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豬瘟來襲 疫情20天內波及4省份

王亞輝

（中國農業科學院農業信息研究所，北京 100081）

8月份，養豬業最大的消息可能就是非洲豬瘟疫情了。非洲豬瘟在我國首次發生，目前全球范圍內無可用疫苗，20天內疫情由北向南波及四地區，東北、河南兩大生豬主產區生豬外調受阻，病毒源頭追溯暫時無果，養殖端、消費端和資本市場彌漫短期恐慌情緒……這一系列關于非洲豬瘟的新聞字眼在不斷沖擊著養豬人的敏感神經。

20天內，遼寧、河南、江蘇、浙江4省份發生非洲豬瘟疫情

我國首次發生非洲豬瘟疫情，行業為之震驚

2018年8月3日，農業農村部新聞辦公室的一則通報震驚了整個養豬行業：8月1日，遼寧省沈陽市沈北新區某養殖戶的生豬發生疑似非洲豬瘟疫情，存欄383頭，發病47頭，死亡47頭。農業農村部接到報告后立即緊急指導當地做好各項防治措施并采樣檢測。8月3日，經中國動物衛生與流行病學中心（國家外來動物疫病研究中心）確診，該起疫情為非洲豬瘟疫情。

消息一出，瞬間引爆了養豬朋友圈。因為這是我國首次發生非洲豬瘟疫情。盡管我國對非洲豬瘟防范早有思想、政策和技術上的準備，自2007年非洲豬瘟傳入俄羅斯以來，農業農村部（原農業部）先后印發了《非洲豬瘟防治技術規范（試行）》和《非洲豬瘟疫情應急預案》，在北方邊境省份等高風險地區多次組織開展應急演練，并連續多年在全國范圍內開展監測，定期及時通報國際上非洲豬瘟的流行動態；盡管臨近我國的俄羅斯遠東地區、中東歐國家持續流行非洲豬瘟，甚至最近在2017年3月發生疫情的俄羅斯伊爾庫茨克州距離我國僅有1 000 km左右，但此前中國畢竟沒有非洲豬瘟疫情的報道，或許有很多人還心存僥幸地認為非洲豬瘟離中國比較遙遠，但這次“狼”真的來了，非洲豬瘟確實在中國發生了。

疫情發生后，農業農村部第一時間發布了非洲豬瘟Ⅱ級疫情預警，并指導當地采取封鎖、撲殺、無害化處理、消毒等處置措施，禁止所有生豬及易感動物和產品運入或流出封鎖區，暫停沈陽市全市范圍的生豬向外調運。至8月5日凌晨結束，當地對疫點、疫區內存欄的8 116頭生豬全部撲殺和無害化處理，對疫點、疫區和受威脅區嚴格消毒。根據8月15日遼寧省畜牧獸醫局通報的遼寧省非洲豬瘟疫情防控有關情況，截至8月14日，沈陽市沒有再新發疫情，疫情已得到穩定控制。

禍不單行，由北向南接連發生4起非洲豬瘟疫情，行業短期恐慌情緒增加

遼寧沈陽突發我國首例非洲豬瘟疫情，著實令行業捏了一把汗。但隨著當地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大家緊張的情緒開始有所松動，可能也有不少人覺得或許是虛驚一場：沈陽非洲豬瘟疫情只不過是一起孤案，且目前已被撲滅，并不會影響全國。事實并不像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8月16日，農業農村部新聞辦公室再發一則通報：河南省鄭州市經濟開發區某食品公司屠宰場（后經證實，某食品公司屠宰場為鄭州雙匯食品有限公司屠宰場）購自黑龍江省佳木斯市湯原縣鶴立鎮交易市場的一車260頭生豬發生非洲豬瘟疫情，發病30頭，死亡30頭。如果說第一起非洲豬瘟疫情帶給行業的是震驚，那么第二起的雙匯生豬疫情帶給大家的則是恐慌，而且這種恐慌情緒伴隨疫情的不明朗在不斷地蔓延。

行業的恐慌不無道理。第二起疫情的發生至少說明了我國的非洲豬瘟疫情不再是孤例，而且從東北傳至河南危害更大。眾所周知，河南是養豬大省，2017年生豬出欄量6 220萬頭，占全國生豬產能的近十分之一，相當于東北三省（黑龍江、吉林、遼寧）生豬產能之和（6 222.11萬頭）。再加上河南地處中原，在產能和區位優勢下，河南生豬調運頻繁，外銷占比較大，一旦河南豬源出現問題，對全國生豬市場都將造成沉重打擊。

