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勇
緊張性頭痛(tension type headache,TTH)是飛行人員頭痛患者中常見的類型,是導致飛行人員臨時停飛和長期停飛的重要疾病之一[1],常常影響部隊的飛行訓練和飛行人員的戰斗力。經顱多普勒(transcranial doppler,TCD)是一項簡便、無創、無痛檢查,可直接取得腦動脈血流動力學動態信息,能為臨床提供有力客觀檢查依據[2]。本文通過對TTH飛行人員TCD檢測與分析,探討經顱多普勒檢查對飛行人員TTH的臨床價值。
1.1 臨床資料 選取2010年1月至2017年6月來我中心療養的現役飛行人員,根據2004年國際頭痛協會(IHS)指定的國際頭痛分類和診斷標準[3],經全面大體檢鑒定確診為TTH的患者89例,全為男性,單側頭痛,年齡26~49歲,平均年齡(35.2±7.5)歲,病程3個月~3年。其中頭痛發作期33例,間歇期56例;有先兆偏頭痛(MWA)28例,無先兆偏頭痛(MWO)61例。同時選擇來我中心體檢的地方人員中正常人90例作為對照組,全男性,年齡26~52歲,平均年齡(36.9±7.8)歲,均否認家族頭痛或個人頭痛史。以上所有人員在本中心或外院檢查顱腦CT或MRI、頸椎攝片均未見異常,否認高血壓、心血管等疾病并經嚴格體檢排除身體器質性疾病。
1.2 檢測方法 采用以色列RIMED公司Digi-Lite型彩色經顱多普勒超聲診斷儀(TCD),用脈沖重復頻率為2 MHz的探頭,取仰臥位經顳窗探及雙側大腦前動脈(ACA)、大腦中動脈(MCA)、大腦后動脈(PCA),定量分析血流參數指標為雙側相應動脈的收縮峰血流速度(Vs)和舒張峰血流速度(Vd)。
1.3 統計學處理 使用SPSS 18.0版本進行統計學分析,計量數據以(±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以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TTH患者發作期與間歇期ACA、MCA、PCA的Vs、Vd比較,MWA發作期痛側ACA的Vs和Vd均低于對照組(P<0.05),痛側MCA的Vs和Vd均顯著高于對照組(P<0.01),痛側PCA的Vs低于對照組(P>0.05),痛側PCA的Vd低于對照組(P<0.05);MWA間歇期痛側ACA、PCA的Vs和Vd均高于對照組(P>0.05),痛側MCA的Vs和Vd顯著高于對照組(P<0.01)。MWO發作期痛側ACA、MCA、PCA的Vs和Vd均高于對照組(P<0.05);MWO間歇期痛側ACA的Vs和Vd與對照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MCA、PCA的Vs和Vd低于對照組(P<0.05)。MWA非痛側ACA的Vs和Vd低于對照組(P>0.05),非痛側MCA的Vs和Vd高于對照組(P<0.01),非痛側PCA的Vs和Vd高于對照組(P>0.05);MWO非痛側ACA、MCA、PCA的Vs和Vd均高于對照組(P>0.05)。MWA頭痛組頭痛側和非頭痛側ACA、MCA、PCA的Vs和Vd與對照組相比,基本上呈現非同步性同向增高或降低,MWO頭痛組亦是如此。
與MWO比較,MWA發作期痛側ACA、PCA的Vs和Vd均顯著低于MWO(P<0.01),痛側MCA的Vs和Vd低于MWO以及非痛側ACA、MCA、PCA的Vs和Vd均低于MWO(P>0.05);MWA間歇期痛側ACA和非痛側ACA、PCA的Vs和Vd均高于MWO(P>0.05),痛側MCA、PCA和非痛側MCA的Vs和Vd均高于MWO(P<0.05)。
與間歇期比較,MWA發作期痛側ACA和PCA的Vs和Vd均顯著低于間歇期(P<0.01),MWA發作期非痛側ACA和PCA的Vs和Vd均低于間歇期(P>0.05),MWA發作期痛側和非痛側MCA均高于間歇期(P>0.05);MWO發作期痛側與非痛側ACA、MCA、PCA的Vs和Vd均高于間歇期(P<0.05)。
表1 TTH患者發作期與間歇期ACA、MCA、PCA的Vs比較(±s) 單位:cm/s

表1 TTH患者發作期與間歇期ACA、MCA、PCA的Vs比較(±s) 單位:cm/s
注:與對照組比較,*P<0.05;與MWO比較,#P<0.05;與間歇期比較,△P<0.05。
動脈 發作期 間歇期 對照組MWA MWO MWA MWO ACA 痛側 57.2±9.1*#△ 78.9±10.8*△ 74.4±10.6 68.8±11.7 69.4±10.2非痛側 66.7±10.1 72.5±10.2△ 71.8±11.0 64.9±12.1 MCA 痛側 111.2±12.3* 118.9±12.5*△ 108.1±11.8*# 80.2±10.3* 91.8±11.1非痛側 102.6±11.0* 109.1±11.4*△ 97.7±10.9# 86.2±10.5 PCA 痛側 50.1±8.0#△ 64.1±8.8*△ 63.2±8.3# 49.9±7.4* 55.8±8.5非痛側 58.4±8.2 65.3±8.6*△ 60.6±8.5 58.7±8.8
