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性法律語言的翻譯原則

麥芷翎

摘要：法律語言追求嚴謹精確，但法律條文以語言為載體也不可規避語言的模糊性，且模糊性語言在刑法條文中大量存在。文章以刑法英譯本為例，認為譯者應本著以立法者的原意為出發點、功能對等和適度補償的原則，才能恰到好處地將條文中模糊性語言進行語際轉化。

關鍵詞：法律語言；模糊性；翻譯原則；刑法

一、引言

作為一部懲治犯罪、實施刑罰的部門法律，刑法條文則更加講究語言的精確性和嚴謹性，但在條文中存在大量內涵和外延不清晰、不確指的模糊現象，大致表現在：（一）概念模糊，如“行兇”、“強制猥褻”、“侮辱”；（二）程度模糊，如“罪行極其嚴重”、“必要的限度”、“情節特別惡劣”；（三）范圍模糊，如“造成嚴重后果”、“不應有的損害”等。可見模糊性語言在刑法條文的作用不可忽視，與精確語言相輔相成，從而促使條文更加嚴謹、周密。

二、模糊語言的翻譯原則

如前所述，刑法所使用的語言體現著明確性與模糊性兩個特征。明確性則要求譯者恪守“信”的準則，即忠實地把原文的思想準確無誤地傳達出來，那又該如何應對法律語言的模糊性呢？

（一）把握立法的原意

刑法條文的語言模糊性普遍存在，且較多體現在語義上的模糊，如何恰如其分地選擇準確的詞匯、合理的句式結構往往成為翻譯的難點。筆者認為采取任何翻譯策略之前，首先要抓住立法者在制定條文的本意。例如《刑法》“領域”概念，這一概念的本意不局限于一國的領土還包括領空、領海，故譯成“within the territory or territorial waters or space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再如《刑法》第56條規定：對于故意殺人、強奸、放火、爆炸、投毒、搶劫等……（anyone who commits the crime of seriously undermining public order by intentional homicide，rape，arson，explosion，poisoning or robbery）

此處的“等”只是用于將羅列的內容進行收尾，充當虛詞的作用，故譯文中將“等”字略去不譯。從以上例子可以看出只有正確理解條文的意圖，才是譯者做到“信”的基本前提。

（二）功能對等

法律語言的翻譯不僅是語言符號的轉換，而且是不同法系之間的思想轉換。當面對條文中的模糊語義表達，譯者也應使用適當的對等語言來再現原文的特征，實現意義上的功能對等。而且“對等”不應只停留在詞句層面，還能與條文的實際用途相契合。如說起殺人罪，人們自然就聯想到murder，manslaughter和 homicide。murder是指有預謀的蓄意謀殺（the unlawful killing of a human being with deliberate intent to kill），manslaughter則指非蓄意謀殺（the unlawful killing of another without intent to kill，either voluntary or involuntary），也就是“防衛過當致人死亡罪”。homicide則泛指所有的殺人行為（the killing of one person by anther）。刑法分則的條文旨在評價行為是否符合犯罪的構成要件，不追究責任。而murder 和manslaughter的內涵不僅包含了不法行為，而且包含了對行為的法律評價，也就是包含了法律責任。因此，將刑法分則里的故意殺人罪譯成homicide從語用的角度上實現的功能對等。

（三）適度補償

由于兩大法系在司法制度、法律淵源、訴訟程序、法律價值等方面有很大的差異，所以在刑法條文中也存在許多別具一格的表達和術語，如：“責令具結悔過”、“收容教養”、“徇私枉法”、“管制”等。如果僅僅按照字面翻譯則會產生模糊現象，因而針對某些模糊性表達，譯者應本著適當補償的原則采取釋義、增譯、具體化的手段才能規避上述問題。如《刑法》46條中的“改造”僅翻譯成“reform”則就失去我國獄政管理通過勞動對犯人進行教育改造，防止犯人在犯罪的目的，因而譯成“reform through labor”顯得妥當。

總之模糊性語言的作用不容小覷，可作為明確性語言的補充，使得條文更加嚴謹、靈活、可操作性強。當面對內涵和外延不確定的模糊性語言，譯者應本著以立法者的原意為出發點、功能對等和適度補償的原則，才能避免概念的不對等、內涵差異、信息缺損等翻譯現象。

參考文獻：

[1]John Gibbons.法律語言學導論[M].北京：法律 出版社，2007.

[2]孫懿華，周廣然.法律語言學[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