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 李勇堅
摘要:我國軟件園區集聚了大量的軟件企業,已成為我國軟件出口的主力,并占全國軟件出口的比重已達到60%。本文總結了我國軟件園區的各種類型,分析了我國軟件園區經營情況與軟件園區軟件出口情況,分析了云計算、移動互聯網、人工智能、軟件商業模式創新等對軟件園區發展的影響與挑戰,提出了在新形勢下提升軟件園區競爭力的若干對策。
關鍵詞:軟件園區軟件商業模式創新發展
作者簡介:李麗,中國社會科學院金融研究所博士后;
李勇堅,中國社會科學院財經戰略研究院研究員
我國在軟件產業快速發展之初就高度重視軟件園區的發展。
我國最早建設的軟件園區是1992年由機電部命名的我國最早的三大軟件基地,分別是以中軟總公司為骨干的北京軟件基地(不久升級為北方軟件基地)、上海浦東軟件基地、珠海的南方軟件基地。1995年,依托東軟集團而開始籌建東大軟件園,是我國較早的以企業為主體的軟件園。同年,科技部依托地方政府、各級科技管理部門和國家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集中地區軟件產業優勢,集成地方資源和高新區的政策優勢,營造局部優化環境,組建了國家火炬計劃軟件產業基地。1996年制定了《國家火炬計劃軟件產業基地認定條件和辦法(試行)》。自20世紀90年代開始,全國各地競相建立各種類型的軟件園。據不完全統計,全國目前共有軟件園區200多家。從出口看,軟件園區已成為我國軟件出口的主力,占全國軟件總出口的60%以上。因此,研究軟件園區如何創新發展對促進我國軟件出口具有重要意義(蘇惠香,2011)。從現有的發展趨勢看,在虛擬現實、數據挖掘、深度學習、模糊識別、認知計算等新一代互聯網技術的影響下,軟件園區發展正面臨著諸多方面的挑戰。因此,需要重構相關政策體系,全面推動軟件園區創新發展。
一、我國軟件園區發展的基本情況
(一)總體情況
自1996年開始,我國出臺了相應的政策促進軟件園區發展。目前,對軟件產業集聚發展的國家級支持方式有兩種。第一種是以城市方式授予稱號。具體包括2001年7月正式命名授牌北京、上海、大連、成都、西安、濟南、杭州、廣州、長沙、南京等10個城市“國家軟件產業基地”,同年8月增補了珠海,共11個。2004年,為了落實《關于組織實施振興軟件產業行動計劃的通知》,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與信息產業部、商務部決定在上海、大連、深圳、天津和西安5個城市(后增補北京為6個)建設國家軟件出口基地;2006年12月,商務部認定廣州、南京、杭州、成都、濟南5個城市為“國家軟件出口創新基地”,共有11個。但是,二者既有交叉重復,又有不同。既是國家軟件產業基地又是國家軟件出口基地的包括北京、上海、大連、西安、廣州、南京、杭州、成都、濟南等9個城市,作為國家軟件產業基地但不是國家軟件出口基地的兩個城市是長沙和珠海,作為國家軟件出口基地但不是國家軟件產業基地的兩個城市是深圳和天津。2008年,工信部啟動“中國軟件名城”試點工作。到目前為止,共有8個城市獲得殊榮,即南京(2010年09月)、濟南(2011年11月)、成都(2012年02月)、廣州(2012年11月)、深圳(2012年11月)、上海(2013年04月)、北京(2013年05月)、杭州(2014年04月)。
軟件出口創新基地城市在軟件出口方面占據了重要地位,2016年,11個軟件出口創新基地城市占據了全國軟件出口的63.6%(參見表2)。
第二種是科技部認定火炬計劃軟件園區(產業基地)。1996年時,科技部出臺了《國家火炬計劃軟件產業基地認定試行辦法》,決定認定一批國家級的火炬計劃軟件產業園(基地)。到2003年時,我國火炬計劃軟件產業園數量為24家。之后,科技部又陸續認定了數批火炬計劃軟件產業基地,截止到目前,火炬計劃軟件產業基地已有44家,分布在26個省市自治區。本文以火炬計劃軟件產業園區為樣本來研究軟件園區的創新升級。