更為令人憂心的是，河南的這起非洲豬瘟疫情至今沒有找到疫源地。自首例非洲豬瘟疫情發生以來，農業農村部一直在加緊追查非洲豬瘟病毒的具體來源。根據8月15日遼寧省非洲豬瘟疫情防控有關情況的通報，經過疫情排查和追蹤溯源，遼寧沈陽的非洲豬瘟病豬的源頭指向了吉林省吉林市。對于首例疫情的調查，盡管仍未發現非洲豬瘟病毒的源頭，但病豬的來源去向是清晰的。而發生在河南鄭州雙匯屠宰場的非洲豬瘟疫情卻沒有追溯到病豬的疫源地。根據動物檢疫合格證明，鄭州雙匯屠宰場從黑龍江省佳木斯市湯原縣調運的這批生豬來自于佳木斯市清河林業局某養豬場。或許大家自然而然地認為，佳木斯市該養豬場發生非洲豬瘟的可能性是極大的。但8月17日黑龍江省政府緊急召開的新聞發布會通報的結果否認了這一可能性。根據黑龍江省畜牧獸醫專家組的現場流行病學調查、疫情普查和中國農業科學院哈爾濱獸醫研究所的實驗室檢測結果表明佳木斯市清河林業局該養豬場并不存在非洲豬瘟，也不支持該養豬場為河南省鄭州市雙匯屠宰場非洲豬瘟疫情的疫源地。鄭州雙匯從黑龍江調運的該批生豬通過公路途經多省市，行程2 000余公里，流行病學背景復雜，究竟如何染病不得而知。

▲發生疫情被封鎖的河南省鄭州市經濟開發區某食品公司屠宰場，圖片來源于中新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第二起非洲豬瘟疫情追溯無果的情況下，僅在一周時間內，8月19日和8月23日，農業農村部新聞辦公室又分別通報了江蘇省連云港市海州區和浙江省溫州市樂清市發生非洲豬瘟疫情。自8月3日至23日，20天時間內非洲豬瘟疫情先后在遼寧、河南、江蘇、浙江四地發生，且呈現由北向南擴散的趨勢。在接下來的時間內，是否還會有其他地方發生非洲豬瘟疫情的報道？目前僅是四地的散發疫情，未來是否會有全國大范圍內疫情暴發的可能？這都還是未知數。由于非洲豬瘟病毒傳播的隱蔽性、復雜性和高度危害性，加之國內生豬長距離跨地調運的頻繁性，后期疫情走勢不容樂觀。

局部市場現恐慌性拋售，疫區生豬外調受限，豬價走弱趨勢明顯，25家上市公司市值3日蒸發400億元

受非洲豬瘟疫情擴大影響，疫區生豬外調受阻，部分養殖戶恐慌拋售，生豬短期集中供應增加，豬價明顯走弱。據8月15日遼寧省非洲豬瘟疫情防控有關情況的通報，沈北新區首例非洲豬瘟疫情發生后，遼寧省生豬外銷數量減少，銷售價格下降。8月12日遼寧省調出生豬（含產品）數量較8月2日大幅下降83%，生豬收購平均價格較疫情發生前下降了約0.2～0.4元/kg。據智農通APP行情寶數據顯示，在8月16日河南鄭州曝出非洲豬瘟疫情后，河南地區豬價應聲下跌，8月19日豬價已跌至13.38元/kg，與8月16日相比跌幅達0.52元/kg。在江蘇連云港和浙江樂清疫情發生后，市場反應雖不及河南劇烈，但江蘇豬價仍有明顯下滑，而浙江表現較為平淡，緣于受環保、禁養政策影響，當地豬源本就不夠充沛，需要外地調入，在疫區封鎖后周邊省份生豬調入減少，因此豬價并未顯著走低。總體來說，受疫情影響，全國生豬出欄價格，特別是疫區豬價較疫情發生前明顯回落。據智農通APP行情寶數據顯示，8月18—24日，全國外三元生豬均價為13.7元/kg，相比前一周均價下跌0.25元/kg，比2017年同期下跌6.5%，豬價持續走低。

