新時期后,隨著啟蒙思潮的再度復蘇與外國思想資源的爆炸式涌入,文學的成就相較現代文學不遑多讓。與會的專家對當代文學進行了整體巡視與階段性聚焦。龔舉善(中南民族大學)以“延座講話”為基點對當代文學史進行宏觀把握,當代文學前30年文學及其歷史書寫體現為“延座講話”規訓之下的守正形態;新時期以來,文學史的撰寫(以洪子誠、陳思和為代表)別開生面,在文學價值論、創作方法論、批評標準論等方面實現了應有的超越。有鑒于此,未來的當代文學史建構應努力增強知識視野的涵容性、結構體系的嚴整性和敘述話語的普適性。張堂會(揚州大學)指出,當代文學對自然災難的書寫,無論是在場景把控、形象塑造還是在內涵的揭橥上,都為后人留下了豐富的精神影像與災害記憶。羅長青(貴州師范大學)對“十七年文學”的概念緣起進行深入細致的辨析,提出在“重寫文學史”的驅動下,我們依然可以化繁為簡對現有概念進行突破。陳宗俊(安慶師范大學)以郭小川的“檢討書”為例,探討了1950—1970年代知識分子啟蒙思想的歷史悲劇相關問題。陳進武(江蘇第二師范學院)從文學史著作中的“80后”作家流變(出場、轉向、回歸),現實中“80后”作家的寫作路徑(焦點、拐點、盲點)以及“80后”作家的入史姿態(爭議性、合理性、可能性)深入探討了文學史著作中的“80后”寫作的書寫研究。王寧(廊坊師范學院)探討了在90年代多元化的文化背景下,小說敘事的婚戀觀雖然駁雜多樣,但顯著的特點是個人因素得到提升。王輝、郭名華(綿陽師范學院)通過綜述的形式,力圖較為全面、宏觀地把握當前中國當代文學研究與批評的內在脈絡和理論前沿問題。
新時期以來,隨著思想不斷解放,外國現代、后現代文學思潮的涌入,以及現代文學傳統的復蘇,文壇呈多元化的發展趨勢。雷鳴(河北大學)指出,由于當下寫鄉土小說的作家多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中產階級”,他們往往以“中產階級”的價值觀念、思想感受預設鄉村,這樣,鄉村現實常常被都市想象或都市視野所置換。劉海軍(重慶大學)從荒蕪的鄉土、衰落的文明等方面深入探析、反思了近20年來鄉土小說的荒野想象問題。江磊(鄭州大學)指出,新世紀鄉村小說在中國文學“本土化”探索中走得更遠,對于怎樣講好中國鄉村故事,重塑鄉村文學的民族形象、現代品質和在地樣貌,特別是探討小說的本土化敘事方式等方面,提供了諸多富有現實意義和學術價值的研究話題。徐勇(浙江師范大學)指出,“現代派”在1980年代的接受上存在著兩極化現象。這種兩極化在譯介現代派的編選中有集中體現,雖然編選者意欲通過選本的前言、后記之類介紹文字設定讀者閱讀接受的方向,但隨著閱讀接受的語境的變化,導致閱讀接受上的偏移現象產生,“現代派”正是在這種閱讀現象中逐漸站穩腳跟,并獲得廣泛的認同。謝昉(蘇州科技大學)認為1990年代之后文學批評的泛文化主義與“尋根”文學有著潛在的關聯。張曉峰(對外經濟貿易大學)指出,從地域視角談論先鋒小說的發起時,無論從先鋒的理念、文學的創作實績以及最先出現的先鋒作家而言,西藏都應該比上海更為合適地被稱為先鋒文學的發源地。劉芳坤(山西大學)通過深入細致地剖析劉震云的《塔鋪》與新寫實文學思潮之間存在的某種罅隙,藉此來探討作家“個體的記憶”與有著強大暗流的文學思潮之間存在的互動與背離。張宏圖(濟寧職業技術學院)提出,現在“非虛構”已然成為了文學熱詞,但令人困惑的是,這么一個文類概念,卻被廣泛用作了文體概念,是否有濫用之嫌?所謂的“非虛構”和報告文學到底有沒有區別?趙啟鵬(山東女子學院) 指出,諸如《亮劍》、《圣天門口》等作品對戰斗英雄宿命性悲劇的反思性書寫,雖然尚未完全擺脫主流意識束縛,終究還是呈現出了諸多超越性因素。王冬梅(江蘇第二師范學院)指出,新時期的干校敘述在虛構與非虛構的雙重張力間確立起自身的藝術特質,從而完成了對于干校體驗的多重性文學追述。