(二)園區經營發展情況
筆者基于2015年《中國火炬統計年鑒》的數據對軟件園區的經營發展情況進行分析。2015年,國家火炬計劃軟件產業基地43個園區(東營軟件園系2016年命名,
佚名:《東營軟件園被國家科技部認定為國家火炬計劃軟件產業基地》,www.dongying.gov.cn。缺乏2015年的數據)總收入23792億元,軟件收入17623億元,占全國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收入的比重為41%;同比增長21.36%,比全國平均增速高4.76個百分點。
據統計快報,2015年我國共完成軟件業務收入4.3萬億元,同比增長16.6%。從軟件產品收入看,2015年,園區軟件產品收入為5054.6億元,而全國軟件產品收入為14048億元,園區占36%。
從規模上看,我國軟件園區可以分為三個層級,第一層級是軟件收入在千億元以上,這包括北京軟件產業基地、廣州軟件園、深圳軟件園、杭州軟件園,共4家。這些軟件園區基礎設施發達,人才密集,軟件企業數量多,集聚效應明顯。這與前人已有的研究是相吻合的(屈超、趙鳳樂,2013)。第二層級是軟件收入在100億~1000億元的軟件園區,包括中關村軟件園、廈門軟件園、珠海高新區軟件園、湖北省軟件產業基地、長沙軟件園、常州軟件園、江蘇軟件園、南京軟件園、蘇州軟件園、無錫軟件園、大連軟件園、沈陽軟件園、齊魯軟件園、西安軟件園、上海軟件園、天津濱海高新區軟件園、天府軟件園、福州軟件園、重慶軟件園,共19家。這些軟件園具有較好的開發能力,是軟件園區的中堅力量。其中,中關村軟件園、上海軟件園、西安軟件園、齊魯軟件園等軟件收入接近1000億,有望在近年內趕上第一梯隊。第三層級是剩下的21家軟件園,這些軟件園的發展已具備了一定的基礎,但整體規模較小。
(三)園區發展中存在的問題
我國軟件園區發展仍存在著以下幾個問題:
第一,園區整體規模不大。2015年,我國軟件收入過千億元的園區僅4家。而軟件收入10億元以下的園區有7個,園區的集聚效應還有待進一步體現。
第二,園區企業平均規模較小。2015年,園區共集聚了39166家企業,總收入為23792億元,平均每家企業收入為6075萬元,平均規模不到1億元。
第三,園區品牌打造仍有較大的提升空間。除了中關村軟件園具有較高的品牌知名度與認知度之外,其他園區在品牌建設方面仍存在著短板。
二、軟件園區軟件出口情況
軟件園區已成為軟件出口的主力軍。2015年43家園區的總出口額為334.12534億美元,比上年增長12.9%;軟件出口為206.56268億美元,比上年增長15.86%,占全國軟件出口的62%。
(一)軟件園區軟件出口總體情況
2015年,43家園區軟件出口占全國的比重超過了其軟件收入占比,園區軟件出口增長率(15.86%)超過了全國的平均水平(11.1%)。
(二)軟件園區軟件出口的新特點
軟件園區出口方面,區域之間不均衡。在全國各大區域中,東部地區園區在出口中的地位仍然非常重要,西南區域也開始發力。例如,南寧等地的軟件園區,開始在出口方面出現了快速增長趨勢。重慶、成都等地的軟件園區,也呈現出增速超過全國平均水平。但西北地區的園區在軟件出口競爭力方面仍有待于進一步加強。
三、新技術與新模式對軟件園區競爭力的挑戰
近年來,軟件行業的發展環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軟件產業發展模式也正在變更(王楊、肖旭、于淑艷,2009)。從大的背景看,移動互聯網、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技術的發展,使“計算無處不在、網絡無處不在、數據無處不在、軟件無處不在”“軟件定義世界”(SDX)
