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網絡直播作為一種新興媒介,深受年輕人喜愛,網絡直播市場近些年來也呈現出爆發式增長的態勢。然而,作為一個新生事物,網絡直播發展勢頭雖然迅猛,但由于其準入門檻低、缺乏監管等問題,也產生了很多亂象,造成了不良的社會影響,亟待加強監管。對此,本文從我國網絡直播平臺的現狀出發,分析網絡直播中傳播色情、暴力和賭博內容的風險,侵犯他人肖像權和隱私權的風險,以及知識產權風險,結合我國的情況,探索了相關的法律規制,并提出相關的監管意見。
關鍵詞:網絡直播;現狀;法律規制;監管
一、網絡直播在我國發展的態勢及原因
目前,網絡直播正處于高速發展的態勢,網絡直播內容豐富、娛樂性強,又具備即時性、互動性等特點,滿足了互聯網時代眾多群體的心理需求,吸引了廣泛的受眾。然而,近年來網絡直播也產生了很多亂象,比如 :為了獲得高額利益,很多平臺主播不惜越軌,通過直播涉黃、涉暴、涉賭等內容博人眼球,更有甚者直接直播犯罪行為,在社會上造成了嚴重不良影響。
究其原因,一方面,網絡直播準入門檻低,主播與平臺公司簽約后,可以直接使用簡易的設備進行直播,不受時間、地點、環境的限制,易于操作,這給網絡直播的發展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條件;其二,平臺公司以盈利為目的,對主播的職業素質、道德水準沒有任何審查和限制,導致直播從業者“魚龍混雜”,不易管理 ;其三,網絡直播的暴利吸引了大量人員投入到該行業中,而內容的新穎刺激、博人眼球,則成為了獲得豐厚利潤的重要前提,大多數直播平臺在利益的驅使下也對此采取放任的態度;最后,法律規定的不完善、監管方面的漏洞,也是目前我國網絡直播出現各種不良現象的原因。
二、網絡直播所涉法律問題的直接體現
(一)直播內容過度娛樂化、低俗化
一方面由于直播門檻低,直播人員水平參差不齊,為博粉絲眼球,拉近關系,部分主播突破了行業底線,直播一些大尺度、低俗化的內容。另一方面,觀眾窺私欲驅動直播內容向低俗化方向發展,尤其是近幾年,網絡直播出現亂象,內容的過度娛樂化和低俗化是目前網絡直播平臺最大的隱患之一。2016 年可謂是網絡直播發展的黃金年,直播平臺的數量、主播人數、直播房間數量以及受眾人數等都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而各種涉黃、涉暴、涉賭直播也頻頻出現,直接挑戰法律的底線。為此,雖然有政府相關部門進行了大力整治,通過約談、責令停業整頓、關停平臺網站等方式進行整治。大型網站和直播平臺也開始關注直播內容的規范性與合規性。但是這些整治都是屬于事后的整治,可以規范之后的直播內容,然而這些視頻已經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
(二)直播侵犯他人的知識產權
在網絡直播中對知識產權的侵犯主要體現在對原有作品的營利性利用。網絡直播平臺中,一般都存在打賞的行為即給自己喜歡的主播花錢送禮物,這些粉絲買禮物的錢會轉化成平臺和主播的收入。而主播在直播時大多都會播放背景音樂來增加可觀性,其中會涉及擁有著作權的影視劇、音樂作品,如果沒有獲得授權就播放,這行為就是以營利為目的的播放行為,就侵犯了原著作權人的相關權利。并且涉及侵犯鄰接權人的轉播權或者其他權利,目前主要集中在賽事領域即賽事轉播權,主要是電子競技直播、體育賽事直播。但由于我國現行立法中并未對電子競技與賽事競技的直播畫面的是否屬于作品作出直接規定,導致著作權法在適用過中有爭議,法院通常會通過認定這種不正當競爭的行為而對侵權行為加以認定,而不是直接通過著作權法中的規定認定侵權 。
(三)直播侵犯他人的人格權
近兩年,網絡直播侵犯公民隱私權、名譽權等事件越來越頻繁,出現了主播直播女生宿舍、女浴室洗浴等情況,以及在直播平臺上發布侮辱他人的言論等侵犯他人名譽權的現象,引起了社會的高度關注。
我國法律對于各項具體人格權的規定并不明確。《民法總則》更多的也只是對各項人格權進行了定義,在其他法規規章中則更難找到對各項人格權的完整的立法保護。在互聯網領域的侵權案件中較多引用的《侵權責任法》,對于他人民事侵權的相關規定缺乏具體的操作標準與規范,責任主體的界定也往往復雜繁瑣,給當事人維權造成阻礙 。
(四)直播中還存在的其他法律問題