在以上的論述之外,專家學者還對當代文學的戲劇、戲曲、電影以及現當代文學教學實踐的效果等方面有所探討。劉欣蕾(北京師范大學)指出,以荒誕派戲劇為代表的一系列西方戲劇給孟京輝一批先鋒戲劇創作者帶來了世界戲劇的新趨勢和新觀念,孟京輝也正是在導演世界當代戲劇經典的過程中走上了戲劇之路。在對這些經典二次創作的過程中,孟京輝顯露出自己的戲劇風格,同時也為此后在90年代末的戲劇轉向做了鋪墊。曾令霞(佛山大學)以《檀香刑》、《秦腔》兩部小說為例,論述小說在戲曲形象之外,如何與以聲腔為代表的聲象互文。兩者互文延續了話本傳統,嘗試著回到“聽”小說的時代,證明紙上留聲的可能性。王虎(銅川職業技術學院)提出近些年大量青春電影的出現,正是20世紀八九十年代出生的一批人的青春宣言。這批青年人處在中國社會從傳統向現代劇烈轉變的時代,既受到傳統文化和革命倫理的影響,又受到現代文化的影響,使他們的青春歷程顯現出與上一代人完全不同的現代性意義。孫曉東(鹽城師范學院)認為在中國現當代文學課程的教學中,多媒體課件作為一種教學輔助手段,過多的使用會弱化課程的人文精神傳輸和審美教育效果,弱化課程的有效教學過程,進而影響中國現當代文學課程有效教學效果的實現。
作家、作品是支撐文學思潮、顯示文學實績的標志。任何對文學的宏觀研究、把握,最終都要落實到具體的作家、作品上。與會專家首先對現當代的作家思想、創作觀念等進行研討。張森(湖南師范大學)指出,上世紀40年代沈從文著力構建的神性,與莊子的“道”,均指向各自意旨的生命最高層次。盡管兩者具體內涵不一,但在體道(神性)的路徑、過程、巔峰狀態上又有著極大的共通性。張慧強(河北北方學院)認為,以馮雪峰為代表的“十七年”批評家出于維護國家當時需要的“總體性”歷史觀、“總體性”思維,雖然《太陽照在桑干河上》、《趕車傳》、《保衛延安》等作品并未達到所謂的“史詩”標準,他們也將其稱為“史詩”。陳黎明(河北大學)指出,對于趙樹理而言,1940年代迅速進入文壇中心乃至成為“方向”到1950年代以后逐漸失去方向性地位,其命運遭際充滿著某種暗示性和神秘意味,成為一個鏡像映照了上世紀40—70年代中國文學轉折變化的諸種信息。王勇(河北師范大學)從生平經歷、思想歷程、文學創作、中國古代文學評論、中國現代文學研究等五個方面對公蘭谷先生的成就進行評述,以期學界對公蘭谷先生有更全面的認識。
與會的學者們也從作家的創作歷程、風格流變、階段性創作進行整體的把握。胡明貴(閩南師范大學)指出,“參差的對照的寫法”是張愛玲論小說的重要概念,包含了她對小說創作“不相干的事”的題材選擇、“非斬釘截鐵”矛盾沖突情節結構的設計、“不徹底的人物”塑造和“蒼涼”悲劇審美經驗的提煉等等,這些都是對中國現代小說理論的開拓與發展。蔡莉莉(廣東第二師范學院)同樣關注張愛玲。她認為張愛玲終其一生都在作品中思考男女兩性情感的問題,在愛情上既有透悟又有執念,這反應在作品上便是“蔥綠配桃紅”的愛情書寫。孫淑芳(云南師范大學)指出,魯迅小說的語言具有強烈的色彩感,這主要表現在色彩語碼的廣泛使用上。魯迅賦予了這些色彩語碼以獨特的精神觀念與文化價值,形成了其極具個性的顏色隱喻化認知思維方式。楊紅莉(石家莊學院) 認為,1960年代汪曾祺的兒童視角小說表達了一個共同的“成長”主題,是對民間民俗生活中成長儀式的象征性摹寫,隱喻了作家在不同的時代對社會和文化精神的不同理解。鄒理(中南大學)擷精取要地綜述了對周立波作品近70年的批評歷程,提出周立波受外國文學的影響,以及他的作品與翻譯之間的關系還尚未被研究者所關注。