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規制視角下河南省工業行業轉型升級

[摘 要]文章構建了環境規制強度對工業行業轉型升級的理論模型，并采用2006-2015年河南省工業行業等數據進行了實證分析研究。實證研究結果發現，河南省仍處于J型曲線的左側，絕大部分年份的環境規制均小于J型拐點水平，這說明提升環境規制強度會抑制河南省工業行業轉型升級。但當環境規制強度長期保持超過拐點強度時，會促進工業行業轉型升級。

[關鍵字]環境規制；要素貢獻率；工業行業轉型升級

[DOI] 10.13939/j.cnki.zgsc.2018.26

1 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經濟發展長期依賴于出口和投資的拉動，由于經濟發展呈現周期性的減速，從而進行新一輪的投資和鼓勵出口，這又會來帶經濟的新一輪過熱。這種經濟發展方式，造成了大量行業產業產能過剩、庫存堆積、生產成本也大幅提升，經濟發展嚴重受阻。與此同時，世界經濟深度曲折復蘇、地緣政治環境日趨復雜、貿易投資保護主義升溫、經貿摩擦政治化傾向抬頭等多種因素，使得經濟發展形勢不容樂觀。

十九大報告指出，我國的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新的矛盾，要求做出新的變化與對策。而其中人民群呼聲最高、也最為關注的就是經濟增長與生態環境保護問題。河南省地處中原腹地，其多個地區也是我國重要的工業基地，但由于科技創新能力不強、城鄉二元經濟結構突出以及歷史等原因，導致河南省工業化水平不高，后勁不足以及生態環境惡化等問題。而“一帶一路”戰略為河南省經濟打入一劑強心劑，在國家“一帶一路”戰略大背景下 ，加之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中原經濟區等國家區域戰略的繼續推進，河南省的戰略地位日益突出。雖然河南省工業化發展潛力巨大，但在河南省工業化發展進程中還存在規劃不科學、粗放式發展模式并未得到根本轉變，高能耗、高污染現象突出，經濟的可持續增長受到嚴重威脅。

因此，現實的環境問題已經不允許中國等待環境庫茲涅茨曲線未知拐點的出現，需要依靠政府的適當干預來實現綠色的增長模式，而環境規制正是政府的一種干預手段。原毅軍（2014）認為環境規制強度的提高，對產業群體是一種強制性“清洗”，發揮優勝劣汰的作用，最終驅動產業結構調整。因此，本文試圖通過環境規制對工業行業轉型升級影響進行實證研究，探討其面臨的現實問題，并提出一些政策建議。

2 河南省工業化概況

2.1 工業化階段

探究一個區域內的工業行業轉型升級狀況，必須先要了解該地區的工業化水平及階段。如表1所示，美國著名經濟學家霍利斯·錢納里對工業化進程分為3個階段，以2010年為標準，分別為827～1654美元的人均GDP收入水平，進入前工業化階段；1654～12398美元的人均GDP收入水平，進入工業化實現階段；12398以上的美元人均收入水平，進入后工業化階段。

以2015年河南省主要經濟數據為例，數據則選自中國統計局。2015年河南省地區生產總值GDP為37002.16億元，人均GDP為39123元，按照2015年人民幣對美元的平均匯率6.23來計算，我省的人均GDP折算為6279.78美元，第一、二、三次產業在生產總值所占比重分別為11.4%、48.4%和40.2%，通過上述錢納里的工業化標準可以得出，目前河南省工業化進程處于工業化中期階段。

然而，經濟基礎較為薄弱的河南省在發展工業化的同時，導致了環境污染、結構失衡、產能過剩等問題。如在2015年，二氧化硫在我省的排放量達到1144252.03噸，位居全國第三，如果不早日實現工業行業轉型，河南省又會陷入工業發展所伴隨的高污染的怪圈。因此，河南省必須迫切找到突破口，完成工業化的轉型發展。

2.2 要素貢獻率視角

工業化的發展離不開各種要素的投入，各要素投入也需有一定比例才能實現最佳的經濟效益。因此，通過分析技術進步、勞動力和資本等代表性要素對河南省經濟增長的貢獻，具有重要意義。