隨著云計算的興起,軟件在IT系統中的地位日益重要。因此,IT界開始興起“軟件定義”風潮。從軟件定義網絡(SDN)、軟件定義存儲(SDS)到軟件定義數據中心(SDDC)、軟件定義基礎設施(SDI)。目前,“軟件定義世界”“一切皆軟件”等概念均已出現。成為一種潮流(王爾琪,2015),使軟件在社會各個方面應用數量與模式都在快速擴張。而軟件與硬件的一體化發展,對軟件開發模式也帶來了影響,軟件產業已經實現由“獨立的軟件產品”向“網絡化、服務化的軟件”再到“基于互聯網的軟件信息服務融合發展”形態轉變。在當下技術浪潮的席卷下,軟件行業的發展也凸顯出平臺化、服務化和融合化這樣的趨勢。這種轉變,對軟件園區的發展帶來新的挑戰。
(一)云計算與移動互聯網對軟件園區的挑戰
近年來,云計算技術不斷取得突破,實現對計算資源的靈活調整、規模應用及按需租用,顯著改變了軟件產業傳統的發展格局,催生出新的商業模式。在云計算模式下,軟件銷售將從出售軟件包及終端用戶授權許可,轉變為出售“云計算”服務,使軟件產業的交付主要通過云實現,軟件開發過程中的協同也通過云完成。很多開發企業都將應用程序遷移至云端,借助云計算的靈活性與擴展性讓客戶環境化繁為簡,為硬件配置各異的廣大客戶群提供統一支持。這種模式使軟件開發過程可以在成本更低的地方完成,而并非以實體形式集聚在現有的軟件園區完成。這不僅對軟件園區的基礎設施建設、人才培訓、招商等帶來了挑戰,也將對軟件園區自身的發展模式(如實體集聚)帶來挑戰。
移動互聯網使軟件出口的方式也在不斷更新。例如,以App下載的方式出口,對軟件園區的依賴程度將下降。2014年蘋果 App Store應用開發者一年的收入超過了100 億美元。
蘋果應用商店并非由蘋果公司經營,而是由位于盧森堡的關聯企業艾通思公司(iTunes SARL)負責運營管理,這相當于這些交易是在盧森堡完成的。2015年,Google Play商城的應用下載量突破500億次,支付給開發者的收入也接近100億美元。這種軟件交易模式突破了地域的限制,使軟件開發更為分散化,而軟件后期運營更為重要。這對以集聚軟件開發能力為主的軟件園區發展模式也帶來了新的挑戰。
(二)人工智能等對軟件園區發展的影響
人工智能是未來信息技術的最重要發展方向之一。在人工智能的推動下,軟件和信息服務的功能作用正在發生全新的變化,開始由產業賦值、經濟賦能向社會賦智升級演進。從人工智能發展本身看,人工智能使軟件開發發生了巨變。在傳統的軟件開發過程中,軟件與數據是分離的,而人工智能的大量軟件實現過程都是數據驅動的,是依托于大數據而演進的,其核心是數據而非軟件。在數據優于軟件的大背景下,爭取數據公司落戶、整合數據資源是軟件園區競爭力提升的一個重要方面。
人工智能的快速發展,使其安全性、可靠性等成為了頭等重要的事情。因此,必須依賴于軟件測試技術,準確找尋出自身存在的缺陷,繼而對其進行修改和完善。在此背景下,軟件測試產業將會得到極大的發展,甚至可以說軟件測試是園區重要的新基礎設施之一。
人工智能也帶來新的服務模式。例如,基于人工智能法律服務、會計服務、咨詢服務,這將使園區的原有服務體系受到挑戰。
(三)軟件商業模式創新對軟件園區的沖擊
軟件即服務(SaaS)不同于傳統的授權模式的軟件交易。軟件廠商在向客戶提供互聯網應用的同時,也提供軟件的離線操作和本地數據存儲,讓用戶隨時隨地都可以使用其定購的軟件和服務,這使中小企業也能夠應用先進的IT技術。SaaS要求開發企業具有更大的靈活性,更加客戶導向,使軟件園區對開發企業的吸引力將下降。
移動App大多采取免費的方式提供給消費者,并通過后期對流量進行變現來實現盈利。這使App開發公司的軟件開發不能局限于軟件行業內部,需要更多地與其他企業或合作伙伴進行融合與互動。例如,很多開發企業通過在其App中嵌入廣告、彈出廣告窗口等方式賣廣告,從廣告商那里獲得收益。這對缺乏這些產業生態的園區構成了新的挑戰。