盡管非洲豬瘟不是人畜共患病，在農業農村部和各地的疫情通報中也再三強調“非洲豬瘟不感染人，公眾不必恐慌”，但近期各地接二連三的疫情發生還是對局部地區的豬肉消費造成一定影響。據澎湃新聞報道，在8月19日江蘇連云港非洲豬瘟疫情被通報后，連云港多個農貿市場豬肉銷量急劇減少，多個市場甚至沒有豬肉銷售，大批銷售攤販和批發商超關門歇業。據中國之聲《全國新聞聯播》報道，在非疫區，如北京，受生豬供給減少影響，豬肉價格出現了小幅上漲。根據農業農村部8月24日公布的“農產品批發價格200指數”顯示，全國農產品批發市場豬肉平均價格為19.53元/kg，比前一天上升0.8%。

除了養殖端和消費端，資本市場也籠罩著對非洲豬瘟的恐慌情緒。8月16日，鄭州雙匯屠宰場發生非洲豬瘟疫情的消息傳開后，當天午后雙匯發展股票迅速跌停。截至當日收盤，港股萬洲國際股價暴跌7.46%，溫氏股份、牧原股份股價分別下跌6.28%、5.7%。非洲豬瘟疫情發生后，多家行業相關上市公司紛紛發聲，就疫情影響發布公告。除雙匯發展稱旗下鄭州雙匯屠宰場發現非洲豬瘟疫情外，溫氏股份、牧原股份、正邦科技、天邦股份、雛鷹農牧均表示未受疫情影響，生產經營活動正常。盡管對疫情影響予以了澄清，多家上市公司股價頹勢難改。據同花順IFind統計，目前A股涉及“豬肉”概念的上市公司共計25家，截至8月20日收盤，總市值為4 225.52億元，較8月16日開盤前的4 629.94億元總市值，3個交易日已蒸發404.42億元。

目前全球范圍內無可用疫苗 加強生物安全、嚴控生豬調運是防控關鍵

1921年肯尼亞首次報道發生非洲豬瘟疫情，因其臨床癥狀與傳統豬瘟高度相似，且首次發現于非洲而被命名為非洲豬瘟。此后，該疫情在非洲大部分國家陸續發生。1957年，非洲豬瘟首次從非洲傳出，陸續傳播至歐洲的葡萄牙、西班牙、法國、比利時、荷蘭等國家。20世紀70年代傳入南美洲，2007年，非洲豬瘟傳入高加索地區，在東歐多個國家和俄羅斯暴發、擴散和流行。2018年以來，全球非洲豬瘟疫情復雜嚴峻，共有11個中東歐國家通報發生2 710起疫情。8月25日，羅馬尼亞農業部門證實該國最大的養豬場暴發非洲豬瘟疫情，預計將有超過14萬頭生豬被撲殺。

所有品種和年齡的豬均可感染非洲豬瘟，發病率和死亡率最高可達100%。世界動物衛生組織將其列為法定報告動物疫病，我國將其列為一類動物疫病，是重點防控的外來病。

盡管非洲豬瘟已經肆虐了近百年，但全球范圍內至今還沒有有效的疫苗和藥物預防或治療非洲豬瘟。根據王華等人發表在《中國獸醫科學》2010年第40卷第4期的論文《非洲豬瘟的疫情分布和傳播及其控制》，滅活疫苗的免疫保護效果不理想，減毒株疫苗的使用容易引發非洲豬瘟病毒慢性感染和疫病的傳播蔓延，取康復豬的血清對非洲豬瘟致死性病例治療只能起部分保護作用。因此，目前只能通過撲殺和無害化處理及嚴格的生物安全措施來消滅和防控非洲豬瘟。

二是大力發展民營經濟和小微經濟。將民營經濟占比、市場主體數量、民營經濟競爭力等指標納入季度年度統計運行指標體系，開展橫向同類城市民營經濟發展比較研究，推動各級干部從重視 “大項目”向重視 “中小微”轉變。對中小微企業和民營經濟開展定向降成本舉措，借鑒廣東新政 “實體經濟新十條”做法，在工業用地、企業用電、運輸和融資、綜合稅負等方面定向精準降成本。力爭“大項目頂天立地，中小微企業鋪天蓋地”，為提升創新試錯成功率儲備大數法則數量基礎。

據了解，四地發生非洲豬瘟疫情后，當地共完成撲殺和無害化處理生豬26 866萬頭，其中包括沈陽9 595頭（沈陽疫點、疫區8 116頭，遼寧在疫情排查中發現疫情風險隱患的1 479頭），鄭州雙匯屠宰場1 362頭，連云港疫區內14 577頭，樂清疫點內1 332頭。