通過圖1分析，2009年到2012年河南省的勞動投入貢獻率較低，這是由于我省本身就是一個人口大省，勞動力資源較為豐富，但由于我省平均勞動力素質不高，導致大部分勞動力從事低技術產業，并且河南省產業、企業數量有限，崗位早已飽和，故貢獻率較低，甚至有負增長。而2013年以后，河南省的戰略地位越來越突出，加之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的建立、鄭歐鐵路的開通等，為河南帶來了大量的資本投入和勞動崗位，這也使得資本投入和勞動力對經濟發展的貢獻小幅度增長。

上述數據也可得出河南省技術進步對經濟增長貢獻比較突出，雖然河南省是一個人口、農業大省，經過了幾十年的工業化發展，形成了一定的經濟基礎和工業體系，但該體系傳統產業比重較大、產業技術水平較低，因此河南省迫切需要運用高新技術改造傳統產業，調整優化結構，盤活固定資產。

然而，運用高新技術不僅意味著需要大量資本的投入，而且會影響清潔行業與污染密集行業的構成以及影響當地政府對環境規制政策制定。誠然，從長期角度看高新技術是工業行業轉型升級的必要條件，然而短期內，企業無法負擔巨額成本，無法直接向清潔行業轉型。這意味著并非當地政府所制定的環境政策要求越嚴，工業行業轉型升級越快。因此，探究河南省環境規制對工業行業轉型升級的實證分析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3 環境規制對工業行業轉型升級實證分析

3.1 數據來源

本文以河南省工業行業為研究對象，使用2006-2015年10年的時間序列數據進行實證分析。其中工業行業的細分標準參照《中國工業經濟統計年鑒》中的行業分類，由于不同年份的工業行業分類標準有所變化，為了前后保持口徑一致，本文只選取了口徑一致的27個行業作為研究對象，并參照童健等（2016）的劃分標準，將其行業劃分為清潔行業和污染密集行業，其中污染密集產業包括：煤炭開采和洗選業、黑色金屬礦采選業、有色金屬礦采選業、非金屬礦采選業、農副食品加工業、食品制造業、飲料制造業、紡織業、造紙及紙制品業、石油及煉焦加工業、化學原料及化學制品制造業、化學纖維制造業、非金屬礦物制品業、黑色金屬冶煉及壓延加工業、有色金屬冶煉及壓延加工業、電力、熱力的生產和供應業；清潔行業包括：石油和天然氣開采業、煙草制品業、紡織服裝鞋帽制造業、醫藥制造業、金屬制品業、通用設備制造業、專用設備制造業、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電氣機械及器材制造業、通信設備、計算機及其它電子設備制造業、儀器儀表及文化、辦公機械制造業。樣本數據來源為《中國統計年鑒》、《中國工業經濟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

3.2 變量的計算與說明

第一，工業行業結構。本文參照童健（2016）所使用的方法，采用清潔行業總產值與污染密集行業總產值之比來衡量工業行業結構的變化，用〖Str〗_t表示。

第二，環境規制強度。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選用工業污染治理完成投資占工業產值的比重作為環境規制強度的代理變量，用〖ERI〗_t表示。

第三，控制變量。選用了財政支出比例、所有制結構、城市化率和外貿依存度四個控制變量。計算方法分別如下，財政支出比例，用河南省財政支出占其GDP的比重表示。所有制結構，用河南省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總產值占規模以上企業工業總產值的比重表示。城市化率，用河南省城鎮人口占其總人口的比重表示。外貿依存度，用河南省進出口總額占其GDP的比重表示，分別用〖Gov〗_t、〖Nat〗_t、〖City〗_t、〖Trd〗_t表示。

3.3 計量模型的設定

本文通過構建河南省的時間序列來檢驗環境規制強度對工業行業轉型升級效應的模型，參照童健（2016）的模型設法，考察環境規制對工業行業轉型升級的非線性影響，本文也加入環境規制強度的平方項，并且加入前文所述的控制變量，模型如下式。