智能硬件是軟硬件一體化發展的一種表現,也是軟件行業發展的一個方向。智能硬件中,互聯互通與交互方式的優化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重點,這要求軟件開發公司能夠對硬件有著充分的理解,與硬件制造等環節進行充分的互動,對于缺乏硬件制造方面的配套設施的軟件園區是一個大的挑戰。
智能制造的快速發展,使軟件的重要性不斷提升,也要求軟件與制造業等進行充分有效的互動。智能化的生產制造中需要軟件系統實時感知、采集、監控生產過程中產生的大量數據,促進生產過程的無縫銜接和企業間的協同制造,實現生產系統的智能分析和決策優化。這要求軟件開發企業與制造企業之間有著良好暢通的溝通通道。
在商業模式創新的推動下,軟件產業不斷拓展新的邊界,衍生出電子商務、數字媒體、互聯網金融、互聯網教育、互聯網醫療等業態。這要求軟件產業以及軟件園區對其發展路徑進行重整,以適應這些新業態的需求。
四、推動提升軟件園區創新發展與競爭力的建議
(一)適應軟件產業趨勢,創新園區發展模式
第一,積極推進園區之間的融合互動。從現狀軟件園區分布看,大多數軟件園區位于高新區內,
據筆者統計,火炬計劃44家軟件產業基地有38家位于高新區內。有些園區面臨著土地緊張、人員擁擠等諸多問題,有些園區面臨著招商不足等問題。必須充分利用移動互聯網、云計算等技術的發展,在園區之間建立快速溝通機制,才能促進多個園區的協同發展。在政策方面,真正促進園區之間融合互動的因素在于建立一套有效的合作機制。例如,可以通過網絡協同辦公,引進稅收共享、產值共享等合作機制,實現多個園區之間一體化發展。
第二,創新園區管理模式與發展模式。從我國軟件園區的管理與發展模式看,可以分為以下幾種:一是由政府主導建設的園區,如浦東軟件園、中關村軟件園;二是依托知名企業建設,如齊魯軟件園;三是由知名高校的IT產業集團所建立,如東大軟件園;四是由從事資本運作的投資商通過投資而發起建立。這些模式各有其優點,但也有其不足。要利用公私合作(PPP)等理念,對軟件園區發展模式與管理模式進行組合創新。如在一些由政府主導建設的園區,可以引進專業投資商,對新基礎設施進行完善。園區也可以與專業企業進行合作。例如,2017年2月,工信部軟件與集成電路促進中心(CSIP)正式托管運營如皋軟件園(一期),對如皋軟件園(一期)的產業服務、資本服務、招商服務和基礎服務進行整體創新。
佚名:《工信部軟件與集成電路促進中心正式托管運營如皋軟件園(一期)》,中共如皋市委新聞網,http://news.cpcrugao.cn/2017/0217/118935.shtml。
(二)強化園區品牌建設
軟件是無形產品,品牌是非常重要的。從現狀看,園區本身缺乏鮮明的特色,產業生態不完整,整體形象單薄,品牌認知度不高,這將制約園區發展。
軟件園區要樹立園區品牌意識,牢固樹立園區整體營銷及整體品牌的意識,深化相關方面的理解和認知。在構建園區品牌過程中,必須要有規范的品牌設計和規劃,包括園區品牌核心價值的提煉,品牌個性的總結和描述,品牌主題口號的征集和確定。從政策的角度看,首先要根據園區的產業特色與競爭優勢,建立一個鮮明貼切的品牌形象,積極推廣軟件園區品牌。其次要引導園區發展一些新興的熱點,打造園區特色品牌。例如,43%的人工智能論文是中國人寫的。這說明在人工智能領域,我國具備了發展的潛力,園區可以有意識地注重這方面的發展,打造在新興領域的特色品牌。
信用是品牌的基礎。在品牌建設的同時,要注意對企業的信用進行評價。園區通過對區內企業交易信息的積累,對企業的信用情況進行評價,相對于純粹的商業機構也更具權威性,為園區品牌建設提供支撐。
(三)關注園區企業需求的變化