表2 TTH患者發作期與間歇期ACA、MCA、PCA的Vd比較(±s) 單位:cm/s

表2 TTH患者發作期與間歇期ACA、MCA、PCA的Vd比較(±s) 單位:cm/s
注:與對照組比較,*P<0.05;與MWO比較,#P<0.05;與間歇期比較,△P<0.05。
動脈 發作期 間歇期 對照組MWA MWO MWA MWO ACA 痛側 34.5±2.2*#△ 48.1±4.5*△ 45.3±4.1 42.0±3.3 41.3±3.8非痛側 40.7±3.1 44.2±4.2△ 43.8±3.8 39.6±3.1 MCA 痛側 62.0±4.1* 66.3±4.9*△ 60.3±4.7*# 45.3±3.2* 51.2±4.0非痛側 56.1±3.5* 60.8±3.0*△ 54.5±3.4* 48.1±3.8 PCA 痛側 28.1±2.4*#△ 36.9±3.9*△ 37.3±3.8* 29.0±2.5* 32.4±3.6非痛側 34.7±3.3 38.0±4.0*△ 35.2±3.6 33.8±3.1
TTH又稱肌收縮性頭痛,在原發性頭痛中約占40%,是慢性頭痛中最常見的一種,系由于精神和心理緊張、抑郁和焦慮導致的持久性頭面和頸肩部肌肉痙攣和血管收縮而引起的牽扯痛或擴散痛[4]。TTH易反復發作,雖然常為一過性輕、中度頭痛,但其發作頻繁、遷延難愈的特點常導致患者生活質量和工作質量受到嚴重影響,誘發因素常與日常應激有關。TTH的病因和發病機制尚不完全清楚,可能與頭頸部肌肉緊張、心理應激、腦動脈缺血痙攣、皮層興奮性增加、顱周肌肉或肌筋膜結構收縮或缺血、細胞內外鉀離子轉運障礙有關[5],此外情緒激動、應激、心理緊張、抑郁、焦慮等不良心理也是重要因素之一[6]。
有學者[7]發現,TTH患者主要是由于顱內血流速度的減慢或者加快導致的或者雙側血流速度不均引起的。本研究發現,飛行人員TTH患者MWA頭痛側和非頭痛側ACA、MCA、PCA的Vs和Vd與對照組相比,基本上呈現非同步性同向增高或降低,MWO亦是如此。研究發現,MWA和MWO發作期痛側ACA、MCA、PCA的Vs和(或)Vd與對照組相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或P<0.05);MWA和MWO間歇期痛側MCA的Vs和Vd與對照組相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MWA發作期和間歇期痛側PCA的Vs和Vd與MWO相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MWA和MWO發作期痛側ACA和PCA以及MWO非痛側ACA、MCA、PCA的Vs和Vd與間歇期相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或P<0.05)。田莉等學者[8]的研究結果與本研究基本一致。這說明不同類型的TTH患者的收縮峰血流速度和舒張峰血流速度在發作期和間歇期存在很大不同,PCA、MCA、ACA血流速度異常變化或雙側血流速度差異明顯是誘發TTH的主要因素之一。TTH TCD與血管性頭痛的TCD改變不同,后者主要表現為血流速度增快,這使TCD檢查可為TTH的診斷提供參考價值[9]。
飛行人員長期從事高空缺氧飛行,飛行時經常受到飛行加速度的作用,另外高空低氣壓、電子輻射、光線明暗變化、飛機的噪音和震動,飛行人員在執行重大任務時的心理緊張因素,競爭、工作生活壓力增大,這些是導致飛行人員出現TTH的重要原因。飛行中頭痛急性發作可影響飛行人員的注意力,對飛行安全造成威脅。臨床診治飛行人員TTH,關鍵是針對個體進行個性化綜合治療。針對腦血管舒縮功能失調者,可運用血管解痙藥、調節血管舒縮功能藥、改善血液微循環藥,筆者在神經內科體檢工作中參考TCD結果,對飛行員血管性頭痛患者相應用藥,結合肌肉松弛、理療、運動療法等綜合治療,得到了良好的治療效果,亦說明了TCD的臨床診斷價值。
作為一種簡單、無創、無痛、可重復的腦血管檢查方法,TCD具有其他檢查無法替代的優勢,曾有人觀察到[10]TCD在表現腦血流異常敏感性上超過MRI和MRA,只是特異性方面稍差。TCD可客觀測定PCA、MCA、ACA等顱內動脈血流速度,患者易于接受,價格便宜,可為TTH診斷提供參考,為治療提供依據,為治療效果提供客觀指標,值得推廣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