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羅海川

“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桿上多嘴；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每每聽到周杰倫的這首《七里香》，我就會想起奶奶家的窗戶，想起窗外那片兒時歡樂的田野。

奶奶家在一個偏僻的小鎮。鎮子里，一幢有些年頭的四層樓房的一樓一室，便是我最初的記憶。記憶中，父母常抱我去大街上看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但更多的時候，卻是奶奶牽著我的手站在窗邊，指給我看附近的樓房與遠處的青山。

奶奶家的窗戶前，有一根電線桿，上面經常有休憩的麻雀或烏鴉。但最吸引我的，還不是這些，而是窗戶的正前方，夾在我們與另一幢樓之間的一塊小小的田地。田地是樓上的住戶開墾的，種了些許玉米和瓜，但似乎因無人打理，玉米瓜蔓泛著淡淡的黃暈。那野草倒長得茂盛，早已有了半腿高。奶奶是個精細的人，對鄰居不負責任的態度甚是反感。但比起人造的整潔菜地，我卻更鐘情于那片雜草——那片生機勃勃的自然天地。

每當夏天來臨，窗外的小小原野，簡直成了昆蟲們的游樂場：蟋蟀在草叢中歌唱，蝴蝶在花叢間飛舞，那唯一的小樟樹上，還傳來蟬鳴的悠揚。每當最最可愛的蟋蟀在草叢中現身，我總是從窗內伸出小手，妄圖捉其于十米開外。這時，奶奶總會哈哈大笑，然后去屋外捉只蟋蟀，折根草桿，交給年幼的我玩耍。

奶奶住的鎮子原本是山地，有許多山丘。山里的雨總是來得很突然。每當下雨之時，奶奶總會細心地替我關好玻璃窗，我便站在窗前，看著雨和霧在空中交織，構成一幅美麗的圖畫。該怎么形容窗外的景色呢？窗外的景色有些像中國的水墨畫，但對于這淺淡的綠色，水墨畫似乎太剛勁了。窗外的景色又有些像歐洲的油畫，但對于這縹緲的霧紗，油畫又似乎太濃厚了。依我看，窗外的美景是若隱若現的，是虛虛實實的，是清新雅致的，也是獨一無二的。

老房子的老式窗戶，窗外的田地，近處的樓房與遠邊的青山，還有窗邊的奶奶，便構成了我的童年。

哦，我童年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總在夏日的窗前響起。

（指導老師：李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