我國軟件園區已發展20多年,在大部分園區內集聚了不同行業與不同規模的企業,這些企業對園區所提供的服務需求是不一樣的。隨著軟件產業模式的變更,企業需求也在發生變化(蘇惠香,2011)。作為園區管理機構,應關注企業需求的變化,給予個性化的解決方案,提升園區的持續發展能力。隨著技術范式的轉換,商業模式的創新,要求園區運營者突破單純的園區運營管理與基礎服務的定位,不應該僅僅是企業的服務員和管家,而應把自己視為企業的合作伙伴,與企業建立更深層次的互動。
從對軟件企業調研的結果看,對于某些歷史較久的大型軟件園區來說,土地面積狹小、地價較高等問題仍是困擾園區發展的重要因素。因此,園區管理機構需要積極調整園區內部產業結構,發展一園多點等模式,為園區發展拓展空間。對于一些歷史較短的軟件園區來說,園區內中小微企業較多,資金緊缺嚴重制約企業的發展,成為軟件發展的主要“瓶頸”。企業對金融、管理咨詢、會計法律等需求較為旺盛,園區應積極提供此類服務。在軟硬件一體化、移動App等技術背景下,風險資金對一些富有創意的軟件企業具有投資的意愿,但是,資本進入和退出通道不暢是一個較大的問題。
在金融服務方面,中關村軟件園用超市模式做科技金融服務的經驗值得借鑒。中關村軟件園科技金融服務超市是中關村首度誕生的、以電子商務形式提供綜合科技金融服務的“超市”,是中關村軟件園積極探索園區科技金融服務的率先創新實踐。該模式對解決中小微軟件企業的資金問題具有借鑒意義。
(四)打造園區新基礎設施
在新一代信息技術的推動下,軟件開發的新技術、新范式、新模式不斷涌現,除了原有的硬件設施,如道路、電、水、氣、電信(網絡)等之外,園區基礎設施的概念正在發生變化(王京,2014)。
第一,云計算服務。云計算平臺的建立和服務的采用,將使規模不同、形態各異的企業運營成本普遍降低,讓企業與政府部門的溝通日趨高效,中小企業也能更充分利用信息技術追求創新,促進其生產率的進一步提高。園區應從基礎設施提供的角度,考慮云計算產業的發展,幫助提供云計算服務的企業降低成本、風險,促進云計算服務的更快導入。在園區建設上,應將云計算服務作為園區開通的基礎條件。國內的園區開設之初,通常只強調所謂“七通一平”,而沒有考慮提供云計算服務的因素,使得入駐園區的企業無論規模大小都要進行信息系統軟硬件的采購和集成,帶來了時間和成本上的耗費。而以靈活租用為特征的公有云服務正是應對策略。面向園區企業提供云計算服務的初期,政府可借鑒“創新券”的方式,對采用云計算服務的企業提供專用的“云幣”。“云幣”政策有利于迅速導入云服務,增加企業對該業務的認同感,迅速擴大用戶規模。同時,以應用效果作為支持發展的標準,使財政資金使用更有效率,專款專用。
第二,數據服務。在大數據時代,軟件開發與數據越來越不可分離,尤其是人工智能等方面的軟件,都是基于數據驅動的。而作為一些小型的軟件開發企業來說,缺乏相應的數據使其軟件開發的諸多構想難以變成現實。對于一個先進的軟件園來說,購進一些公共數據庫,并將其提供給園區企業使用,對園區企業的快速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因此,園區應將數據庫建設與數據交易機制作為新型基礎設施之一。園區還應建立園區內企業的相關數據庫,增加與園區內企業的互動性。一方面增加對園區經濟動態的實時監控,另一方面加強對園區數據資源的直接掌控,提升以數據為基礎開展產業分析、政策制定的能力(如對細分行業創新企業、領軍企業的支持就更有的放矢)。
第三,硬件制造公共車間。隨著智能硬件的興起,硬件設施已成為軟件開發過程一個必不可少的部分。很多軟件企業在開發智能硬件過程中都面臨著產品定型、試制等諸多環節,若委托第三方進行加工制造,不但成本較高,而且存在著知識產權泄密的風險。如果在園區內提供硬件制造公共車間,則將增加對智能硬件開發企業的吸引力。
第四,各類交易平臺或機制。從企業對企業(B2B)交易平臺的發展實踐來看,提供的主要服務已經從供求雙方簡單信息的提供,向專業化的交易匹配(具體、完備的訂單信息)、供應鏈服務的整合(物流、金融功能等)、增值化的信息服務(尋盤信息、交易記錄、合作分析、精準營銷等)轉變。軟件園區建立的各類交易平臺由于更針對軟件園區企業的特性,交易功能深化的潛力也更大。