周會凌(廣東第二師范學院)提出,近年來,嚴歌苓在中西文化融合的視閾中,其小說創作進入了對母國題材的回歸,作品呈現出從“邊緣”出發去想象歷史、穿越“私人領域”展現紅色記憶、性別敘事背后的“拯救”主題及文化想象的特點。王倩茜(《芳草》雜志社)從周李立在《芳草》發表的兩篇小說《如何通過四元橋》、《八道門》透視其小說如何以敏銳的視角,帶著哲理思考,講述正在經歷的中國故事,書寫正在體會的中國經驗,與時代密切接觸。王泉(湖南城市學院)指出,廖鴻基作為臺灣海洋散文的代表作家之一,他的寫作實現了從書寫人與海的沖突到書寫人與海的和諧的完美轉身,融會了作家的家園意識的轉變。孫俊杰(山西師范大學)認為,莫言小說中存在大量的志異因素,這種熱衷背后自然有著齊文化對作家的影響,更體現出莫言對小說趣味的自覺追求和對神秘文化的迷戀,在這種美學觀念和文化立場基點上,也不乏莫言對歷史、社會、人性的反思和批判。
除了研究宏觀整體的作家論、縱向的創作流變,專家學者常從具體的作品來見微知著。通過對經典作品的再解讀,把握作家的獨特成就及其中呈現出的時代新質;同時對一些重要作家新作的追蹤,更好地把握當代文學新動向。與會專家首先從現當代的小說作品進行研討。周憲新(中共益陽市委)在周立波《山鄉巨變》創作、發表60周年之際,提出這部作品在人物塑造與農民生活的描寫上具有的鄉土性成為周立波文學成就的重要部分,成為中國當代文學的重要遺產。張帆(集美大學)指出,作為一部典型的“新時期”小說,《芙蓉鎮》相當完整而深層地敘述出“新時期”人性論的起源,它對改革邏輯下的人和人性作出了新的闡釋和定義,預示了經濟人的歷史性生成,同時也表征了新的生活政治和生命政治的出現。李建周(河北師范大學)通過張辛欣《同一地平線》所構建的公共討論空間,闡釋了新時期開始時“進城故事”中的性別表述。邱桐(貴州師范大學)指出,張承志的《老橋》是其“返回青春”的代表作,體現了張承志對“精神污染”的思考以及對人們的警示。周建華(贛南師范大學)指出,盧新華的《傷痕》在繼承與新變的“文學品質”中產生了巨大的裂隙,正是這種齟齬催生了80年代小說敘事倫理的深刻變革。畢光明(海南師范大學)在啟蒙的視野中考察余華小說《一九八六年》,指出這部小說是余華書寫歷史暴力的巔峰之作。它以超現實的想象,揭示了歷史暴力摧毀人類正常生活的恐怖情景及嚴重程度,啟示世人不要忘記歷史暴力。程小強(寶雞文理學院)指出,上官鼎的長篇《雁城諜影》有效地平衡了傳統小說的故事性傳統與現代小說的寫意手法,傳奇視野使該作的歷史書寫既飽含趣味又顯得豐滿而不刻板。左懷建(浙江工業大學)認為,郭敬明的《小時代》三部曲繼承并發展了現代以來鴛鴦蝴蝶派感傷言情小說、先鋒都市文學和通俗都市文學的某些傳統,以“時代之小”折射了新世紀以來人們,特別是青年人生命存在的某些面向。徐成(貴州師范大學)指出,肖江虹的《百鳥朝鳳》是一曲農村民俗之殤,鄉村民俗文化在現代化工業化進程中,無可挽救地走向消亡,這不僅僅是一種文化的消逝,更折射出詩意鄉村的潰散。張歡(暨南大學)試圖通過梳理《廢都》出版前后各種話語評價,來厘清90年代各種場域對文學之規約,并透徹理解《廢都》波折起伏現象背后所顯現的中國文化、思想狀況。王效峰(咸陽師范學院) 探究了《白鹿原》如何從家族史的角度,對建國前關中地區民眾多災多難的生活進行了充分展示。唐艷萍(貴州師范大學)借助本雅明的寓言批評理論,指出閻連科的中篇小說《朝著東南走》正是構筑了一個開放式的寓言結構,它借故事主人公對“太平快活日子”的盲目、執著而毫無結果的“尋找”,來表現對人生原初意義的探索。張立國(濟寧職業技術學院)運用跟蹤批評與學術研究相結合的方式,對《桂系演義》進行研究,指出其通過歷史的書寫使得鮮活的歷史重返民間。徐敏(燕山大學)指出,阿耐的《大江東去》作為一部網絡文學作品,小說對歷史的書寫與人性的展現都值得學者去研究。楊文軍(湖北師范大學)以教學實錄的方式,從主題、敘事方法、象征意蘊三個方面深入探討了魯迅《狂人日記》的深刻內涵。王學海(嘉興美學學會)指出,海飛長篇新作《驚蟄》,是體現歷史舊事與回顧新識之間的一種新型的認知關系的產生。小說對戰爭予以深度敘述時的獨特描繪,可讓我們最終看清歷史中被遮蔽的和人性的多重場景中的變異以及留真。