除了通過封鎖、撲殺病豬控制當地疫情外，加強生物安全也是防控非洲豬瘟的關鍵措施。東歐地區非洲豬瘟防控經驗表明，疫情主要發生在生物安全水平較低的散養戶和小規模養殖場（戶），發生在我國遼寧沈陽和浙江樂清的2起非洲豬瘟疫情染病生豬也來自生物安全條件較差的散養戶。由此可見生物安全控制的缺位引發的疫情風險之大。做好養殖場的生物安全防護包括嚴格控制人員、車輛、物品進出養殖場，嚴格衛生消毒；盡可能封閉飼養，采取隔離防護措施，盡量避免與野豬、鈍緣軟蜱接觸；嚴禁使用泔水或餐余垃圾飼喂生豬等。聯合國糧農組織曾指出，泔水喂養是導致非洲豬瘟蔓延的一個主要原因，應予以嚴格禁止。而在我國家庭散養豬場，泔水喂養仍然相當普遍，需要警惕。

此外，嚴控感染病豬跨地調運是阻斷疫情擴散的重要手段。由遼寧、河南、江蘇3地疫情的疫源追蹤提供的線索，3起疫情均是由引種或收購帶來的生豬跨區域調運引起的。國家外來動物疫病研究中心主任吳曉東研究員等人，在近期發表在《中國動物檢疫》雜志上的《我國首例非洲豬瘟的確診》一文中也明確指出，感染生豬及其產品的移動是導致疫情快速遠距離傳播的主要途徑。正因為如此，業內不少專家呼吁嚴控或暫停跨省市豬只調運，建立完善可追溯的生豬調運體系。8月10日，農業農村部辦公廳專門下發了《關于防治非洲豬瘟加強生豬移動監管的通知》，要求強化生豬移動風險管控，暫停高風險區生豬調出。

疫情溯源暫無結果 可能來自俄羅斯和東歐地區

我國原是非洲豬瘟非疫區國，近期突發非洲豬瘟，而且在20天內四地區接連暴發，完全出乎行業意料。非洲豬瘟怎么傳進來的，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疫情發生后，農業農村部在指導地方迅速果斷處置疫情的同時，聯合疫情發生地畜牧獸醫部門、公安部門，全面開展了流行病學調查和疫情追蹤溯源工作。8月29日，農業農村部畜牧獸醫局負責人就非洲豬瘟疫情防控有關問題回答記者提問時透露，截至目前，全國已累計排查場點1 634.83萬個次、生豬72 149.46萬頭次；已累計采集樣品16 970份，送檢16 965份。在疫情追查溯源過程中，也發現了一些線索：

對于遼寧沈陽的首例疫情，現已查明，沈陽市沈北新區沈北街道五五社區我國首例非洲豬瘟發病養豬戶張某曾于2018年7月5日從渾南區高坎鎮小仁境村王某家買入45頭生豬。農業農村部專家組在王某養豬場的糞便樣品中檢出非洲豬瘟病毒核酸陽性。經公安部門連夜對王某詢問，交待最后一次引豬，是2018年3月24日從吉林市船營區大綏河鎮單某處購進100頭小豬，加上原有豬當時總計存欄約280頭，4月份豬群陸續出現發病死亡后開始出售，除賣給張某45頭外，其余賣給經紀人，去向已查清。也就是說，我國首例非洲豬瘟疫情的病豬可能源自吉林省吉林市船營區。