(五)建立園區創新創業服務體系
為鼓勵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國務院出臺了多個文件。軟件園區應建立起符合軟件產業創業創新規律的相應服務體系。
從現實發展看,自從中央提出“雙創四眾”戰略之后,各地對于創業創新的熱潮高漲。其中一個明顯的特點就是雙創空間持續涌現,各種雙創平臺也層出不窮。
軟件園應在雙創服務體系方面進行創新。核心的東西是為創新創業者提供一整套的服務,使其能夠專注于技術開發、產品完善與市場開拓等。創業者最大的剛需不是辦公場所,而是為其提供一系列的服務。由于互聯網的發達,很多服務甚至都已不需要物理空間,而可以直接在互聯網上實現。現在絕大部分軟件園只是解決了物理空間的問題,對軟性問題并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陶嵐等,2017)。人才是創業創新的關鍵,也是軟件集聚發展的核心要素(田青、馬明陽,2015),建立人才共享機制,對于園區持續發展、提升創新創業服務能力具有重要意義;引進創業導師制度、緊密連接風投機構與大企業、構筑創業生態圈、提供各種基礎服務等方面的服務也將是軟件園創新發展的關鍵。
(六)積極推進園區嵌入本地產業,融入本地城市
信息技術加速與其他領域的深度融合,這要求軟件園區建立與城市區域發展、產業發展等諸多方面良性互動的新模式(馬龍,2015)。
以“互聯網+”為特征,軟件與經濟社會各領域的雙向滲透和深度融合使得產業界定愈趨模糊,這要求深化軟件與硬件、軟件與網絡、產品與服務、數據與業務之間相互融合,軟件園區與所在區域、相關產業進行融合發展。智慧城市、中國制造2025、“互聯網+”等相關國家戰略,也驅動了軟件業對產業及城市生活的滲透。
基于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產生的智能化制造,促進了信息服務、創新設計的發展。智能化制造過程中的重要特點是產品趨向于“個性”化、“軟性”化,企業根據消費者需求、按照客戶意見進行創新設計,并且在產品售出后通過客戶信息反饋改進產品設計。在這些環節中,都存在對信息數據的搜集、整理、分析工作,企業在獲取、統計和分析這些信息數據時,軟件將發揮重要的作用。因此,軟件園區要與這些企業之間強化互動。
(七)加強平臺化、國際化建設
從軟件園區未來發展方向看,在互聯網的引領下,園區平臺化、國際化將是一個趨勢。移動互聯網、云計算、App、人工智能等技術與模式的發展,使一些新型平臺變得重要。在大數據等諸多方面,軟件的開發與營銷日趨國際化。這些都要求園區強化國際化能力建設。
參考文獻:
1.王楊、肖旭、于淑艷:《軟件產業發展模式研究》,科學出版社2009年版。
2.田青、馬明陽:《中國軟件產業集聚的空間特征及影響因素—基于空間面板模型的分析》,《數學的實踐與認識》2015年第45卷第5期。
3.屈超、趙鳳樂:《中國城市軟件產業創新能力評價與定位》,《大連海事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6期。
4.馬龍:《軟件產業發展與區域的關系》,《軟件和信息服務》2015年第3期。
5.王京:《軟件產業虛擬集群創新機制研究》,哈爾濱理工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4年。
6.陶嵐等:《“標準化+”發展論》,中國質檢出版社2017年版
7.蘇惠香:《軟件產業集聚經濟效應及管理模式研究》,科學出版社2011年版。
責任編輯:谷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