3.4 實證結果及分析

本文構建河南省的時間序列來檢驗環境規制強度對工業行業轉型升級效應的模型，采用OLS回歸方法對上式進行估計，估計結果如表2所示。

如表2所示，河南省的環境規制強度至少在5%水平下顯著為負，而環境規制強度的平方項至少在5%水平下顯著為正，這也同時驗證了童健（2016）關于環境規制政策對工業行業轉型升級影響的J型特征。同時可以得出河南省J型曲線拐點所對應的環境規制強度為0.76。而從河南省的數據來看，河南地區清潔行業產值占污染密集行業產值比重平均值為0.3886，污染密集行業仍然比重較大，治理污染的成本較高，多數污染企業仍然選擇增加生產要素的投入，以此來抵消環境規制成本的提高。

對此，通過對河南省的數據研究表明，絕大部分年份的環境規制均小于拐點水平，這也說明了，提升環境規制在未到達拐點之前會抑制工業行業轉型升級。但是當環境規制強度進一步提升時，政府所征收的環境稅率增大，增加要素投入所獲得的經濟利益不能抵消環境規制成本時，行業內部會增加環境技術研發投入以提升技術水平，降低污染排放，以此來規避環境規制成本的上升。就目前階段對于河南省來說，提高環境規制程度，會抑制工業行業轉型升級。然而，當環境規制強度長期保持超過拐點強度時，會促進工業行業轉型升級。因此，如何衡量短期與長期內環境規制強度成本與收益是政府需要考慮的問題之一，并且，如果能從政策角度給與支持、鼓勵工業行業發展高新技術，引導企業逐步向清潔行業過渡。由此改變J型曲線拐點所對應的環境規制強度，為實現工業行業轉型升級提供保障，進而達到轉型升級的目的。

4 結論與政策建議

本文以河南省工業行業為研究對象，實證檢驗了環境規制對工業行業轉型升級的影響。根據實證結果表明，河南省環境規制強度仍處于J型曲線的左側，也就是環境規制強度低于拐點水平。因此，從長期角度看，河南省的環境規制強度需要進一步加強。

當然，環境規制的提升，目的還在于試圖使工業行業間增加對環境技術研發投入，以此提升技術水平，從而降低污染排放。當然，政府在其中要充當一個指路人，明確自己的定位，積極引導企業研發新技術，對已經向高技術產業發展中的企業，給予一些政策優惠條件，如減少稅收等措施。積極引入省外高技術企業，實現河南省產業處于低端地位的轉變。對那些重污染的低技術或落后的傳統企業，實施停產整改，甚至關閉一些不符合規定要求的企業，為河南省的工業行業轉型升級掃清障礙。

與此同時，要想引導企業發展高新技術，不僅需要資金的投入，更需要人才的培養。河南省雖然在我國屬于人口大省，但人才卻特別匱乏，為了培養大量的科技人才、技術人員，這就需要加大對河南省教育的投入力度，從教育經費、師資力量、網絡教育以及培育重點學校等多個層次、多個方面出發，充分發揮人力資源優勢，培育出優秀科研人才，留住優秀人才，這對河南省工業行業轉型具有重要意義。

此外，工業的發展依托于最先進的交通工具，對于交通樞紐的河南來說，國家批復的首個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不僅打破了延續百年的傳統工業格局，也為河南工業轉型注入了新活力。

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的成立，不僅促進了河南省經濟的發展，最重要的是為本省企業增加了與外企的合作和聯系，通過航空港區這個平臺優勢，逐漸引入高新技術，加快了高端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聚集，這為打造創新高地，推動產業轉型升級，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同時，我國“一帶一路”戰略的實施，為河南省加大與沿線國家和地區科技合作、交流、技術引進和輸出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河南省應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積極開展全方位、多層次的科技合作和交流，逐步形成政府引導下的以企業為主體、合作園區和港區為載體、科研機構和大學為研發動力、發展重點高技術項目的合作模式，實現多元化和多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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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賀，中央民族大學經濟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生態經濟。