百年新文學中雖然小說的成就巨大,但是新詩在突破舊體文學的束縛、確立新文學的地位以及自身的承續與發展都取得了重要的成就。對新詩的回望與反思正是本次年會的題中之義。趙小琪(武漢大學)指出,一方面,我們需要以整體性的視野重建中國現代詩學的科學理性思維論與中國現代文化的科學理性思維方式、中國現代文學的科學理性思維方式的歷史聯系;另一方面,我們需要回到中國現代詩學思維發展的權力場域現場,揭示中國現代詩學中科學理性思維論與直覺感悟思維論既相互沖突、相互對立又相互滲透、相互轉化的發展態勢。張立群(遼寧大學)指出,當下“先鋒詩歌”反復出現,越來越呈現所指模糊、泛化的傾向,無論就客觀層面還是主觀層面,都需要我們對其進行追本溯源,并在明確其生成、演變的過程中深入理解中國當代語境下的“先鋒詩歌”及其系列相關話題。周思輝(貴州師范大學)指出,何其芳“新月”時期的作品表現出兩種典型的思想:一是對愛與美的追求;二是迷惘而又對人生理想充滿執著的追求精神。在這一時期何其芳已經開始主要傾向于浪漫與唯美,為他以后創作出大量唯美作品并成為唯美主義作家打下了基礎。吉素芬(浙江工業大學之江學院) 通過對《玫瑰的故事》、《世界》、《智慧之歌》三首詩的解讀,指出穆旦一生寫了大量的“使現世的關懷和永恒的思考達于完美的結合”的詩歌,其詩歌有強烈的現代色彩。王永(燕山大學)通過對“九葉詩人”鄭敏研究的綜述,融史料、文獻、評論、研究為一體,深入挖掘鄭敏研究的文學史、詩歌史意義。叢鑫(燕山大學)指出海子的詩歌中存在鄉土與城市兩種題材,在對鄉土的懷戀和質問、對城市的逃離中,海子的詩歌呈現出一種邊緣的情感體驗。孫德喜(揚州大學)通過對《灰娃的詩》與《灰娃七章》的研究指出,灰娃的詩直逼靈魂,既表現出靈魂的創痛,又顯示出她靈魂的覺醒,進而由覺醒而體現出高貴和博大。
除了對具體的現當代文學作品予以研讀,與會專家還對現當代文學的史料進行鉤沉與解讀。宮立(河北師范大學)指出,1998年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了8卷本的《汪曾祺全集》,為研究汪曾祺提供了相對完備的文獻資料,但仍有遺憾。其中《飛出黃金的牢獄》、《重寫文學史,還不到時候》、《談書評》等五篇集外文,是解讀汪曾祺的文學史觀、書評觀,梳理汪曾祺與曹禺、鐵凝等作家的交游史的重要文獻資料,彌足珍貴。張占杰(石家莊學院)指出,《照例的話》和《編后記》是孫犁編《鼓》時寫下的文章,屬于佚文。孫犁在編輯實踐中努力適應政治導向,但內心深處從來沒有放棄對“五四”新文學理念的堅守。孫犁建立的“讀者會”,不同時期強調的功能不同,體現了他的“五四”新文學傳統的建構努力。肖太云(長江師范學院)指出,1949年后吳宓的四封軼信與同時期的吳宓日記構成一種強烈的共鳴、鮮明的互證、有力的互補,共同見證了建國時期吳宓艱難的生存處境,一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生存心態,卻又有一個不屈而頑強的靈魂。