對于河南鄭州雙匯屠宰場的第二起疫情，黑龍江省畜牧獸醫部門和佳木斯市政府也第一時間開展了疫源核查。根據農業農村部8月16日的疫情通報，鄭州雙匯食品有限公司屠宰場外購的發生非洲豬瘟疫情的生豬來自黑龍江佳木斯湯原縣鵲立鎮交易市場，但動物檢疫合格證明證實該批生豬來自于依蘭縣境內的清河林業局某養豬場。依據8月16日黑龍江省湯原縣人民政府發布的《湯原縣關于鄭州發布疫區封鎖令非洲豬瘟疫情有關情況報告》，該批問題生豬由一名叫陳玉范的生豬經紀人從黑龍江省依蘭縣境內的省森工總局合江林管局清河林業局雙河祖代種豬有限公司收購，后陳玉范通過佳木斯生豬經紀人楊景祥找到湯原縣鶴立鎮畜牧獸醫服務站站長王洋（目前已經被相關部門控制），王洋在未見到生豬活體的情況下，私自開具了動物跨省運輸檢驗檢疫票據。根據8月17日20時黑龍江省政府召開的非洲豬瘟疫情緊急發布會通報的有關情況，8月16日下午，黑龍江省畜牧獸醫專家組趕赴清河林業局該養豬場進行現場核查，16日晚中國農科院哈爾濱獸醫研究所專家對該養豬場采集血樣，連夜送往哈獸研生物安全三級實驗室進行檢測診斷。17日下午，哈獸研檢測結果為非洲豬瘟病毒基因組核酸陰性。佳木斯市政府據此認為，佳木斯市并不存在非洲豬瘟，也不支持清河林業局該養豬場為河南鄭州非洲豬瘟疫情的疫源地。按照這份通報的結論，黑龍江的這批豬在運出時是健康的，為何到了鄭州就突然感染了非洲豬瘟疫情，途中究竟發生了什么？這批生豬是如何得病的？這些疑問至今無解。

對于江蘇連云港的第三起疫情，根據調查，發病的連云港連成牧業有限公司為一新建豬場，2018年4月建成，建有4幢圈舍。從5月6日起，分8批購入豬苗，豬苗均來源于泰安晟旺牧業有限公司，累計4 626頭。對于浙江樂清的第四起疫情，目前僅有病豬來源于淡溪鎮樟岙村股份經濟合作社畜牧養殖小區3個養殖戶的信息，其他的疫源追查結果尚無官方報道。

通過上述的疫情調查，雖然基本弄清了病豬的流轉路徑，但非洲豬瘟在我國暴發的根源在哪里，作為一種外來病傳入我國的途徑是什么，以及前后4起疫情之間有無關聯？關于這些問題，近段時間以來農業農村部組織業內專家開展了緊張的排查和溯源求證工作，遺憾的是，目前暫無確切的結論。根據中國動物衛生與流行病學中心（國家外來動物疫病研究中心）對我國首例非洲豬瘟的病原學檢測結果，引起我國非洲豬瘟疫情的毒株為基因Ⅱ型，與目前在俄羅斯和東歐流行的格魯吉亞毒株（Georgia 2007）同屬一個進化分支，提示疫情可能來自俄羅斯和東歐疫情國家，但疫情來源仍需進一步的確定。

健康豬與患病豬或污染物直接接觸是非洲豬瘟最主要的傳播途徑，豬被帶毒的蜱等媒介昆蟲叮咬也存在感染的可能性。至于非洲豬瘟病毒如何傳入我國，有專家表示，追溯來源并不容易。我國邊境線長，口岸多，可能通過活豬運輸或野豬越境傳入，也有可能通過國際貿易和人員往來攜帶病毒污染的肉品傳入，要去確定問題具體出在哪個環節難度較大。

4 起疫情已得到有效控制 后續疫情傳入風險依然很大

疫情發生后，黨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中央領導同志第一時間作出重要批示，要求堅決防止疫情蔓延擴散。農業農村部根據《非洲豬瘟疫情應急預案》，第一時間啟動了Ⅱ級應急響應，向社會公布疫情情況并發出預警信息，指導地方處置疫情；召開全國非洲豬瘟防治工作緊急視頻會議，全面部署全國非洲豬瘟防治工作；強化部門協作和聯防聯控，海關總署第一時間發布警示通報，加強對來自非洲豬瘟疫區國家（地區）的進境寄遞物和旅客攜帶物查驗。疫情發生地全力配合，及時、果斷處置，摸底排查，組織撲殺，目前4起疫情均得到有效控制。

但對非洲豬瘟疫情防控仍不能掉以輕心，農業農村部畜牧獸醫局負責人表示，從目前情況看，此次疫情的病毒污染面還有待進一步調查，后續疫情形勢存在許多不確定性，不排除繼續出現新發疫情的可能。另外，非洲豬瘟在我國周邊國家長期流行、不斷擴散蔓延，再次傳入風險依然很大。我國是生豬養殖和產品消費大國，生豬的養殖量和存欄量均占全球總量一半以上，同時豬肉是居民主要肉品蛋白質來源，豬肉消費占到肉類總消費的60%以上，加之生豬養殖規模化程度低，生豬調運頻次高、數量多，若后期非洲豬瘟在國內擴散蔓延，將對我國的生豬養殖業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農業農村部召開全國非洲豬瘟防治工作緊急視頻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