隨著網絡直播行業的發展,一些主播利用直播平臺為商家植入廣告,甚至直接開設網店,向粉絲宣傳、銷售商品,引導粉絲購買而從中獲利。但主播宣傳銷售的商品中也不乏假冒偽劣商品、假冒注冊商標商品,一些主播還會利用他人已注冊商標進行宣傳,擅自標注他人專利號等,既損害了消費者的合法權益,又涉嫌侵犯他人商標權 。
網絡主播創造了極大的經濟價值與稅收,但對于這一行業,稅收部門尚未給予足夠的重視,加之稅收法律法規對此規定的不足,這為主播逃稅、漏稅提供了便利。
并且對于網絡直播的觀看者并沒有年齡的限制,會導致未成年人接觸到很多不文明的言行、色情、暴力、賭博內容,或是違法犯罪行為,這些都對青少年的成長造成了極壞影響。
三、我國網絡直播的監管不足
(一)缺少專門的互聯網法律
我國對于互聯網直播的監管,采取的是事前監管與事后監管相結合的方式。我國沒有專門的互聯網法律,就監管部門出臺的相關法規政策來看,《互聯網信息服務管理辦法》和《互聯網文化管理暫行規定》主要對互聯網企業進行規制。前者主要規定了互聯網信息服務提供者的義務和責任承擔,后者主要規制互聯網文化單位的行為。在2016年出臺了許多相關的規定,雖然這些管理辦法對于主播、直播平臺責任以及直播表演規范等內容進行了規定,較之前的規定,在監管范圍、內容上有所擴大,監管力度上有所加大,但仍缺乏實質性的突破。
(二)執法力度有待加強
在監管權方面,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網信辦、文化部、公安部等都對互聯網直播具有管理權限。這種交叉監管無法形成監管合力,也容易出現執法細則、標準不完善,針對性不強等問題,導致直播監管一直存在著難點和盲點。此外,查處力度不夠,也是很多不法者“屢教不改”的原因之一。在實際執法中,約談、關停平臺、罰款等方式對于涉黃平臺的打擊力度不夠。雖然執法者對于直播平臺的罰款數額不斷增加,但與違規直播收入的巨額利潤相比,罰款數額仍然可以說是不夠力度。
四、網絡直播問題的法律監管
首先,互聯網直播監管的重點是建立統一的網絡法律規范,專門而具體的互聯網法律規范是互聯網直播監管的前提和基礎。從我國目前的互聯網直播立法來看,大多都是針對新情況而做出的臨時性規范性文件,而法規規章之間內容相互交叉,缺乏連貫性和體系化。因此,完善互聯網立法,提高立法層級,更新和完善原有的法律概念、范圍,明確主體責任,制定具體明確的執行規范和標準,追究不法直播者的法律責任等,都是改進互聯網直播監管立法基礎的重要環節。
其次,厘清各部門職能。由于網絡直播平臺的監管目前涉及公安、工商、網信、文化、廣電等部門,因此厘清各部門之間的職能非常重要,否則容易扯皮留下監管空白地帶。要大力推廣網絡主播和管理員實名制和黑名單制度,推進普通用戶手機注冊登記等安全管理制度,從源頭上確保網絡直播規范合法 。
第三,加大處罰力度。應加大對違法、違規平臺和主播的處罰力度,提高違法、違規成本。政府部門、主流媒體等也應持續介入,與在線直播的亞文化特征形成輿論對沖。政府部門之間要進一步明確責任,在交叉管理、綜合執法等方面形成合力。
第四,監管常態化。網絡直播中存在的困擾行業發展的亂象、游走在法律和道德邊界的陰影,不僅需要監管部門的嚴格執法,更需要將監管常態化。相關部門必須對直播平臺強化監管,凈化網絡直播環境,使行業從無序變成有序,促進行業規范發展。
五、總結
網絡直播行業作為新興行業,其成長和發展過程中必然會遇到種種問題,要解決問題,一方面要依靠完善的互聯網法律規范體系,讓互聯網直播的監管有法可依、有法可循,讓法律成為互聯網直播監管的堅強后盾;另一方面也要在人員隊伍、技術手段上下功夫,監管要與時俱進,順應時代潮流。同時,加強互聯網直播行業的內在自律管理,加強思想道德建設。只有依靠整個社會的共同努力,才能真正建設良好的網絡環境,促進網絡直播行業的健康有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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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張婉穎,女,四川康定人,單位:西南民族大學,民商法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