“江左宮商發越,貴于清綺;河朔詞義貞剛,重乎氣質。”中國文學的氣質因地而異是自古使然。不同地域的歷史文化資源、自然環境以及文學傳統都有所不同,從而塑造了不同風格與質地的文學形態。劉保昌(湖北省社會科學院)指出,從歷史的眾數和文化生成發展的時空共性層面,結合“兩湖”(湖南、湖北)人文環境與整體文化認知,兩湖文化難分此畛彼域,“兩湖是一家”,很有必要從區域整體的角度,研究其文化與文學的互動關系。謝廷秋(貴州師范大學)指出,謝挺的長篇小說《愛別離》填補了城市文學中貴陽形象之空白。它描繪了一座城的“浮世繪”,運用鮮活的方言表達了作家獨特的審美體驗和對地域文化的強調,展現了小城市業已消失的神話。徐曉光(貴州師范大學)通過對黔東南清江流域苗族、侗族民間文學的研究,展示了當地民族的林業生計與婚姻習俗。劉起林(河北大學)指出,“文學湘軍”的形成是一個既具連貫性,卻又階段分明的歷史演進過程,20世紀50年代隊伍未成陣勢,60年代成就和影響“上臺階”,文革后期處于創作相當活躍的狀態。憑借30余年的隊伍培育和藝術修煉,“文學湘軍”在新時期引領中國文壇的風騷。彭繼媛(吉首大學)指出,“道”和“巫”構成了當代湘西作家在自然觀上的獨特性,使得他們構筑的理想的自然家園,成為具有現代性意味但又遺風依然、鄉情醇厚的自然圖景。曹源(貴州師范大學)認為,蹇先艾先生也寫過不少以故都北京為背景的都市小說。這些小說的獨特價值在于,真實描摹了歷史轉型時期故都北京的時代畫卷,深刻揭示了故都北京中下層人民的生存困境與時代悲劇。崔志遠(河北師范大學)指出,作家劉紹棠為新時期文學作出了三大貢獻:創造出集大成式的文學語言;對地域文化進行深入開掘;開地域風俗小說之先河,引領尋根文學潮流。張弛(湖南師范大學)認為湘西作家黃青松的《畢茲卡族譜》延續了20世紀湖湘文學譜系從沈從文到韓少功作品中關于現代性文明與鄉土世界的思考,以作為花橋世界存在意義符號的世俗/神性語言為鏡,反思一元化、本質化的現代性文明。肖向東(江南大學)對阿來新作“山珍三部”進行解讀,指出對自然、對生態的深切關懷與傾情,對人性、對人情冷暖晦明的揭示與拷問,構成了“山珍三部”的主旋律。趙坤(西南財經大學)以巴蜀文學為例,從文化地理學角度討論了現當代文學。
此外,學者將關注點由地域文學拓展到臺、港、澳文學,以及外國文學對現當代文學的影響。古遠清(中南財經政法大學)論述了臺灣現當代文學的生成與曲折發展的歷程。徐詩穎(南京大學中國新文學研究中心)以反映本土意識的香港小說為考察對象,深入論述了回歸過渡時期香港文學的“混雜性”文化身份。張益偉(安陽師范學院)從風景書寫角度審視日本當代華文文學。李雪(哈爾濱學院)指出艾特瑪托夫作品中濃郁的人道主義情緒、對底層人民的關注、女性崇拜、生態意識,對張煒的影響是多方面的。張煒能夠把異域作家的外來影響融化到本民族的文化傳統中,直面現實問題,探尋新出路。
閉幕式上,余三定(湖南省文藝評論家協會主席、《云夢學刊》主編)對此次研討會作總結發言。他指出本次會議專家學者關于“現當代文學的境遇與走向”的研討廣泛而深刻,各種觀點得到碰撞與交融,精彩紛呈,這對湖南文藝的發展將起到巨大的推進作用。趙樹勤(湖南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在致謝辭中感謝主辦方、承辦方、協辦方以及全體會務組人員的堅守與付出,同時對與會專家、學者在酷暑盛夏中從五湖四海匯聚長沙表示誠摯地感謝。李遇春(中國新文學學會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就中國新文學學會一年來的具體工作,包括財務、年檢等方面作了詳細介紹,并公布了經中國新文學學會理事會討論決定新增理事名單。最后,會議在下屆年會(中國新文學學會第34屆年會)承辦方鄭力喬(海南熱帶海洋學院文學院院長)的熱情邀請中圓滿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